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篝火晚宴 作者:未知 傍晚时分,斜阳将兽女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她们排成整齐的一排,背着沉重的背篓沿着土坡的小路向村落裡走来,背篓裡面装满了地薯。每個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微笑,她们有人甚至在哼唱着轻快的山歌。這群兽女们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淤泥,她们蹲在小溪边,解下腰间的水瓢,舀起一瓢清水浇在头顶上,清凉地溪水冲走身上的黑泥,也让兽女们发出一片悦耳的银铃般笑声。 纵然這些兽女们容颜不是极美的,她们的皮肤也并不算光滑,整日的和泥巴打交道,在沼泽地的泥潭裡,像是大泥鳅一样游来游去,淤泥在赤果果的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被风一吹,甚至皮肤上有的地方干裂开无数小伤口。只有荒野裡豚鼠厚厚脂肪炼出来的油脂,涂抹在裂口的皮肤上,才能让那些小裂口慢慢地愈合。 我竟然在此刻,觉得這些采地薯的兽女们是一群最美的,她们融入這山這水之中,就像是一副极美画卷,我就像一位不经意走入画卷的游客,羡慕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在溪水边嬉戏,跟着她们脸上的甜笑,脸上也挂起了微笑。 她们在斜阳之下的身影是最美的,是那么的充满了活力,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洗漱之后,会坐在溪边的草地上,舒展着身姿,享受着清闲时光所带来的快乐。 “嘉,阿兹和霍森斯场主在等你呢!”远远地传来格日勒的喊声,她的声音可以拉得很长,我觉得能够穿透整個拉伊图村落所在的山坳。 “哎!”我扯着嗓子回应道。 那些河边上洗漱的兽女们,纷纷向我望来。 那位曾经陪着我和库兹足足呆了半個晚上的兽女恰巧站在溪水中,她正在弯腰洗着一根小臂粗的地薯,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头,甩着她无数條小辫子,辫子上還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儿。她向我一笑,露出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来。 她身上的硬牛皮衣敞开着,露出苗條的好身材。见我看過来,羞恼地纵身跃入溪水中。 四周传来一连串儿的调笑声,更有几位豪放体态丰腴的兽女站起身,向我跑来。這些兽女们很喜歡和我开一些玩笑。表示自己的亲切,可我并不想把身上的衣服弄湿。 如果不是我飞快的跑远了,大概她们就会過来捉住我,并会将我丢进小溪中。她们喜歡开這样的玩笑。兽女们并不是容易接受陌生人,她们欺生同样也怕生。但是一旦她们认定某人是自己人,那就会毫无顾忌的某人好,那种好是毫无保留的。 ……美丽分割线…… 我一再要求之下,库兹才算放弃使用聚火术卷轴,而選擇烧那些废弃的边角木料,笼起一堆篝火,一只肥嫩的盘羊串在铁钎上,架在烟火上烧烤。浅草不停地摇动着手柄,让那只盘羊缓慢的旋转,尽量烤的均匀一些。格日勒蹲在浅草的身边儿。正在拿着一把小刷子,不停地向那只已经烤的焦黄的盘羊身上刷着油脂,一些油脂滴在木炭上,立刻暴起一团火花来。 映着炙热的火光,香气从盘羊身上飘散出来,让周围等待的兽人们不禁连连吞咽着口水。 我在旁边支起一口铁锅,烧了半锅清水。坐在小木墩上,手裡拿着陶盆熟练地用一把木勺子搅拌裡面的芡汁,這是用野猪腿骨熬煮出来的老汤兑出来的芡汁,我准备放到铁锅裡慢慢的蒸熟。我曾经的记忆力,管這东西叫闷子,蒸熟之后晾凉,切成两公分的小方块。在平锅裡煎一下,出锅的时候淋上一些麻酱和辣子油、蒜汁,再添点香菜,這是我记忆力的美味。 我总是想用這些东西来证明一些什么,想让自己不会在這异世裡迷失了方向,心底的那些秘密掩埋太久。就会被時間這個黑板擦擦抹干净,那些黑板上的记忆就会变成空气中的白色粉笔末,飘散了。 木炭的火很旺,映红了我的小脸儿,跟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点子,往往都很靠谱,当我聚精会神烹饪的时候,库兹和格日勒就像是两只小狗,会乖乖的蹲在一旁,耐心的等我将美味佳肴做出来。 篝火晚会就在太阳下,最后一抹光也被黑暗吞噬之后,正式的开始。 我們的部落裡,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兽女,她们会非常大方的从自己的窝棚裡走出来,穿着最漂亮的皮裙子,围着篝火不停地跳舞,如果你想和她一起跳,她会很大方的拉着你,如果你想和她一起钻帐篷,那就必须经過库兹的点头。每一位失去男人或孩子的兽女们,都会认为自己是首领库兹的财产,虽然這位部落的新手领,不会有很大方的赏赐,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這都不能掩盖他身上的万丈光芒,是他带给了拉伊图部落新的希望。 霍森斯手下的兽人监工们乖乖的凑在一起,他们可不准备和那些新来的采掘场兽人们混在一起,只要看到他们眼睛裡像是恶狼一样,闪烁的绿油油渗人的贼光,兽人监工们就知道這些新来的菜鸟们心裡想的是什么。 看着篝火旁边一條條修长的大腿和鼓胀的胸脯,那些兽人们的欲望也在慢慢滋生。可是他们却沒看见這些兽女在冰天雪地裡,是如何屠杀那些沼泽僵尸的,她们疯狂起来就像是一头头丛林猎豹一样,手裡的魔羚羊角短矛可以准确的穿過任何人的心脏。 霍森斯很诧异,自己那群原本像饿狼一样的手下,在這么短短的不足一月的時間裡,竟然一個個老实得像一只只土鹌鹑似的,完全沒有了脾气,看上去除了能够奴役那些灰矮人奴隶之外,竟然毫无建树。 虽然他们给自己带回去一些尸渣,缓解了采掘场的燃料危机,可是看到他们這副老实的模样,霍森斯就非常有挫败感,他此时坐在席子上,单手扶着地桌的边沿儿,地桌上面摆着一盆鲜美的羊肉。一摞精致的麦饼码起半米多高,金黄色的黍米粥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霍森斯对库兹语重心长地說道:“你们這個部落就是男人太少了,這些兽女们就算是再优秀,也成不了最好的战士。這些年轻的女人,在男人们的眼中并不是狼,而是一群肥羊。你们两個小子竟然将一群白花花的肥羊当狼一样养!呵呵” 他认为這是拉伊图部落阴盛阳衰造成的,這样兽人男女比例失调,直接造成了男人们在部落中沒有了任何的话语权。這种趋势已经慢慢地向崇尚母系氏族的白狼族部落靠拢,這是每一位血狼族兽人所不齿的,也绝不能容忍的,难道說還要让那些母狼们高高在上嗎? “她们每一位都是很优秀的母狼人,是我們拉伊图部落的战士!”库兹安抚了一下蘸火就着的格日勒,随着一次次的胜利,格日勒的腰杆儿变直了,她无论面对谁的时候,都敢将自己的胸脯挺得高高的,无论走到哪裡。都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 库兹顺手一挥,指着那些欢快地围着篝火跳舞的兽女们,颇为自豪地說:“就在几天前,她们在荒野裡杀掉上千只沼泽僵尸,让你看看我們的战利品!” 他說着将挥出去的手翻转了一下,手心向上对着一位站在边缘处的兽女战士招了招手,那位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好像刚刚轮完值,浑身還穿挂着厚实的硬皮甲,背后還背着三支魔羚羊角的短矛,腰上挂着一把惨白惨白的骨质镰刀。镰刀的手柄处很女性化的用红色亚麻布缠绕成精致的手柄,左手的手臂上還绑着一面精致的骨质盾牌。 這些投矛手与盾战士不同,盾战士的中心在意防御,他们需要托起一道厚重的防御之墙。抵挡住所有的攻势与冲锋,所有笨重的巨型盾牌需要端在右手上,有时候甚至說盾战士還要放弃左手的武器,双手持盾抵御敌人的进攻。而這些兽女战士们是传统的投掷手,她们的盾牌放在左手,右手通常情况会比左手更有力气。右手需要投掷短矛,空闲出来的左手自然就需要持一面坚固的盾牌,抵御敌人的攻击。 对于這些兽女战士来說,她们确实需要一面精致而轻盈的盾牌。這位兽女战士见到库兹的召唤,面色平静的打不走過来,到了近前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說:“首领,您叫我?” 库兹摆摆手示意她站着說话,然后指着她腰上的骨质镰刀,对她說:“让我們的客人看看你腰上的新武器,告诉他這是你的荣耀!” 那兽女战士一脸自豪的将腰上的骨质镰刀解下来,她抬手地动作有点大,转身解刀的时候,露出硬皮甲下面球形的浑圆乳房,整個硬皮甲只能防御前胸和后背,两侧都是用绳子草草的系上的,這时候坐在一旁的我們都清晰的看到她左肋下面一直贯穿到右侧肩膀处的巨大刀疤。 我立刻记起了這個兽女,好巧不巧的這就是在那天晚上战斗之后,救治回来受伤最重的兽女战士了,伤再重一些的都已经魂归兽神怀抱了,她却非常幸运在受伤之后,恰巧果果姐就在她身旁,连续释放了七個“水疗术”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這個差一点点就内脏都流出来的伤口,正是死亡镰刀造成的。 這位兽女战士将骨质镰刀递给了霍森斯,然后很自豪地說:“這是我从死亡镰刀身上缴获得来!” 霍森斯仔细的看着手上的這把骨质镰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连声說:“不错不错!” 库兹這才让那位女战士退下,霍森斯转头冲着身边最先跟過来帮我們管教灰矮人奴隶的兽人监工首领问:“喂!這些兽女战士,她真的可以屠杀沼泽僵尸?” 那位兽人监工首领正埋头大口吃盘羊肉,听见了霍森斯的问话,才忙不迭地点头承认,這时候霍森斯才真的相信,這些在其他部落看来只能是生孩子工具的兽女们,竟都是英勇的战士。 骨质镰刀,霍森斯并不是沒见過,记得在西部荒野的塔勒索部落的一位大酋长,就极为喜歡骨质武器,曾在一次聚会上展示他带来的两把骨刀,虽然远比现在霍森斯手中的這把精致很多,但独特的刃锋和骨骼上的血色纹路都是极为的相似,看一眼就知道是同一种类的武器。 那位兽女战士回头瞪了那位兽人监工首领一眼,大概是埋怨他多事儿,按照以往霍森斯对他手下了解来說,這個有着暴虐脾气的兽人是绝对忍不了的,指不定就抽出刀子干上一仗了,就算是对面的是女人,也绝对会拽着头发一顿猛抽。 可是霍森斯的三观再次毁灭,自己的那位手下竟然连屁都沒敢放一個,就全当沒看见一样,转回身专心的对付面前的那盘儿羊肉。 闷子已经煎好了,熟悉的香味让我食指大动,可惜就算在在古鲁丁,也沒能找到类似芝麻酱味道的任何坚果仁,只能淋上一些秘制的酱料,在撒上一层细盐,最后再撒上一小撮茴香末,我亲自为霍森斯和库兹各盛了一盘,然后随意地捡了几個闷子装在盘子裡,就将剩下一锅闷子交给了格日勒。 那些刚刚从采掘场长途跋涉走過来的拉伊图部落的孩子们,正眼巴巴地等着分享美食呢,我沒办法去凑這個热闹,這能交给格日勒。這位昔日拉伊图部落的大姐头,在這些孩子们中间有绝对的威望,看着那些孩子在格日勒几句话之后,竟然安静下来,一個個就像是乖宝宝一样排着队,耐心等待格日勒分餐。 对于更喜歡吃肉的库兹来說,闷子的滋味显然是差了很多,他更喜歡吃连着骨头的羊排,他甚至能将羊排裡面的骨头嚼碎,统统的吞到肚子裡去。反倒是霍森斯這家伙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对我称赞說:“想不到嘉少竟然精通烹饪,咱们兽族人对吃不算太讲究,通常都是吃烧烤,煮汤两种,這种吃法我当初在格林帝国裡尝试過,那裡的厨师也能将面食制作出肉味来,很神奇!” “哈哈,听场主您這么一說,我也对格林帝国充满了向往,找机会一定去看看!”我接着說,霍森斯惊奇地问:“原来嘉少不是帝国人!” 我笑了笑,然后向霍森斯询问道:“霍森斯场主知不知道這一带,从哪才能弄到一些基石,我們兄弟想在這個村落周围修一道石墙,抵御下次尸潮!” “你要用石块垒墙?将這裡所有的建筑都围住?這個工程可不算下啊!”霍森斯惊讶地說,紧接着說:“石头這东西叶连山多得是,不想去叶连山那就去北沟谷,整個山谷裡到处都是巨型條石,据說是当年独眼巨人挖掘黑曜石矿,留下来的,只是個头都太大很难搬运啊!恕我直言,你们兄弟想要筑墙,单凭這一千多灰矮人奴隶和几百兽女可不够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