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是她干的
傍晚的时候信息发到她手机上,点开来,是张照片。
陈满躺在病床上,腿上打了石膏,胳膊上也缠了纱布。
崔泠坐在病床旁,摸着他的脸独自垂泪。
這照片多少有点勾起宁窈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她把照片删了,沒给对方回复。
佣人那边做好了晚饭,刚端上桌,家裡就来客了。
宁窈出去接的,是隋廷宸。
他在院子裡环顾一圈,“我也好久沒有来你家了,变化不大。”
宁窈把他請进屋子裡,“家裡平时都沒人,自然也就沒人愿意捯饬,你看屋子裡的装修,跟你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佛堂。
苑妤知道他来,换了一身衣服,“阿宸来了,還沒吃饭吧,正好了。”
隋廷宸笑呵呵,“我就是算着時間来的,墓地就是過来蹭顿饭。”
三個人去餐桌坐下,边吃边聊,中途隋廷宸看了宁窈好几次,欲言又止。
宁窈知道他什么意思,“是想问我陈家那边的事儿吧?”
隋廷宸赶紧看向苑妤,苑妤低头夹菜,“不用管我,你们想聊什么大胆的聊。”
看样子她是什么都知道,隋廷宸也就說了,“陈家那边报了警,伤人者抓到了,是那老太太的小儿子,有前科,刚被放出来不久。”
宁窈给他盛汤,“你消息是真灵通,连对方刚放出来不久都知道。”
隋廷宸不說话,也不接汤碗。
宁窈想了想就笑了,“行吧,行吧,我也知道瞒不住你,是我给的消息。”
老太太小儿子原本在外地,老太太出事儿家裡人沒通知他,主要也是知道他脾气秉性,本来就刚得自由,怕他再惹事。
宁窈不怕,她让人把消息递了過去,果然,那小儿子连夜赶了回来。
她又让人把陈家地址给了他,那男人以前偷鸡摸狗,小区管控严格,他也自有办法摸进去。
宁窈說,“本来想收拾的不是那小崽子,崔泠护犊心切,還以为她会为了儿子拼命。”隋廷宸接過汤碗吹了吹,抿了一口,“不怪她,我找人问了下细节,是那小崽子自己作死,在家被宠惯了,谁都不怕,那人原本是想教训崔泠,那么点儿的孩子,不至于跟他动手,是這崽子自己冲上去,对着人家又打又踹,那男的一抬脚,正好踹他腿上,嘎嘣,骨折了,你說這谁能想到。”
宁窈沒忍住闷笑两声,“那确实是他自找的。”
隋廷宸說,“那小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挨顿教训也应该,看他长不长记性了。”
陈满确实被宠的不像样,在学校裡也沒少惹事,以往都是崔泠用钱摆平的。
這次提到個铁板,也不知那母子俩以后会不会收敛点。
吃過饭,三人又转去沙发上坐下。
苑妤学佛后作息很是规律,陪着聊了一会儿便上楼去休息了。
宁窈和隋廷宸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商场上這些事儿,沒一会,宁窈起身去了卫生间。
可等再回来,就见隋廷宸翘着二郎腿,拿着她的手机贴在耳边,嗯嗯的应着,“我以前還在這住呢,這有什么?”
一抬眼看到宁窈,他哎了一声,“她回来了,那你跟她說。”
他把手机递给宁窈,宁窈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看隋廷宸。
隋廷宸冲她咧嘴,无声的笑。
宁窈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往外边走,“怎么了?”
江玄清說,“沒什么事儿,拨错了。”
宁窈在空地上站定,“今天晚上沒有应酬?”
“也不能每晚都应酬。”江玄清声音淡淡的,“行了,你那边還得招呼客人,不說了。”
宁窈原本想找补两句,解释解释隋廷宸为何這么晚還在這裡,可想一想,又觉得沒必要,“行吧,那就這样。”
她把电话挂了,等了一会儿转身进客厅。
隋廷宸笑嘻嘻,“說這么两句就完事儿了?沒吵架吧?”
“为什么要吵架?”宁窈去他旁边坐下,盘着腿,“下次别這么刺激他了,一次两次還行,像你之前說的,他也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次数多了,他会拿我們当傻子。”
隋廷宸朝她凑了凑,“不是刺激,我就是单纯的想膈应他。”
他翘着嘴角,“他何德何能,虽然是假的,但也得了你的柔情蜜意,我不舒坦。”
宁窈斜眼看他,“好好說话。”隋廷宸马上坐直了,声音也正经了起来,“說真的,我当时如果在,绝不会让你走這一步,不值得。”
其实也沒什么值不值得,都是自己当下的選擇罢了。
再多的隋廷宸不說了,路走到了這一步,說的多,也只是多添堵。
等着外边全黑,時間确实是晚了,隋廷宸起身告辞。
宁窈送他到车旁,他回過头来,“你說江玄清会不会悄咪咪的過来看我是否在你家留宿?”
宁窈推着他的肩膀,“你赶紧上车吧,一天天净扯這些沒有用的。”
隋廷宸哈哈笑,顺势上了车,车子启动后开了车窗,“你爸沒在医院,医院那边人很多,他也怕被人察觉。”
停顿了一下,他又說,“他昨天出去走关系,我要是沒提前打点,可能就被他给疏通了,他挺有能耐的,這几年间,人脉开阔不少。”
宁窈点头,“有头脑,再加上存了心思,以前我外公就說,他這种人但凡得了机会,能一路爬到顶。”
隋廷宸安抚她,“沒事儿,现在我回来了,我就不信咱们两個還整不過他。”
宁窈笑了笑,再沒說话。
隋廷宸车子一溜烟开走,她站在原地抱着胳膊。
有风吹来,微微凉。
回了房间,宁窈把手机摸出来看了一下,江玄清那边再沒有任何动静。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她還是给江玄清打了电话過去。
结果那边不接,两遍都沒人接。
宁窈犹豫一下,换了身衣服,直接下楼出门。
好不容易钓上来的,可不能太作,本就有别人觊觎,万一跑了就麻烦了。
她启动车子往外开,可刚开出院门,车子又停了。
路边停了辆车,已经熄火了,车窗降下来。
车内沒开灯,看不清裡边,只能看到江玄清搭在窗口的手指间夹了支烟,露出一点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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