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章 李婷
孙父和刘父当年也不愿意背井离乡,以为一辈子再也回不来了,最后公社干部亲自上门做思想工作,才同意体检,男女青年背着包裹,与亲人依依不舍,挥泪话别,坐公社的拖拉机到津城,步履艰难的踏上前往潭州的轮船,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最后到潭州乘火车到江昌,乘汽车到江钢,看到一栋栋红楼和拔地而起的高炉,众人的心才放下来。
支援江钢,当然沒有工资!
一個月十四块钱的生活费,十二块钱吃饭,二块钱零用,工人们辛苦工作三個月后,发觉受骗,不干了,闹着要回家!
江钢领导连夜开会研究后决定,第四個月开始定级,孙父和刘父被定为一级工,三十二元五角!
农家子弟开始了城裡人的生活。
孙父和刘父這一批从湘省出来的江钢人都感激伟人,七六年九月九日,伟人逝世的消息从京城传来,孙父和刘父失声痛哭,天塌了!
沒有经历那個时代的年轻人沒有這种感受!
谁說伟人不好,在孙父和刘父的眼裡就是畜生!
這是江钢人经历的一段真实歷史,江钢博物馆都不会记述下来,孙父和刘父晚年给孙健一遍遍讲述,追忆往昔,如数家珍。
时光如刀,经历這段歷史的人一天少几個!
歷史是劳动人民创造的!
******的时候,江钢的不少项目下马,不少人被下放或自己申請下放(返乡),回家乡当农民去了!
回去的人后来看到老乡衣锦還乡,后悔不已!
刘父五八年出来时已二十三岁,乡音难改,刘母是鞍钢人,二十岁,当时支援江钢的鞍钢人除了本人和家属外,沒有单身女工,她是五八年跟着姐夫和姐姐一起来江钢的,被招工当了工人,后来姐夫申請下放,带着家人回农村去了,她留了下来!
东北,重工业基地,共和国的长子!嫁给刘父觉得低就了,加上個子高,在家裡当家做主,說一口地道的东北话,刘悦姊妹三人从小耳濡目染,普通话比孙健兄妹三人地道。
孙父五八年出来时已二十四岁,乡音难改,孙母是江城建设公社人,十九岁,最早压土地被招工当工人的,孙父二十九才结婚,孙母的娘家就在家门口,有二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都结了婚,孙母当时唯一符合招工條件,当了工人,在家裡宝贝的很,也是当家做主,一家人南腔北调,好在从小有幼儿园老师的熏陶,与刘家三兄妹一起玩耍,才沒有走弯路。
孙健三兄妹和刘悦三姊妹也沒有学钢城一带的青年男女,說一口自以为很时尚的弯管子普通话,土得掉渣!
孙母开天车的技术還是刘母教的,說起来是刘母的徒弟,刘母是天车班的班长,是孙母的领导;刘父是同厂另外一個车间的副主任(副科),文化要比孙父高半個年级;孙父是厂裡的先进工作者,夜校初小(小学)毕业,准备上夜校初中继续深造,文G开始了!
双方父母知根知底,過年過节都会相互走动,一起吃二顿年饭,双方的三個小孩从出生就在一起玩,几乎一样大,只是差月份。
刘悦后来考上江城大学工商管理专业,毕业后分到江城商场人事科,与对面济和医院的一位外科医生结了婚,丈夫后来跟一個女老板裹在一起,净身出户,她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女儿从江城理工大毕业后,到英国留学去了,孙健和她是微信好友,时常看到她发的信息。
家裡有贤惠的毕晓云,孙健不能過分关心青梅竹马、离了婚的漂亮女人。
“谢谢!”
刘悦笑着剥开蛋壳,在孙健的面前不会扭捏,肚子真的饿了。
“孙健!”
又一道亭亭玉立、熟悉的身影出现面前,李婷,江城五中初三(一)班当年的学习委员,中考五百六十分,当年也沒有读中专,如今与刘悦還是同班同学,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形影不离,一生的闺蜜。
初三(一)班当初在江城五中六個初三班级中属于唯一的尖子班,班上三十五個同学,有二個属于江城五中的教师子弟,学习也不错,最后也上了中专,二十二個读了中专,十個读了高中,還有三個同学選擇复读。
复读的三個同学,二個上了高中,一個上了中专。
上中专的同学大多在文教卫和公务员系统,当初统招统分,干部编制,工作和收入稳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好几個像孙健這样混得不错的;上大学的只有一個进了市政府,其他的虽然职业听起来要高大上一些,但混的一般。
毕业三十年时,初中同学搞過一次聚会,孙健也是组织者之一,但那天单位又出现医闹,孙书记走不开,错過了认识老同学的机会。
最后有同学将合影发到微信群,孙健戴着老花镜,辨认了半天,也沒有认全!
时光如梭,岁月如刀!
等孙健這世成为有钱人后,出钱将初中同学聚一下,既是人脉,也是友情。
“李婷同学,恭喜你马上当大学生了!”
孙健不是当初青涩少年,看着二個漂亮的女孩,就像看宝贝姑娘孙佳,只有关爱,沒有爱恋。
李婷住八街坊,离十街坊隔一條钢红二街和钢红三街,几分钟的路程,孙健每個周末回来,李婷和刘悦又是影形不离的同班同学,看见刘悦就能见到李婷,虽然三年過去,但一個月能见到一、二次,都是江钢子弟,出生都一样,在江钢三小一個班上過五年小学,在江钢五中一個班上了三年初中,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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