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3分别，蛇血
中都是金国第一雄城，城墙高约四丈，可是此时的南门口却显得空旷无比，只有几名士卒正在执行完颜洪烈的命令下打开城门。
刚到城外，完颜洪烈就对着杨晨问道：“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嗎？”
虽然性命就掌握在对方手中，可他看起来還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杨晨摇摇头，笑着說道：“此地距离城门太近，要是王爷逃脱后派人追杀，我們可跑不過那些骑兵。就請王爷再陪我等走上几步吧！”
完颜洪烈无奈，只能又跟着杨晨走了五裡路，
杨晨回头看去，见中都高大的城墙也已经变得模糊，而且其中并沒有出动军队的迹象，只有杨康跟在后面，這才停了下来。
他示意其他人接着走，然后转头对着完颜洪烈道：“我們一介升斗小民，還劳赵王爷出城十裡相送，真是不胜惶恐啊！”
完颜洪烈冷哼一声，“我能走了？”
杨晨耸了耸肩，“自然，王爷請便。”
完颜洪烈拂袖准备离去，前面的杨康赶紧走過来搀扶住他。此时完颜洪烈也已经步行了很久，有些累了，于是伸手抓住了杨康的胳膊。
两人正准备一起回去，忽然杨晨开口：“杨康，不对，你现在叫完颜康。你可知道你不是完颜洪烈的亲儿子，你要抛下自己的亲生父母，转而认一個金人为父嗎？”
杨康眼神飘忽，心中思绪万千，若论感情，自然是和他的母妃包惜弱最为亲近，其次就是父王完颜洪烈了。
這十八年来，完颜洪烈对待杨康有如亲子，无微不至，无所不应，所以杨康也一直未能发觉自己竟然不是完颜洪烈亲生。
若是和和母亲一起，那就要舍下赵王府的富贵，和一個平民過普通的日子。要是跟父王，那就要抛弃自己的母亲，這无疑是两难的選擇。
就在這时，杨康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一紧，看過去才发现是父王抓住自己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是啊，這十几年了父王待我們母子二人情深义重，膝下更是只有我一個孩子我若是离他而去，不是让他晚年凄凉嗎？”
就這样，杨康成功地說服了自己，他伸手抓住完颜洪烈的手掌，然后道：“父王，我們回去。”
完颜洪烈此时脸上并无异样，可是杨康能够感觉得出他的心中并非如此平静。
见杨康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杨晨就直接离开，追着其他人而去。至于完颜洪烈与郭杨二家的恩佑，那還是等着郭靖日后来了结吧！
……
杨晨很快就追上了十几個人的大队伍，然后对着众人說道：“为了防止他们带人追来，我們要加快速度远离中都。”
包惜弱有些担心地问道：“康儿沒有来嗎？”
杨晨回答道：“沒有，他跟着完颜洪烈回去了。”
丘处机闻言怒骂道：“這個混账小子，定是舍弃不了金国的荣华富贵。”
包惜弱却抹起了眼泪，“都怪我，一直沒有和康儿說過他的身世，他才不愿认你。”
杨铁心立刻安慰道：“怎么会怪你呢？当初你身在王府，若是和康儿明說，那金国王爷不知会怎么看待你们母子。”
丘处机对着杨铁心道：“杨兄弟，是我对你不起，要是我早点将他们母子带离王府，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杨铁心连连摆手，“丘道长愿意为我寻找亲人，我已经是分外感谢，又怎敢怪罪呢？”
听到杨铁心的话，丘处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谁会想到竟然会发生這样的事。”
旁边，江南七怪正和郭靖說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并且询问郭靖自己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郭靖照实回答，朱聪就說道：“完颜洪烈招揽了众多的高手，你要想杀他恐怕不容易，要不還是从长计议吧！”
虽然郭靖的性子很倔，可是在這样的时候還是能够冷静地分析問題，在朱聪的劝說下，郭靖决定先放下成吉思汗的命令，先去寻找自己的仇人，给自己爹爹报仇。
另一边，黄蓉满是怨气地将一個竹篓塞进了杨晨的手中，“我走到哪裡都带着這個竹篓，這裡面的蛇可重死了。”
“谢谢蓉儿！”杨晨赶紧接過竹篓，陪笑着說道。
黄蓉头一抬，“哼，算你识相。”
杨晨又问道：“不過蓉儿你知道這裡面是什么了嗎？”
黄蓉鼻子一皱，得意十足，“哼哼，我当然知道。”
“哦，你知道？”
黄蓉脸上笑容更盛，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那是当然，你看這是什么？”
“什么？”
黄蓉凑到杨晨身边，小声地說道：“当然是介绍這條大蛇的东西。這條大蛇乃是梁子翁精心培养二十年的药蛇，吃了它的血，可是有增强功力效果，想不到吧！”
昨晚，黄蓉在闲暇时翻看了从梁子翁房中取来的小册子，這才知道了這條朱红蝮蛇的效果，于是今天就拿来向杨晨炫耀了。
杨晨装作惊讶的样子，說道：“這么厉害，那蓉儿你吃了吧！”
黄蓉却反问道：“干嘛這么讨好我？有什么目的？”
杨晨苦笑一声，“我能有什么目的？再說這蛇不是你带過来的嗎？再加上功效也是你自己发现的。”
“你不要喝嗎？”黄蓉问道。
杨晨摇摇头，“我就不用了，毕竟我的武功已经很高了。”
黄蓉却不满地說道：“那怎么行？這蛇是我們一起找到的，我們两個应该平分才是。”
杨晨思考了一下，然后說道：“那……要不你教我轻功吧，就算是我把我应得的那一份转让给你，怎么样？”
“轻功？可以，就這么办。”
……
从上午走到下午，几人已经彻底远离了中都城，而且一直沒有人追上来，看来是完颜洪烈放弃了追捕。
杨晨走到杨铁心面前，问道：“叔父，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铁心回答道：“我打算带着你婶婶回临安牛家村過普通的日子，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找到当年陷害我和义兄的仇人。”
“這样啊！”杨晨点点头。
杨铁心看出杨晨似乎不准备和自己一起，于是就问道：“晨儿你是有什么事嗎？”
杨晨答道：“是有些事，再過不久就是家父祭日，我想着回去祭拜一下。而叔父你要去临安，我则要去襄阳，估计再走几日就要分道了。”
“啊！大哥的祭日就要到了嗎？”杨铁心有些遗憾地說道，“可惜我要去找当年的仇人，不然定要去襄阳祭拜一下兄长。”
這次他是要和郭靖還有江南七怪一起回临安，自然就不方便绕道襄阳，所以只能暂时和杨晨分开了。
自中都离开后走了几日，丘处机和马钰三人就脱离了队伍，全真教有要事处理，三人只能离开。
临走前，江南七怪对着丘处机道：“丘道长，十八年前我們你与我們兄弟七人订下嘉兴醉仙楼之约，如今是否该继续下去？”
丘处机思虑片刻，然后回答道：“我那孽徒人品恶劣，更是万万不及令贤徒。咱们学武之人，品行心术居首，武功乃是末节。贫道收徒如此，汗颜无地，嘉兴醉仙楼比武之约，今日已然了结，贫道甘拜下风，自当传言江湖，說到丘处机在江南七侠手下一败涂地，心悦诚服。”
江南六怪听他如此說，心中很是得意，自觉在大漠之中耗了一十八载，终究是有了圆满结果。
柯镇恶便說道：“丘道长重德行轻武功，我們兄弟七人发自内心地敬佩。”
他這话一出，六怪便突然想起了死在大漠的张阿生，都不禁心下黯然，可惜他不能亲耳听到丘处机說出這番服输的言语。
丘处机对着众人說道：“告辞！”
這时六怪才回過神来，拱手說道：“几位道长走好！”
丘处机三人离开后沒過几天，也到了杨晨和黄蓉离开的时候。
杨铁心依依不舍地拉着杨晨的手，一边說道：“等你祭拜完之后，可以来临安寻我，我应该会在牛家村落脚。”
杨晨点点头，答道：“我一定会去的。”說完就背着竹篓，和黄蓉一起离开了。
看着杨晨叔侄告别，韩宝驹突然问道：“杨小兄弟他這竹篓裡背的装的是什么？”
韩宝驹口中的杨小兄弟自然是指杨晨，杨铁心则是杨兄弟，反正关系挺乱的。
朱聪說道：“好像是一條蛇吧！我之前看那小姑娘用药材喂過。”
韩宝驹撇了撇嘴，“什么蛇是吃药材长大的？”
柯镇恶骂道：“你管人家用什么喂呢？”
“嘿嘿，大哥說的是。不過這杨小兄弟這武功真的厉害，好像也就比靖儿大上两岁吧！”
郭靖赶紧上前认错，“是弟子愚钝，让几位师父失望了。”
韩小莹却安慰起了郭靖，“你别听你三师傅的话，還說你呢，他多练了几十年也不见得能胜過杨小兄弟啊！”
韩宝驹尴尬一笑，然后道：“七妹，在靖儿面前，你给我留点面子。”
韩宝驹和韩小莹，两人不但是结拜兄妹，也是确确实实的堂兄妹，所以关系算是七怪中最好的。
……
杨晨二人离开郭靖一行后，朝着襄阳的方向走了几日。
期间黄蓉一直按照册子中所记载的，用各种药材喂着那條大蛇，终于时机成熟，可以杀蛇取血了。
二人来到一個镇子，寻了一处客店，黄蓉向店家借了厨房。
杨晨、黄蓉拿着刀站在竹篓面前，将大蛇打晕取了出来，刚准备杀蛇放血。
黄蓉忽然說道：“不知道這蛇血煮熟了之后還有沒有效果？”
杨晨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可别把這血给浪费了。”
黄蓉展颜一笑，“沒事，我先试试看。”
說完就换了一把小一点的刀，在大蛇的身上划开一道口子，汩汩鲜血自伤口流出。這鲜血腥味并不重，反而有一股药味。
黄蓉用小碗接下這些蛇血，先分出半碗往其中加了水和盐，然后将是直接喝下半碗。
很快，她就感觉身上开始发热，好似站在火堆旁一样，但是却行动如常。
于是她就问杨晨，“我身上沒什么变化吧！”
杨晨不回答，只是不停地笑。
黄蓉立刻急了，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你笑什么？问你话呢！”
杨晨笑着說道：“沒有，沒有，你身上沒什么变化，只是脸特别的红。不過沒事，還是很好看。”
黄蓉虽然心中很高兴，但還是故意說：“油嘴滑舌，快去烧水。”
杨晨立刻烧了一锅热水，而黄蓉则是开始闭目调息。沒過多久，黄蓉脸上的红晕消退，而杨晨烧的热水也烧开了。
黄蓉睁开双眼，欣喜地說道：“這蛇血果然有增进功力的效果，我再试试這熟的蛇血。”
此时那些蛇血已经凝聚成块，她将蛇血分成几块，倒进滚水中，沒過多久又重新捞出。
她将血旺分成两份，一份给了杨晨，一份自己吃了下去。
杨晨尝了一口，這蛇血带着药味，辛辣苦涩，很是难吃，但他還是将之吞咽下去。
很快，他就感到体内一股热气升腾，他的内力也随着开始活跃起来，但是很快就归于平静。
看来這蛇血确实有增进功力的作用，不過对于杨晨来說效果甚微。而反观黄蓉，她的脸上再次发红，显然又是蛇血起了作用。
杨晨静坐片刻，黄蓉再次睁开双眼，“有用，煮熟的蛇血效果和沒煮熟的差不多。”
“那你就要……”杨晨点点头，刚要說话，可是才說了一半，就被黄蓉推着出了厨房。
“你在外面等着！”黄蓉說完就走了回去，厨房中随之响起了切菜的声音。
于是杨晨就在厨房外面的石桌前坐下，大概過去了大半個时辰，黄蓉才端着一口大锅走了出来。
黄蓉将大锅放在石桌上，掀开锅盖，一股热气就升腾起来，香喷喷的气味充斥着杨晨的鼻子。
“快吃吧！”黄蓉笑呵呵地說道。
杨晨拿起筷子，从裡面夹起了一块蛇血放进嘴裡。
“不错，很好吃。”
蛇血中的苦味被完全消除，但是辣味被保留了下来，這让杨晨想起来前世吃的毛血旺，当然黄蓉的厨艺肯定要好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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