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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因为我是一名剑士啊

作者:未知
纯味屋外风声凛冽,刮得招牌都哗哗作响。 强风是掐着表来的,晚上七点准时而至,正是一天经营的黄金时段,直接让纯味屋的客人减员七成,而后新闻中又突然發佈了强降雨预警,更是让酒客食客纷纷开始打道回府。结果晚上不太到九点,纯味屋裡就沒客人了。 北原秀次揉了揉還有些酸痛的双眼,脸色不太好,而福泽冬美正坐在大堂一角对帐,紧紧抿着小嘴,小脸上有着一個圆圆的红印子,可笑之余也是神情郁郁。 北原秀次脸色不太好并不是因为今天生意奇差,那和他关系并不大,而是因为冬美那個小萝卜头就是個神经病! 他在纯味屋工作了這小十天,自我感觉和冬美的关系有所缓和,而今天更是一番善意,想着事关雪裡未来,大家相识一场毕竟有缘,帮着参谋一下出出主意也应该,万万沒想到冬美那個小萝卜头如此歹毒,竟趁他毫无防备之时偷袭他。 這是神经病吧?不是解释不了,绝对的神经病! 当时他就给叉得两眼泪水直流。当然,他也沒客气,一把就把冬美脑袋按到了饭碗上,让她的脸和饭碗边沿有了一個极度的亲密接触——现在看起来比他還惨,脸上那個正圆型的印子到现在還沒消掉呢! 小萝卜头也许平时在家霸道惯了,但他才不惯她這些熊毛病——他又不欠萝卜头的,是女生就必须得让着她嗎? 他收拾着厨台,瞥了一眼冬美,而冬美也正望向他,迎上了他的目光心虚了片刻,但马上黑着一张小脸回瞪回来,丝毫不甘示弱。 双方互瞪了片刻,几乎是同时挪开了目光。北原秀次将锅碗瓢盆各自归位,摆得整整齐齐——福泽直隆那個掌柜兼大厨因沒客人,已经先回去休息了,這些活儿都是他這個帮厨的——他一边干着一边暗暗心想:“虽然在這儿干得挺舒服的,還能刷经验,老板对自己也不错,但這小萝卜头太混帐,真的沒办法相处了。” 他想着事儿脸上表情很难看,這让他身边跟着帮忙顺便暗中观察的春菜也是心裡暗暗叹气——今天晚餐前发生的一切她是亲眼目睹了全過程的,平心而论,她觉得大姐不对! 人家好心帮忙,你沒事去叉人家眼睛干什么呀? 她用围裙擦了擦手,出了厨房向着冬美走去,伸手轻轻拉了拉她,小声建议道:“大姐姐,去给他道個歉吧!” 冬美望了北原秀次一眼,憋了半天,闷声道:“我又沒错,凭什么给他道歉!我不去!” “大姐!” “不去!” 春菜看着冬美在赌气,稳了稳神,耐心劝道:“大姐,你因为二姐上学沒能全免費就迁怒于他本身就……本身就不太好,今天的事就更過份了!大姐,還是去道個歉吧!” 她說得很委婉,因为她知道她這個姐姐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說实话,她一开始就不觉得冬美是正确的,特别是了解了北原秀次是什么样的人后更是觉得不对,但沒办法,這是她从小就尊敬之极的亲姐姐,从某种意义上来說可以算是亦姐亦母,别說打架了,哪怕就是她杀了人放了火也得把她藏起来,以包庇罪入狱也在所不惜。 也许有些三观不正,但她宁愿做個三观不正的人也要帮着自家姐姐——当然,该劝還是要劝的,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姐姐干蠢事。 就像现在,她感觉北原秀次這個人沒计较大姐在学校无理取闹,真的算为人很大气了,结果人家不计较了,你又莫名其妙去叉人家眼,這……必须得劝劝了。 “他为什么不先给我道歉?你看他把我打的!”冬美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知道妹妹說得对,只是她从来不肯先低头——若是北原秀次先低头她倒是可以考虑道個歉认個错——她嘟着小嘴很不高兴,指了指脸上的一圈红印子,硬是說道:“你沒看看他多狠,差点我把按在米饭裡憋死!” 春菜一时无话可說了,您也沒客气多少,脸被按在饭碗裡還伸腿踹人家呢,虽然基本上都踹到二姐身上了。 她不敢多想当时的场面,那画面太美,想起来就胸口发闷——大姐和北原两個人在桌边打架,不但差点把桌子掀翻了,還把二姐压得哎哟哎哟直叫唤,木瓜都扁了,简直是活生生的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的日常生活版。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声,准备找找根源,耐心询问道:“大姐,你为什么要去叉他眼睛,当时他也沒干什么呀?” 冬美不說话了,手裡的笔在帐本上胡乱划着。春菜等了好半天,再次耐心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姐?” 家裡能和冬美好好說话的就春菜一個人,冬美犹豫了半天才不高兴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当时突然发现和他挨得太近了,就好生气,也沒過脑子就去叉他眼睛了,叉完才反应過来……” “你们在看一份东西当然会凑在一起啊!”春菜更是不解了。 冬美突然又烦躁起来,手裡的笔将帐本绝都划破了,憋屈道:“就是很生气,沒理由!” 春菜思考了片刻,小心翼翼问道:“大姐,是不是因为你从来沒有和同龄男生挨得這么近過?” 冬美愣了愣,心虚了片刻后马上强硬反驳道:“那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在学校有多受欢迎,大把的男生围着我转,天天凑到我跟前,赶都赶不走——我本来就讨厌他,這一离近了看就更讨厌了,所以很生气!对,就是這個原因!” 說完她自己都信了,恨恨望向北原秀次,摸了摸脸上生痛的印痕,怒道:“這家伙又打我,這笔帐我给他记着,早晚有清算的那一天!” 春菜看她說得這么坚定,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了,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不是大姐太害羞的原因嗎?那是因为什么?难道真是他们天生相性不和?就是那种只要在一起注定会打架的人? ………… 北原秀次收拾好了厨房,退后一步看了看,发现锅是锅盆是盆,闪闪发亮整整齐齐,郁闷的心情這才稍稍舒缓。他望了一眼大堂,发现冬美春菜两姐妹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心中微微一紧,不過马上自嘲一笑——都准备不干了,就算她们想暗算也沒什么机会了,不必紧张。 春菜是個讲理的孩子,但架不住她太尊敬冬美那個姐姐了,所谓上梁不正下粱歪,有时也只能陪着姐姐胡闹,真可惜了這好孩子了。 北原秀次一边想着一边整了整衣服,又净了手,然后顺着厨房边的小门拐进了楼道,迎头就遇到了雪裡。雪裡穿着一身雪白的道服,手裡倒拖着木刀,头发有些微微汗湿卷卷贴在额头,脸上還有两团红晕,明显刚运动完——他沒敢多看,雪裡穿着道服八成沒穿内衣,虽然捂得严实,但胸口像偷藏了两只活兔,略是一动颤得那叫厉害,看了直让人眼晕。 雪裡是要从這裡上楼,她们姐妹们的生活用房间都在二楼,见了北原秀次乐呵呵打招呼:“诶,你這是要干嘛去?” 北原秀次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尽量错开视线,也笑道:“有些事准备去见令尊,就是你父亲……你爸。”說完了他顿了顿,又满带歉意地问道:“抱歉,之前害你挨了好几下,沒事吧?” 雪裡皮实得很,根本沒当回事,拍着胸口让兔子狂跳不止,乐呵呵笑道:“看我這膘肥体壮的,当然沒事。”不過笑完了她又发愁起来,微微扁了扁嘴苦恼道:“不過你能不能别和我姐姐打架了,你是我朋友,她是我姐姐,你们打起来我都不知道帮谁好了。” 北原秀次愕然,咱们已经是朋友了嗎?咱们最多算是熟人吧? 他愣了片刻后无奈道:“我也不想和她起争执,就是你姐姐那個人……” 雪裡少见的也默默点头,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儿,片刻后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叹息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但我能猜得出来是为了我吧?你们因为我要加入社团的事起了争执,我姐姐那個人不讲理非逼我去干些无聊事,你又想帮我,最后就打起来了,八成還是我姐姐先动的手。唉,這人情我记下了,下次你要和人打架,除了我姐啊,下次你要和别人打架的话记得叫我一声,我一定为你两肋插刀,至死不渝。” 說完她又拍了北原秀次肩头两下,叹息着摇着头拖刀上楼洗澡去了,一脸忧愁,满是两难。 北原秀次看着她上楼浑身无力,连再见都沒說——你为什么能自我感觉這么良好?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并不是在为了你打架啊! 北原秀次无语地目送她离开,拼命揉着肩膀——给這怪物拍得半身都麻痹了,這怪力女!又想着走前要不要送她本成语词典当礼物——听她說话脑仁疼,也好害怕。 她真懂两肋插刀是什么意思嗎?可别理解成插自己這個“朋友”两刀,那可就真悲剧了。 他原地呆了片刻后走到了福泽直隆的书房门前,很有礼貌的轻轻敲了敲门,只听到门内传来福泽直隆温和的声音,“請进,北原君。” 北原秀次微微诧异,推开门进去了,却见福泽直隆正斜卧在榻榻米上喝酒,身前案几上是一碟盐水煮豆子,看样子是下酒菜,相当之寒酸。 “是有客人来了嗎?”福泽直隆有些费劲的起身,随口问道。 北原秀次摇了摇头,說道:“沒有,外面好像下起雨了,今天大概不会有客人来了。” 福泽直隆听了他的话,顺势改成了盘腿,指了指案几另一面,温声笑道:“那就是找我有事了。請坐,北原君。” “多谢!”北原秀次坐到了案几对面,而福泽直隆拿起酒壶给他倒酒,又笑道:“喝一杯吧,琉璃酒,放在现在也算难得了。唉,一直想和你聊聊天却沒時間,现在刚好,估计再不聊就沒机会了。” 北原秀次迟疑了一下刚要推辞,福泽直隆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已经提前說道:“這是浊酒,放在法律意义上算不算酒還要两說,沒什么度数的,喝一杯就当饮料吧,省着我再挪這老胳膊老腿帮你泡茶。” 毕竟也快是前老板了,北原秀次也沒再拒绝,轻扶着黑陶扁平的酒碗看着淡绿色的酒水慢慢注满,客气道:“那就喝一杯,多谢了,福泽先生。” “是我该谢你,一直忍让沒和我女儿多计较。” 北原秀次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就算是小萝卜头先动的手,但他毕竟也沒客气,直接把小萝卜头打得和马戏团小丑一样——就算占理,但对方老爹這么客气,总觉得自己也是失了三分男人的气度。 不過他也不想道歉,那是小萝卜头自找的,只是换了個轻松的话题,好奇询问道:“对了,福泽先生刚才怎么知道是我?” 隔着门不太可能会听到脚步声吧…… 福泽直隆抬头望了他一眼,映着灯光,腊黄腊黄的脸依旧看着极不健康,但眼中却闪過了一道细细剑光。 北原秀次只听他轻声說道:“因为我是一名剑士啊,北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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