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本欲逃生反被困
而我觉得,一個人最难控制的,就是思想和冲动;因为思想会出轨,而冲动是魔鬼。
所以,我在魔鬼的怂恿下出轨了——昏了头似的,点头同意成为洛之隋的随侍。
后果惨烈!——三天前,我在迷迷糊糊中醒過来,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张伯握着洛之隋的手,诚恳至极地說道:“你们兄妹情深,难能可贵。這一路上全靠了你妹妹,你才能安全健康地活下来,所以日后你一定要好生照顾你妹妹,一起要相亲相爱地好好生活下去。”
洛之隋一贯阴戾地脸,居然难得地收起寒意,面无表情地承诺道,“我尽量!”
然后,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中,我和洛之隋告别了张伯的商队,缓缓步出老远,身后张伯与李药师都還在深情地跟我們挥手……
而可悲的是,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我還沒来得及实施我原本的逃跑计划,便被洛之隋這厮毫不怜香惜玉地拎到了他在溪涧镇的别府。
接下来,他又是毫不留情地狠狠一脚把我给踹进了一顶紫绸为面,相当华丽高调地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在路上又颠巴了七天,终于将我們顺利带回了洛国后,洛之隋又大手一丢,将我扔进了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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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窗,大片的雪如鹅毛般飞入,轻轻在我脸上落下一吻后,很快羞涩的化去。
“又想什么呢?笑得這么开心?”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洛之隋沙哑低沉地嗓音扬起好听的语调,将一件仍带着暖暖体温地狐毛披风随手搁在了我的头上。我动作自然的取下来拢在自己身上,任他顺手地将我脸上的雪水擦去。
“能想什么?想太子爷你呗。”我伸手将窗户关上,将风雪隔离在外。
我說的是实话,我真的是在想他,而且已经想了很多天。
而之所以這么想他,是因为我觉得洛之隋的脑子大概出了問題。
自从将我扔进国师府后,他便招来了府裡的管家和两個侍卫,就那么简单地向他们交待了两件事——第一件比较正常,他說:“這女人以后就是我的随侍了。”
第二件就比较可恶了,他說:“把她给我看好了,不论她是要入厕還是洗澡,你们都得留人在外面守着,且還得不断地和她說话,确保她沒有离开!若是她逃了,你们也就不用活了!”
最要命的吧,是他交待完他们后,居然還转头冲我阴恻恻地一笑,害得我全身一僵,整個人如坠冰窑。
他這是威胁呀,绝对地,赤祼裸地威胁!
再然后,他冲我挥挥手,坐上马车說是要回宫面圣,就這么打马扬鞭离去,消失了整整半個月。
现在他一回来就对我做出這种疑似献殷勤地举动……嗯?难道是?
我扬起疑惑地面容打量他,“你发烧了?”貌似大雪天裡赶马车,很容易感冒的說。
“沒有。”他面上微露的笑容消失,阴郁的脸孔再现人间。
“哦。”我了解地点点头,“皇上表扬你了?”
“也沒有。”啊啊,這下子连额头上的青筋也出现了,真是令人怀念啊。
“那你是有事求我?”我再接再厉。
‘咚’,毫无疑问地,他又赏了我一记暴栗在额头,向我证明了他沒病,是我有病。
這個混蛋!我咬牙牙腹诽,洛之隋你千万不要爱上我,否则我一定会叫你默写‘怜香惜玉’這四個字一万遍呀一万遍!
我冲他吡了吡牙,问道:“怎么,您在宫裡受气了么?”
“還好。”他淡淡点头,“父皇在孙家父子的指引下,打算将洛国江山毁于一旦。
“哦?”我好奇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洛之隋沉着脸,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好大喜功,鸂溪本是洛、炎两国的分界河域,可惜它常年泛滥,令人头痛,前不久炎皇派了使臣向父皇提出了一個极佳地治水方法,但考虑鸂溪下游本属洛国范围,修堤扩岸之后,原本地处洛国的鸂天城便会被划到炎国范围之内。于是他认定這是炎国的计谋,不但不打算接纳,反而怂恿父皇起兵攻打炎国,简直是荒谬至极!”
我忍不住愤怒地拍桌而起:“何止是荒谬,简直是荒唐!他脑子裡长草了是吧?!那治水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有個屁的阴谋!”
“哦?”洛之隋突然抬眸,满脸怀疑地望着我,“是你想出来的?”
“废话。”我白他一眼,“本姑娘的聪明才智那绝对是天下无双的,哼……”
我眼珠子一转,突然冲洛之隋神秘一笑,“我有一计,定能让段家父子无话可說。如果顺利,连类似‘贪污、渎职、造反’的理由都不用了,就可以直接让他们玩完,太子爷可愿意听一听?”
洛之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容,望着我,沙哑地声音响起,“說。”
我摇头晃脑,冲他笑得花枝乱颤,开口說道:“计划很简单,先来,我們只需要派人沿鸂溪一带請些說书先生,造些不实的传言,譬如鸂溪之所以一直泛滥难治,是因为其底下有只苍龙一直在作祟。待到将传闻传至七八成真实的时候,趁着人心惶惶,太子爷便进宫向皇上請旨,以洛国大祭师的名义,要求段将军带齐兵马协同你一道,明裡是为民除害,实际上,也是为民除害,只不過此‘害’非彼‘害’罢了。”
我冲他狡诈地眨眨眼,洛之隋心下会意,“你的意思是,只要本宫能够将段将军弄到鸂溪处,找個借口调走他手下兵马,再拍拍他的肩膀温柔地给他一刀,告诉他說要他下到域底引龙出洞,接着把他往鸂溪一扔,蹲在一边等着他不再冒泡便可万事大吉?”
我点点头,得意地說:“沒错,這样即使他的手下将士多有意见,咱也可以不顾,等到鸂溪水患治理妥当之后,便回来奏請皇上,追封他一個为国捐躯的忠勇大将军堵住他人之口。只是……他那個儿子,以后你就得多加小心了。”
洛之隋却睁着虎目冲我灿然一笑,“段孙顾?本宫早有计划。只要能够解决掉段老头,收回他手下的实际兵权,而非让本宫只有一枚并无实用的调兵符在手,那段孙顾,本宫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果然啊……我悍然发现,咱的洛之隋洛太子爷也不是個简单的角儿啊,只是我刚刚所提之办法……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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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相信我,我刚所提出的办法,压根儿就不是一個完美的处理办法!
在兵权上,段家父子几乎独揽大权,這点,是洛之隋和炎玉登基路上的最大不同。
炎玉当日逼宫,手上虽无兵权,但却因为常年刻意笼络,所以无论禁宫兵马,還是北上勤王之兵,都可听令于他。
而洛之隋虽然明眼看上去手握兵权,可是洛国几乎所有的从军之将都是段大将军的兵马。
段将军相当狡猾,带兵多年仍兵权在握,朝势如刚。而且他为人行事极为大方,对于手下各兵马的响银发放,或是家眷的照顾,皆是做得面面俱到。所以,他手下的各部小将和军领,都或多或少,都得過他的恩,造成他现在虽无兵符在手,却仍可号令洛**队听令于他。
如今洛之隋想要动他,绝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办到之事。
假若洛之隋行事過于急切,随意地处置了他,只怕這占去了這宫中及军部一大半领過段将军情意的将士,势必会对段家父子极力保之。一個处理不当,更有可能造成无法估计地祸难,到时候,如果我還跟在洛之隋的身边,铁定将自個儿地小命玩完!
而我之所以会提出這個办法建议给洛之隋,重点并不是要助他除去段家父子。
那姓段的两父子毁不毁天下我不关心,夺不夺权也与我无关,他们当不当皇帝更不在我操心范围之类。這世上我只关心自己,還有司徒炎……呃,好吧,我承认,我還有那么一丁丁地关心洛大太子爷和炎玉那個狗皇帝……只有一丁丁而己,不是很多。
咳,說回重点,我提出這個办法的重点是——我扬眉娇笑,讨好地凑到洛之隋的面前,笑眯眯地自我推薦說:“關於那种四处造谣,唯恐天下不乱的說书先生人选,我有個最佳的推薦。”
洛之隋虎目半眯,眼裡闪過一抹精光,似乎领会到了我的意图:“讲。”
我笑容可掬:“就是在下区区不才小女子我!炎国京都第一豪华餐饮店‘一笑楼’裡高薪聘請的重量级說书女‘鸡四两’,請热烈鼓掌欢迎……好吧,你不鼓掌欢迎就算了,但是也不要激动到掐我的脖子……”
我揉揉刚被洛之隋掐過的脖子,继续发扬不屈不挠地精神,开口继续說道:“真的真的,选我绝对沒错的!我吧,那可是价格便宜有实力,就让我做为先锋人员,去鸂溪为太子爷您的除奸大计建立起一只造谣生事,唯恐天下不乱的宣传队伍吧!”
洛之隋嘴角挂起一抹阴险地笑容,好听的沙哑嗓音冲我阴恻恻地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别啊!我哀鸣不己!我不逃走,难道留下来跟你同生共死么?!
我梗着脖子,怀着视死如‘龟’地心态,小心翼翼地开口:“呃……那個,太子爷呀,俗话說得好‘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您看,您能不能把我刚才提的那個狗屁建议,就這么的充耳不闻,当作我沒有說過,您也从沒听過,可好?”
如果一定要留在洛之隋的身边,那么我宁可努力适合,力求和他一起同福贵,共享福,而不是去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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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之隋牵起我的手,虎眸裡溢满了温馨地盯着我:“你可是担心我的安危?就如在路上为我流泪一般?呵呵,怕死,你放心,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心裡一暖,鼻子一酸,内心裡涌上感动无数。
可是,可是……可是比起你的安危,我更担心自己的安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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