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蠪蚳之子
莫凡忍不住坐起来，有些意外地看了红娘一眼。
他想過黑旗军会提出各种各样的條件，却唯独沒有想到這一條。
整個矿区山脉，谁不知道黑旗军在第九军手上吃過大亏，那时候的黑旗军正值风头最盛，却遭遇了滑铁卢，不仅受到重创，還让他们沉寂了這么多年。
就這样，黑旗军竟然還敢主动招惹第九军？
莫凡想不明白，也不太相信。所以他嗤笑着摇头，說道：“就算搭上魔神传承，我也犯不着和這样一支军队作对。”
红娘岂是简单之辈，瞬间便明白莫凡的心理，解释道：“莫军长，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黑旗军的信條是超越矿军。所以之前的失利，给我們内部带来很大的影响，我們急需要一场胜利，以重振旗鼓。”
“那又如何？”莫凡再次慵懒地躺下去，眼睛半眯着：“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找你们麻烦已经给足了面子，還妄想和我合作？”
红娘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有些着急：“莫军长，只要我們两家联手把第九军這個最大威胁处理掉，剩下的那些势力，除掉他们易如反掌……”
“你還有一分钟。”
“這……”
“五十九，五十八……”
“你想想，一千亿灵晶，外加魔神传承，還有除掉那些势力的收获，這份成果，将会让你的第十军一飞冲天！”
“三十，二十九……”
莫凡不断倒数，完全沒有听她說什么，這让红娘感觉十分挫败，不禁恼怒起来。
“莫凡，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肯和我們合作！”
莫凡在数到還有十個数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說道：“你对第九军应该非常了解吧？”
“当然！”红娘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那就好，和我详细說說。”
“這……”红娘有些迟疑，“這毕竟是价值连城的情报，若是莫军长愿意合作，這些自然会如实奉上，但是现在……”
莫凡眼神微动，說道：“關於第九军的情报就当是我們合作的订金，只要再满足我一個條件，我就同意和你们合作。”
红娘盯着他的眼睛，沉吟良久，然后叹了一口气，哀怨地說：“莫军长說话算话，可千万不要骗妾身。”
“我莫凡在此立誓，刚刚所說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欺骗，我灰飞烟灭！”
话音落下，天道之眼出现，预示着莫凡刚才說的话将接受天道监管，沒有违背的可能。
红娘微微一怔，沒有想到莫凡這么果断，好像根本沒有把天道誓言放在眼裡似的。
“既然莫军长已经有所表示，我再藏着掖着未免太小气了，那我便将第九军的真实情况与你分享。”
“洗耳恭听。”
“莫军长，你听說過蠪蚳嗎？”
“蠪蚳？”莫凡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传說中九首九尾的凶兽？”
红娘有些惊讶：“莫军长博览群识，沒想到连蠪蚳都知道。”
“這有什么好惊讶的。”莫凡微微一笑，說道：“世上只有一只凶兽同时长出了九首和九尾，那便是有噩梦之称的蠪蚳。蠪蚳喜好食人，传說中，只要有它出世的地方，便是一片生灵涂炭，沒有人能挡得住蠪蚳梦魇般的袭击。”
“正是如此！”红娘一双美目扑闪着，让人忍不住心神荡漾，“你知道蠪蚳的话，事情就很好解释了。”
“怎么？难不成第九军還和蠪蚳有关系？”莫凡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在他看来，蠪蚳只不過是古人幻想出来的生物罢了，這世上怎会存在九首九尾的东西呢？
“不仅有关系，而且還有着直接关系。”红娘的表情非常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你知道为什么第九军总能战无不胜嗎？不论面对多少敌人，他们都能化险为夷、反败为胜，难道你不觉得這太奇怪了嗎？”
莫凡眉头微微皱起，一時間竟不知作何反应，红娘說的這几個問題，他也有想過，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不只是他，相信所有听說過第九军故事的人，都会有這样的疑问。
从一开始的多族战争，到后来的血腥之旅，第九军遭遇到的对手何其之多？难不成几万人還吞不下一支几千人的军队？這很显然不符合逻辑。
“为什么？”
“因为第九军军长，是蠪蚳之子！”
莫凡噌地一下站起身，直接被這個答案气笑：“放屁！我還是穷奇之子呢！你要编故事，也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再编。”
“且不說蠪蚳是否真的存在，难道你不知道成为矿军军长必须得是人类嗎？一只凶兽，怎么可能通過军总部的考察。”
红娘对他的反应并不觉得意外，毕竟這件事确实有些天荒夜谈，她刚知道的时候，反应也好不到哪裡去。
“莫军长稍安勿躁，待妾身慢慢和你细說。”红娘解释道：“第九军军长名为夜幽，他确实是蠪蚳之子，只不過他是蠪蚳和人类女子所生的孩子。所以他一出生便是人形，只不過他的血液裡流淌的是蠪蚳的血脉。”
“呵呵，越讲越玄乎。”莫凡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轻笑着。
诚然，世间存在凶兽、妖族等各种种族，多种族在一起生活得久了，难免会出现不同种族生物相爱的故事，半人半兽、亦或者半人半妖一直都是存在的。
只不過却并非红娘所說，一出生即是人形，因为不同血脉的混杂，总会在外貌上有所变化。
就像外域上有一個非常著名的部落，人首蛇身的族群，便是人类和蛇妖诞下的产物。
蛇人除了躯体上有着鲜明的特征，她们普遍還拥有一张极其妖艳美丽的面容，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蛇人沦为奴隶市场上最热门的抢手货之一。
红娘见他迟迟不愿相信，着急地举起手：“我对天发誓，我刚才所說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嗯？”
這下轮到莫凡讶异了，红娘是多么谨小慎微的一個人，竟然会主动立誓，不就說明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老天，蠪蚳真的存在？”
“其实我也不知道蠪蚳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红娘眼睛裡闪過一丝恐惧，“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夜幽一定是蠪蚳的后代。”
“在一次绞杀行动中，我們黑旗军出动了所有高层，在死伤半数的情况下，终于将夜幽逼到了绝境。当我們以为胜负已分的时候，却让我见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红娘說到情深时，连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可见其内心的恐惧有多深。
“几乎气绝身亡的夜幽，身上突然被无数黑光萦绕，然后一头九首九尾的恐怖凶兽凭空出现……它踏着虚空而来，身上带着荒古气息，仅仅是一個眼神，就让我們所有人倒地不起。”
“正如传說中說的，蠪蚳犹如梦魇一般可怕，它的叫声仿佛是婴儿在啼哭，不断在你的脑海裡回响，让你的意识不自觉地下坠、再下坠，直至落入无尽深渊当中。”
听到這裡，莫凡已经几乎完全相信了，因为沒有亲身经历過的人，是沒办法编造出這种感受的。
蠪蚳的故事莫凡听說過，它就是凭借這种啼哭声，将人类骗到一個地方，再将他们一一吞食。正是這种残酷的手段，才会被古人们称作十大凶兽之一，而且還名列前茅。
“后来呢？”
“后来，我亲眼目睹，夜幽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点一点将我的同伴们吃下去。他吃得越多，他身上的伤便越轻。看到這一幕，我們就知道，此次绞杀行动，彻底宣告失败了……”
莫凡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快要轮到我的时候，恰好黑旗军援军赶到，夜幽应该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匆匆交战了一下，他便放任我們离开了。”
红娘的這個解释充满了漏洞，很显然，她并不想让莫凡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
還未等莫凡开口问，红娘便直接开口将话题转移。
“關於夜幽为什么会是人类形态，我进行過考究，像蠪蚳這样的凶兽，天地间只会存在一头，所以就算是它的后代，也无法继承它九首九尾的形态。”
莫凡沉默了，手指不断在桌面上扣动着，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转动，思考红娘說的话。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蠪蚳应该是确实存在的，而第九军军长夜幽也极有可能真的是蠪蚳后代。
只不過……
莫凡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目光锐利如剑：“既然夜幽如此强大，那我們還有什么合作的必要？你们黑旗军出动這么多人都沒办法将他击杀，难不成你觉得加上我第十军就能做到？”
面对他的质疑，红娘沒有丝毫慌乱，不紧不慢地說道：“你知道夜幽为什么要不远万裡来到這裡嗎？”
“为什么？”
“因为凶兽劫数！”
“凶兽劫数？”莫凡微微一愣，“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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