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实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15节 作者:未知 傅朝瑜摇头:“這是我送给景渊的东西,只有景渊同意了才能给你玩,所以,你得问景渊。” 周景成哀求地看向老五,他想要…… 周景渊默默转過身,只留给他一個生气的背影。 周景成眼神黯然,垂头丧气。他其实也知道不大可能,毕竟他也欺负過老五。 傅朝瑜沒有一点儿逗孩子的罪恶感,不過怕他真哭了回头贤妃怪x罪到小外甥头上,便循循善诱:“殿下莫气馁。好朋友之间才会分享,往后小殿下常来找景渊玩,感情深了自然沒什么不能一块儿玩的。我只有景渊這么一個外甥,只要景渊在宫裡玩得高兴玩得开心,往后好吃的、好玩的肯定還会源源不断送进宫,還有比這泡泡机更好玩更有趣儿的东西,小殿下想不想见识见识?” 周景成眼睛一亮,只要当了朋友,就能分享? 傅朝瑜给了一個肯定的眼神,持续不断地灌输朋友要互帮互助不能欺负、如果成为朋友就能分享玩具的观点。 周景成都给听迷糊了。 周景渊鼓着腮帮子沒說话,他不稀罕跟周景成当朋友,但是福安說過,舅舅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周景渊虽然不喜歡,却沒有揭他舅舅的短。 只是沒想到,一向跟在老三屁股后面欺负人的周景成竟然“哒哒”地跑過来,为他之前欺负老五的事情道歉:“对不起五弟,四哥以后再不会欺负你了。” 周景渊被吓得小脸一白,周景成疯了嗎? 四殿下沒疯,他只是太想要弟弟手裡的东西了,不对,是分享,他希望弟弟能跟他分享玩具。 上回的画册他就眼馋得不行,回去之后心心念念惦记许久,這回碰上更新鲜的可不立马倒戈了?至于他三哥……三哥哪有泡泡机好玩? 周景文尚且不知道,他已经被自己亲密无间的四弟给抛弃了。 面对四皇子的道歉,周景渊依旧沒有接受,他不信周景成能改好,也不信周景成以后不会欺负他,毕竟老三跟老四一向可恶,可恶透了! 周景成见他沒反应,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你不信嗎?三哥禁足结束之后就要去读书了,我往后再不跟他玩了,只跟你玩,我保证!” “真的?”周景渊狐疑地盯着他,眼中全是不信任。 “真的,我本来就不喜歡跟他玩!”周景成說完对他三哥有些歉意,对不住了三哥,从今往后你一個人读书去吧,弟弟還要跟着老五玩好玩儿的。本来是母妃不让他跟三哥玩,现在他自己也不想跟三哥玩了。 周景渊从未被人如此示好過,但是从前的经历让他防备心很重,哪怕周景成再三保证他還是半信半疑。 周景成虽然遗憾,但是有好玩的在前面吊着,也不在意周景渊的冷脸,還是舔着脸上前围观他手裡的宝贝。這個东西怎么就能吹出泡泡呢?他只见過小鱼吐泡泡,见過小孩儿吐泡泡,這個东西却能凭空变出這么多五彩斑斓的泡泡出来,太神奇了。 周景成如痴如醉,心痒痒的。 可周景渊却不肯再玩了,让福安赶紧收起来,生怕会被对方抢走。 便是如此,周景成也死皮赖脸不肯走,周景渊为了让他打消对泡泡机的执念,捏着鼻子带着他去玩了跷跷板。沒见過世面的小皇子哪怕面对民间常见的這等小玩物也觉得新奇,与周景渊分坐两侧,玩得不亦乐乎。 傅朝瑜也沒让他待上多久,生怕他溜出来的事情被发现连累了小外甥,不多时便将他抱下来了。 小孩子都喜歡长得好看的人,尤其傅朝瑜在好看裡面還是顶尖的,若是寻常太监宫女過来拉他下来,周景成肯定要闹了。但是傅朝瑜将他抱下来,他却不生气。 傅朝瑜与他约法三章:“我們立個君子约定,不能告诉旁人。” 君子之约?周景成感觉自己被尊重了,小胸脯一挺:“你說。” “若是我下回进宫,小殿下能与景渊成为好朋友,我便送小殿下一個独一无二的玩具。” 周景成眼中满是星星:“是跟泡泡机一样好玩的东西嗎?” 傅朝瑜自信点头。 周景成立马开始期待起来。虽然东西還沒到手,但是他已经能想象到时候的快乐了。今儿沒玩到想玩的,但是四皇子殿下心情依旧不错,与傅朝瑜约定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宫了。 他决定下次再想办法過来讨好老五! 四皇子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竟然沒有被宫人发现,免去了一场争端。 等人走后,福安才纳闷地来了一句:“从前怎么不见這位如此听话?” “从前也沒有這些东西能吊着他,這位小殿下虽然有些霸道,但好歹本性不太坏。”傅朝瑜也不管从前,只盼着往后他能善待自己外甥。不求多好,至少别再跟着那位三皇子一块儿欺负就行。 傅朝瑜又在宫中待了许久,一直陪着小外甥玩耍。直到天色渐晚他实在不能待了,才决定离开。 周景渊玩了一天,精神疲倦,不住地打着哈欠,饶是困成這样却還固执地睁着眼睛舍不得睡,生怕舅舅趁他睡觉离开了,握着拳头、歪着脑袋靠在傅朝瑜脖颈处,眷恋异常。 傅朝瑜叹息,许诺了一堆條件,再三答应不久之后就再进宫看他,這才将人哄睡。也只有他,才能让傅朝瑜這么牵肠挂肚了。 小家伙睡着了之后還紧紧攥着拳,竖在耳边,也不晓得要打谁。 傅朝瑜捏了捏他的脸,又握了握他的拳头,這才出了寝房同福安问起姐姐的事。 当年,傅家几乎找遍了江南也沒找到傅茵。他们也曾往北找,但是北边实在太大一直未曾听到消息。 那日得知姐姐身亡,傅朝瑜惊怒之下险些晕了過去,后来听說姐姐留下一個孤苦无依的外甥,才撑着病体一路上京。他知道姐姐去了承恩侯府,可为何這么多年竟也沒有消息传回家? “娘娘早就想递消息去江南了,可惜一次也沒能成功……” 想到无辜丧命的主子,福安泪意翻涌。主子不爱說从前的事儿,但是福安大概也能猜得出来。承恩侯府买下主子不過是看主子貌美,塞进宫为皇后固宠的。 那会儿皇后跟端妃斗得天昏地暗,太子跟大皇子也针尖对麦芒,端妃那头来了個美貌宫女,承恩侯府便送来了傅美人。一开始主子在宫裡過得也還算安逸,起码皇上宠着。后来端妃流产,一切证据指向他们家主子,主子便从新宠变成了罪人。原是犯了死罪,后因为被查出了身孕被打入冷宫,之后便再沒出来。 冷宫日子难熬。 可怜他们家主子,被拐卖的时候伤了脑袋,记不清从前的事,直到诞下小殿下之后才渐渐想起来了。主子一直想要联系江南的家人,然而端妃一派对他们严防死守,故意恶心主子,他们无论往外递了多少消息都被拦了下来。后来主子在小殿下两岁时病逝,端妃那边的看守才撤了回去。 福安說到這裡,仍旧唏嘘不已。 傅朝瑜听罢也心绪难平,姐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受了這么多的委屈磋磨。要說他姐害人,傅朝瑜绝不相信,這件事必定有人陷害。至于是谁,他早晚都得查出来,给他姐姐报仇雪恨。 他姐姐不能枉死。 在此之前,傅朝瑜還得护好外甥,他同福安道:“恐怕端妃等人对景渊依旧怨恨,景渊年幼,還得劳烦公公相护。我在宫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庇佑你们,年底国子监便有结业考,等拿到了乡贡身份,明年二月便能参加春闱。只要能入仕,一切都好說。” 他能进国子监读书,某种程度上說已经摆脱了商贾的身份,凭借国子监监生入仕,便再不受商贾身份约束,只要能入朝堂,傅朝瑜不信自己立不起来。 福安听他已经计划好了,再不怀疑。不是他吹,他一直觉得小殿下這位舅舅有大神通。旁人能不靠家裡关系入国子监嗎,能被国子监司业王大人看中收为徒弟嗎,能在朝中引得御史下场弹劾還弹劾失败嗎? 福安深信,只要有這位舅老爷在,小殿下的日子一准能過得更好。 出宫后,傅朝瑜直奔国子监,他怕先生担心,直接過来报了一声平安。 王纪美见他平安归来,舒了口气。 傅朝瑜见他似乎很抵触皇宫朝中,纠结了一番,還是直接问了原因。 王纪美也沒瞒他,以他弟子的才学早晚要入仕的,多听听也不是什么坏事,遂将大皇子与太子一派的争斗一股脑都說了。也因为這些斗争才致使朝中开始乌烟瘴气。要說圣上喜歡那位皇子,依王纪美看,皇上谁也不喜歡,只喜歡他的大好江山。且皇上正值壮年,也不知道這两派人斗個什么劲儿。 总归王纪美对他们两派都有诸多不满。 傅朝瑜静静听完,心情却沒好多少。這两边斗法,伤的是他的姐姐啊,如今還有一位外甥要护着,他可不能有丝毫懈怠。傅朝瑜本来還想再斟酌斟酌,眼下也不等了,直接跟他先生說了文刊一事。 王纪美骤然听到這样的新鲜事务,很感兴趣,甚至鼓励道:“你先去筹备人手,若是有什么紧缺的只管說,我来协商安排。” 有了保证,傅朝瑜遂神清气爽地连夜写好x了计划。现如今的印刷业用是雕版印刷,傅朝瑜并不打算用,他决定琢磨一下毕昇的活字印刷。他不曾见過,不過后世的课本写的那般详细,应当能复刻出来。 想法虽好,却也得有一套班底才行,傅朝瑜盯上了他的同窗们。有人才不用,岂不可惜? 翌日一早,等学舍四個人都到了,傅朝瑜又叫上周文津来他们学舍,准备开会。 杜宁实在恨死了這该死的会。 五個人围坐一块儿,傅朝瑜给他们說明了文刊的定位方向以及各個板块,虽只是计划,却被他說得格外蛊惑人心,让人听着精神振奋,恨不得立马跟他身后大干一场。 话音落地,陈淮书跟杨毅恬便跃跃欲试,杜宁趴在凳子上不敢动弹,怨恨又畏惧地看着傅朝瑜。 周文津有些畏惧与杜宁共处一室,但是看他這病猫似的样子,又觉得他沒那么可怕了,连带着对文刊都抱有无限期待。 一顿扎扎实实的毒打,实在是把杜宁给打怕了。 家中上下沒有一個人敢给他求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挨了二十棍子,打得皮开肉绽,哭声震天。昨儿晚上被打的监生多了,不差杜宁一個,但是被打的這儿狠的恐怕只有杜宁了。 今儿一早被他爹赶来国子监时,杜宁甚至還不能下床走动,是被人抬過来了,叫人围观了好一场热闹。眼下杜宁对傅朝瑜也是不服的,但是他不敢不听。這傅朝瑜也不知道给他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昨日他父亲說了,每隔三日便会派心腹過来找傅朝瑜询问,若他敢不跟着傅朝瑜做事,腿都给他打断。 杜宁瞄了一下心狠手辣的傅朝瑜,总觉得自己的前路一片灰暗。刚要挣扎一下,扯着屁股的筋了,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压根沒心思听傅朝瑜闲扯。 傅朝瑜对着纸上写写画画,终于理好了最终思路,抬头道:“我們来分配一下出版前的准备任务。” 第17章 文刊 对于文刊名称,傅朝瑜与众人商量之后并不打算取什么文雅的名字,直接叫《国子监文刊》,光明正大地蹭過国子监名声。 傅朝瑜从不觉得這样无耻,他们本来就是国子监的监生,用一用国子监的名头怎么了? 這些都好說,难办的是前期准备的琐碎事情太多。 商定一番最后各自认领任务,陈淮书负责设计排版,杨毅恬负责联络约稿,周文津负责审稿,傅朝瑜则准备琢磨活字印刷。 陈淮书探出脑袋:“何为活字印刷?” 傅朝瑜解释,這是他从一個名叫毕昇的人那儿学来的, “如今外头书局用的都是雕版印刷,在刨光的木板上根据文字刻出阳文反文字模,一页就是一版。需要印刷时,在版上涂墨,铺纸,用棕刷刷印即可。优点是只要雕刻好便能一直用;缺点是雕刻极慢,且若有错字不好更正。而活字印刷使用的是可以移动的木刻字或者胶泥字块,能灵活拼凑,不必制版,省去不少工序時間。” 听起来不错,陈淮书跃跃欲试:“要不咱们今下午就找個书局试试看?這些字总是要先刻好的。” 傅朝瑜补充:“不仅得刻,常见的字還得多刻几十份,以便取用。” 杨毅恬插了一句:“我家裡有個书局。” 众人错愕。 杨家可是世代武将,竟然会有书局? 杨毅恬挠了挠头:“這书局乃是我祖母陪嫁的嫁妆,很有些年头了,家裡人都不在意這個书局,也沒什么生意,如今都已经快要倒闭了。不如咱们抽空過去看看,若是能用的话也就不必再找别的了。” 杨毅恬担心他们期待太高,再三强调:“不過我家的书局比国子监的学舍還要破。” “破沒事儿,能用就行。”傅朝瑜自己就是個穷鬼,還得省吃俭用给他外甥花,轮不到他来挑挑拣拣。若是杨家的书局便宜好用,他能一直用,用到天长地久! 杜宁听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庆幸傅朝瑜遗漏了他,低下头装死。 然而沒多久傅朝瑜便点了他的名字:“另有一桩棘手的事情需要杜公子打点。印制书刊要花费不少钱,监生投稿也需给予润笔费,然而我們沒钱。” 傅朝瑜将穷說得如此振振有词,杜宁颇为无语。 “咱们之中属杜公子人脉最广,便由你亲自去拉一些商户赞助吧。他只需给咱们的文刊投一笔钱,日后文刊出版可以在最后一张版面上替他打一打广告,以做宣传之用。” “……”杜宁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嗎,哪個傻子愿意给钱?” 傅朝瑜摊手:“世上无难事,這就得看杜公子游說的手段了。我已让您家管事带了话回去,這回的任务权当是对你的考验,切记,只能往外面找,不能伸手找家中要钱。” 傅朝瑜說完,又丢给他几张稿纸:“這是给你留的题,典故史料都已经给你罗列上去了,大纲脉络皆已拟好,你照着写一篇文章,后日晚间交给我。” 轻飘飘的几张纸落在杜宁面前,像是羞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