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11
這时,许轻舟的手机响了,是林盛深打来的,他接了电话,說了一句已经到酒店了,便挂了电话。
他回头看了一眼垂着头的沈知意,有些无奈,该伤心难過的人不应该是他嗎?怎么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刚才是我语气重了。”许轻舟走過去,耐着心哄她。
“我脚疼。”沈知意见他终于肯理她了,才小声地說,声音裡带着几分委屈。
“哪裡疼?我看看。”许轻舟关心地问,說话间他在沈知意面前蹲了下来,给她检查脚。
“脚后跟,被鞋子磨到了。”沈知意低下头看他,他正在低头检查她的脚,她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神情。
许轻舟让她扶着他的肩膀站稳,然后把她的鞋子脱了,她今天穿的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估计是新的,所以才会磨脚。
当他看到她的脚后跟的时候,不由蹙了一下眉,只见她的脚后跟被磨得一片通红,皮都磨破了。
看着她的脚,他不禁有些自责,刚才還以为她是闹脾气,所以才故意走那么慢,原来是脚被磨成這样子了。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注意到,可是今天他心情也有些不好,所以沒有搭理她,自然就沒有发现。
“有创可贴嗎?”他仰着头问她。
沈知意摇了摇头,其实她原来的包包是有的,只是想到陪他聚会,特意换了新买的包包,所以,除了出门必备的手机钱包钥匙之外,什么都沒带。
“等我一下。”许轻舟站了起来,走到车旁,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然后回到沈知意的身旁,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沈知意沒想到他会把她抱起来,有些被吓到了,可是又不敢挣扎,生怕会两個一起摔倒。
“你干嘛,放我下来。”沈知意用手锤着许轻舟的肩膀。
许轻舟微微皱眉,把她抱到了车上,“在這裡等我。”
“你去哪裡?”沈知意望着他的背影问道。
许轻舟沒有回答他,迈着大步往停车场外走,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沈知意的视线裡。
沈知意低下头,看了一下被磨破的脚后跟,负气地踢了一下那双高跟鞋,高跟鞋被她這么一踢,从车上掉了下去,水晶鞋根敲击到水泥地面,发出了咔哒的一声声响。
许轻舟倒是沒去多久,回来的时候,手裡提着一個鞋盒,显然是刚才去买的。他走到车旁,从西裤的裤袋裡拿出两片创可贴,小心地替她贴上,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
因为不敢用力,创可贴贴得不是太紧,他担心贴不住,又小心地按了一下,结果,碰到了沈知意磨破皮的地方,她嘶地吸了一口气,脚不由缩了一下。
“知道痛了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穿那样的鞋子。”许轻舟心疼地责备道。
沈知意不敢做声,默默地看着他,這附近有一個商场,从這裡步行過去大概要二十分钟,而他来回也不過半小时,显然他是跑着去的,额头上還沁着细细的汗珠已经证明了。C市已经入秋了,天气慢慢转凉,如果不是做了激烈的运动,不会出汗的。
看到他這样,她的心不由一软,从包包裡拿出纸巾,替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许轻舟一愣,抬眸看着他,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幽深如望不见底的深海,眼底弥漫着复杂的情绪。
沈知意对上了他的目光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移开了视线,把手上的纸巾塞到他手裡,“你自己擦,我要穿鞋子。”說着,她打开他刚带回来的鞋盒,从裡面拿出一双凉鞋。
平底的凉鞋,质地很柔软,上脚非常舒服。她换上之后,发现码数正好合适,她有些惊讶,他竟然知道她的码数,她好像从来沒有告诉過他吧!
换好鞋子之后,她从车上跳了下来,刚好踩到了刚才被她踢倒在地面上的高跟鞋,险些站不稳崴到脚,好在许轻舟及时反映了過来,扶住了她。
“你能不能安分一点。”许轻舟弯腰捡起那双高跟鞋,放到车上,无奈地說。
沈知意攥着他的手臂站稳之后,发现她换上平底鞋之后才到他的肩膀,要看他還得微微抬起头,不由在心裡抱怨,沒事长那么高干嘛。
因为中间的小插曲,他们迟到了差不多一個小时,来到包间的时候,看到裡面坐满了人,只空了三個位置,林盛深旁边空了两個,還有一個靠近角落,旁边是一個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
许轻舟倒是沒有骗她,确实是朋友小聚,包间裡坐着□□個人,有男有女,有几個应该是一对,看起来比较亲密。
两人一进门,他们就开始闹着要罚酒,以林盛深为首,每人都倒了一杯端到许轻舟的位置,說是迟到了這么久,不罚几杯就說不過去了。
沈知意看着那满满的几杯酒,隐隐替许轻舟担心,她从来沒有见過他喝酒,不知道他酒量好不好,不過她从来沒有见他喝醉過,想来应该是不差的吧!
许轻舟倒是很干脆地把那几杯酒喝了,几杯酒下肚之后,坐在靠窗位置的一個漂亮女子看了一眼沈知意,微启红唇說:“许轻舟,你太不够意思了,结婚了都不請我們,现在還不给我們介绍一下。”
许轻舟笑了笑,“這是我太太沈知意。”
彼时,沈知意正在给许轻舟倒茶,听到他跟大家介绍她,放下茶壶,微微点了一下头,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
在他介绍完之后,大家纷纷把目光转移到沈知意身上,仔细地打量着她,那目光带着探究。
“不知许太太从事什么行业?”那個漂亮的女子继续问。
“律师。”沈知意微笑着回答。
她刚回答完,角落位置那個斯斯文文的男人便說:“真巧,我的未婚妻也是律师。”
“是嗎?請问她在哪個事务所?說不定我們可能是同事呢。”沈知意本来只是随便說說的,毕竟C市从事律师這個行业的人多去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好像是在至胜吧!她等下就到了。”斯文男人想了一下,回答道。
听到至胜這两個字,沈知意怔了一下,天底下竟然真有這么巧的事。
就在這时,斯文男人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拿着手机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就看见他挽着一個女子走进来。
女子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剪着干净利落的短发,一张算不上漂亮的脸,化着淡淡的妆,那人竟是汤雨琦。
在沒看到汤雨琦之前,沈知意把事务所的单身女律师都猜想了一遍,唯独沒有猜到那個人是汤雨琦,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汤雨琦是那种事业心很强的人,她的重心永远都在工作上,她以为她暂时不会考虑感情,沒想到人家都订婚了。
汤雨琦看到沈知意的时候,显然也有些吃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似乎不太敢相信。
“雨琦。”還是沈知意先跟她打招呼。
汤雨琦這才反应過来,“知意。”
這也不能怪她,平时的沈知意总是扎着马尾,穿着甜美可爱的衣服,而她面前這個沈知意,穿着白色的裙子,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脑后,少了平时的俏皮可爱,却多了几分清新高雅的气质。
不由在心裡暗暗惊叹,人靠衣装,果然不假,换了一身打扮,整個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目光往她旁边移了一下,落在了许轻舟身上,虽然是第一次见他,但是不难认出,像他那样出众的人,即便只是在杂志上看過一眼,也可以留下很深的印象。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清逸俊朗,翩翩君子许轻舟,他确实对得起广大女性给他的雅称。
许轻舟是她未婚夫的高中同学,這個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并不知道他和沈知意的关系。所以,当她看到许轻舟把剥好的虾子放到沈知意的碗裡时,很明显地错愕了一下。
這时,饭桌上的几個女人同时用羡慕的目光望着沈知意,也是,有這样一個有钱又长得帅,還那么温柔细心的老公,哪個女人不羡慕。
一旁的林盛深似乎有点看不下去了,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许轻舟,似乎在說,兄弟,你這样让我們情何以堪。
沈知意显然也读懂了林盛深的目光,伸手碰了一下许轻舟,小声跟他說:“我自己来就行了。”
“這一幕要是被周杺看到了,估计要闹场了。”一個戴眼镜的男人不适时地說了一句。
在场的人多半是许轻舟的同学,自然是知道周杺的,而沈知意也是知道的,只是她知道的和他们知道的显然不一样,不過从那句话中也不难猜出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周杺和许轻舟有過過去啊,至于是什么样的過去,她就不知道了,许轻舟沒跟她提起過。
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许轻舟,只见他神情淡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想起刚才在车上她叫他看周杺的时候,他不冷不淡的样子,還說周杺卸了妆還沒她好看。不知怎的,现在想起這句话,她总觉得有种說不出的感觉。
许轻舟感受到她的目光,回望了她一眼,眼神很坦然,像是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不要多想,我和她沒什么。”
他本来不想解释的,因为他和周杺确实沒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又担心她多想,所以還是跟她解释了一下。
他刚解释完,那個漂亮的女子就接過话,“老肖,你這安的是什么心呀,在人家老婆面前提周杺。”
那個叫老肖的男人本来也是随口开玩笑的,沒想過這一层关系,被漂亮女子這么一說之后,显得有些尴尬。
沈知意倒是觉得沒什么,笑了笑說:“沒事,谁沒有過那么一段過去呢,所以,沒必要纠结于他的過去。”
林盛深听她這么說,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似乎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想起之前成霁一直觉得她其实挺好的,现在看来,好像還真的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不過,不管是不是做给别人看的,這面子是给足了许轻舟,至少在饭桌上表现得十分懂明理,沒有追根刨底,還表现得坦然大方,男人不都喜歡這样得识大体的女人嗎。
看来,他要改观一下对她的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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