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俱乐部
飞机横跨太平洋,停靠在北美洲西海岸。
主驾驶和罗以最快的速度把医生送进了“亚当科技公司”名下的私立医院。
……
急救室门前。
“這种情况只能截肢了。”
主治医生拿着检查报告,摘下口罩,非常熟练地挤出一個“深表遗憾”的表情。
不過他发现眼前這几個人的反应都十分平淡,听闻自己的同伴面临截肢居然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主驾驶点头說道:“非常感谢,只要活着就好。”
罗站在后头,跟往常一样一言不发。
……
安顿好医生之后,主驾驶和罗离开了医院。
他们自己俱乐部也有足够好的医疗條件,但现在队裡最好的医疗人员躺下了,其他人都只擅长杀人,救人可不在行,所以只能選擇把医生送到私立医院去。
医生失去了一條手臂,意味着他的职业生涯也就走到头了,不過他這些年拿的“工资”也足够他下半辈子去随意挥霍了。
事实上以這样的方式退休,并不算太糟糕,毕竟同行之中绝大部分人都是沒机会退休的。
有些人其实赚的钱已经足够挥霍一辈子了,但還是舍不得收手,只因为油水实在太大了。
单拿這一趟任务来說,如果不出意外,三百万美金分摊下来每人就能拿到一百万。
当然了,說是意外,但其实大家心裡都清楚,自己做每一单生意都有可能会丢掉小命,意外自然就不算意外了。
现在的問題是,罗這個小队似乎无意间接触到了某個更为隐秘的层面。
先是神秘的雇主,然后是岛上那個诡异的坠机“幸存者”。
這单生意远远沒有他们先前想象的那般简单。
……
主驾驶与罗驱车离开医院。
他们這個佣兵小队经营着一家俱乐部,台面上是包含各类极限运动的场所,暗地裡是一個隐蔽的地下武库,裡头塞满了最先进最暴力的武器装备,连接着郊区一块用于练枪的巨大靶场。
這一自治州的政策极度宽松,而且“民风淳朴”,在超市裡都能搞得到重武器,這也是最初俱乐部的发起人選擇這裡作为基地的原因。
目前俱乐部的会员一共就八個,不,现在应该只能算是七個,因为医生基本上是沒戏了。
除去头儿、主驾驶、罗,還有四個人。
不過目前内部正在休假,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完成了北非的一笔大单子,通常俱乐部在干完一单生意之后都会集体休假一段時間。而罗三人的這笔三百万的单子是在休假期间委托人自己找上门来的,所以只能抽签派选人手去做,也许是运气比较好,罗他们三個抽中了。
但是這個看似简单的任务,却出了問題,导致俱乐部直接损失了一名会员。
头儿表示不太开心,因为他又得去招新人了,而且得是一個既能杀人又能救人医生,這种人可不好找。
……
汽车驶入车库。
這裡停放着八九台炫酷的重型摩托,不過并不是每人一台,這些全部都是乔的。
乔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开着轰鸣的重机车,载着某個酒吧的性感舞女,拎着一瓶酒在马路上狂飙。虽然已经出了很多次车祸了,但每次遭殃的都是后座上那個美女或者摩托车,他自己从来沒受伤過。
“乔的主业是纹身师,副业是杀手。”
這是他自己說的,他跟每一個搂在怀裡的妹子都是這么說的,当然了并沒有人当真,谁会想到這個吊儿郎当、扎着脏辫、脖子上還挂着大金链子的家伙是個杀手?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杀人還是他的主业,纹身才是副业。
在加入俱乐部之前,乔一直是单干的,在暗杀這一块儿他能给你整的明明白白。
至于這個放荡的孤胆杀手是怎么被招募进来的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自己一個人玩久了太腻吧。
在俱乐部裡,如果說医生是嘴炮,那么乔就是话唠,這两人凑到一块,就跟漫画裡头的蜘蛛侠碰上了死侍一样,能把其他人活活烦死。
所以,一直被其他人当做自闭儿童的罗,跟這俩家伙就玩不到一块儿。
……
本来以为现在是休假期间,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待在基地,但是最不可能留下的乔偏偏就留了下来。
罗和主驾驶刚从地下车库走出来,就听到一個贱贱的声音。
“哈!克裡斯,罗,听說你们碰上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主驾驶的全名叫克裡斯·艾伯特,他应该算是俱乐部裡年纪最大的,至少从颜值上看是這样。乔的嘴巴比较贱,喜歡管克裡斯叫老爷爷,不過這一会倒是罕见地收住了嘴,叫了他的名字。
应该是上回被克裡斯挂在一百多层的楼顶的事情让他张了些记性。
其实俱乐部内的人各自都不是百分百的了解,罗对于克裡斯的印象大概就停留于,年纪大、爱抽烟、好像什么都会、還有他那辆不知道开了多少年也舍不得换的破皮卡了。
俱乐部的创始人并不是现在的头儿,罗也不知道他们這一批到底是第几届的会员,总之如果内部人员出现伤亡,就会有新的人才被招募进来,或许克裡斯就是上一批或是上上批会员的幸存者吧。
罗跟往常一样面瘫,懒得去搭理乔,他把背包往旁边一丢,然后走到吧台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這吧台是卢卡的地盘,不過看样子這家伙现在应该不在,不出意外的话,休假期间他会背着狙击枪跑到某座深山老林裡去過一段時間的野人生活。
通常在休假一两個月后,俱乐部门口就会出现一個胡子跟头发一样长、满脸污垢、浑身破破烂烂、周围還有苍蝇缠绕着的家伙,他就是卢卡了。
卢卡是個野外探险家,這货是俱乐部裡面最招摇的,因为他出版了三本探险书在世界各地都极为畅销,听說最近第四本书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有意思的是,连书的出版社都沒见過他這個出名的作者,至于卢卡是怎么操作的,就不得而知了。
他大概是仅有的一個能用谷歌搜索到名字的佣兵了吧。
除此之外,卢卡是俱乐部裡的神枪手,他的最远狙击距离早就已经超過了世界上公众所知晓的那個记录,虽然說能超過那個记录的人肯定不止他一個,只不過应该都是从事于這类不可公诸于世的职业。
三年前,罗与俱乐部的初次接触并不是很愉快,因为那时候他挨了卢卡一枪,枪伤的疤就离心脏大概两公分左右,不過现在已经被乔用纹身盖住了。
虽說曾经差点就死在卢卡枪口下,但是现在俱乐部裡头,除开那個成天泡在游戏裡的黑客以外,罗与卢卡算是走得最近的人了,至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俩的默契度是最高的。
這就是俱乐部的神奇之处,它让一群稀奇古怪的人组合成一支队伍,尽管這些人显得格格不入。
克裡斯朝着罗做了一個C字母的手势,罗点了点头,放下手裡的白开水,从冰箱抽出一瓶科罗娜抛了過去。
“怎么你俩休假還呆在這儿?”
克裡斯咬开瓶盖喝了一口,对乔问道。
此时,乔正拿着纹身笔聚精会神地在一名壮汉背上扎着。
壮汉的肌肉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维度炸裂,乔正在操作着的這张背几乎可以作为解剖学模板了,因为這上面每一块肌肉都清晰分明、线條爆炸。
這個披着一头棕色卷发的大块头是安德烈,不過大伙更喜歡喊他的外号——鳄鱼。
安德烈是個健身狂魔,他這本身就接近两米的身高,在加上一身钢铁般的肌肉,确实很符合鳄鱼這個外号。
“這你可得问他!”
鳄鱼扭過头来,瞪了乔一眼。
有意思的是,安德烈外形像一條恐怖的尼罗鳄,但脸庞却是标准的男模五官,高挺的鼻梁,蓝色的眼瞳,像刀一样的眉毛,再加上他作为一個健身者常年维持着的较低的体脂率,使得他脸庞棱角分明,哪怕是长发披散不修胡须,也完全掩盖不了他的英俊。
乔总是說,如果鳄鱼哪天不想干這行了,去当個演员估计赚的钱会更多。
克裡斯走了過去,想看看乔在给鳄鱼纹什么图,结果一向稳重的他笑得差点喷乔一脸啤酒。
“噗哈哈哈哈%……”
“這么会玩的嗎哈哈哈……你俩是想笑死我啊哈哈哈……”
罗听到克裡斯笑得這么嗨,干脆跳起来坐在吧台上,正好能看到鳄鱼的背。
他眯了眯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错。
“咳咳咳……”
自闭儿童也差点沒绷住笑出声,强行用咳嗽代替。
鳄鱼那张线條分明的完美背部上,纹了一只线條歪歪曲曲的海绵宝宝……
……
经過乔三十分钟的解释,罗才知道原来是前几天這两人喝了個烂醉,半夜回到基地之后趁着酒精上脑,乔给鳄鱼创作了這個别具一格的纹身。
酒醒之后,鳄鱼差点沒把這個话唠给揪成两半。
這样一来,两人各自的休假计划都只能暂时延期,這几日乔呕心沥血设计了一個鳄鱼图案的纹身,去盖住安德烈背上那只海绵宝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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