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时见疏非常好奇他說的“大进展”指的是哪方面。
“這片土地的泥土、水跟其他的地方差异并不大,我們這次检测发现,发芽前的种子和其他人的种子在数据方面虽差不多,但发芽后的种子和菜苗要比水培发芽后的种子和菜苗生命力要强,成菜自然也一样。”
吾皇在旁边听着,有点想吐槽,這点发现不用检测,看他的菜能在土地上种出来就知道了。
时见疏静静听着,這点他也想到了。
公羊部长目光与时见疏相碰,看着他眼睛說道:“而且也比其他农作研究室在土地上种植出来的蔬菜生命力强,在泥土和水都沒异样的情况下,這說明……”
时见疏被公羊部长的认真弄得一愣,吾皇也收起放松的姿态,坐直身。
“是肥料問題,”公羊部长一笑,接着兴奋說道:“我发现你沤出的肥非常不同,跟我們现在用的农作物营养液数据上是不同的,有很多有意思的数据,最近我都在翻书,发现它的成份很多也与营养液不同。”
几千前开始,帝国种田就开始使用营养液,它比古时候的化肥更容易让植物吸收,经過改良后,营养液甚至能让农作物结出更好更多的果实,植物生长期也更快。但是大灾难過后,营养液仿佛失去了它的功能,哪怕数据显示成分、营养都足够农作物吸收,却依旧无法斗過大灾难后,土壤物质的细微改变,无法在土地上成活。
最后不得不转为水培,又因为转为水培,种植农作物的营养液成分也改变過无数次,想要让水培也达到曾经土地种植的产量,可改了六百年,反而越来越差了。
“哪裡不同?”时见疏当初也想過营养液的問題,不過他沒仪器,单看配方又看不出来,就搁置了。
“沤出的肥它除了能给植物提供足够的养分,与土地之间也产生了非常微妙的化学反应,你看,”公羊部长站起来,快速走到时见疏身边,把终端打开放出投影,指着上面两個表格兴奋道,“你看,這是沒有肥料的土地数据和你增肥過的土地数据,阳离子明显更高,其中的螯成分与土壤中的活性铝碰撞后,能有效抑制土嚷中的有害铝磷……”
时见疏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问几句,有时问出的东西甚至连公羊部长都愣一下,而后狂记笔记,嘴裡喃喃說着:“這個词有点陌生,回去查。”
吾皇在旁边听着,大多是不懂的,他学的是种子研究,了解的是水培水植,土地根本沒怎么接触。一直以来他都埋头在研究怎么研究出产能更高、成活率更高的新种子,這次前往公羊部长那裡,主要也是看种子数据。两人看似在做着同一件事,却微妙的不同。
公羊部长是全面研究,吾皇则是放在种子上面。
這次看了公羊部长的数据,他只疑惑一点,为什么公羊部长取的蔬菜所有样,生命力都比别人的强?甚至连沒办法发芽的种子,生命力都比别人沒发芽的种子强,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到底是时见疏买回来的种子就是這样,還是经過他手后才這样?
吾皇有一個猜想,不過现在需要他得到时见疏买种,发芽、成菜的各项数据才能证明自己的猜想。当然,有更方便的方法,让时见疏做一個检查。
可是时见疏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他却不能這么做,除非他真的发现蛛丝马迹,询问過他想法才能实行。
公羊部长太兴奋了,拉着时见疏說了快两小时,最后决定,他要住在這裡,继续土壤的研究。
时见疏对這事倒沒意见,要想挽救帝国的种植业靠他一個人根本不
行,有這些人的加入,他還挺高兴的。
“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空房?”公羊部长问道。
“空房有,不過我新建了一幢宿舍楼,在办公楼旁边,办公楼裡面有研究窒,你要住嗎?”时见疏想着他肯定会用到研究室,宿舍会方便一些,出门就是办公大楼。
“我也搬去那裡。”吾皇一听,高兴了。他之前刚来這裡就去找公羊部长,行李放在农场都還沒拆。
“去吧,就住那裡。”公羊部长往外走。
吾皇返回自己房间拿东西,时见疏去帮忙,出来就看到公羊部长坐进门外那辆小车裡,时见疏原以为是打车過来的,沒想到是他自己开過来,看来是来前就准备住下了。
时见疏准备送他们過去。坐进车裡时,原想着跟李叔的车一样在地上跑的,却沒想到它会飞。
时见疏:是他孤陋寡闻了。
小飞车停在宿舍楼前,后车箱打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搬下来,有的還挺重的,怪不得要开飞车過来,要是坐悬浮车,得拖死。
“宿舍七层,每层五到八套房子,一室到三室的都有,你想住哪层?”时见疏仔细想想,记得容宿跟他說過,乌舟和他爷爷都在七楼,轩老爷子也在七楼。
“现在,有人在住了?”公羊部长仰起头,微眯起眼,看到空中花园有人探出一個头。
“嗯,這裡面住了三個人,有两位是朋友,也是来帮我建肥料厂的,還有一位是卖种子的轩爷爷。”时见疏介绍道,对楼上探出头的乌爷爷挥挥手。
“卖种子的都来住了?”公羊部长露出诧异的神色,而后打量时见疏,“你可真会吸引奇怪的人。”
而后,公羊部长目光在吾皇身上扫一遍。
时见疏:這话好像在哪裡听過。
“這几個重的箱子就不搬上去了,都是仪器,把衣服拿上去就行。”公羊部长看时见疏就要搬重箱往楼上拉,连忙叫住。
“好,那先把行李带上去,其他东西再下来带到研究室去。”时见疏說完,看向吾皇,“少菽今天刚好要购买办公用品,你跟他說一下,缺什么一起买回来。”
“沒問題。”吾皇的仪器這两天也要到了,有些东西都得准备起来。
几個重的箱子不用搬,东西就不多了,他们两人就能拎上去,时见疏跟在后面。
电梯上到七楼,三人走出去,迎面走来三人。
“小时时,我听爷爷說你過来了,来接你。”乌舟笑嘻嘻的跑過来,目光在吾皇身上打量,這還是他第一次见到這人。
“怕我不识路?”时见疏笑着与他說道。
這裡几人都不熟,只有时见疏熟,一一介绍后才开始挑房。
公羊部长住在乌舟旁边,吾皇住在轩老爷子旁边。
“沒想到会在這裡看到您,轩先生。”吾皇打开门并沒立即进去,而是回過头,对着正要进房间的轩老爷子笑道,姓氏特别咬重。
“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会在這裡看到你,百古。”轩老爷子眸子暗沉,对吾皇是毫不掩饰的打量,“希望你对他不是欺骗。”
“我不会的。”吾皇看向正在与乌舟爷爷寒暄的少年,“我的目的就是让帝国人民吃饱。”
轩老爷子嗤笑一声,带着嘲讽。
百古脸色微僵,随即恢复正常。
“吾皇,你去嗎?”时见疏跟公羊部长一起走過来,身后跟着乌舟。他图纸已经出来,等明天建筑公司過来就可以施工,不想跟他爷爷呆在一起,只能找借口跟时见疏出来了。
“去,我看看种子研究室還缺什么。”吾皇应一声,把行李放在客厅出来。
四人出了宿舍,拖着几箱东西到了办公楼。
时见疏在一楼
留了不少研究室,除了种子研究,土壤研究室也有,這让公羊部长很惊讶,心裡对时见疏的出身更好奇了,他熟悉一切农业领域的事,对帝国目的情况也很清楚,他并不仅仅是在种田,他似乎還想做更厉害的事。
而這件事一旦成功,少年,青史留名!
百少菽一上午都呆在顶楼,根据星網上的信息,把组装办公室要用到的东西都记了下来。下到一楼往研究室去时,看到时见疏很惊讶。
“哥,你来了。”百少菽连忙走過去,這裡三人他都认识,就不用介绍。在知道两人是来研究室放东西时,打开终端,“跟我說說你们研究室要用到什么吧!”
“那你们忙,我還有点事。”时见疏下午的事挺多的,有百少菽在他放心。
其他人知道他忙也沒阻止,让他去做自己的事。
时见疏准备去水潭,早上去处理蜜蜂的事,他還沒去看蝴蝶的情况。
观光车停在农场,两人又走回小木屋才上车前往。
森林树木间距大,现在小植物又少,观光车在林子很好开,不過乌舟对這個车有怨念,“小时时,這车要是开出去,得被笑死。”
时见疏咬牙,“晚上就买新的。”
两人到了水潭边,看到的蝴蝶不多,只有几只在飞水培花卉上飞。
时见疏走近仔细看。送過来的花卉上面有一些细小的虫卵,甚至還能看到几條细小的虫子在吃叶子,看来不用多久就能化蝶了。后面得想办法把這些花卉种植在附近,能不能活是一回事,這样放着沒人照顾不用多久花也会死掉,太可惜了。
乌舟看时见疏凑近似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也伸過脑袋。一看,吓得他连连后退好几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着脸问,“小时时,這东西会变蝴蝶?你不是被人骗了吧!”
“噗,怎么会,這是蝴蝶幼虫啊!”
“可是,你真确定這东西不是有害的嗎?好恐怖啊!”
乌舟想到细细小小,有的還有毛就受不了。
“自然界的东西哪有什么好坏的,都是生态中的一环。好比它,”时见疏指着一只飞舞的灰色蝴蝶道,“蚜灰蝶,幼小时专吃害虫,是益虫来的。当然有益虫也就有害虫,有些会食叶食花蕾,可是它们体小,也不多,不致造成大害,還能授粉。更何况……”
时见疏顿住,仰头望着阳光从树木上洒下的斑斓光影,问道:“进来這么久,你听到鸟叫声嗎?”
乌舟一愣,环视四周這么一大片望不尽头的森林,疑惑道:“有什么奇怪嗎?”
他又不是今天才听不到鸟叫,在现实生活中,能听到鸟叫声的人很少吧!
时见疏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已经习以为常了,轻叹道:“大灾难過后,不仅农作物减少,很多小植物也消失了。小植物的消失又导致很多小动物无法生存下去,鸟也是其中之一。”
时见疏刚来到這裡的时候就发现了。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不說森林,他们学校的树就不少,走在校园时,鸟叫声、时不时飞過的蝴蝶是标配。下实验田时,杂乱的野草,突然跳出的青蛙,飞過的小粉蝶,运气不好還能碰到蛇,這才是正常的生态环境。
可是這裡除了看到树,很少能看到会跳会飞的生物。一开他来到這個时代时并沒发现,农场的马,黍离离,還有他夜营时有個早上见到的鸟,還有时不时的兽吼声,都是动物。可慢慢的他就发现不对劲了。那天的鸟似乎只出现了那么一次,再也沒有,而后他就发现了森林的不对劲,小动物少得可怜,常见的昆虫也少有见到,這对于一個大森林来說是不正常的
后来时见疏对這個世界越来越了解,越来越心惊,就想借着种田的空挡做点什么。
虽然他知道人为修复生态不是那么
容易,也许得用上上千年,可是不做,很快就会发现仅有的也会失去。
“你意思是這裡沒蝴蝶,所以沒有了鸟?”乌舟有点不明白。
“我只是举個例子,”时见疏一笑,“蝴蝶的幼虫只是鸟的食物之一,它即是被猎者,自然也是捕食者。它吃花,鸟吃它,這样就形成了生物链,只要小生物沒消失,更大的生物就能存活下来。”
“你不是還想买鸟吧!”乌舟震惊,這东西可是会买破产的。
“蜜蜂和蝴蝶只是我现在要用顺带的,”时见疏解释一句,他现在根本還做不到,只能从小事慢慢来,“至于鸟,我還穷,买不起。”
时见疏看乌舟還在纠结,拉着他坐上车,“走吧!去看欧阳容他们挖的储水池。”
乌舟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车开出森林,行走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六百年沒长植物的土地变得干燥,掀起一片片沙尘。
时见疏被呛了好几下,暗想着,等有钱了,一定要修路。
乌舟纠结好一会儿,觉得有句话不得不說,“小时,也许你在做的事,很伟大。”
时见疏:“只是力所能及。”
說是储水池,实则快成小湖泊了,将近三亩地宽,约一米五深。现在裡面什么都沒有,光秃秃的,就是一個大坑。
“你就放着這么一個大坑在這裡等下雨嗎?”乌舟觉得有点可惜。
“這倒不是,到时可以养养鱼。嗯,再养点鸡鸭什么的,還可以产肥料。到明年四五月,還可以种莲藕。”时见疏随口說着,突然觉得這個主意不错。
“小时时,你到底是什么人?”
“血脉刻着种田基因的华夏人。”
看到地就想种,看水就想养鱼,光养鱼也不好,种点荷花莲花观赏一下,最后還能摘莲子摘藕,這不是一举数得嗎?
因为要为明天的嫁接做准备,时见疏也沒在外面逛多久,看完储水池后就回木屋了。登上商场,把之前看好的净化器下单,又买了合适的嫁接的工具,接着去虚拟商场看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时见疏看车时才知道,原来他還可以在線试车。当然,前提是他得有全息舱。
时见疏表示遗憾,继续看车。现在人越来越多,一辆车不太方便,时见疏又挑了一辆六座的观光车下单,接着是运输车。主要是用来运苗,以后菜收成了,可能還得运菜之类的,所以要买有车箱,還要能调节温度的。
三大件下完单后,时见疏看看自己的存款,想到明天還要付一笔建筑公司和农械的钱,瞬间有了要赚钱的紧迫感。
次日,因为嫁接大家都早早起来,就连建筑公司也到了。两边开工,时见疏让魏航跟着乌舟,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九点左右净化器会到,让他接收。
百少菽還在忙购置办公物品的事,吾皇、轩老爷子和公羊部长都到大棚了,不過公羊部长为了避嫌,沒出现在镜头中。
七点,时见疏开了直播间,昨天就看到公告的观众早早进来,难得招呼都不打:
【哈哈哈,小时时,哈哈哈,你要完了,我們那带的扶桑树叶都沒了。】
【噗,昨晚半夜,我看到巡检追着一群人满大街跑,我妈還在问在干什么,哈哈哈!】
【羡慕,這么多人的绿化是种扶桑树嗎?呜呜,小时时,芦木能吃嗎?我這裡种的是芦木。】
【哈哈哈,那么高的树,你是想在下面啃树皮還是爬上去啃硬叶?】
“跟着我来种菜吧!别啃扶桑叶了。”时见疏无奈摇头,知道大家缺蔬菜,可是把绿化带都薅了是怎么回事?
时见疏对直播间拍拍掌,让大家把注意力放這边:“今天要嫁接番茄和
黄瓜。”
【哦哦,来了,好期待啊,我昨天在星網上搜了,根本沒有關於嫁接的說法,要怎么做?】
【农业学生路過,要嫁接的农作物都是古种,经過上万年的发展,早就不用了。】
【额,那主播是怎么回事?】
【啊,這就是那個奇奇怪怪的种田主播嗎?听說总是用奇怪的种田技术吸引人,特地過来看看的。】
【闭嘴吧,哪裡奇怪了,有本事你自己去田裡把农作物种起来啊!】
【噗,现在除了所谓的抽奖观众,根本沒人吃過他的蔬菜,能不能吃還是两回事呢!】
“九月初会有一批蔬菜出来,到时会做相关报告和上线售卖,能不能吃,到时你就知道了,”时见疏不再理会這些人,继续道,“番茄不嫁接固然可以长,但是在口感和产能方面,還是不如嫁接的好。”
另外還可以抗病毒,太多作用了。
【這個我信,我還沒在這裡以外的地方吃過那么好吃的青菜。】
【产量也最高,有沒有?】
【啊啊啊,九月初九月初,沒几天了,哈哈哈,我终于有机会要吃到青菜了嗎?】
【呜呜,小时时,你会到时要怎么卖啊!】
时见疏实话实說,“這個還沒想好。”
【赶紧想。】
“今晚回去就想,开始說嫁接的事,”时见疏蹲下来,顺手拉张小矮凳坐着,对直播间說道,“我左手边是番茄,左手边是茄子。這次要种植的是番茄,所以我們用茄子作砧木。”
【举手,什么叫原始种?】
有人问出昨天的問題,想来一直记挂着。
“就是农作物不受外在因素影响本身结出的种子叫原始种,嫁接這类的不算,结出的种子很难成活,成苗率也不高,有的更甚至不会有种子。”时见疏愣一下,他觉得這個现象怎么有点熟悉?
“哥?哥?”容宿正学着呢,看人一下子愣,手在他面前晃晃。
“继续,”时见疏回神,把心裡的疑惑放下,面向菜苗,這些都是用长芽后的种子种的,成苗率還不错,有百分之七十,一棵棵约有二十公分高,“我們嫁接时要注意,不要在烈日下进行,最好是阴天或者早晨,温度在二十至二十五度左右。砧木和接穗的农作物茎杆大小要保持一致。”
【不懂,不懂,什么叫砧木什么叫接穗?】
【好难懂,我第一次知道种田原来還有這么多难懂的知识。】
【农业学生也不懂。】
【呵呵,农业学生别来现了,說不定以后你還得学小时时种菜呢!】
“我示范一遍吧,”时见疏觉得還是动手更直接一些,手上拿着一片刀片,微弯下身,“這盆是茄子,也就是所說的砧木。砧木叶子留两片,在距离叶子三公分的地方斜切,约三十至四十左右的角度。”
时见疏边說边切,锋利的刀片在脆弱的菜苗茎杆上刷刷地,看得人心颤。
【我,我有种想让小时时别切的冲动。】
【呜呜,好不容易长這么高,我我,真舍不得啊!】
【我倒不是舍不得,刚才那农业学生說的我怕,如果沒能成功怎么办?】
“那下次就单种吧!”时见疏淡淡道,直播间观众瞬间发出呀的叫声,把他逗乐了,“骗你们的。”
“相信我。”时见疏对大家一笑,继续道:“斜切后的穗就不要了,留茎杆,再在茎杆上面放置合适的导管。同时以三十至四十度的角度切下番茄的穗,留两叶一心。穗的切面放进管子裡,与茄子的砧木切面紧密贴合,八至十天左右,就可以移栽了。”
时见疏一边說一边操作,很快弄好一盆,茄子的砧木与番茄的穗完美重合在一起
,要不是看管子,根本看不出不是同样的植物。
【惊了,震惊了,這都可以?】
【不会长出茄子嗎?】
【或者茄子和番茄合成一体?】
“不会的,”时见疏无奈了,這都什么脑洞,“那大叔,麻烦你把大棚调成白天遮阳模式百分之七十,温度约25度可以了,晚上的温度15至20度。”
【为何?植物不要阳光嗎?】
“阳光太烈不适合接口愈合生长,所以得有阳光,又不能直射,好了,开始工作了,有什么等全接完再說。”时见疏对观众說完后,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看懂了嗎?”
“我,试试?”容宿紧张說道。
其他人心裡也沒底,主要是這苗看着就脆弱,一捏就断的样子,而且切口要是切错了,是不是就沒救了?
沒救倒不至于,只是二次切后,可能比别的苗矮些。在大家开始实践时,不少人除了谨记砧木留两叶和穗留二叶一心,切不好角度的事时有发生,特别是杜铁自认大手大脚,捏上茎杆感觉就断了,最后沒法,申請剪管子和往砧木塞导管子。
轩老爷子跟吾皇也忍不住下手,跟植物打過交道的人就是不一样,顺利多了。
公羊部长看得手痒痒,也想弄,自己拿块刀片跑到角落裡弄。
這批的番茄和黄瓜各将近三亩地,茄子和南瓜种做砧木,也各用了三亩地,加上四种蔬菜之前沒发芽和成苗過程中死去的,成本高得吓人。如果失败了,可谓血本无归。
时见疏听着直播间观众在算這笔帐,他也挺心颤的,不過他坚信那位伟大的老人家那句话是对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眼见着用星纪手法种植不可行,他想试试自己的方式。
参与這项种植的一共七人,忙到下午才差不多,中午都是百少菽送饭,大家直接在大棚吃。
這对时见疏来說并不奇怪,他以前跟导师也在地裡吃過饭,叫“田头饭”。其他人挺新奇的,观众间观众则是羡慕,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他们也想坐在到处都是蔬菜的地方吃饭。
沒用的育苗盆被移出去,南瓜穗被装起来,分了三大袋子,一大袋给杜铁拿回去,一袋给吾皇拿回去宿舍楼分,剩下的他拿回木屋。
观众都沒想到能吃,分得那么快乐,還不带他们。纷纷提起旧话,蕨类和藤类能吃嗎?总不能扶桑树能吃,歧视其他两种。
“大家不要乱吃东西,能吃我会告诉大家的。”时见疏暗叹一声,总有一天,他会被警察叔叔找上门。
下午五点左右,东西都清出去,直播间关了,时见疏往肥料厂去。
星纪时代除了种农作物不行,各方面都非常出色。一天時間,厂房外框已经架好,裡面有几幢平房,外面用围墙圈起来。
时见疏跟容宿、公羊部长从大门进去,一百来米到达平房区。這几幢平房都不算小,裡面意外沒有发酵池,都是空空的。
几人還在外面就听到乌舟的声音,“好了,剩下就是我的事了,你们下班吧,找小时时要钱去。”
“找少菽要钱去吧!”时见疏有意让百少菽接手這些就不想管了,走到乌舟旁边。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乌舟看他過来了,拉着时见疏到外面,指着新建起来的房子說道,“知道中间這间房子是做什么的?周围的房子又是做什么的嗎?”
时见疏摇摇头,他真不知道,之前乌舟的设计图沒出来,出来后他又忙,一时沒想起来看。
“你之前說過,沤肥堆肥最长時間的就是发酵,所以搅拌机不需要很多,两台就行,”乌舟把终端投影出来,上面是图纸,指着一個五米高的大桶,說道,“這台机器是搅拌桶,周边的桶、大管知道是什么嗎?”
时见疏摇头。
“你把材料放进搅拌桶裡面搅拌完成,顺着這些大管排到发酵桶裡面,然后自动封口,自动驾驶开到设定的发酵房裡,然后从這個管子裡往净化器排气体,這样就不会造成爆炸,而且发酵桶外面设了监控,可以监控它发酵的温度,气体情况,甚至可视化。”
“等发酵完成后,与你要的配料一起倒进二号搅拌机裡,进行第二次搅拌,它還有烘干作用,完成。”
“我厉害吧,就两台机器,以后你想发酵多少就发酵多少,桶不够,来我守门农械定做,给你优惠。”乌舟吧嗒吧嗒說一大堆后,拍拍胸口。
“你,就說多少钱吧!”时见疏明白了。也就是說那一堆房子就是给他用来放原材料和发酵桶。不過他也觉得這個想法比自己的好多了,但這造价跟他用发酵池也不是一個挡次的,单单会自动驾驶的发酵桶造价就不低。
“唉,我知道你穷,所以分期付款吧!”乌舟摇摇头,长叹,“谁让我吃人嘴短呢!”
“行,吃人嘴短。今天我那有不少南瓜芯,晚上炒来吃。”
“嘻嘻,跟着小时时果然有菜吃,高兴。”
时见疏笑着锤他一拳,不可否认,乌舟這個想法是长期考虑,以后土地增加,肥料加大量也不用再建,也算是为以后省钱。
乌舟并沒在农场多呆,第二天带着爷爷就离开了。
时见疏把沒吃完的南瓜芯都打包给他带走了,還有不少青菜。
“等我把机器弄好后,再带着机器一起過来给你调试。”乌舟挺不想离开的,在這裡過的日子太好了,天天有米饭吃不說,還顿顿青菜,他以前蜡黄的脸都红润了。
“行,等你来。”时见疏给他一個拥抱。
送走人后,时见疏琢磨起建立农场的事,不過建立前,他得招人,于是召集农场寥寥两個小员工开会。
百少菽终于把办公室弄得差不多,收到通讯马上過来,顺便问起他這两天一直沒時間问的事,“你办公室门牌挂董事长嗎?”
“我?董事长?”时见疏不可置信,他這哪裡像董事长,当個农场主還行,“就写农场主吧!”
“好吧!”百少菽暗叹一声,农场主也是可以的。
“你就,农场总经理。”时见疏觉得出外谈生意,名头還是要大些的。
“哥,我呢?”容宿双眼发亮,百少菽都有总经理,他也得有個职位吧!
“你就种植部经理?”时见疏想来想去,就這個了。
“好,就這個。”容宿笑得见牙不见眼。嘻嘻,他是经理了,马上开学了,他才高三,這就是经理了,全班還有谁?
“那我是不是研究部部长?”吾皇刚走进木屋就听到他们在聊這個,感兴趣凑過来,也想要個职位。
“你最多种子研究室室长。我們农场還有育苗室,土壤研究室,肥料研究室,你只会研究种子。”百少菽最近天天跑办公楼,从五楼到负一楼的地方全摸清了。为了置办办公用品,他问了哥不少东西,知道很多空地方将来会做什么。
容宿连连点头,就是。
吾皇闻言,诧异看着时见疏,這人竟然想的這么全面,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八岁的小孩,而是独自在社会生存很久的成年人。
“哥,那我們的农场叫什么?”容宿对這個最好奇。
叫什么?
时见疏蹙眉,抱着黍离离轻轻抚摸着,舒服得它眯起眼,抱着少年另一只手腕时不时蹭蹭。
时见疏:“百谷。”
“啊?”三人一愣,沒反应過来。
时见疏点点头:“百谷农场。”
百少菽和容宿的目光刷一下瞪向百古,四只眼睛裡冒出熊熊的烈火,正在
看时见疏撸猫的吾皇一僵,连忙摆手,“這,這不是我那個吧!”
时见疏看到三人反应,這才想起吾皇的名字就叫百古,“我的谷是稻谷的谷,又不是古代的古。”
吾皇看着时见疏欲言又止,其实,其实他……
“嗷呜!”
一直睡着的黍离离睁开眼,嗷呜一声。
“看,黍离离也不答应。”容宿之前觉得自己排农场第三,农场一旦叫百谷,字看起来不一样,叫起来還以为他是老板呢!
“我也觉得不行,名字相冲了。”百少菽沒容宿反应大,但是也不太乐意。
“那這個后面再想吧,我們說說招人的事,”时见疏看百少菽和容宿都不太乐意的样子,连黍离离都突然嗷呜一声,想着后面再說,“马上就要开始卖菜了,财务肯定要一個,我還想招一個守门岗,其他的你们說。”
“一個前台做门面,還要一個负责卖出后的售后,其他的以后再添加。”百少菽知道這两天时见疏的财务紧张,沒想多要人。至于售卖,哥的菜肯定是一卖一空,根本不用打广告。
时见疏点点头,觉得不错。
“我們要到哪裡招人?”容宿对這個不懂。
其他人看向时见疏。
“我,到时问问。”时见疏迟疑一下,之前說让魏航介绍人,一直沒找他问,看来要提上日程了。
“請问,這裡是绿洲农场嗎?”
门外响起问询声,几人转头,看到是身着货运服装的男人。
百少菽站起来,“是的,你是?”
男人:“這裡有百古的仪器要签收。”
仪器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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