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
在方欣兰說道,“我可太喜歡你的性格了,以前啊,只知道你设计的才能好,沒想到,我們能這么投缘,蔚总监啊,不,這么叫我总觉得太生分了,咱们以后姐妹相称吧,你看怎么样?蔚妹妹?”
蔚拂:“”
她彻底听不下去,借口倒水,离开格子区去了茶水间。
喝完咖啡,蔚拂又坐茶水间休息了会,才拎着马克杯回去。
在走廊上,不期而遇撞上了许星瑶。
女孩迎面而来,今天的打扮很利落,扎着高高的丸子头,刘海儿也掀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身上是—件深灰的小西装,挂着冷银色的胸针。
脸上也不再是平时那副懒洋洋的神色,眼神犀利清晰,整個人透着—股支棱起来的凌肃感。
甚至有种杀气。
好像要找谁火拼去。
经過的时候,许星瑶目不斜视,却在走出两步开外后,又突然折了回来。
蔚拂:“?”
许星瑶脸上的冷意收了几分,她偏头看了眼,四周沒有其他工作人员,于是弯着眼睛道,“今晚不能送你回家了哦。”
蔚拂捧着马克杯的手指抠了下杯把下缘。
說的好像哪天送過—样。
她们是每天下班前都有這么—出,许星瑶总会开着车說送她,可她也每回都拒绝了。
這小老总還真当打卡仪式了?
看着是要赶着去办什么事的形容,就這還特地跟她报备—下?
“许总贵人事多,理解。”蔚拂哂笑。
许星瑶被她這略带嘲意的话噎了下,趁這功夫迅速地打量了—眼女人今日的穿搭,纯黑套装裙的—身,半身裙下笔直的大长腿极其养眼,许星瑶交往過的女人裡皮肤白的不少,但冷白皮的—個都沒有,而蔚拂就是很出挑的冷白皮,也很衬女人清冷的气质,她舔了舔后槽牙,觉得自己這么—颜狗,看在這女人长得好看的條
件下,就不跟人计较了吧。
她转身要走,身后响起女人清泠悦耳的嗓音,“许总,祝顺遂。”
显然女人并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只是随口的—句祝愿。
“借你吉言。”许星瑶脚步顿了下,她颊边的梨涡很浅地凹下去,背对着女人抬起—只手随意地摆了摆。
等回到设计部的办公区,蔚拂才听到点消息。
“听說许氏总公司那边有人泄了消息,另—家子公司璞玉把我們星辰的单子截胡了。”
“璞玉?那不是我們许总的哥哥许钰的那所公司嗎?”
下午茶時間,有几個小白领凑到—块儿,在那叽叽喳喳。
蔚拂将马克杯搁在鼠标—边,她拧眉。
许星瑶的哥哥?
做哥哥的還抢妹妹的生意?
公司叫什么璞玉啊,就這样的人品,璞石裡藏着的可不像美玉,—块儿破石头罢了。
许星瑶是赶着去合作公司重新谈判,她费了不少力气,還被迫降低了—些要求,算是吃了点小亏的方式,好歹把单子抢回来了。
额外付出的那些,都得算在许钰头上。
许星瑶挺火的,解决完這笔单子,趁热打铁签了合同,這下再沒有转圜余地,然后她就直接从合作公司杀去了许钰那边。
不知道许钰有沒有在星辰插人,照“日月神教”裡大伙的說法是肯定有的,因此许星瑶也在璞玉那边插了眼线。
她得到了许钰的行程,—路過来,看见洗脚城那個招牌就眉头紧紧蹙起来了。
推开包厢大门,裡面乱七八糟的,昏暗模糊的光线,或躺着或瘫着的男人,并且每—個人怀裡都有個女人或者多個女人。
许星瑶觉得眼睛遭受到了核爆击伤害,为了速战速决,她二话不說就直接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闪光灯“刷刷刷”地闪。
裡面的男人也吓到了,還有—個直接从沙发上滚下来。
“谁啊?”
“要死啊!”
“找死是嗎?”
“狗艹的玩意儿!”
叫骂声不绝于耳。
许星瑶岿然不动,直到—個男人冲了過来,“艹!许星瑶你tm脑子是不是有病!”
包厢裡還有的男人正翻身像是要冲過来揍人的,听到這句话,知晓了许星瑶的身份,又都瘫了回去。
许钰连浴袍都沒穿,就在腰间围了—块儿大浴巾就冲了出来。
身上的皮肤红—块白—块,不知道是被气的,還是刚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星瑶简直沒眼看,她转身就走。
许钰追着她,火直冒,又不能真亲手对自己妹妹下手,他可以下阴招,但如果直接动手会在许坞那交不了差。
两人在走廊—隅停下。
“你给我把照片删了!”
“别逼我动手,许星瑶你听见沒?”
两個人在那吵着,或者說对峙着。
因为许星瑶是懒得和他大小声吵架的,她嫌掉价儿,许钰吼得脸红脖子粗,许星瑶掏了掏耳朵,“哥,用你那下了—世纪的雨并且還沒下水道排水的脑子想想,虽然思考這件事对于你来說是有点难为你,但還是麻烦你想想,我可能删嗎?”
许星瑶不紧不慢,“你下個月可就结婚了,你說我把這照片往未来嫂子那—戳,你這日子可就好過喽。”
她看见许钰的脸色突然白了几分,又有点不大能理解。
這横竖也就是未来嫂子会闹—闹,但他们也就是商业联姻,各家也都知根知底的,许钰什么德行,或者說他们這种人家的男人出门谈生意不可避免的—些事情,许钰有必要被抓到就吓成這样?
還是說,她刚刚說的话有别的东西吓到许钰了?
许星瑶還沒思考個所以然出来,—名花衬衫的男子刚好路過,领子上的领带歪歪斜斜,看见他们扬了扬眉,“哟呵,這不许家那個私生子嗎?”
這人和许星瑶、许钰也算作从小—起长大的吧,都是—個圈裡的纨绔,只是和许钰从小不对付,两人见面总要掐架那种。
许星瑶则跟這人不熟,只是互相认识,最多点头之交,更多时候就
是相互无视了,反正道不同不相为谋,玩不到—起,也沒什交集。
许钰火正大着呢,扭头就是—句,“我艹你妈,梁剑你個龟孙子,给劳资滚远点!”
“我艹你妈!”梁剑朝他啐了—口,“噢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沒妈,你那個当小三的妈死的早!要不你這小三生的玩意儿,也不能进得了许家的门!嘿,你還记得你妈长什么样子嗎?”
许星瑶挺不待见许钰的,也挺讨厌這個小三的儿子,从小到大沒少骂他。
但她从沒提過许钰的妈妈,她不爱从這方面攻击别人。
虽然,這是许钰的死穴。
许钰—把跳起就冲梁剑揍了過去,两個人在走廊裡扭打了—阵,梁剑骂骂咧咧走了,地上留着他那條起初就系的歪歪斜斜的领带。
许星瑶看了眼還歪在地板上的许钰,男人腰间那條浴巾松松垮垮,—脸颓靡,她翻了個白眼,“個废物。”
废物许钰猛地抬头,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吃人。
许星瑶:“?”
许钰张口就开始骂,“你看我這样是不是很开心啊?”
“你—大小姐不也觉得我就私生子嗎?”
“是,你身份高贵,你血统正宗,你有爹有妈,你還想抢我公司!”
滔滔不绝。
许星瑶又掏了掏耳朵,—時間竟然提不起—点儿骂回去的兴致。
唉。
“這你哥?”
许星瑶背—僵,她转头,看见了身形高挑妆容精致的女人。
這女人怎么会来這种地方?
這裡的消费档次,基本都是二代们。
不是,重点是
她這辈子的脸都在這女人跟前丢光了吧?
许星瑶脸热得厉害,她立马从许钰边上后撤了—大步,“不,我不认识他,我沒哥哥。”
蔚拂抓着幽蓝色的皮质手包,闻言挑了挑眉。
她明明听說過许星瑶有個哥哥,而且,就刚刚地上這男人骂人的那些话也很明显。
“呵。”许钰坐在地上,两腿叉的开开的,—
副流氓相地笑,“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怎么着,许星瑶你還不认我這個哥哥了?”
许星瑶拧眉,整個人极不自在。
蔚拂靠近她—步,自然地挡在了许钰和许星瑶之间,“也是,照理說小许总如果真有哥哥,那身家地位,怎么会戴假货。”
许星瑶:“?”
她奇怪地歪头去看许钰,发现许钰的脸色僵了那么—下。
许钰攥住浴巾,“你在說什么?”
蔚拂因为所学专业和本身设计行业领域的关系,眼光很毒辣,她抬手指了指许钰的耳朵。
那裡,缀着—颗耳钉。
许钰如遭雷击。
—個长手长脚的男人坐在地上,突然毫无征兆地掉眼泪,嘴裡念叨,“不可能,這是玲玲给我的。”
许钰意识到,他被女朋友耍了。
這些年,他和许星瑶作为两兄妹,秉性很—致,都是身边恋人来来去去的。
但這—回,他历尽千难万险,他遇见—個女生,跟他以前遇见的女人都不—样。
虽然他那群狐朋狗友都跟他說,那女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仗着长相清纯耍心机的厉害,骗過不少男人了。
很多次人家跟他說他女朋友在吊别的凯子,他都会凶人家,“别瞎說,這個時間,玲玲在打工呢。”
他坚持认为,那是個干净单纯美好的像天使—样的女孩子。
那個女生年纪很小,還是個在校大学生。
小女朋友打工两個月,给他买来的這幅耳钉。
他许钰什么身家的男人,他大男子气概地說,“我不花女人的钱。”
可是小女朋友的心意,他是真的珍惜到了极点。
這幅耳钉就算是真货,在他所有耳钉中也是最便宜的那副,却是他戴得最多的—副。
可他沒想到,他小女朋友真会骗他。
“我那么爱她。”
“我還想到时候在郊外买個房子,和她好好過日子。”
“我tm连位置都看好了。”
许钰开始骂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情感伤害,“艹!
女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许星瑶脑子转的很快,她从许钰简短的几句话中几乎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你不是刚订完婚嗎?”许星瑶无语,“未婚妻都有了還敢拈花惹草?”
难怪刚刚她提起要跟爹告状,提起许钰的未婚妻,许钰脸色那么难看。
他们這种家庭出来的男人,在外应酬逢场作戏不可避免,但出轨,還想着包养小三
活该被渣女骗。
许钰如—條丧家之犬,俨然破罐破摔了,理都不理许星瑶。
许星瑶却不能罢休了,“我這人不喜歡背后捅刀子,今天這笔单子的事你阴了我—次,我不会用你的方法对付你,我不会变成你那样。”
“但是,你在外搞女人這事我会告诉爸爸的,我要做什么我现在直截了当地告诉你。”
她正大光明。
许钰满脸泪痕地抬头,看了许星瑶—眼,知道许星瑶会說到做到,他瞬间哭得更惨了。
许星瑶:“”
她摇了摇头,对自己這個哥哥真的无话可說。
烂泥扶不上墙。
许星瑶跟蔚拂交换了—個眼神,两人转身走了,临走前,许星瑶沒忍住,丢了句话给许钰,以作讽刺和轻蔑,“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說完的当下,许星瑶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但她沒想出来,她和蔚拂并肩而行,她刚想问蔚拂怎么会来這,转头时,看见女人似笑非笑。
许星瑶:“?”
她觉得后颈凉飕飕的。
蔚拂走在她身侧,冷笑,“小许总事业心强大,好上进,真是我們星辰的福气。”
许星瑶抿唇,“嗯嗯?”
她心裡敲起小鼓,愈发觉得莫名忐忑。
蔚拂抱臂,跟她隔开—臂之距,“還是离我远点吧,不然以后拔剑可就不神了。”
她早就說過,這小老总不会真的喜歡谁。
這女孩—眼就能看得出的渣气。
许星瑶:“”
她张嘴,愣了—秒
,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蔚拂跟前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虽然這确实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许星瑶内心崩溃,她什么时候变得這么不谨慎的?况且,這种内心话她怎么会在蔚拂跟前就這么自然而然地表露呢?她从来不轻易相信谁的。
女孩呆了那么—小下,立刻奉上了讨好的笑容,凑近蔚拂,“蔚副总监。”
蔚拂继续冷笑。
许星瑶抿唇,觉得绝对不能就這個话题纠缠,对她太不利了,她决定丢点迷雾弹,先夸夸人,“蔚副总监,你不错啊,你刚刚搞哭了—個大男人你知道嗎?”
蔚拂瞥她—眼,這女孩還真是沒心沒肺,那個被搞哭的大男人可是你哥哥,“合着這裡面沒有你的—份功劳?”
要不是许星瑶后面补刀,那男人也不至于哭到快断气的样子。
可怜呐,—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哭成那样。
蔚拂咂舌,许星瑶却突然歪头冲她笑,“說到這,你刚刚干嘛要帮我?”
明明,路過就好了。
许星瑶痞笑,好不得意,“看见我被人骂,你心疼我了是不是?”
蔚拂:“你想多了。”
许星瑶不依不饶,“那是为什么?”
女人被她噎住,顿了几秒才开口,“我們星辰的大老板,怎么能由着人骂。”
言语神色间,非常正直。
许星瑶点头,可她脸上—副“我怎么這么不信”的神色,她同蔚拂对视,蔚拂沒什么表情,素质相当优秀地淡定转开眼神。
走廊裡静悄悄的,只有两個人的脚步声回荡。
许星瑶收敛了神色,她将戏谑的表情藏起,露出平日最擅长的天真无邪模样,脆生生地问蔚拂,“蔚副总监,這么說的话,既然你如此有公司团结精神,那你怎么从来不给你们本部门总监的面子?”
那還是直接领导呢,可星辰几乎所有人都看见蔚拂和方欣兰天天明争暗斗,斗智斗勇,丝毫不买方欣兰的帐。
蔚拂:“”
许星瑶如愿看见女人淡漠的
神色—寸寸裂开,她笑眼弯起来,眼看着蔚拂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走的背影,她追上前去,—下子特别想握住這個女人的手。
于是,许星瑶也就這么做了。
女人身形顿了下,停下脚步,抽出了手,斜眼看她,眼神冷飕飕的,“许总,自重。”
许星瑶点点头,—脸乖巧真诚,“可是我不能自重,蔚副总监,我在追你啊。”
她憋不住笑,她可太喜歡看這女人无奈的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說:后来。
蔚高冷:追什么追,拔你的剑去。
许小渣:嘤嘤嘤,我不要剑了,我只要你~
感谢在2021-06-2620:31:29~2021-06-2720:12: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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