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伪魔法箭矢 作者:未知 我們的队伍沿着叶连山支脉向南走,一直走出十多公裡远,回头還能望见站在巨石上向我們不停挥手的霍森斯场主。↑頂點小說,只要稍稍仰头就可以看见光秃秃的叶连山上,连一棵像样的树都沒有,過度的砍伐让整座山裸露出地表的坚石,透過葱葱杂草還能在山壁间找到,大概是很久以前砍伐的,树桩都已经腐烂发黑了,我觉得如果有一场大雨,或许這裡能够长出一些蘑菇。 看着整片整片的荒山,裸露的山石逐渐被从青海湖吹来的风沙化,這裡已经开始变得荒芜,我忍不住在想到底是谁砍了這些树。 从北沟谷采掘场到死亡沼泽边缘的溺亡泊并不算远,只不過沿途之上的荒野裡时常会遇见游荡的沼泽僵尸,這些对于我們的潜在威胁,需要我們一点点的去慢慢清除,因此我們的队伍走得很慢。 一千三百個灰矮人奴隶跟在队伍的后方,他们的的脚上拷着沉重的脚镣,每十名灰矮人被铁链串在一起,所有人的行动都需要一致,不然就可能一起摔倒,這样走路也根本快不起来。灰矮人们整個冬天乃至到了春天也很少吃過饱饭,最近一個月以来更是每人每天只能得到一块地薯,看着他们步履蹒跚,我想就算再狠戾地皮鞭,也不可能加快他们的脚步。 如今的果果姐也喜歡上了亚归兽,每天闲下来就会将古博来马丢在一边儿,赖在亚归兽上跟我聊天,她对我和库兹的北路荒原之行充满了好奇。为什么仅仅一個多月的時間,会让我們两兄弟有如此大的转变。办事风格甚至不像是两個孩子。而且最让她震惊的是我和库兹层出不穷的新点子和攒钱的速度。 這一次购买奴隶不得不說是個大手笔,谁都不会相信库兹身后的家族会给库兹這样大笔金额的使用权限。其实甚至霍森斯都沒有想到库兹会這样有钱,直接出手就将他手裡所有奴隶买了下来,一百三十個金币,多少兽人穷其一生也赚不到這么多钱。 其实我想最吃惊的人应该是骑着马奔驰在原野裡那两個人,维鲁和强巴赫。他们跟随拉伊图部落一起這么久了,不难打听到我們是如何起家的,在北麓荒原的时候就带领兽女们用大量的魔法卷轴捕猎魔羚羊群,后来又在古鲁丁镇远郊用魔法卷轴大阵击溃了巴伦特的灰矮人强盗团,這些事是沒办法瞒住有心人的。他们是不会相信单靠售卖魔羚羊皮或者是卖了那些细盐和几百套的矮人链甲。我們就拥有這样的底气,毫无节制的挥霍着這些连低级魔法卷轴都算不上的卷轴。 “你们俩怎么有這么多钱?”果果姐的好奇心非常重,她知道我和琪格绘制魔法卷轴的事,但也知道我們到达古鲁丁镇之后,从未那魔法卷轴换過一分钱。 我仰壳躺在亚归兽的皮鞍座裡,头枕着双手,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云,想起了琪格临走时的样子,她就像是一轮挂在夜空裡如钩的银月。我甚至在那种绝美的容颜下不敢和她对视。在和她朝夕相处的這两個月以来,她总是一身清纯如邻家姐姐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虽然知道她总会淡化自己的美,但我从未想過我們之间差距如此之大。 她在临走之前。還在担心我和库兹溺亡泊之行可能会遇见危险,也担心我和库兹仅仅带着贩卖细盐所得的二十五枚金币不够整個拉伊图部落的开销,琪格对那群兽女很有感情。一路之上在荒原上无论是采集草药,還是晾晒、搬运、搭建帐篷之类的琐事。那些兽女们都会非常殷勤的帮琪大小姐,琪格担心我們沒有足够的钱采买的食物。于是琪格和我商量,用三百张聚火术卷轴和她小叔换了一百枚金币。 我恍惚间,沉浸在与琪格的回忆之中,甚至忘记回答果果姐的問題。 “呵!還是秘密?不能說?”果果姐薄薄的嘴唇向上弯起可爱的弧度,她笑起来很特别。 库兹坐在亚归兽的脖颈上,驾驭着亚归兽向前走,前路一片坦途,他不用总盯着前面的路,這时候转過头对果果姐說:“我們兄弟现在算得上兽人部落最大的盐商,来之前不還是卖了五千斤细盐?” “切,那些盐才能值几個钱!”果果姐撇撇嘴儿說道:“你们总要找一個更好的理由,无论是编一個在北麓荒原裡碰见一株极品魔法药草或者是卖掉了一批魔核也行,不能总拿卖盐的借口搪塞所有事!” 果果姐目光看了看亚归兽后背上驮着那几口大箱子,语重心长地說:“你们带着几百人的部落一路走過来,那些部落的兽女们顿顿都吃的是什么?鲜美的肉脯和肉肠配上麦饼,這样的伙食,就算是古鲁丁要塞那些驻防的狼骑兵也跟你们比不了,再看你们這一路上用的!无论是沙漠或者荒芜的草原都阻挡不了你们的脚步,你知道這凭什么?” 毫无疑问,谁都知道凭借的是卷轴。我們在北麓荒原理所当然的使用那些廉价的卷轴,有时候甚至将那些魔法卷轴分给荒原上流浪的穷苦猎人们,我們也从沒有顾忌過。所以当我們带领這么一大队人在荒原上赶路的时候,习惯性的将手中的魔法卷轴分下去,聚火术卷轴和那些可以凝聚水球的霜冻卷轴失败品。 沒有人刻意的追问我們,這些卷轴是从哪裡来的,可果果姐的话却提醒我們,应该为這些魔法卷轴找個存在的理由。 “维鲁很好奇你们所谓的魔法箭矢!”果果姐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魔法杖,在她遇见难题的时候,总会不停地摆弄自己的法杖。她盯着我說:“帕伊高原的兽人部落怎么有這东西,我也只是听說永夜森林的精灵们喜歡做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可不相信是老库鲁教给你的。” 我张大了嘴巴。和库兹面面相视,沒想到這個异想天开的注意居然会维鲁感兴趣。這哪裡算是魔法箭矢。真正的魔法箭矢需要铭文师用魔法刻刀在箭杆上直接绘制魔纹法阵,箭簇干脆就采用魔晶石来制作。這种的魔法箭矢威力奇大无比,价格也同样不菲。 库兹沒有任何迟疑,伸手从箭壶裡摸出一根普通的精铁箭簇制成的羽箭递给果果姐,在這根羽箭的箭簇后面箭杆上很粘着一张薄薄的魔法羊皮卷轴,這就是我和琪格异想天开,仿制的魔法箭矢。 “你也知道嘉就是個魔法天才,无论多么轻薄的魔法羊皮纸,他都有办法绘制出霜冻卷轴来,沒有哪位魔法师会看得上這样的次级魔法卷轴。不過我們只不過稍稍的改良了一下魔法墨水的配方,也稍微的将卷轴变得轻薄一点,如果這种粘着魔法卷轴的羽箭算是魔法箭矢的话!”库兹說到這裡,眼神落到一旁的两只封魔木箱上,伸出修长的手轻松地拍了拍木箱盖子,然后得意洋洋地說:“我們這两只箱子裡装满了這种箭杆上的霜冻卷轴。” “姐,我想啊!”我在亚归兽的皮鞍座裡舒服的翻個身,面向果果姐說道:“咱们回到埃尔镇,也许可以开一家卖魔法卷轴作坊。像這种聚火术卷轴做起来成本很低,而且也很好用,不是嗎?” 果果姐仔细看着這根箭簇后面箭杆上粘着魔法卷轴的羽箭,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就像有人在她的眼前推开了另外一扇通往魔法世界的大门,恍然大悟地說道:“原来竟然還可以這样。” “這两個箱子裡都是卷轴?”果果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潮红,她大概一直不知道。這种霜冻卷轴对于我来說,一晚上做不出一百张也能绘制八十张。已经向吃饭一样简单了,太熟了。 库兹指着亚归兽背上這几個封魔箱子。炫耀着說道:“這些都是,只不過那几只箱子裡装的是聚火术的卷轴。” “你们带着這么多卷轴到溺亡泊,究竟想干什么!”沒有谁比魔法师更在意魔法卷轴,尤其是当她发现聚火术卷轴和霜冻卷轴就像烂白菜一样不值钱,她的价值观被彻底颠覆了。 我說:“我們要消灭那些毁灭兽人部落家园的沼泽僵尸!” 库兹說:“重新再溺亡泊建立属于我們的家园!” 从风车丘陵上一路走過来,在那個晚上遇见一只亡灵系幽灵一族裡的法师杀手死亡镰刀之后,库兹发现這种霜冻卷轴粘在羽箭上,竟然会有這样意想不到效果,就和侍女浅草赶制了几十支带有冰系魔法的羽箭来。 不過我感觉這样的羽箭已经放弃了伤害,不如霜冻陷阱搭配风狼牙箭。既然维鲁对我們仿制的魔法箭矢感兴趣,库兹也相当大方,直接数出十根霜冻羽箭交给果果姐,并請她无论如何也要转送给猎魔弓手维鲁。 其实一直以来,我和库兹心裡都悬着一块巨石,那就是夹杂在沼泽僵尸群裡面的死亡镰刀。担心這些从沼泽裡面出来的暗杀者们会对部落裡普通的兽人照成致命的伤害,普通兽人根本无法在夜裡躲過死亡镰刀的偷袭。 对于沼泽尸王和沼泽僵尸们,我和库兹在古鲁丁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当时库兹的哥哥库特酋长也有提到過死亡沼泽深处有一种幽灵叫死亡镰刀,并反复告诫我們千万不要被這种亡灵系生物盯上,只不過也沒說太多,就說死亡镰刀只能生活在迷雾重重的死亡沼泽裡,那裡终年不见天日,死亡镰刀惧怕光系与电系魔法,但它们总是习惯躲在沼泽深处,很少不出来。 只有维鲁這样猎魔弓手才是天生克制亡灵生物死亡镰刀的,然而维鲁就算使用风狼牙箭也沒有把握留住一只随时都有可能潜入黑暗中的死亡镰刀。不過如果有這样的霜冻羽箭,可能就会不一样了。 其实库兹将羽箭送给维鲁,本意就是想让维鲁捎带着照顾一下拉伊图部落裡面的普通兽人,能够多一些猎杀死亡镰刀的手段,這些处于一级巅峰状态的亡灵系生物和沼泽尸王差不多,它们的灵魂之火也要强大得多,头颅裡几乎都存在着魔核。猎杀死亡镰刀,对于维鲁来說是有赚无赔的事。 不過事后当晚,维鲁收到十根霜冻羽箭之后,就给库兹送来了五個魔核。 這种沒有剥开坚硬外壳的魔核就像是核桃,谁都无法预知裡面的魔晶石有多大一块儿,有时候运气差,剥出来的魔晶不会比米粒大多少,那样的话就算是瞎了。如果运气好一些,剥出来的魔晶像是核桃仁一样,而且晶体魔法元素属性单一,那样就赚大了。 這种沒有剥开取出魔晶的魔核,在古鲁丁镇的市场上一般都能卖到七八枚金币,如果带回格林帝都去,绝不会少于十金。 也就是說那十根霜冻羽箭,维鲁以每根儿五金的价钱买回去的,看得出他不想被我們整個拉伊图部落裡的兽人们束缚住,宁愿出高价买那些羽箭,也不愿意欠下人情。 ……美丽分割线…… 果果姐的帐篷裡点着一盏装有魔法晶石的水晶挂灯,记得第一次躺在果果姐的帐篷裡,看见這盏特别精致的水晶挂灯的时候,還是在星湖草原的时候,那一次我意外的发病,被火元素残留的火毒烧晕過去,后来,醒過来的时候就是睡在這顶帐篷裡。 “维鲁……”果果姐犹豫了半天,想试图解释一下,却不知道开口要怎么說。 我能够明白维鲁的想法,他只会负责保护身边的人,只一次跟随我們来溺亡泊,也算是保护我和库兹,至于其他兽人他是一点都不管的,也管不過来。 只不過,我們再来溺亡泊之前,心裡面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也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坚强,她们更加清楚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只不過溺亡泊這裡才算是她们的家,能够回家,這点危险又算什么。 “姐,我自己能想明白的,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糕!”我转头对果果姐說道。 這时候,我正蹲在狼皮褥子上,将我的豚鼠皮睡袋铺开。一旁的果果姐穿着带有蕾丝花边儿的白色睡裙,睡裙下露出一截儿光洁圆润的小腿,她将盘起来的头发弄成一束马尾,這样睡觉的时候能够更舒服一些。 居住在沼泽边缘地带的兽人们也有很丰富的生存经验,這些死亡镰刀怕光的特点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兽人们对付死亡镰刀偷袭的办法也更简单,便是在晚上的时候,多点几只火把,在营地裡多点起几堆篝火,兽人们都围着篝火睡在一起,這样对他们来說,才是最安全的,就像乐观的格日勒說地那样:不管遇到什么,我总能想到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