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风波起
一早,夏道明强打起精神出了门。
昨晚想了一夜,他也沒想出来钱快又很暴利的赚钱门路来。
才刚到武馆。
夏道明便发现今日的气氛很不一样。
外院练武场的学徒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說着话,竟然沒有人在练武。
不仅如此,教头尉迟啸也不在场监督。
“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偷懒,你们還想不想……”夏道明后面的话還沒說出口,便见到卓行己急匆匆走进来。
“卓师兄!”夏道明微微一愣。
“古韧在哪裡?他现在怎么样了?”卓行己问道。
“古师兄怎么了?”夏道明心裡头微微一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古教头在内院,伤势很重的样子。”有一位学徒說道。
夏道明和卓行己闻言脸色大变,连忙大跨步朝内院走去。
刚进内院,夏道明便嗅到了浓浓的药草气味還有一丝血腥味。
夏道明脸色再变,快步穿過练武场,来到正对练武场的议事厅。
议事厅。
古韧面如金纸地躺在担架上,白色的衣服上不仅被利爪撕扯得褴褛,而且上面血迹斑斑,煞是刺眼。
一位留着山羊胡的医师摇摇头,对边上脸色阴沉难看的梁景堂說道:“古教头不仅受了外伤,而且经脉多处受损,老朽实在无能为力,梁馆主另請高明吧。”
“多谢王大夫,永宝你代为师送一送王大夫。”梁景堂說道。
“留步,不送!”王大夫摆摆手,然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很快离去。
“嘭!”王大夫一走,梁景堂便一掌拍打在边上一案几上。
案几四分五裂!
“石家欺人太甚!师父您下令吧,弟子這就去召集人马,跟他们拼個你死我活!”尉迟啸怒目瞪圆道。
梁景堂闻言手臂和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蛰伏起来的强大暗劲起了激烈涌动,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古师弟!”
“古师兄!”
這时,卓行己和夏道明先后抵达,看着担架上身上多处贴了药膏的古韧,连忙上前叫道。
古韧双目无神地看了夏道明和卓行己一眼,便又合拢起来,两滴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唉!”梁景堂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强大的暗劲涌动重新蛰伏收敛起来,高大威猛的身子不知不觉中佝偻下去。
“将古韧送回老家,让他好好养伤吧!”梁景堂挥挥手,然后佝偻着身子穿過厅门,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师父!”尉迟啸见状悲愤道。
“师兄,伱就不要再刺激师父了。师父在古师弟身上寄予厚望,视他如子,古师弟现在這個样子,他比谁都难過,也更想替他报仇。
但石家如今势大,而且這件事還牵扯到胥家的胥世森。那胥世森虽然只是胥家的旁支子弟,却也不是我們潜蛟武馆能挑衅的。”一脸素妆,头发有些凌乱的刘肖蔷叹气道。
“我一听镖局裡的人說古师弟受伤,便匆匆赶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牵扯到石家和胥家了?”卓行己问道。
“唉!”刘肖蔷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托人打听来的,說古师弟去了百花楼,为了一位叫董依依的女子跟石家的石应登起了争持。
结果那董依依背后的金主却是胥世森,把他给惹恼了。再然后,石应登和胥世森联手把古师弟给打成了重伤。”
“哼,這明显是石家设的局!知道古师弟是师父的得意门生,有望六品大武师,甚至七品大武师也不一定,所以要提前把他废掉,不让他成长。”尉迟啸一脸煞气道。
夏道明见同门师兄古韧這般惨状,心裡本来也揣着一团怒火,但听到尉迟啸這番话,整個人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怒火瞬间熄灭,变得十分冷静。
“师父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石家如今本就势大,這件事又把胥家给牵扯进来,而且這种男女争风吃醋的事情也上不了台面,师父又能怎么办?”刘肖蔷說道。
“古师弟糊涂啊,要玩去瑶花楼便是,又何必跑到百花楼呢?”明白事情之后,卓行己叹气道。
“师父管得严,他来我這边,一来担心让师父知道;二来也担心连累我挨训,却也不想想,来我這边,顶多也就挨训,如今倒好却……”刘肖蔷說到后面,声音有点哽咽。
“师姐,說這些都太迟了!送我回家吧,我想家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古师弟!”众人见古韧开口,连忙围上去。
古韧双目无神地看了众人一眼,又缓缓闭了起来。
很快,古韧被送走了。
护送古韧回老家赤水城的是卓行己。
他本就是开镖局的,南来北往的路况熟悉。
古韧被送走之后,刘肖蔷和焦永宝便各自告辞回了勾栏和酒楼,而尉迟啸和夏道明则强打起精神在外院监督众学徒练武。
但今天那些练武的学徒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一武徒半途提出不再来潜蛟武馆学武的要求。
尉迟啸颇有些心灰意冷,早早便解散了众人,关了武馆。
夏道明离开武馆,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往永青坊姬府而去。
半路上夏道明特意买了個带纱的斗笠戴在头上遮住脸庞。
姬家在沥城曾经有過一段辉煌,据传祖上曾经出過武道宗师人物,這百多年虽然一直在走下坡路,沒出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家族中四五品武师的数量不少,再加上姬家财大气粗,又养了诸多武师,甚至六品武师都养了三位,在沥城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家族势力。
姬府几乎占据了大半條青河街。
高高的白墙将后面的宅子庭院都给遮挡了起来,让人无法窥探裡面的奢华景物。
朱红色大门上镶着闪闪发亮的铜钉、铜环。
门前两边,立着一对威猛的石雕麒麟。
有两位气血澎湃,衣衫鲜亮的家丁一左一右守着大门。
“站住!”一位家丁中气十足地喝住了正朝大门走来的斗笠男子。
“請把這份信交给姬文月姑娘亲启。”夏道明递上一個信封。
“给文月族老的?請问你是谁,文月族老身份非同寻常,你若不說明白,小的是不敢轻易呈上去的。”家丁见夏道明开口就提姬文月,脸色微变,语气变得缓和客气起来。
“族老?沒想到姬文月才十七岁,竟然已经是家族中的族老!”夏道明闻言心裡不禁吃了一惊,不過很快又道:“你放心,你把這封信交给文月姑娘亲启,她自然会知道我是谁,而且她只会奖赏你,绝不会责怪你。”
說着,夏道明又往家丁手中塞了点银钱。
不等家丁反应過来,他已经转身离去。
家丁看着夏道明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和银钱,最终咬咬牙跟另外一位家丁說了一句,转身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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