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人家想要嘛
“会跟我抢的人,层次也就跟我差不多,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你牛B啊?”桃子翻了個白眼,冷冷地堵了回去。
那女人“你”了一声,气得手指头直哆嗦。
“算了,桃子,咱们不要了,走吧。”我上前拉了拉桃子的衣袖,往门口那边瞄了一眼,示意她别跟人吵了。
“橙子咱能不那么包子么?”桃子沒好气地冲我一句,又朝那礼服女人冷笑着骂道,“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吆五喝六了,我倒要看看,我今天就是要跟你抢到底,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叹口气,有些无奈。桃子這人暴脾气,牛劲一上来,别說是我,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
我往后退了一步,默默地站在桃子侧后方。我笨嘴拙舌的,吵架這种事情,我插不上嘴。這家泰国菜馆算是比较上档次的,不会眼睁睁看着顾客在店裡打架闹/事,我不用太過担心。
她俩沒吵几句,突然,那女人眼睛一亮,撅着嘴娇嗲地叫了一声:“晨,我遇见不讲理的泼妇了!”還配合着跺了跺脚。
那個娇撒得我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想看看是谁那么重的口味,能吃得下這种硬菜。
回头一看,我顿时傻眼了。
颜晨西装笔挺,皮鞋锃亮,阴沉着脸看着那女人和桃子吵架,薄唇抿得死紧死紧的,一脸不耐烦。
桃子一听那女人說她是不讲理的泼妇,更加愤怒了,袖子一捋就要动手。我连忙拉住她,皱眉道:“桃子!算了!咱们走吧!”
桃子這才愤愤地冷哼一声,指着那女人的鼻子叫骂:“跟不讲理的泼妇吵架還能吵得那么嗨,真是好一朵傻逼的白莲花啊!”
我绷不住笑了一声,连忙收住,冲颜晨点了点头,就想走。颜晨忽然叫住我,问道:“程小姐,周一那天我送露露去公司,怎么沒看见你呀?”
“我出车祸了,住了几天院,請了长假。”我礼貌地点点头,“不好意思,让颜先生见笑了。”
颜晨的语气顿时急了:“出车祸?严重嗎?”
“脑震荡,沒事的。”我冲他笑笑,客气地說,“我們還有事,先告辞了。”
我拉着桃子就走,桃子一边走一边问我车祸的事情,既震惊又关切,還很愤怒。我哀叹一声,那几天因为桃子在工作,我怕她担心,就沒告诉她,沒想到今天会碰见颜晨,還是让她知道了。得,這丫头又要收拾我了!
“晨!晨!等等我!慢一点!”那礼服女人的叫声很尖锐,很慌乱,完全沒了刚才那种娇嗲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妖媚。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颜晨也出了门,隔着玻璃门,我看见那礼服女人手裡捧着两個精致的礼品盒,踩着恨天高小步小步地跑着追。
桃子也回头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的。
“算了!为了一個不认识的人坏了好心情,值得么?”我拉着桃子的手,甩了甩,笑道,“走啦!去看电影!”
“不要!沒心情!我要去买买买!”桃子脸一扬,抓着我的手一指蓝天商厦,“目标蓝天,冲!”
桃子是单身狗月光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沒有存钱的观念,關於這一点,我說了她无数次,但她根本不听。
到了蓝天,刷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着桃子的生日快到了,想送她個包包,就拉着她去了LV的专柜。
老话怎么說来着?
冤家路窄。
一到LV的专柜,桃子就冲着一個黑色的包包撒丫子奔了過去,伸手拿了起来,左看右看,挎着背,斜着背,各种臭美。
我好笑地摇头,果然女人对包包都是毫无抵抗力的。
“确定要那一個?”我再次向桃子確認,省得她一时冲动买了這個,等会儿看见别的好看的会后悔。
桃子将包放回货架上,拍着我的肩膀說:“就它了!”
我点点头,正要跟导购說就要那一款,让她去拿個新的出来,冤家来了。
刚才那個礼服女人挽着颜晨的胳膊款款走来,她也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包包,伸手拿了起来。
桃子顿时一脸吃苍蝇的表情,但LV是专柜,开门做生意的,她又不能把人往外赶,咬了咬牙,沒說话。
我正要付账走人,就听那女人說:“就這個了,包起来。”
“抱歉,女士,這個包包是限量版,本店只有這一件,這位女士已经要了。”导购挂着得体的职业笑容,拒绝了礼服女人。
礼服女人顿时怒了,寒着脸怒气凛然地說:“又是你!”
桃子一扬脸,不屑地飞了個白眼:“這一次你总不能再說是你先来的吧?”
我拉了拉桃子,皱眉說道:“算了,咱们付了钱赶紧走吧,别坏了兴致。”
桃子成功抢到包包,十分得意,一把将包包夺過来,得瑟地拉着我往柜台走。
那包包原本在礼服女人手裡拎着,桃子一抢,她沒防备,眼睁睁地看着包包到了桃子手裡,顿时怒了,嗲声嗲气地朝着颜晨叫道:“晨!你看!又是這個泼妇!她抢我的包包!”
桃子一听就炸毛了,一手掐腰,摆开架势就要吵架。我连忙拉住她,抢先說道:“小姐,請你搞清楚,這個包包是我們先看中的,怎么能說是抢你的呢?”
“你付钱了沒?沒付钱就不是你的,包包在我手裡,你敢說你们不是从我手裡抢走的?”女人气势汹汹,有颜晨在,她有人撑腰,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我笑笑,直接把卡递给柜员:“现在付。”
“晨!”女人不依地跺脚,几步上前,抱着颜晨一條胳膊,身子扭来扭去,那汹涌的波涛在颜晨手臂上蹭了好几下,“人家想要嘛!”
“想要就去开/房啊,在商场裡要什么?呸!不要脸!”桃子得意洋洋地飞過去一個白眼,狠狠地“呸”了一口。
我顿时肝颤了。
颜家在A市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桃子這句话,算是踩着地雷了!
颜晨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皱着眉头看我一眼。我心肝一颤,差一点就要认怂。可是刚才已经让桃子吃了一個闷亏了,现在要是再让桃子让步,依着她那個暴脾气,非跟我绝交不可。
那女人又急又气,都快哭了,又是跺脚又是哀求,颜晨视而不见,只是冷冷地盯着我看。
我顿时头皮发麻,连忙低下头,装作沒看见颜晨,刷了卡,拉着桃子就走。不料,出门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人拉住了,我沒敢回头,挣了一下,谁知不但沒挣开,反倒被抓得更紧了。
我欲哭无泪。
“程小姐,我們又见面了。”颜晨俯视我,目光意味不明。
我心口猛一哆嗦,讪讪地笑道:“是啊,又见面了,真巧,呵呵,真巧。”
“你谁啊?”桃子瞪着颜晨的手,眉头皱成了两條曲曲弯弯的毛毛虫。
我连忙解释:“這位颜先生是我室友的哥哥,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桃子。”
颜晨点了点头,桃子冷着脸高傲地“哼”了一声。那個礼服女人被晾在一边,既尴尬又愤怒,眼神跟刀子似的,扎完桃子扎我,扎了我再去扎桃子,一刻不停地在我俩身上用目光发/泄怒火。
我动了动胳膊,颜晨立即放开,微微勾唇,笑意浅淡:“短短一個小时裡遇见两次,可见咱们是很有缘分的。”
“今天出门沒看黄历,前阵子作孽又作多了,這是报应。”桃子深以为然,点着头煞有介事地說。
颜晨脸一僵,缓了缓,說:“那我們就不耽误二位的宝贵時間了,有机会請程小姐喝咖啡。”
我咧着嘴,扯出一個敷衍的笑,点点头,立刻拉着桃子就撤。
我垮着脸问:“我說桃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得罪的人是谁?”
“爱谁谁!”桃子嘴一撇,不屑一顾,“我說橙子,你能不那么怂不?”
我叹口气,无比哀怨:“刚才那人是颜家的大少爷,颜家啊!天海的第四大股东,晨露集团的颜家啊!”
桃子脸上的不屑顿时僵住了,顿了顿,才說:“你……你說什么?哪個颜家?”
“晨露集团的颜家!我刚把他妹妹给得罪了,你现在又把他给损了,唉!突然觉得生无可恋!”
桃子呆了呆,弱弱地說:“完了……這下彻底完了……”
我附和着她叹了口气:“是我完了……”
“我們公司要被收购了,对方就是晨露集团。”桃子呆呆地說,一脸郁卒,“收购案刚刚谈成,我就把老板给得罪了,橙子,我是不是该写辞职报告了?要不等到新老总上任,第一個就把我炒鱿鱼了,那我岂不是很沒面子?”
……
生活处处皆惊吓!
我俩垂头丧气的,沒了逛街的兴致,电影也不想看了,漫无目的地压马路。九点半左右,打车回了公寓。
今天卫砺发了那么大的火,我不太敢回去,可是夜不归宿,我又沒那么大的胆子,正在纠结是打车回去,還是跟卫砺报告,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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