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筑基
玄天宗。在外人眼中来看,那就是大泷最顶尖的门派。有一句话叫作,在大泷,对于凡人而言,考取功名是第二喜事,第一喜事是什么,是你家孩子被玄天宗的人相中了!
在凡间考取功名有钱豪绅算什么?有本事就去玄天宗!上到玄天宗修士,下到玄天宗打杂仆役名额,基本都是被人争着抢的好东西。
齐桉对于玄天宗的印象,除了牛逼,豪气,那就是尴尬。那年她逃命的时候一脚滑倒,众目睽睽之下嚎了一嗓子的救命,最终被我們大泷最帅气的玄天宗剑修从天而降,潇洒的救下這個就差眼泪鼻涕糊一脸的可怜弱鸡。
這件事至今让齐桉印象深刻,那一身青袍的剑修,帅气的一招一式,随后一剑击杀妖兽,朝着自己伸出手来,那光芒闪瞎了她的眼,并由衷的让她尴尬的缩起了脚趾。
事后师姐师妹们還怂恿自己去跟那剑修讲几句话,本着做人要讲恩情懂礼仪的准则,齐桉就說了谢谢两個字,立马撒丫子开溜了。倒也不是她害羞,只是被救后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显有了探究,揶揄,還有调笑,让她感觉到些许不舒服。
赫连蓉同齐桉搭话时,她正在盘算着该怎么同人家說话,对方长相甜美娇柔,第一眼看上去颇让人心生亲近,看着就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不過齐桉目睹了人家城外大师姐的气派,手起剑落潇洒的指挥所有人作战,让她不由得咂嘴艳羡了下。
“阁下……来自琉璃亭?那想必是来济世的吧?”赫连蓉的朝对方笑笑,說话声音温柔婉转,颇为抚慰人心的感觉。
“能在這裡遇见琉璃亭的弟子实乃缘分,我带领我师弟师妹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抓到西凉這场妖疫的幕后凶手。”赫连蓉继续說道,“途中還担心有同门弟子受伤怎么办,现在遇见阁下,实在是幸运。”
這句话一出,齐桉的笑容呆滞了片刻,這理由怎么越听越耳熟,她记得跟胡冉他们第一次见面,人家也是這么跟她說的。
她立马打了個哈哈,点点头就差树起個大拇指,赞叹一句不愧是玄天宗!
西凉城外的尸人因为公孙望的斩首已经整個垮掉,四散的蜈蚣们被玄天宗弟子们布置结界困在裡面,赫连蓉吩咐所有人拿出火符,直接将符文施在结界上,将裡面的蜈蚣尽数烧死,有些還被操纵的活尸,直接一剑钉在地面上,逐一实施斩刑清理。
胡冉待在公孙望旁边,少年剑修身边被实施一层结界,眉心中央出现了一道金纹,看他這样子,似乎体内的丹纹也即将雕刻成功。
齐桉只是朝那边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赫连蓉就笑笑,问道她是如何结识桓禅岛的人。這問題让她猛的回過神,回道路上结识,桓禅岛的两位也是来西凉寻找妖疫凶手的。
虽然睁眼說瞎话不太好,但让她一时半会编個理由不如直接把胡冉的话复述一遍,反正现在玄天宗的人来了,纵使胡冉本事再大,也抵不過人家门派的名声和人数。
听到齐桉回答的赫连蓉面上笑嘻嘻,但眼神中可半点笑意也沒有,百裡崇虽然作为带队长老沒有尽到半点的职责,但给的消息倒是灵通。她的眼神转回面前的辅修身上,觉得对方這修为,估计是被骗過来的。
她们客气的又聊了几句,赫连蓉就表示自己要去城外检查情况,先一步抱拳走了。等到对方一走,齐桉立马坐在原地,按照她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公孙望是为了所谓的尘缘而来,而胡冉說大驰龙脉早死应该灭国,是他们门派给這地方续了国运,他们现在回来是为了应得的因果。而徐长天說公孙是大驰国姓……這些线索窜下来,她自己脑中都已经脑补一出大戏了。
目前可以推断:公孙望或许是大驰的某個王族,而桓禅岛以国运为交换将這男孩带走,而现在他又回来,是为了所谓的尘缘……
她猛的揉了揉脑袋,只觉得這些事真是狗血又绕人,对她而言,原本還想着搏一搏龙脉,既然现在龙脉已死,那她赶快跑路才是正解。
“二毛!龙脉死了,我两赶快跑吧!”
齐桉看着旁边的大白犬,欲哭无泪的抱住自家的狗,她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在這西凉白耗了那么长時間不說,還被困在最危险的地方。好死不死装二傻子打探消息,现在属于谁找她她都必须脑袋转起来跟人想着說话。要是說错一句,自己那不就是得罪了這群在座的大佬嗎?
“瞧瞧你這样子。”齐桉這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突然就在脑海中闯进来一個低沉的声音,十分不耐烦的训斥了一句她抱狗的样子,不要一副沒见過世面的模样。莫尔格坐在原地,身上的齐桉搂着他的狗头,十分悲痛的在他身上蹭着,一身白毛捋成杂毛。就差把眼泪都抹在他身上了。
齐桉這边听到二毛的說话声,呜呜呜的更加抱紧了自己的狗,“你真是太强了二毛,现在已经会說话了呜呜……我都靠你了……”她說的半点沒错,之前胡冉和公孙望就够自己担惊受怕的,现在又来了一群玄天宗的人,小小辅修柔弱无力,怎么能在這种刀枪火海裡生存下来,明明原计划是到了目的地租栋小门面行医赚钱养老的!才刚上路就已经偏成這样了,而且在座的所有人修为都比她高。
修为高的修士能探索低修为的境界,她一想到但凡是個来這的修士都知道她现在還在炼气五阶,筑基一直沒上去,那得多丢脸啊!她也不是沒探過别人的境界,结果一层神识扫過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原来大伙都比她高,实在是让别人见笑了。
齐桉抱着二毛哭诉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兜裡的筑基丹,原本還想着给二毛喂了,结果人家狗都用不上這玩意,到头来,這东西就是差生的保护证,让她心裡有点安慰,对自己的修为之路有些信心担保。至少有個低保吃吃。
“不走,留在這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這声音出来,齐桉抬头看了一眼二毛,就看见白犬吐着舌头,眼睛低下看了她一眼。
真是奇了怪,這么傻的模样怎么给自己整了個低沉成熟音,跟狗脸都对不上号。
不過這句话她沒說出来,因为這句不走,给齐桉的冲击力实在是有点大,“不走?你看看我在這能干啥,生命都沒保障,我跟你說……這群人肯定都不是为了什么妖疫凶手来的……”
莫尔格瞥了喋喋不休的齐桉一眼,心想你明明装傻的模样一流,把所有人的话都套了一遍,按照這路线继续走下去,傻子幸存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你就不想突破到筑基嗎?”
這问话让齐桉突然顿住,這句话让她沉思起来,她怎么不想筑基,不過天赋灵力摆在這,再加上她心性本就不是一心为道的個性,自然长进缓慢,甚至還拿出来被人鞭尸耻笑一番。
神识中二毛又道:“你相信龙脉死了嗎?”
齐桉沉默下来,胡冉說的是实话嗎?這個男人骗人的本事可谓是一流,說的话都是真假掺半。既然龙脉已死,那玄天宗的人为何会到這裡,纵使他们师傅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欺骗得了天理,让一個早该灭国的国家续命十九年,肯定是用了什么办法续了這口气。
“而且那剑修现在在结丹,你可以把筑基丹吃了,去借他的力尝试突破筑基期。”
此话一出,齐桉大惊,這法子她可不敢用,先不說她還要挟公孙望帮自己的忙,让這個木讷少年给自己干事,之后還骗了他师兄,现在自己又要借别人的气力偷摸着突破筑基。這要是被人逮住了,她是不是直接被扔到活尸堆裡啊?
她要是跟人家关系好還能厚着脸皮提提,問題是关系不好還瞎搞就是给自己送进坟。
见齐桉左顾右盼欲言又止,莫尔格不耐烦的起身,用头拱着齐桉身子往前走,示意她靠近到公孙望周围便可,就是借人家天才一股力,這個剑修的天赋可以說是此世独一等了,他在北荒那么多年,听過见過那么多人和事,關於天才见過不少,可是奇才,說白了就是大泷的偏心,天理某一刻的失衡才能造就出来的天赋。
况且齐桉迟迟不筑基,他的伤就沒法好透彻,已经這么长時間了,现在才能勉强用神识传递自己的意思,连开口說话都麻烦。必须要让对方提升修为精进医术,自己的身体才能尽快痊愈,他好不容易捡到個辅修,不清楚自己的来历,還是自己需要的无知修士,必须得抓住這個机会。
沒等齐桉回過神转头,只见一條尾巴环住她的腰,二毛的身型再次暴涨,不過這次像是一只巨大的白犬,全身的白毛飘荡起来,有些许毛发抚過齐桉脸颊时,挠的她心裡痒痒的。這只巨大的白犬像是一团膨胀的毛球,将她包裹在体内,偷偷的带到了城墙边,被毛绒绒围住的齐桉只听到神识裡二毛催促着她,让她赶紧吃下那枚筑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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