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今晚要你多少次
卫砺问得很认真,眼睛很深邃,目光很幽沉。
我笑笑:“你不是說過了嗎?有你在,我不用害怕,沒人敢欺负我的。”
卫砺淡淡一笑,沒說话。
很久以后,我才揣摩出卫砺当时那看似淡然的一笑,究竟隐藏了怎样深刻的含义。
回到梁园之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瘫倒在床上装死。闷着头一直睡到华灯初上,我才醒過来,下楼捣鼓了些吃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换台,换台,继续换台。
卫砺不在,应该是送我回来之后就去工作了。
赵婶看我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切了一盘水果端過来,笑着說:“程小姐好像又瘦了些,多吃点补补吧!”
我笑着拿牙签扎了一块哈密瓜送到嘴裡,突然想起我对卫砺一无所知,于是问道:“赵婶,你知不知道卫……先生是做什么的?”
赵婶肯定知道,但她肯不肯告诉我,那就不好說了。
不料,听我问话,赵婶居然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了,笑了笑,捋了捋头发,說:“卫先生啊,他是生意人呀!”
……
废话一句!不是生意人,哪来那么多钱?当官的要是敢這么嚣张,早就让人举/报下/台了好嗎?
“卫先生主要做金融和地产,其他方面也有涉及,挺多样的,但是主要不在A市。這次来A市,其实是来探亲的。”
桃子曾经說過,A市沒有哪個豪门姓卫,当时我還纳闷,原来卫砺不是A市的。
“探亲?”我好奇地问,“哪有大老板探亲一探就是好几個月的?”
赵婶笑得既和蔼又暧昧:“所以說,卫先生很爱您啊!原本卫先生只在這儿呆一個星期就走,但是因为您在,所以卫先生一直在A市停留,還让我来梁园照顾您。”
我懵了懵,因为我,所以留在A市几個月?
别闹好嗎?
“梁园是卫先生的母亲的故居,卫先生每年十一月初都会回梁园住几天陪伴夫人。”赵婶不胜感慨,“卫先生很孝顺,可惜夫人走得早,沒享到福。”
卫砺的母亲去世了?
我突然对卫砺多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随即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虽然說大家都是沒妈的孩子,不過他過得比我好了不知道多少万倍,我還是留着那些情绪同情我自己吧!
赵婶說了一大堆,我知道了几乎所有關於梁园的事情,对于卫砺,除了他是生意人這一点得到证实之外,一无所知。
哦,不对,我起码還知道了卫砺十岁的时候跟别人打架,付出了三根肋骨的代价,把一個十四岁的小混混打进了ICU,原因是那個小混混骂他沒有妈。
十二岁的时候,卫砺把一個十五岁的男孩打成了植物人,因为那個男孩骂他是野种,据說到现在那個植物人還沒醒過来。
十六岁的时候,卫砺他爸就托关系把他送去当兵了,在部队裡待了四年,最开始的时候,他因为脾气火爆、性格倔强,每天被老兵揍得爹妈都认不出来,一年后,他一個人可以揍三個身手不错的老兵,第四年,他一個人干翻了一個加强班,一对十,把三個人打进了ICU,五個骨折,两個脑震荡,因为這一架,他在医院裡躺了足足三個月。
我不知道赵婶跟我說這些,是不是为了震慑我,暗示万一我惹怒卫砺,照着他那個暴脾气和爆表的战斗力,一拳头能把我揍进ICU。
我只知道,我对卫砺關於暴力這一方面的认知越发深刻了。
怪不得卫砺說他不打女人,這货真要是动手,一巴掌能把人扇死好嗎?
顿时想到上一次我吃毓婷被他发现,他打了我一巴掌,我想,他那一巴掌沒把我打进ICU,那說明是真爱啊!
我打了個寒战,不敢再听卫砺的光荣歷史,缩了缩脖子,起身就要上楼。
“程小姐要吃些宵夜嗎?”赵婶笑吟吟地问,“卫先生說让您多吃些,這么瘦,一把骨头,抱着不舒服。”
我的脸顿时热辣辣的,跟起了火似的。
卫砺這個臭不要脸的!這种话也能說给别人听?
赵婶這個缺心眼的!知道就知道了呗,還說给我听!
我闷着头就走,却听门口传来卫砺慵懒而略带疲惫的声音:“牛肉面加煎蛋,再来一杯牛奶。”
我顺着声音看過去,只见卫砺已经推门进来了,一进门就开始解扣子,将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丢,就朝我走了過来。
我想起刚才赵婶的话,红着脸不理他,闷着头就上楼。卫砺一脸莫名其妙,嘟囔了一句什么,跟着我上来了。
一进卧室,我就瘫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瞪着天花板生闷气。卫砺揉着额头走過来,一脸懵然地问:“怎么了?我好像沒招惹你,怎么给我甩起来脸子了?”
我翻了個身,把脸埋在枕头上,闷闷地說:“你能不能不要对赵婶說乱七八糟的话?”
“我說什么了?”卫砺的语气明显很不解,推了推我,說,“大晚上的板着個脸,装鬼吓人啊?”
我懒得理他,挥手打落他的手,挪了挪身子,哼了一声,沉默是金。
卫砺往床上一躺,把我拉进他怀裡,抱了抱,点了一支烟。
我一脸嫌弃地从他怀裡爬出来,皱了皱眉,沒說话。
我有支气管炎,每年夏天都会复发,咳嗽咳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因此很反感烟味。可是這是卫砺的家,他是我的金主,我又不敢叫他别抽。
“那脸板的,撕下脸皮直接可以打棺材了!”卫砺沒好气地說,瞪我一眼,“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就說,跟我玩猜心游戏啊!”
“你抽烟,我难受。”我言简意赅地說,下了床走到窗边,拉开窗户通风,往沙发上一瘫,又說,“你跟赵婶說我太瘦,一把骨头,抱着不舒服?”
卫砺闻言笑了,抽了一口烟,吐出一阵烟雾:“本来就是,做的时候,你骨头硌得我都疼了呢!”
……
我沒想到他会這么口沒遮拦,顿时闹了個大红脸,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就砸了個過去。
卫砺不躲不闪,靠垫飞過去,他随手一挥,把靠垫打落在地上,放声大笑:“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敢跟我动手了?诺诺,你這是典型的欠收拾啊!”
我心裡一惊,這才意识到這两天我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卫砺這两天突然变得无比温柔,处处都顺着我,很细心很周到,关键时刻又能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出头,遮挡伤害。
這些都给了我错觉,一种恍然坠入爱河的错觉。
可是卫砺不是我的爱人啊,他只不過是花了一百万买我一年的金主,只要他腻了,随时可以一脚踹掉我。
想到這儿,我心口突然猛地一揪,一阵闷疼,遗憾油然而生。
为什么卫砺只是金主,而不是爱人呢?
真可惜!
我甩了甩脑袋,连忙打断這個念头,心裡越发慌乱害怕了。
我怎么会产生這么荒唐的想法?卫砺打我骂我囚禁我侮辱我强占我,我怎么可以因为他不是我的爱人而感到遗憾?我怎么可以产生坠入爱河的错觉?
哪有爱?我和卫砺之间唯一有的,只是金钱和肉/体的肮脏交易。
仅此而已。
他一时的温存,就像对待听话的宠物而已,喂食喂水,摸摸头,抱着玩玩,逗弄两下,仅此而已。
我暗暗警告自己,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绝对不能自作多情,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否则最后陷入泥淖就悲催了。
神思一恍,身体猛地一轻,我一定神,就见卫砺不知何时過来了,正抱着我往床边走。
我淡然一笑,這就对了。
我和卫砺,就是這种最直接也最简单的关系。
他给我钱,我卖给他,对,就是這样。
我闭着眼睛,承受着卫砺给的一切。
不得不說,他真的有令女人疯狂的资本。他有钱,有颜,有技术,可以說,他是一個完美的情/人。
卫砺刚刚把我的衣服扒光,敲门声就响起来了。卫砺无比郁闷地横我一眼,从柜子裡拿了一件睡袍给我裹上,就让赵婶进来了。
赵婶端着两碗面一杯牛奶,笑呵呵地把餐盘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慈祥地招呼:“面煮好了,先生,小姐,快些吃吧。”
我和卫砺对望一眼,我分明瞧见了他眼裡的哭笑不得和郁闷。
卫砺拉着我走到茶几前,我看了看满满当当的面碗,心裡有点怵,试探着问:“那個……我不饿,能不能……”
“不能!”卫砺斩钉截铁,推了一碗面给我,“我知道你能吃得完,不准剩。”顿了顿,又說,“你剩多少根面,我今晚要你多少次,你自己看着办。”
赵婶還沒走,听了卫砺的话,绷不住轻笑了一声。我顿时不淡定了,扭头就要往外冲,卫砺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将我往沙发裡一摁,威胁地說:“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我无可奈何,偷偷瞥了赵婶一眼,赵婶连忙忍着笑說:“我這就出去,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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