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外科医生
在接到寺裡报案后,洛城府的知府不敢怠慢,立刻派出一百多個捕快将报恩寺全部围了起来,并把寺裡所有和尚和香客都集中到大雄宝殿,以便他们进行搜查,就在這时寺裡首座大和尚突然出面指认一明大师早上曾神色慌张的在方仗住所门前出现過。
几個捕快马上過来将一明大师给押了起来,看看寺裡也沒有人出面替一明大师說话,于是我就站出来将早上看到一明大师和香客下了一上午棋的事說了出来,并领着他们去山门外的竹林裡看了一明大师和香客划在地上的棋盘及一堆充作棋子的石子,這才洗清了一明大师身上的嫌疑。
从此以后只要我随母亲去寺裡进香,一明大师都会早早在山门外面等着我,然后领着我到他的住处教我各种各样新奇的知识,除了教我這佛光普照的功夫外還有医术诗词包罗万象他无不精通,有时他进城的时候也会偷偷来找我复习一下他传授過的技艺。
“你那接手接脚的技艺也是一明大师传给你的吧?”坐在陈晓木身边的苏星然忽然笑道。
陈晓木点点头,“不错,正是一明大师所传。”
“接手接脚。”钟新全身一震,本来打仗死伤难免,能捡回一條命钟新都感到庆幸,在心裡他己经认命了,沒想到這六皇子殿下還能再把他的断脚再接上,一时之间他都不知說什么是好!
半天他才叹到,“殿下天性纯厚,能得此奇遇,也是理所应当,如今老夫也跟着殿下沾了些好处,从今以后老夫任凭殿下差遣,决无二话!”
說话间,帐篷的门帘一掀,云裳领着一個年逾五十的老者走进帐篷,老者手裡提着一個不大的木制药箱,进门后老者放下药箱先走到苏星然面前,作了一個辑,‘‘郎中严秀奉公主之命前来钟将军帐篷。”
苏星然笑笑,指着身边的陈晓木說道:“殿下想把钟老将军的断脚接上,要你帮他些许忙。”
“把钟将军的断脚接上?”严秀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将苏星然的话不由自主的重复一遍。
苏星然点点头,“正是。”
“殿下您要把钟将军的断脚接上?”严秀疑惑的问陈晓木,惊的连礼都忘了行。
陈晓木冲严秀抱一下拳,“有劳严郎中了,在师父那裡学了好长時間,這是我第一次在真人身上施术,還請严郎中提請指教。”
严秀赶紧摆手推脱,“殿下,在下处理些刀伤,枪伤都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给钟将军接脚這等大事,是断不敢插手!”
看着严秀避之不及的样子,陈晓木沒有为难他,只是让他打开药箱把消毒水找出来,他先帮钟新处理一下伤口。
等严秀把一個瓷瓶裡黑乎乎還带点做饭调料味的药液倒进一個药碗裡,陈晓木才彻底懵逼了,他把药碗端到鼻前闻闻,一股刺鼻的辛辣味直冲鼻孔。
“這是什么玩意?”陈晓木皱着眉头问严秀。
严秀也被问蒙了,這殿下口口声声說要为钟将军接脚,不会连這消毒的花椒水都不认识吧?
听严秀說是花椒水,陈晓木都惊住了,這万恶的旧社会,居然拿花椒水当消毒水用,古代人寿命短,這些大概是主要原因。
“难道你们能省到這功夫,连酒精都舍不得给兵士们用!”陈晓木质问严秀。
严秀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說道:“殿下,自打我学這郎中时候就是用花椒水消毒的,从沒听說過還有什么酒精能够消毒,在下实在不知這酒精为何物,水酒我們倒是存了一点,不過那都是庆功的时候才用的!”
严秀的一席话让陈晓木哑口无言,自己又忘身处古代這個事实,這個时代沒有酒精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他還不死心,试探着问,“那你们缝合针和缝合线总是有的吧,不然兵士们在战场上被砍伤和者剌伤了,伤口怎么处理?”
让他失望的是严秀還是摇摇头,“殿下您說的缝合线我沒听說過,可您說得這缝合针不知和我现在用的针灸针是不是一样的?”
陈晓木差点沒把堵在胸口的那口老血给吐出来,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抱着心底仅存的一点希望问严秀,“如果兵士被刀砍伤了,血流不止你怎么处理?”
严秀一听,暗暗松了囗气,心想你拐七拐八的问這么多,无非就是想考考我這郎中称不称职嘛,這還不手到擒来,他清清嗓子,“第一步压迫止血法,用手使劲压住伤口,如若還止不住血,再用针灸加草木灰止血,然后用干净的布带裹住伤口。”
“草木灰!”陈晓木惊得眼珠子都险些沒掉地上,你们這帮人可真能够草芥人命,這草木灰除了吸湿那点用外也会增加伤口感染机率,懂不懂?
陈晓木问了严秀半天,居然沒有一样有用的,唯一一点安慰就是麻药醉蟠桃,也就是后世的大烟壳還是半成品,不過放锅裡熬一下還能凑合用,虽然止疼效果比后世的嘛啡,杜冷丁相差甚远,好在古人的忍疼能力也比生活在后世的人们强了好多倍。
一切从零开始吧!陈晓木先让严秀搬来一坛十斤的水酒尝了尝,還行,有三十来度,再上锅蒸馏一遍估计就能将就着用,他又請苏星然找来随队检修刀枪的匠工,让他们用木头打造一個像后世蒸馒头的蒸笼那样的东西,中间插上一支竹管,把酒倒在行军锅裡,這样一個十分简易的蒸馏锅就诞生了。
同时又在自己的金脑壳裡搜索到中药止血药十灰散的制作方法,好在严秀手裡一般常用的中药,象什么大蓟,小蓟,茜草,生地黄什么的都不缺,陈小木让严秀按照他写的方子把制作十灰散所要用的十几味药抓出来加在一起研成细未备用。
沒有缝合针,就找苏星然的贴身丫鬟云裳要了几根绣花针和一些丝线,让匠工把绣花针烧红后打成弯月形,做成后世外科医生常用的缝合针模样。
看着陈晓木有條不紊的忙碌着,一切都好像很在行的样子,苏星然眼睛裡的小星星越来越亮,她有一种预感,這次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
人多力量大,蒸馏酒很快就被做了出来,十斤水酒经過蒸馏,只剩下三斤高度酒,因为蒸馏器具太简陋,浪费了不少,陈晓木尝一囗,心裡估摸一下,大概相当于后世六十度左右的高度酒,蒸馏出来的原酒顺着竹管淌到下面装酒的酒坛裡,酒香顿时飘满整個帐篷,负责蒸馏酒的几個兵士,馋的连连咽着口水。
西门松也被陈晓木安排兵士抬进钟新的帐篷,听說陈晓木能把他的手接上,西门松的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他和钟新不同,钟新己经六十多岁,按照古人的寿命,就是现在死了也算是高寿,而西门松却不同,他今年才年满三十岁,用后世的话来說,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丢了一只手无疑就像丢了半條命一样,如今陈晓木還能再把他的手接回去,西门松在心裡暗暗发誓,這辈子除了陈晓木和郑皇苏乘轩,他不会再效忠任何一個人!
一切准备就绪,陈晓木让钟新喝下用醉蟠桃熬出来的浓汁,钟新很快就陷入一种半醒不醒的状态,让陈晓木哭笑不得的是他刚打开盛着高度酒的瓷瓶,浓烈的酒香薰的钟新马上又清醒過来,嚷嚷着让他先喝一囗再给他消毒。
沒办法陈晓木只好先倒一小碗高度酒递给他,钟新一饮而尽,咂咂嘴,“殿下,老夫這辈子都沒喝過這样的好酒,当年郑皇曾经赐過老夫一坛好酒,那味道說是绕梁三日都不为過,那时老夫就觉得這大概是老夫這辈子喝到最好的酒了,如今和你酿的這酒一比,那酒又差了许多,只可惜殿下要拿這么好的酒擦到我腿上,這個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陈晓木苦笑道:“钟老将军,你的脚总比酒重要吧?你怎么能說這是暴殄天物呢?”
钟新突然眨眨眼睛,“殿下老夫想跟你商量個事?”
“什么事,你快点說,超過時間的话,你這脚可就接不上了!”陈晓木沒好气地說到。
“嘿嘿,你看老夫对這疼痛還是不怕的,当年……。”
‘‘别当年不当年的了,有话直說,我现在時間很紧!”陈晓本毫不客气打断钟新的话闸!
”好吧,”钟新有些丧气,“我就是想,殿下你能不能還是用花椒水为我消毒,把這個美酒给我省下来送给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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