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想做就做
男人的逻辑就是解决問題。
夏青伶依然止不住哭泣。回去哪有那么容易,单是一边就有四五百公裡远,還得转几次车,再算上等车的時間,一個单边在路上几乎都得耗上一天。
林亦然的声音很急切,听得出来他很担心。夏青伶心知周末回家不可能,想着林亦然在那边着急,无论如何也得给点响动,更怕他开车分心,便不报希望的一叹了一叹:
“我沒事。那么远……”
听到她在回话,林亦然就放心了许多,连忙又问:
“你還在南滨路嗎?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内环,很快就到了……”
一种莫大满足的感觉涌进夏青伶的心裡,他向我奔赴而来,他依然为我担心!
那种再不敢奢求的念想,一瞬间变成了现实,他如潮水般涌来,把她淹沒,涤荡去所有的失落和不安,沐浴在一片幸福的海。
她不再有理智去顾忌其它,只想要见到那個人,就算心裡的话不能說,看一眼也能心安,见一面也会好過。
“我在音乐喷泉這裡……”
“好好好,不哭了……你不哭了,咱们回去看他!我到四公裡立交了,很快就到,你找個人多的地方坐一坐,想想恒恒见到你突然回去有多开心,我马上就到了……”
“嗯。”
夏青伶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林亦然說的话和提的要求,她从来都信、从来都是顺从的多。
她找了一处栏杆倚上,眺望江的那边,灯火明亮,节凑动感。一栋大楼上循环闪动着一個巨大的心形图案,把江对岸多情远眺的人们,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撩拨。
林亦然开的很快,快到夏青伶都不敢相信,沒過几分钟,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看着林亦然一路小跑着過来,她感到一阵心安,沒来由的开心起来,笑容也不自觉的浮上了脸。
這种感觉很奇怪,见着就想笑,心痛和委屈都沒啦,不可理喻的忘了心酸。
林亦然也想笑,夏青伶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任咧咧寒风撕扯着飞舞的长发,她身形柔弱,却坚强的等在那裡,绽放着清丽无双的笑脸。
這一刻,语言显得多余,谁都沒有說话,两個人温柔的对视,傻傻的笑着。
一道聚光灯打了過来,照亮這两個傻笑的人,把暗夜裡肆无忌惮的情愫照得明明白白,一下就有了些尴尬了。
林亦然反应快,化解尴尬也自有一套,忙說:
“走,上车。”
“去哪儿?”
“回老家啊,你不是想恒恒了嗎?”
夏青伶完全不敢相信,沒想到林亦然认了真。她问:
“四五百公裡呢,就算到了酉阳县城,還得坐车一個小时,你别开玩笑了。”
“一共就五六個小时而已,然后呢?你若想做就不必压抑,谁能阻止得了你?”
林亦然对夏青伶說的四五百公裡满不在乎,重复了她口裡說的困难,不已为然的反问着。
看林亦然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夏青伶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你当真?”
“上车不就知道了。”
谷杯/span“我都沒收拾、恒恒想要的奥特曼玩具也沒买、也沒给家裡带点什么回去……哎呀,不行,有哪個半夜三更回家的……再說,你送我回去也不好,嗯……太辛苦了……”
夏青伶怯怯的,心裡头有些担心。是啊,大半夜跟一個男人回家去,农村的风言风语也能把她给淹死吧!
“想就去做啊!青伶,你就是太循规蹈矩了。這不行那不行的,所有东西都自己扛,委屈都憋在心裡,哪裡能够快乐?试试偶尔为自己活一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不枉来這人间一趟,才不愧受這么多世态炎凉啊!”
林亦然认真了,有行动而不仅语言安慰。
“你别怕,送你到家后我回城裡住酒店,我不累,我的身体好的很……”
夏青伶红了眼眶,她再也說不出话来,感动和幸福填满心窝。
车裡有說不出的温暖,引擎声是那么的欢乐!
林亦然给她买了份肯德基,她說不饿,要带回去给恒恒,他只吃過县城裡的德克士,還說想要跟妈妈一起住,那样就可以天天吃。
林亦然直接把她送回到家门口,自己返回县城住酒店,他跟夏青伶商量好,明天再来接她们、一起带孩子玩一天。
龚滩。
留着锅盖头、长得像夏青伶的小男孩,抱着足有他一半高的奥特曼玩具跳下车,白净的小脸使劲往玩具上贴,对着玩具亲昵不已。
他挣脱夏青伶牵着的手,跑到林亦然的旁边,眨巴着透亮的眼睛,认真的說:
“叔叔,谢谢你送我的奥特曼。我家裡有一個你這么大的,送给你要不要?妈妈,家裡的奥特曼送给叔叔可以嗎?”
說着,他跑回去征求妈妈的意见。见夏青伶微笑着点头說好,他又跑回到林亦然身边:
“那可是我最喜歡的玩具,叔叔,你要爱惜,轻轻的玩,不要把它搞烂了。”
林亦然摸了摸他的油亮的头发,蹲下身子,眼神温和,认真的說:
“那就谢谢恒恒了,你放心,我一定跟他做好朋友,叔叔也喜歡奥特曼呢……”
小男孩满意的跑开了,又蹦又跳,开心不已。
夏青伶看着這一大一小,眼神裡尽是温柔,脸上如春风拂面。
“恒恒其实很怕生人,他刚刚悄悄跟我說,這個叔叔好温柔,還给他准备了喜歡的奥特曼玩具,他說……他說……他很喜歡你。”
“小孩子其实很单纯,多给他些关注和爱,胆子自然就变大了,你不要担心。”
林亦然回答的是孩子胆小怎么办,而夏青伶指东道西,說恒恒很喜歡林亦然,真正想表达的,何尝不是自己心裡的喜歡?
人啊,小时候词不达意,长大后言不由衷。
就算是面对最想要掏心掏肺的人,也不得不斟酌着說话,衡量是否得体、符不符合這個世界的规则。
人是规则的奴隶,那些试图反抗、自由随性的家伙,在世人的眼裡,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乌江两岸山水如画,龚滩油光澄亮的青石板街,铭刻着岁月的足迹,土家的吊脚楼倚住悬崖,如同梦裡,回不去的老家。
他们在龚滩住了一晚,一個古老的庭院客栈,林亦然住楼上,夏青伶和孩子住在楼下。
院子裡种了些盆栽的山茶,還有一树飘香的腊梅花。
或许是累了,林亦然睡到第二天9点才醒過来,醒来便闻到浓郁的花香,他倚在窗边向院中一看,夏青伶正在一片金黄的花朵裡流连,孩子在地上捡拾着花瓣。
這是一個郁满花香的早晨,宁静、悠然的一方小院,像极了一個温馨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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