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诗词大会裡的圈套
武洛栖端起茶碗,稍稍掀起面巾,一股浓郁的茶香味扑鼻而来,秦国皇宫裡的贡茶虽不逊于此茶,但此刻這猿釆白的茶香给武洛栖一种十分自然朴实的感觉。
此后俩人分别作了自我介绍,不過让武洛栖感到意外的是,面前坐的這個斯斯文文书生样的男子,其实却是楚国精锐部队藤甲军裡的军官,名叫王志,而武洛栖自我介绍和在齐国接待宴会上高渐离为她介绍的一样,是秦国朝廷裡的一名女官,只是把姓改成武的谐音字伍。
俩個人聊的很投机,這個王志对诗词歌赋似乎是很有造诣,对当今各国的风土人情也是样样精通,对武洛栖這個整天待在深宫裡的公主来說,王志仿佛在她眼前打开了一扇通往世界各国的大门,一時間竟听的如痴如醉,很少插话,内心裡对王志是倾慕不己。
不知不觉间俩人己在一起聊了两個多时辰,一直到俩個煮茶女为俩人端上来两份当做午饭的精美点心,武洛栖這才幡然醒悟過来,原来這天己近晌了,怕高渐离派人找自己,连忙起身告辞,王志也不好挽留,只能起身送别,俩人依依惜别,相约第二天早上再到茶楼一聚。
等武洛栖回到秦国使团下塌的驿馆,秦团参加這次诗词大会的人,一個個早就饥肠辘辘,眼睛都饿的发蓝,就眼巴巴的等着她回来开饭,因为她這個公主沒回来,谁都不敢率先开吃!
高渐离看到武洛栖回来时一副眼含情,眉含笑的兴高采烈模样,不禁感到有些蹊跷,吃完饭高渐离立即找到他派到武洛栖身边的俩個护卫,详细询问武洛栖在上午诗词大会上的行程,当他听到俩個护卫說起那個碰掉武洛栖面巾的书生时,心裡一沉,当即决定让他潜伏在齐国的内线暗中调查一下這书生的来历,由于自己的目标太大,到那裡都会引起人注意,不好亲自出面,所以除了原来的這俩個护卫,高渐离又加派了俩個暗卫,悄悄的跟随着武洛栖。
武洛栖吃完午饭,沒有再去诗词大会现场,而是躲进自己在驿馆的房间裡,拿出早上王志赠送给自己的诗,放到桌上痴痴的看着,一颗心像浸在蜜裡一样,时不时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她甚至在遐想着這個王志现在干什么!這首诗虽不能拿個诗词大会头等奖,成为传世之作,如果不赠送给自己的话,拿到诗词大会上面参加评选,說不定還能拿個二等奖,最不济三等奖应该是绝对沒有問題的。
第二天早上武洛栖天沒亮就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在贴身丫鬟的帮助下,梳妆打扮,草草吃完早饭,便急不可待的带着俩名侍卫驾车怱怱离开驿馆,赶往文山书院的诗词大会现场,下车后,她并沒再进诗词大会裡去看诗,而是直接去了文山书院的茶楼,王志今天来的比她還早,他早早就站在茶楼门前迎着武洛栖。
今天王志又带来了一首诗,当武洛栖刚提裙走进昨天待過的房间,王志便把這首诗摆了出来,請她品评。
孟冬寒气至,北风何惨栗。
愁多知夜长,仰观众星列。
三五明月满,四五詹兔缺。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
上言常相思,下言久离别。
置书怀袖中,三岁字不灭。
一心抱区区,惧君不识察。
武洛栖口裡轻轻的念着這首诗,心裡如同潮水在翻滚,念着念着眼睛就模糊起来,她沒想到王志這個行伍之人的文采竟如此之好!一滴泪水不经意间滴到下面写有诗词的白纸上,王志悄悄从身上掏出一块丝绸帕巾,替武洛栖擦去眼中泪水!
当王志拿着帕巾的手轻轻碰上武洛栖的眼睫毛时,武洛栖浑身颤抖了一下,但她并沒有阻止王志的动作,反而满眼深情的望着王志。
這首诗還是沒有名字,王志含情脉脉的看着武洛栖,温和笑道:“這首诗是我昨夜一夜末眠写出来的,我想這名字還是留给你来取吧!”
武洛栖也沒推辞,轻轻的点点头,站在桌边思考了片刻,开口道:“王公子,這首诗名就叫“冬念”可否?”
王志竖起大拇指,“這名子起得好,俩個字的诗名表达出整首诗的意思,我看我這整首诗写得意思都不如你這两個字表达的清楚!”
武洛栖害羞的低下头,笑道:“王公子对小女子夸奖得過甚了!”
王志连连摇头道:“一点都不過甚,我這才实在是自愧不如。”
這时茶女己煮好茶,分别摆放在俩人面前,俩人重新坐了下来,又开始娓娓交谈起来。
秦国参加诗词大会的使团驿馆這边,早上高渐离坐车到诗词大会露個面,便以身体疲累为由返回使团住地,直到近中午时分,他潜伏在齐国的内线才怱忙把關於和武洛栖见面的那個书生情况调查送過来。
报告只有寥寥数字,但其內容却让高渐离内心极度震惊,原来和武洛栖见面的书生原名叫王雷,而不是他向武洛栖自我介绍时的王志,是当今把持齐国朝政的太尉王展儿子,也是齐国精锐部队藤甲军裡的一個副统领,曾经在齐国皇家文山书院裡混過两年,后因在上课的时候,在课堂上闹事,被正在授课的夫子呵斥了几句,他脑羞成怒,竟将为他授课的夫子给打死了,为了逃避朝廷的追责,王展他送进自己一手创办的藤甲军裡去任职。此人的舅舅就是名满天下的齐国礼部尚书陆应书!
看完报告,高渐离立既用火折子将這份报告烧了,心裡顿时就像压上一块千斤巨石那样沉重,他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落入齐国人一個巨大的圈套裡,想想现在自己率领的這個使团裡肯定隐藏着齐国人的奸细,不然這個王展父子决不会知道武洛栖的公主身份!
本来就是参加一個不涉到任何方面利益诗词大会的使团,齐国人竟然還安挖空心思安插奸细进来,這一点让高渐离想起来就愤恨不己,觉得齐国人亵渎了举办诗词大会本身高尚的意义,他决定明天早上,也就是诗词大会的最后一天,给齐国朝廷来個不辞而别,以自己的方式给齐国人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心裡有数,同时也可以通過自己的观言察色,看看使团裡的人谁最可疑,回到秦国后再加以处置。
为防发生意外高渐离让亲卫驾车,自己亲自去文山书院的茶楼接回武洛栖,高渐离的车還在路上,武洛栖和王志在文山书院的茶楼裡正卿卿我我的道别,王志原来還想把他后写的這首诗再次赠送给武洛栖,但是在武洛栖的一再坚持下,王志還是妥协了一步,俩人约好在诗词大会最后一天,就是明天早上俩人一同将這首诗拿到诗词大会上参加评选,看看到底能否获奖。
当高渐离的马车停在茶楼门口时候,王志正亲热的牵着武洛栖的手将她送出茶楼,看到高渐离的马车停在茶楼门囗,武洛栖愣了一下,忙将自己的手从王志的手裡抽出来。
高渐离踏下马车,走到王志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志,說道:“王公子,太尉大人的身体還好吧?”王志闻言全身一震,吃惊的看着高渐离,“你是谁,我可不认识你!”
還沒等高渐离开口,武洛栖就快言快语的介绍到,“這是我們秦国的宰相高大人。”
王志眼神在高渐离如炬的目光下,开始慌乱起来,他虽說沒见過高渐离,但他早听他舅舅陆应书說過這個诗词比他舅舅還要牛逼的人!
听到武洛栖介绍后,王志赶紧躬身施礼到,“王志见過宰辅大人!”
高渐离哈哈一笑,并沒有当场揭穿他的真实身份,而是话裡有话的笑道,“這两天我在诗词大会上看到陆尚书的几首新作,果真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耳濡目染,想必你這個外甥也不会差吧?”
王志闻听浑身顿时如坠冰窟,心道,這家伙不会当场考校我一番吧?若是這样那可就糟了,不行,我得赶快想法脱身,不然先前在武洛栖面前煞费苦心建立起来的形象可就一下子垮了!
王志不敢再待下去,怱忙向高渐离拱手告辞,“宰辅大人,本来小可应该尽一下地主之宜,无奈有要事在身,只有先行告辞了!”
高渐离微笑着摆摆手,“赶快忙你的去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看着王志怱怱离去的背影,武洛栖若有所失的问高渐离,“高大人认识王公子的舅舅嗎?他舅舅的诗难道比王公子写的還好?”
高渐离轻轻的叹了口气,看了武洛栖一眼,“殿下,他舅舅可是名震天下的陆应书呀!”
王公子的舅舅居然是陆应书,這消息让武洛栖震惊不己,但他又疑惑的问高渐离,“你說陆应书是王公子的舅舅,我怎么沒听王公子提起過?”
高渐离苦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說道:“這個王公子若是跟你提起他的舅舅他還怎么能写出好诗呀?”
“你是說王公子写的诗都是由他舅舅指点的嗎?”武洛栖问。
“這么說這王公子還真给殿下写诗了?”
武洛栖点点头,拿出王志和他第一次见面时赠送给她的那首诗,递给高渐离看。
高渐离接過来,边看边点头道:“這首诗還真有陆应书诗的风釆!”
“可這首诗实际上是王志公子写的诗!”武洛栖在旁边立刻纠正到。
高渐离沒和她争辩,随手把那写诗的纸還武洛栖,說,“殿下,我們可能等不到齐国的诗词大会结束再回去了,因为朝中有一些大事要处理,我想明天一早就赶回秦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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