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进山打柴 裤湿半截 农场助力 爬犁折臂
由于春节都回家過年,户裡沒有人看守,回来一看,白菜土豆都冻了。白菜冻了還可以食用,用米汤熬白菜也很好吃。但是土豆就不行了,只好用来喂猪了。
春季农闲,生产队沒有多少农活,我們就开始,为期一個月的打柴劳动。
每天早晨,吃完早餐,我就穿带好衣服,打好绑腿,拎着工具领着大家,跟着马车走五六裡地,进山打柴禾。
其时,大家都很自觉,也不用喊,我一出门,女户长也跟了出来。随后,大家也就陆续跟上来了。
到了山沟裡,大家分头开始干活。
因为有任务,每人都一样,打几捆柴禾是有标准的。所以,我也不用管,干到下午两点来钟时,基本上就能装满马车。
装完车就跟着马车往回走,感觉腿上凉嗖嗖的,棉裤因为雪粘,粘到裤子上,太阳晒,再加上出汗,棉布還吸水,就融化了,每個人们棉裤都湿半截。
回到户裡,大家都把棉裤换下来,送到马厩去烘干。
马厩裡的饲养员,是生产队的五保户。
常年住在马厩,六十来岁。早年是個炮手,现在不干了。姓马,我們大家都管他叫马大爷。山东人,一米七的個头,干瘦,头比较小,椭圆形的脸,尖下颚,两腮略往裡凹,高颧骨,直鼻梁,略有点鹰勾,眼睛向内凹,牙齿不太好,留着一撮白色山羊胡子。身体很好能干,为人热情。
我們把湿棉裤都放在马厩屋裡,他把炉子和炕烧得热热地。
第二天早上取回来都干透了,我們用手把棉裤揉软了再穿上,很舒服。
离我們屯不太远,有個农场。是JL市化学工业公司设计研究院办的,“五、七”干校农场。
我們生产队和集体户,跟他们关系很好,场长姓张,一米六的個头,不胖不瘦,很精干,瓜子脸,眼睛见人总是笑眯眯地。說话时双手十指总好搭在一起,点头微笑,說话尾音高,富有哲理。
原先是生产的车间主任。
在农场裡劳动的,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有化工技术翻译,有化公司的中层领导干部。听他们在一起唠嗑說话,很有意思。
其中,有一位法文翻译,给我讲了一個故事,话說当年:“他去江北国营商场的化妆品柜台,去买雪花膏,对营业员說:‘有沒有香分子少的雪花膏,’营业员听了后,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经過他的一番解释,营业员才明白他的意思。
不就是香味小的雪花膏嗎,有知识的人說话是从专业的角度去问。
看看吧,這就是,文化水平高低的区别,沒有知识還真不懂。
我們有事沒事,经常到他们那裡去。
衣服破了,就自己拿到他们那裡,用缝纫机补上。
有时我們缺什么,用什么都到他们那去找。
只要他们有,都能得到他们的无私帮助,待我們就像自己家的亲人一样。
他们种的地,是自己开垦的水田。
农场裡有一台国产东方红牌,履带式拖拉机。
张场长看到我們打柴很辛苦,就通過关系,给我們联系到林业检查站的人,让我們坐着拖拉机,去大山裡砍伐点粗木头。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集体户的人,就带着刀锯板斧等工具来到农场,坐在拖拉机后面的大爬犁上,向大山进发。
经過林业检查站时,抬杆通過。一路翻山越岭,走了很远才停下来。
我們几個男生下去看看,觉得小河道边的柳树粗细正好,离公路边還近。
于是,我們就在小河边动手放树,截成四米来长的段,我們四個男生正好一付杠。找来木杠和绳子,我們四個人把原木抬到路边,司机下来帮忙,装在爬犁上,用大绳拢好。
木柴装的有一人多高,我們都爬了上去,坐在上面,往回走。
拖拉机爬上一個坡路后,在坡顶上向右转,下坡时,由于路上有雪,木爬犁底下镶着一條扁平的钢板,圆木装的也多了点,在离心力的做用下,甩了過来,同拖拉机并行。
我坐在上面,一看要甩過去了,就抢先跳下爬犁,其他人沒有反应過来,只好用手紧紧抓住大绳,随着爬犁一同跟了過去。
好在有惊无险,幸好沒有翻。
下来一看,爬犁和拖拉机连接处,是用两根粗木杆连接的,爬犁甩過来之后撅折了一根。
這下完了,拉不回去只能卸掉。
于是,我們就把原木堆到道边,准备明天再過来拉。
司机用八号线简单的维修了一下,我們又坐上爬犁,无功而返。
次日早晨,我們又乘坐着修好的爬犁进山了。
走在山道上,从坡下老远就看到,在坡顶路边堆放的木材。
拖拉机开到了跟前,停在路边,我們走下爬犁一看,原木两面的横截面上,全都用钢印打上号码了。
這是林场的山林员,看到后用钢锤打的,沒收了,沒有林业部门的运输许可证,谁也不能动,检查站看到沒有搬运证,认识也不敢放行,只能放弃。
這章沒有结束,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于是,我們又来到昨天放树的小河边,把上半截树梢的部分锯成段,抬到路边,装在爬犁上。
這回沒,有昨天装的多,不到一人高,大家伙坐在爬犁上,顺利地拉回到集体户。
這一天,是农历二月初二。
我們四個人简单地洗漱一下,换完衣服,就放上炕桌去厨房端来饭菜。
今天伙食好。烀的猪头肉都切好了,放在大海碗裡,两大海碗猪头肉摆在大锅盖上。盆裡還有切完的。
我們端了一碗,围坐在炕桌边吃。
那吃的真是香啊!你一口我一筷子,很快就吃完了。
刘晓东做在炕边,靠着门口吃,他撂下饭碗,拿起盛菜的大海碗,又去盛了一大碗,你一筷子我一口的,這一碗也吃完了。他又起身拿着饭碗出门還要盛,可刚开开门不一会,拿着空饭碗回来了,他红着脸,羞愧地說:“女生還沒有吃饭呢”。盆裡的猪头肉,让我們盛完也沒有多少了。
我們四個人,都觉得特不好意思,毕竟女同学人多,她们洗漱時間长,并且還得等都完事了一起开饭。
她们很有涵养,沒有一声怨言,悄无声息地把饭吃完,我們都觉得,特对不起女同学。
這真是:
山裡面打柴,棉裤湿透。
马大爷心好,炕干棉裤。
张厂长热心,助力打柴。
切好的头肉,吃了沒够。
女生在洗漱,人多肉少。
男生们心愧,女生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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