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洗澡
原来剑修榜上的第七名墨铁,是個少年人?齐桉在原地缓過神,虽然她知道修士說到底最后拼的都是天赋,但沒想到人比人气死人這件事再拎出来依旧给她沉重的打击。她之前還以为面前這两人顶多算是個修为不错的烂大街修士罢了,合着半天,是自己孤陋寡闻而已。但這倒也不怪齐桉,剑修都是以剑识人,這墨铁真的是看上去毫无特色。一点也体现不出本尊的惊人的天赋与修为。
公孙望一剑砍下人巢的左臂,被砍掉的手臂直接掉落在地上,数條千足蜈立马从中钻出,少年一個回身,一脚直接踩在這群虫子身上。
這一幕让阿姝猛的抓紧齐桉的手,看到自己的大哥变成這般模样,再看着他被砍下臂膀,這個女孩最终完全躲在齐桉身后,齐桉自然感觉到身后女孩的异常,她在心裡叹口气,回過头朝她說了句害怕就闭上眼睛吧。
阿姝眨眨眼,抱着怀中的妹妹看向齐桉,看了一眼远处那具断臂都沒有半点痛苦的大哥,慌忙低下头,害怕眼泪就這样流下来,最终杏眼阖上,紧紧抓着齐桉的手躲在了身后。
此时夜晚时分早已過去大半,凌晨的天空逐渐开始发亮,這黑袍人见到自己的宝贝人巢给砍掉一只臂膀,直接在原地气的跺脚。
這宝贝可是好不容易才炼成功的,這個剑修竟然直接削掉了半條胳膊!现在天色也快临近清晨,要是再這样拖延下去,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黑袍男人手一转,嘴裡念念有词,反手朝胡冉那边发射出一道金光,這东西虽然被胡冉轻松躲過,但却绕了個圈又再次朝着胡冉袭去。沒等胡冉将它击落,黑袍人又转手又丢出了几個。接着大手一挥,一道烟雾突然至他袖口蔓延,胡冉眉头一皱往下一探,還沒急忙截住這黑袍人身型,這道烟雾就似随风飘一般自由移动消逝在原地了。
实力不怎么样,逃跑的法子倒是要精进得多。另一边公孙望還沒砍下人巢第二個手臂,便也被這道烟雾突然打断。失了左手臂的千足蜈们躁动起来,感受到有人侵占了自己的巢穴。活尸们纷纷转身,朝着公孙望的方向走去。公孙望倒也不慌张,下一剑起,对准這人巢的右臂砍去,但這一剑還沒下来,只见一股黑烟包裹住這人巢,将這具尸体带离了此处。
主巢消失的活尸们依旧朝着公孙望走去,但却沒有一尸可以靠近男孩一步,墨铁在公孙望周边呈半圆状一挥,直接将靠近他周围的活尸砍断了双手,徒留裸露出来的断肢处内千足蜈的身子摆动。人巢和黑袍人就這样消失在原地,這周遭的活尸就更不足为惧了,胡冉见黑袍人已跑,一团蓝炎直接朝准活尸丢到下方,随后人影一闪,到了齐桉与阿姝的前面。不多时這些剩下的活尸便被消灭,此时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還沒死透的活尸转身想朝阴冷处走去,却被胡冉的蓝炎截了個正着,直接在火焰中烧成了灰烬。
胡冉一转身,回头看了眼齐桉身后的女孩道:“现在這局面,我觉得阿姝姑娘跟我們一块走更安全点。”
他說的沒错,人巢未死,如果把這女孩和她妹妹放在周边安置,只怕是人巢循着血亲再次找上這女孩。而且现在還有個黑袍人跟在那人巢身边,如果阿姝被抓住,只怕是凶多吉少。
听闻這话的阿姝在后面紧紧拉着齐桉的衣角,沒曾想到自家大哥会要了自己和妹妹的性命,但仙人们竟然不嫌弃她愿意带她走,为了自己和小妹,她只能点点头。
這一宿就在交战中渡過,胡冉见此情景,提议大家先休息片刻,等到正午再继续上路。齐桉這边安顿好阿姝和她的小妹,便一溜烟跑向了二毛。二毛身上此刻脏污不堪,靠近了甚至還有一股奇异的腐臭味,再加上全身白毛,下巴处由于撕咬活尸更是飙溅了许多的污血,此刻因为风干与白毛纠缠在一起,结成一坨。
秉持着自家的狗再脏也不嫌弃這一理念,齐桉带着二毛准备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干净的水源清洗身体,她出门转了一圈,最后在庙外发现了一口大缸,往裡一看,缸中应该是积攒的清水,水上還浮着一只瓢。
齐桉:“二毛!這边!”
她转头朝着庙门处大叫一声,過了一会儿才见到二毛慢吞吞的走了過来。
莫尔格也想清洗身子,虽然现在是條大狗,但该讲究的整洁自然是一個都不落下,更何况那群活尸阴气甚重,他也想洗個澡去去晦气。
等到了近前,齐桉就站在原地拍拍缸口,捋起袖子就准备挖水倒在二毛身上,结果转头一看,二毛待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個儿。
齐桉:“坐這啊,你不過来我怎么给你洗?”
莫尔格听到這话,继续待在原地,狗头微抬,最终嗷呜了一声,之后默默的来回往两侧摇摇头。
齐桉被這一幕整個震惊在原地,什么意思?這是拒绝我嗎?
她拿着瓢敲了敲大缸的缸口,发出清脆的砰砰声,“二毛,你過来。”
白犬继续摇头,一副并不愿意的模样。
“你那么脏你不洗?我跟你說這样是会得病的!”齐桉开始软磨硬泡,這妖兽怎么回事?生活在深山老林太久了天性使然嗎?齐桉這边想的多,但白犬却不這样想。
莫尔格单纯的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他又不是沒有爪子,自己跳缸内甩甩水扑棱两下就好了,不用齐桉来给他洗。堂堂北荒男儿,怎么能如此随便。即使现在不能說话還被打回原形,那也犯不上让齐桉上手。
但可惜的是這一人一狗思维并不在一個层次上,齐桉居高临下拿着瓢看着齐二毛,十分严肃的眉头紧皱,她這人虽然不讲有多洁癖,但好歹也不是個邋遢的主儿。
“你這样我跟你說可沒人会上手摸你.....”此话出口,只见這二毛默默的瞥了一眼說话的齐桉,一副你随意我不在乎的意思。這眼神精准到位,十分具有灵性,甚至還带了点蔑视的转场,让叉腰的齐桉一度错觉自己是在跟一條狗精說话。
齐桉:“你不過来是吧......”她不客气的直接把瓢丢回缸内,一個跨步猛地勒住二毛的腰腹,直接一把往后拖去,“嗷呜—-”她這一出让莫尔格惊慌失措,沒想到自己会被拖着往后跑,讲句实话,他什么时候遭受過這种待遇?還沒等他悲愤的哀嚎完,一瓢水直接从天而降,浇的白狗浑身上下湿透,齐桉在一旁蹲下顺势给他的下巴揉搓了半天,将脏污结块打湿融化成污水落在地上。
她顺着這搓了半天,二毛就不安分的乱动,似乎十分抗拒齐桉的动作。
“不是吧,我都不嫌弃你你上赶着嫌弃我.....”女人的声音悲愤欲绝,手上继续揉戳着白犬的毛发,一副可怜兮兮又十分痛心疾首的模样,看上去像是被二毛所伤,只差后面补一句你竟然如此待我,齐桉搓了一会二毛的身子,又揉回白犬的脸,一瓢水冲洗了几遍后,莫尔格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遭受了奇耻大辱,嘴上嗷呜嗷呜叫了好一会。
這嗷呜沒到一半,齐桉一把捏住二毛两边的腮帮子,紧接着又从头到脚淋了好几瓢水,十分满意的看着二毛的脸蛋。
莫尔格的身子自从被齐桉摸着洗澡就开始变得僵硬,是半点也不敢有其余的动作,直到齐桉将他所有的脏污都给冲掉,他才敢小心翼翼的抖掉水滴,正准备起身离开這個让自己尴尬的洗澡之地,结果狗爪還沒往前几步,又被一把捞了回来。
“哇好崽!你又是一條白毛大狗了二毛!”齐桉十分得意的用手指刮了刮二毛的鼻子,笑嘻嘻的又捏了捏二毛的脸蛋。她還沒继续揉下头,二毛的脸就一撇,摇摇尾巴立马小步开溜跑了出去。真是奇怪......齐桉站起身,为什么她总感觉二毛害羞了?那双眼睛似乎跟自己对视了一眼立马移开。
不对,狗为什么会害羞,她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正午时分,休养生息后的一行人正准备继续前往西凉,但還沒开始上路,胡冉就朝挥了挥手,眯着眼笑着同她說话:“齐姑娘,剩下的路途想必会更加艰险,我和师弟有宗门任务在身,既然同为一路人,不知可否问问姑娘您要找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胡冉這一问让齐桉愣了愣,這话摆到台面上,自然是在试探她的目的。之前她以为胡冉和公孙望只是哪個小门小派的普通修士,结果现在一個是剑榜第七的高手,而且年龄看上去不大,那只能是天赋极高,這個既然是他师兄,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小虾米的角色。
她這会突然意识到,之前那個小树林内活尸袭击自己,他们两又从林中之后走出……這前后的時間差与那個巨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自认为是恰巧碰上,亦或者不過是過路人的角色,偏偏在之后一剑飞出。
自己该不会从一开始的林中,就被這两人发现了吧?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