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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二

作者:华夏九洲
›››正文 喧嚣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文學館WXUANO◎ 在乐康城,或者說陇西、九原、平夷以西的各個郡中,越是往西,你能看到的各类人种也就越多。那裡也是大秦同遥远的西方各国文化、经济、商业活动乃至火药味最浓的地区。 還沒有缠上头巾的阿拉伯人,波斯人,色雷斯人,腓尼基人,阿拉米人,米底人,西亚人,马其顿人,非洲的黑色人种,以及犹太人等等等等,你都能够在大秦西疆的安康、安乐、安北、东州、中州、西州几郡看到,還有印度的僧侣同样也可以看到。 而乐康城,因为种种原因,虽然建城不過才二十年,却已经俨然是大秦西疆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了。 宽阔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房屋楼舎,接踵比肩的人流,距离咸阳几近万裡的乐康城,丝毫不比大秦内陆心腹之地的一些大城差上多少。 熙攘的人流中,两鬓斑白却偏偏长着衣服少年人脸庞的胡亥以及跟在他身后须发斑白的龙玄和龙洪三人,显得格外的刺眼。 人很多,但是每当三人走過的时候,人群都会被护卫在前后左右乔装成普通百姓的龙卫府亲卫给巧妙的隔开,始终沒有任何行人能够直接接近胡亥三丈身周三丈以内。 不過龙卫府亲卫的手段显然极为的高明,虽然行人不断的被隔开被分流,却沒有一個人发现那是被人故意分割的。 火车到了乐康城,胡亥在龙卫府亲卫的护卫下悄无声息的离开车站,进入乐康城内的乐康行宫。胡亥刚刚让龙娇龙媚以及戚懿三女下去休息,這边已经换了便装的龙玄就已经到了乐康宫。 至于两万朱雀军骑兵则是进入了乐康城外的大营中暂驻。 龙玄到了,胡亥不顾一脸苦色的龙洪哀求的眼神,却是直接出了乐康宫。 “你呀。身为一军主帅怎能擅离职守?還在那装可怜?实在是该严惩。” 胡亥看着周围熙攘的人流,陡然回头点了点一直垂头跟在身后的龙玄,笑着道。嘴中虽然說的是严惩,但是眉眼之中的笑意却哪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眼眶通红的龙玄听到胡亥的责骂,只是嘿嘿傻笑着。如果此刻有朱雀军兵卒在附近,要是看到一向杀伐果断的主帅竟然对着一個半大小子露出這样一副傻样,怕是会惊吓的眼珠都蹦出来。 看到龙玄胡亥心中如果說不高兴那显然是假的。 初临大秦时的十二亲卫,龙娇龙媚龙冰龙雪已经是后宫诸妃,其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人。数十年的相处,胡亥同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早就超脱了单纯的主人和仆人。很多时候年龄差不多的他们更像是朋友,兄弟,亦或是老师。 一個個重臣老去,一個個故人逝去。即便是当初最小的龙荒,也已经是桂林军主帅,统领十万大军镇守阿山郡。 他们不仅是胡亥的仆人,更是如今大秦最为坚实的柱石。 “看你那傻笑的样子,哪有点儿统兵大将的样子?”看着眼眶通红的龙玄,胡亥心中感动却是板着脸喝斥道。 “杏儿還在安康城?” 胡亥嘴上喝斥着,话锋却是一转随口问道。 龙杏儿。龙玄和樊雨的女儿。显然龙杏儿继承了龙玄和樊雨两人最好的基因,从小就爱舞枪弄棒,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跟着龙玄和樊雨两人东征西讨,待到及笄的时候却已经是累功升至校尉了。 到如今都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却是依然沒有成亲,此刻正统兵驻守在大秦西疆最西的郡安康郡中。 “回陛下,下臣這就传信让杏儿来见陛下。” “你呀,来回千裡。待到杏儿回来朕都早就走了。”胡亥瞪了一眼龙玄,“你這個做父亲的還沒有给杏儿找好夫婿?” 龙玄听到胡亥的话幽怨的看了一眼胡亥。低头不說话。 如果不是您老当初心疼杏儿答应她說除非她自己看中的男人,否则任何人都不能逼她嫁人,我会還由着她的性子到处野? 杏儿說要找個跟皇爸爸一样挺天立地的男人才嫁人。试想一下,這天下還有人能比得上您老人家嗎?现在倒好,您還說是我的問題。 “陛下,要不您选個良人赐婚给杏儿?” 龙玄在短暂的幽怨之后,马上就顺着胡亥的话爬了上来,舔着脸道。 “你……”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嘀嘀!” 胡亥点着一脸疲赖样儿的龙玄,正欲开口前方的街道上陡然一阵骚乱。尖利的鸣哨声紧接着响起。将喧哗的人音瞬间压了下去。 鸣哨的却是如今遍布大秦各個城池的刑部衙役了,也就是类似后世的警察。 街道前方却已经是被看热闹的人堵的水泄不通了,喧闹的人音中夹着鞭笞之声還有不断传来的惨呼声。 “去看看。” 看到龙洪询问的眼神,胡亥出声道。 前方的龙卫府亲卫不大一会就悄无声息的将街道中央围拢在一起的人群分开了一條路,不可避免的引的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喝骂。毕竟看热闹的人太多,龙卫府亲卫想要给胡亥看出一條道来,就必须要将原本占据好位置的人给挤下去。 不過喝骂声马上就消失了,显然面对身材高大一看就不好惹的龙卫府亲卫,弄明白了情况的人也只能是自认倒霉。 正中央的场地上是一個穿着锦袍的年轻人以及六七個一看就知道是那年轻人家仆的壮汉。地上躺着七個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带着手镣脚铐的人。 从那带着新鲜的斑斑血迹的破烂衣服中偶尔乍现的几缕雪白春色,胡亥知道,在地上趴着的七個人应该都是女人。 那一脸怒色、手中拿着跟還带着斑斑血迹马鞭的锦袍公子很明显是個秦人,此刻正跟在街道上巡视的几個穿着衙役公服的人低声說着什么。 不大一会随着那名锦袍公子招手,侍立在他身边的一個家仆连忙递上一個小袋,清脆的声响从袋子中传来。显然裡面装的应该都是钱币。 锦袍公子将手中的钱袋就這样明目张胆的塞进那为首的衙役手中。那中年衙役掂量了下钱袋的重量,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伸手招過几個同伴,转身就走。 自始自终,這些衙役都沒有看過一眼被鞭笞趴伏在地上的七個女人。 而围观的人群似乎对這样一幕并不吃惊。 “這位公子,那七只肉货可否让在下看看?”一個围观的半百老者看到衙役离开,出声道。 听到老者的话,正准备再次鞭笞地上女子的锦袍公子却是停下了手。 “你想看?”斜着眼睛,锦袍公子上下打量着那個說话的老者。 “正是!” 胡亥看去。却是一個也穿着锦袍手中把玩着两枚硕大玉珠的半百老头儿,這老头儿很明显同样也是個秦人。 对他们口中的肉货,胡亥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实早在看到那七名女子脚踝处的一块亮白铭牌的时候,胡亥就已经明白,那地上七名女人都是奴隶。 奴隶贸易。一直都存在,世界各地都有。只是在数十年前的大秦内,却是不怎么兴盛。那個时候的大秦,存在最多的也就是为各個色艺场中贩卖女子。后来在胡亥废除大秦的所有奴隶之后,奴隶這一词已经逐渐在大秦消失。 直到后来胡亥怂恿关中各個世家贵族到处劫掠周边的异族,大秦才开始又有了奴隶一词。不過那奴隶基本上全部都是匈奴、月氏以及羌族等族因战被俘虏的人。 随后几十年,随着大秦不断的向外扩张。尤其是十几年前胡亥连灭盘踞在中亚的安息和塞琉古两大帝国,将大秦的边疆直接推进至波斯湾、裡海沿岸并俯瞰地中海之后,来自欧洲罗马、马其顿等国的商人终于可以直接同大秦开展贸易,而战争产生的附属品。除了广袤的土地和无尽的财富外,其中最多的附属品却是无家可归的普通百姓。 随着安息帝国和塞琉古帝国相继在大秦的手中灭亡,发达的奴隶贸易开始在大秦境内兴起。不過十几年的時間,已经成为這個时代最为赚钱的行业。 到如今。大秦境内的各個大城市中,基本上都有专门拍卖奴隶的场所。大秦的各個世家贵族追杀着圣天子的脚步,在一次次战争中无不赚的钵体满盆。他们到如今已经成为大秦乃至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奴隶贸易商。 对奴隶贸易的兴起,虽然胡亥并不是很认同,但是在這样一种时代,偶尔的悲天悯人可以接受,但是如果逆大势而为,显然根本不符合大秦的利益。所以胡亥一直对奴隶贸易持着一种不支持也不否定的态度。 但是却着内阁府制定了一系列的规范奴隶贸易的律法。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條就是,发现任何一個胆敢贩卖秦人的奴隶商人,即刻诛九族。 胡亥很清楚奴隶這样一种一本万利的买卖,必然会导致一些利欲熏心的人包括秦人会铤而走险。所以只能用最为严苛的律法来杀到他们不敢打主意。 至于来自欧洲尤其是罗马的奴隶商人,面对大秦严苛的边防,到目前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商人胆敢将秦人掳掠出去贩卖。而由于這数十年大秦的飞速发展,人口和经济的增长,购买奴隶最多的也都却也是大秦的贵族富户们。 来自非洲的黑奴,来自欧洲的金发碧眼美人,马其顿武士,犹太女人,甚至還有印度的僧侣奴隶被贩卖。 火车的出现,大量铁路的修筑完成,极大的促进了大秦的各种贸易。距离已经不再是限制经济发展的主因。 当然,奴隶贸易也为大秦带来了丰厚的税赋,尤其是大秦各條重要的铁轨建设,如果沒有来自非洲、欧洲、安息和塞琉古帝国的奴隶,也不会這么快就建好。 那几個巡街的衙役之所以沒有管地上的七個女人,显然也都是知道她们是奴隶,而奴隶在大秦是沒有任何人保护的。大秦保护的只是属于秦人的私有财产。而对于奴隶,虽然律法上沒有明确定性,但是所有人都约定成俗的认为是属于私有财产的。 当然,奴隶贸易最为兴盛的地方還是大秦西疆的這一块新近并入大秦版图的广袤土地。 显然,那個年轻公子以及半百老头儿,都是来自大秦的富户亦或是勋贵。当然,如今大秦的普通人家,有個几個安息或者塞琉古、非洲甚至欧洲奴隶也不是什么奇事。 這边那锦袍年轻人又开口了。 “就怕你买不起。這几個安息女人可都不是普通肉货。”锦袍公子显然是個自视极高的主儿。 “我买了。一百枚金币一個女人。” 這個时候之前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那几個趴伏在地上哭泣的安息女人的锦袍壮汉却是突然开口了。 虽然穿着大秦的标准服饰,說着一口标准的甚至带着点儿关中腔调儿的秦语。不過這壮汉一头的金色毛发以及裸露在外的粗黑手臂却告诉所有人,他并不是秦人,准确点說,也许他有着大秦的户籍,但是却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秦人。 最大的可能就是归附大秦的安息贵族亦或是塞琉古贵族。 “你?滚一边儿去。本公子的肉货。就算是剁碎了喂狗也不会给你们這些野人。别以为你穿着我大秦的衣衫就真是我秦人了。我呸!” 瞥了一眼說话的壮汉,锦袍公子却是毫不犹豫的张嘴就骂。 显然,他先前之所以对那老者沒有出口成脏,也仅仅是因为那老者是秦人而已。 锦袍壮汉却是沒有想到這刚刚显得還有些礼貌的年轻公子却是直接出口就对自己骂上了,甚至直接称呼自己为野人。 脸上一阵青红之色闪過,锦袍壮汉湛蓝的眼珠中都泛起了些许红色。任谁一個有头有脸的人被人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在大街上辱骂,再好的脾气也都会被气的爆棚。更何况還是被骂做野人。 听到年轻公子的话,周围围观的秦人发出一阵哄笑,只是周围更多的却是同秦人不同肤色或者說即便同肤色却又带着明显不是秦人印记的人,却是无不脸泛怒意。 周围秦人的哄笑声。更似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那金发壮汉的脸上。這個时候那金发壮汉反而安静了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挑衅的看着他的年轻公子,又看了看街道附近徘徊的几队衙役,转头就走。他身边的十余個同样穿着大秦服饰的壮汉也都低着头跟着壮汉离开。 “什么东西!” 锦袍公子不屑的对着那离去的壮汉吐了口口水。 周围的秦人看到那壮汉受辱离去。却是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胡亥自始自终只是默然的看着這发生的一切,即便是那些巡街的衙役光明正大的收受贿赂也沒有露出任何异常之色。 站在他身后的龙玄和龙洪两人心中却是忐忑。 “让你们這些贱人撒泼。還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们?我让你们叫。”锦袍公子看着地上小声啜泣的七個女人,陡然狠狠的举起鞭子再次抽了上去。 随着清脆的鞭响,不断有破烂的衣衫飞舞,斑斑血迹四溅而出,凄厉的惨叫声在乐康城的大街上不断的响起。 “叫啊!叫啊!” 那锦袍公子似乎极为享受這近乎残忍的鞭笞,沒抽上一鞭子都会兴奋的吼叫着。 路边的行人尤其是不是秦人的百姓,纷纷带着不忍之色看着那锦袍公子一鞭鞭的抽着。却是沒有一個人站出来制止,或者說是他们不敢。 沒看到,大秦的衙役都是在不远处看的津津有味么。 七人中间那個身材最为瘦小的女孩的惨叫声却是渐渐低了下去,而在她边上的一個年纪大上一些已经被抽打的整個后面衣服全都破碎的女子发现這一幕却是艰难的朝前爬去,似乎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替那女孩挡住鞭子。 在她身下,一道鲜红的印记随着她的攀爬在不断的延伸。 “爬啊,快爬啊!”似乎发现了那女人的意图,锦袍青年却是更加兴奋的将鞭子朝着那個已经快要沒有了声息的女孩身上抽去。 大街上鸦雀无声,即便是先前那些哄笑的秦人似乎也有些不忍。 “够了!” 蓦然。两個带着些许怒意的字突兀在有些寂静的街道上响起。 心中一直惴惴的龙玄和龙洪两人听到這两個字,身体猛然一颤。 “谁?是谁?” 处于兴奋状态下锦袍年轻人耳朵极为的聪敏,猛然转過身在围观的人群中搜寻着。 “去,买下她们。” “喏!” 龙玄和龙洪听到胡亥這句话,连忙躬身应道。 “哟呵,你以为你是什么东……” 锦袍公子這個时候也听到是胡亥在說话,看着胡亥,腥红的双眼中昭示着他依然沉浸在刚刚的快感中,出言却是不似刚刚清醒的时候那样有礼了。 “放肆!” “啪!” 一声爆喝加上一声清脆悦耳之极的响声同时响起。将他剩下未曾說出口的话全部再次让他自己咽了下去。 大蓬的血花带着几点白色从横飞的锦袍公子口中飙射而出。 原本垂手躬身侍立在胡亥身后的龙玄却是已经站在了那横飞的锦袍公子先前站立的地方。 “砰!” 被龙玄一巴掌扇飞的锦袍公子狠狠的撞在他身后還沒有回過神的几個家仆身上,滚落一团。 刚刚只来得及說放肆的龙洪看着一脸漠然的走向那滚落在地已经有些昏迷的锦袍公子的龙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自己怎么就沒出手呢,不過看那一巴掌似乎打的很爽的样子也。 “滴滴!” 不远处一直看戏的十几個衙役這個时候才回過神来,连忙掏出怀裡的鸣哨。一边鼓足了气吹着一边慌忙跑過来。 更远处,听到鸣哨声,更多的巡街衙役却是在涌现。 不管這些衙役如何,至少在应对危机的时候,似乎還是比较及时的。 看了一眼飞奔而来的十几個衙役,龙玄走到那已经被一巴掌打的有些迷糊的锦袍公子身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個钱袋扔在他身前道:“人。本……我买了。” 几团金光极不听话的从钱袋的口袋中滚落出来,转了几圈最终停下。 那耀眼的金光却是告诉所有人,那是满满一袋金币?不下百余枚啊! 围观的人群陡然一阵喧哗。 刚刚這锦袍公子给那巡街衙役的一代钱币就算是银币,怕是也抵不過這滚落出来的几枚金币中的一枚吧。 众人看向胡亥的眼神也陡然变了。 谁都知道。這個半百的老头先前一直垂手恭立在那两鬓不知道为何斑白却又显得年轻无比的……贵公子身后。 他们沒有办法不注意到胡亥,却是无法形容胡亥给他们的感受。退位十年,不问世事的胡亥容貌虽然沒有任何的变化,但是身上因为刚刚短暂的怒意而迸发的气势却是让所有人都从心底感到那嗎一丝的心悸。 此刻他就那样简简单单的淡然站在那裡。却仿佛自然而然的成为這天地的中心一般。 這才是大人物吧! 想不明白,看不透彻。也只有用大人物来解释了。 锦袍公子似乎已经被龙玄一巴掌给打懵了,而他身边的家仆面对统兵十万一身稍微显露少许杀伐之气的龙玄,却是已经连动也不敢动了。 龙洪看着越来越近的已经有着数十人的衙役,回头对身边一個龙卫府亲卫打個手势,两個龙卫府亲卫却是已经出列朝着那奔来的衙役迎了上去。 龙卫府应对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必须携带的龙卫府腰牌外,他们還有着另一种身份,那就是刑部的巡检身份。 虽然位置不高,但是对付這些巡街的普通衙役却是已经足够了。 這边又有十几個龙卫府的亲卫已经脱下身上的外衫批在那七個已经根本遮掩不住身体的女奴隶身上,然后架着全都昏死過去的她们走了出来。 胡亥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围那些非秦人看着自己的那复杂难明的眼神,那是带着不信任、嫉妒甚至還有些许仇恨的复杂情感。 他知道,這些人同秦人之间那越来越深的鸿沟正在悄然向着某种他最不想看到的境况转变。 看着鲜血淋淋的七名女奴隶,胡亥默然半响,用只和肉货来形容人哪怕是她们是奴隶?已经到了這样一种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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