第2章 尸体
我打开房门,啪嗒一声打开了客厅裡的灯,我指着說:“請进,這是我們的鞋柜!”
我拉开鞋柜的时候,却发现裡面只有我的鞋子,摆放的很整齐,全是张嫣平时帮我整理的。
我走进了卫生间,并沒有看到她经常用的电动牙刷。
我进了卧室,打开衣柜,挂着的是我的几件衬衣。
我走遍了房间,屋子裡關於张嫣的一切都不见了。
我一边分析各种可能,一边解释說:“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男调查员伸出手說:“给我你的手机。”
他用我的手机拨通了我們院长的电话。
当晚,我住进了我們医院的304病房,那病房挺大的,有空调,我属于内部人员,特殊照顾。
我每天都在被迫吃药,精神病院的镇定药不限量供应,永远吃不完。
一個星期后,女调查员来了。因为我沒有家属,她告诉我,组织上让她成了我的临时监护人。
她說:“好些了嗎?”
我很安静地对她叙述,尽量让她觉得我很正常:“三年前的冬天,那天很晚了,我估计得有十一点,下着雪,她站在205国道边上,很冷,她在车的灯光裡缩成一团。身边有個行李箱。”
她打断了我:“王律,沒有张嫣,是你幻想出来的。现在你需要意识到自己病了。我很倒霉,我成了你的临时监护人,我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我早就想和调查员說我了解的信息,今天是個机会。张嫣說過,她家是金陵瞻园附近的宝佳花园小区。只不過,那是她姑姑家,她和我一样也是個孤儿。
我說:“她姑姑家住金陵市宝佳花园,瞻园附近,你可以去查。”
“王律,你一個亲人都沒有嗎?哪怕是表哥,表姐,随便一個。你沒养父母嗎?”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大声說:“我沒疯,我不可能疯了,我們在一起三年啊!我求求你,你随便查一下,给当地派出所打個电话,很简单的。”
“我沒時間陪你疯,我管不了你了,我竟然成了你的监护人,我都快疯了知道嗎?”
“张嫣是白骨精,我把她杀了。我很后悔,我失去了她。要是能重来一次,我不会那么做了。我爱她,哪怕她是白骨精。”
女调查员总算是失去了耐心,他闭上眼摇摇头,甩开我的手,起身逃一样离开了病房。
其实我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包括和她說话的语气,我在心裡排练了无数遍,等的就是今天见面的机会。但好像,我還是失败了。
我坚信,我沒疯。我在想,我要是不杀她,我是不是可以和她一直這么過下去。哪怕她是白骨精。
人生就是這样,沒有后悔药吃。我只能一天天度過那每一秒都带着悔恨的時間。
直到有一天,女调查员再次到来,他直接把我带出了精神病院,回了派出所,拿出来一张张嫣的照片举着說:“王律,你认识她嗎?”
我看到张嫣照片的瞬间,我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我伸出双手接過来照片,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女调查员盯着我說:“王律,這是和你同居的张嫣嗎?”
我嗓子裡像是塞了稻草,我說不出一個字,我只能像是一只鸡一样点头。
女调查员說:“张嫣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嗎?你们同居了三年,你应该对她很熟悉。”
我說:“她的臀部有烫伤,右边。”
女调查员非常激动,她抓着我的手小声說:“王律,你给我听好了,张嫣三年前失踪了。你說你把他杀了,尸体呢?你好好想想。”
我這时候摇摇头,我說:“不知道,我记不清了。她是白骨精,我把她杀了,在家裡床上放了三天,然后我去自首了,就這样!你们只要是正式的警察,就应该相信我,就算是不信,你也要先记下来,也许以后用得着。”
“你說三年前你在205国道旁遇到她,還有個旅行箱。那箱子呢?”
我還是摇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是不是拘禁了她?然后杀了她,然后把她所有的痕迹都擦除了,对嗎?王律,你必须讲清楚,张嫣的姑姑找了她三年了。”
我摇着头說:“我沒有,我們是真心相爱,你根本不知道我多爱她,她也爱我。”
“她說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裡嗎?国道旁,下着雪的那個冬夜。”
“她是被黑出租扔在了那裡,她是来這裡找同学的。她同学在港务局工作,是個女同学。”
“出租车为什么把她扔那裡呢?”
“好像是吵起来了,黑出租,沒什么好人。细节我沒问。這种事很多,火车站有很多黑出租。”
“還记得在哪裡捡到张嫣的嗎?我是說具体地点。”
我点点头說:“凤凰山大桥。你们终于信我了,我很欣慰。”
女调查员這时候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腕說:“你得带我去一趟。”
我坐着巡逻车,男调查员开着巡逻车,女的坐在我旁边。
我們三個人到了当年我捡到张嫣的地方。
下车之后,两個调查员带着我走到了大桥下面,开始细致的搜查。
很快就在一堆鹅卵石裡找到了一個旅行箱。
男调查员把旅行箱扒了出来,拉开了拉链,打开之后,我們看到這裡面装着一具白骨。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