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襲擊他們的人!頭疼炸了,20號晚上更
對於我跟衛礪一起來,Elsa居然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快步跑過來,幫我扶住衛礪,緩步往長椅那兒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剛纔跟那邊的警方取得了聯繫,說是他們在甘海子遇襲,因爲那邊有山有樹,距離玉龍雪山和麗江縣城都不遠,罪犯暫時還不知道藏身在哪裏,雖然已經全城搜索,但目前並沒有找到。
“吶,程諾,我跟你說明啊,在找到Nike之前,我不會難爲你,也希望你能夠收斂點,別整天給我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Elsa斜楞着眼睛,不屑瞥了我一眼,“暫時跟你化敵,但不爲友。”
我懶得搭理她,我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往她身上分,一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Nike,一個病重垂危,隨時隨地可能倒下的衛礪,足夠我/操心操肺的了。
Elsa跟我說了剛纔那番話之後,就不再理我了,繼續轉圈圈,一邊轉一邊吐槽:“衛礪,你那麼有錢,怎麼就不買一架私人飛機呢?”
衛礪沒搭理她,扶着我坐下,低聲說:“你別急,總能找到的,那麼多警察呢,武警都出動了!”
我心裏惴惴不安,沒心思迴應衛礪的安慰。過了一會兒,接到桃子打來的電話,說是她會好好照顧兩個孩子,讓我放心,同時叮囑我提防Elsa,怕她背地裏使壞,對我不利。
我看了一眼Elsa,她正栽着腦袋轉圈,不知道轉了多長時間了,看得出,她的焦心程度不比我輕。
這個女孩子,是真的很愛Nike啊!我突然有點同情她,那麼愛,用盡全力,可是卻連一點點回應都沒有。
至少我願意留在Nike身邊,陪着他,伴着他,可是Elsa卻連陪伴的資格都沒有,Nike什麼都不會給她。
現在的Elsa,簡直比當年的我還要卑微,用盡全力去愛,卻什麼也得不到。
我嘆口氣,壓低聲音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沒事儘量不要出門。”
衛礪家應該是很安全的,他人雖然走了,但肯定會安排好一切,桃子和孩子肯定是有人保護的,這一點我基本上不用擔心。
煎熬了很久很久,才聽見廣播裏喊我們登機。我扶着衛礪站起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因爲坐得太久了,還是怎麼回事,打了個趔趄,因爲他是把胳膊架在我肩膀上的,差點把我壓趴下。
我心口一顫,再次想趕衛礪回去。衛礪像是猜到了我要說什麼,臉一板,沉聲道:“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現在最怕聽到的就是“來不及”這三個字,話還沒出口,就咽回了肚子裏。扶着衛礪上了飛機,我倆的座位是挨着的,Elsa在我們後面。
“你睡會兒吧!”我看衛礪的精神實在是太差了,既心疼又害怕,他看了看我,咧嘴一笑,把腦袋靠在了我肩膀上。
我皺了皺眉,沒動彈。他爲我做了這麼多,我不忍心拒絕這麼一點點小小的方便。
就像他說的那樣,沒多少天好活了,我又何苦跟一個快要死的人把界限劃分得那麼清楚?
我其實也很累,心裏特別疲憊,但我睡不着,聽着耳邊傳來的衛礪的濁重呼吸聲,我心裏擰巴着疼。
真的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強悍霸道的人,居然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到,說得真精準!
下飛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東北風呼呼地刮,我們根本顧不得休息,徑直去了地方上的公安局。
警方暫時還沒有什麼進展,既沒有找到失蹤的人,也沒有抓到罪犯,一切彷彿都陷入了困境。
去了一趟醫院,看到了Beyonce,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還沒清醒,醫生說,她最起碼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過來。
在那一場槍擊案的案發現場,找到了兩具屍體、奄奄一息的Beyonce,Beyonce是唯一一個目睹了槍擊案發生經過的人。
Elsa坐不住,看到Beyonce還昏迷着,她就直接去甘海子找人了。我留在醫院,一方面是想等到Beyonce醒來,問問當時的情況,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衛礪能夠休息一下。
衛礪是帶着病歷和醫藥單子來的,就趁着等候Beyonce醒來的這段時間,在醫院輸液休息。我在病房裏陪着,困了,就在隔壁的空病牀上躺了一會兒。
前半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後半夜才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外面飄起了雨,淅淅瀝瀝的。
我的心簡直比胃下垂得都厲害,Nike越晚找到,危險就越大,陰雨天氣,更是加大了搜救的難度以及Nike自救的難度。
“諾諾,你醒了?”衛礪已經在牀頭上靠着了,點了一支菸,剛抽了一半,病房裏嫋嫋的都是煙霧。
“你居然抽菸?!”我頓時怒了,尖聲吼了一嗓子,“癌症病人抽菸,你他媽是想早死早超生是吧?”
衛礪顫了顫,連忙把煙掐滅,菸頭往牀底下一丟,繃着臉看着我:“沒有,不抽了,不抽了。”
我看着他那副慫樣兒,既好氣又好笑,翻了個白眼,轉臉看向窗外,頹然嘆道:“下雨了,這下,更不好找了!”
“走,去看看Beyonce吧!她現在大概醒來了吧!”衛礪率先起了身,過來攙扶我。
“算了,我扶你吧!”我嘆口氣,苦笑道,“你是病人,我是殘廢,這樣兩個人出來找人,還真是黃金搭檔啊!”
衛礪咧嘴一笑:“我當你的手,你說要挖坑,我就挖坑,你說要搬石頭,我就搬石頭,如果碰見野狼,你跑,我頂住!”
我知道他是故意開玩笑,岔開話題,好讓我放鬆一點,可我心裏記掛着Nike的生死,又要擔心衛礪會不會油盡燈枯,哪裏笑得出來!
“走吧!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長吁了一口氣,感覺煩躁就像胸口憋着的氣一樣,怎麼籲怎麼嘆,都趕不出去。
到了Beyonce所在的病房,進去看了一下,她還沒醒。我扶着衛礪出去,下樓去醫院的餐廳喫早餐。
“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喫得下。”衛礪搖着頭笑嘆,“諾諾,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我當然喫得下!”我回以一笑,“不喫飽,哪來的力氣找人?”
我承認我慫,我沒本事,我遇見事情就會掉眼淚,可是我掉過眼淚之後,會去想辦法,會去做,會竭盡全力去解決,而不是一味哭泣逃避。
衛礪讚許地衝我比了個大拇指,然而眼裏,卻是深深的落寞。
喫完早飯,我們又回到Beyonce的病房,坐在她牀前靜靜地等。快到十點鐘的時候,Elsa打來了電話。
衛礪皺着眉頭接了電話,跟Elsa互相交換了一下雙方的情況,掛斷電話,對我說:“還沒找到。”
我其實差不多已經絕望了,Nike如果沒事,他一定會想辦法跟我聯繫,或者求助警方,但是到現在他都杳無音信,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已經失去了聯繫任何人的能力。
在甘海子那種地方,到處都是山是樹是水,人一旦受了傷失去了行動力,存活下來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更何況新聞是昨天中午爆出來的,距離事發到現在,已經超過了一天一夜。
但是我不敢絕望,我得找,再怎麼着,都得找,只要沒找到,不管過了多長時間,都得咬着牙繼續找下去!
十點半左右,桃子打來電話,我六神無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衛礪便替我接了電話,安慰了桃子幾句。
電話剛掛斷沒多大會兒,Beyonce的眼睫毛顫了顫,我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連忙用力揉了揉眼睛,等了一會兒,她的眼皮子又顫了顫,緩緩睜開了。
“你醒了!太好了!”我激動得大叫,抖着左手伸出去,卻沒敢觸碰Beyonce,顫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Beyonce的眼睛空洞無神,沒有聚焦,她呆呆地看着我,看了好一會兒,才啞着嗓子問:“Whoareyou?WhereamI?”
“IamChengNuo,。”我連忙解釋,問道,“Whathappened?”
Beyonce愣了愣神,突然尖叫了起來,她說的是一大串英文,口音蠻重的,我基本上完全聽不懂。
我剛想問她會不會說漢語,衛礪就用英語接着問了下去,Beyonce的情緒非常激動,說着叫着,眼神特別惶恐,彷彿有槍指着她的腦袋似的。
問完之後,衛礪就帶我出了病房,在醫院的走廊上,衛礪對我說:“昨天早上襲擊他們的,全部都是外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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