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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作者:岁流
正值下班高峰,天色尚未暗下来,道路上车水马龙,鸣笛声此起彼伏,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只想尽快回家享受难得的周末。

  金碧辉煌的安山酒店前,停车场中的私家车比往日早更多一些,似乎這裡正在举行什么盛大的宴会。

  鹿熙从车上走下来,反手关上门,理了理裙子,面无表情地朝着酒店门口走去。

  今天是温家祖母的八十岁寿宴,温家大操大办,将整個荣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請来了。

  鹿熙作为被温家“收养”的孙女,這样的场合必然也少不了她。

  鹿熙脸上沒什么表情,一路走得四平八稳,心裡却郁闷到了极点。

  继上一次参加了沈煜的接风宴之后,這一次又要来参加一個她根本就不认识的老太太的寿宴。

  她只是想一個人窝在宿舍的小床上,有這么难嗎!?

  不得不說有钱人是真的豪横啊,不管什么都能给摆出個宴来。

  鹿熙默默腹诽着,感觉都能预测到自己的将来了,這会儿是温家的老太太過個生日要参加寿宴,下一次她可能就会出现在什么婚宴,百日宴上,要是有哪個跟温家沾亲带故的人死了,她指不定還会出现在葬礼上……

  想想就让人腿软。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鹿熙走上了二楼,這次寿宴,温家将酒店的二楼三楼全都包了下来,二楼是用来招待宾客的,而三楼就是一会儿去吃饭的餐厅。

  此时二楼大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鹿熙一眼就看到一個老太太坐在大厅中的檀木椅上,被一众宾客簇拥着。

  她穿着一身绸质的连衣裙,肩上搭着一件小披风,打扮的十分优雅,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银灰色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在脑后挽成一個发髻,即便已经八十岁了,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年人,但鹿熙看到她的时候,還是被惊艳了一下。

  第二眼,鹿熙看到了挨着老太太最近的温父温母,以及温青默。

  好歹见到了认识的人,鹿熙紧张的心情也略有放松。

  眼尖的温母率先看到了她,立刻笑着向鹿熙招手:“小熙,快過来。”

  鹿熙深吸一口气,挂上活泼的笑容,挤過人群,快步走到温家祖母身边。

  “来,小熙,来让我看看,”老太太一脸慈祥地微笑着拉過鹿熙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哎呀,小熙都长得這么大了,想当年你来温家的时候,還是個小孩子呢……”

  說着,她又摸了摸鹿熙的头。

  鹿熙乖乖地坐着让她摸,這样亲切的老人难免会让她也想起自己的奶奶和姥姥,鹿熙微笑着送上自己的礼物:“祖母,這是我给您买的茶具,還特意挑了很久呢,祝您生日快乐。”

  這话倒不是說谎,鹿熙本来想让江玥帮买的,但最终還是選擇了自己去挑。

  老太太笑眯眯地拍了拍鹿熙的礼盒:“好,谢谢小熙,正好我家的茶具也该换了,明天就用上你的。”

  随后老太太又询问了几句鹿熙的近况,很快就有几名新客到来,走到老太太面前贺寿。

  见老太太与别人交谈起来,鹿熙也及时退开,找了個人少的角落裡去坐着了。

  她一個人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感到有些无聊,便起身走到挂在大厅墙壁上的油画前,一幅一幅地挨個欣赏着。

  其实她也看不懂這些画,但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吧。

  “温二少,您来了。”

  “来来来,温二少快請进。”

  ……

  突然间,楼梯口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鹿熙不由得回過头,就看到温秋寒西装革履,带着一個女伴走了进来。

  温秋寒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酷阴郁,和他充满傲气的长相相反的,是他身边的女伴——女扮身材娇小,身量单薄,一看就是一個omega,她长相清秀,一身极为简单的礼服,挽着温秋寒的手臂,怯生生的,看起来十分拘谨,似乎整個人和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

  鹿熙一下就想起了原书中的某個情节。

  书中温秋寒和原主分手之后包/养了女主阮盈,在包/养過程中,阮盈不由得被霸道冷傲的温秋寒吸引,渐渐爱上了他,并且向温秋寒表白心意。

  当然,作为一本虐身又虐心的小說,前期的温秋寒自然对阮盈的爱意十分不屑,认为她完全是痴心妄想。

  阮盈表白之后的一個情节就是温秋寒带阮盈来参加自己祖母的寿宴,好让阮盈认清二人之间的差距。

  所以……這個女omega,就是女主阮盈了嗎?

  前期她跟温秋寒干脆分手的一系列行为导致情节的发展与原书产生了偏离,但如果眼前的這個omega就是女主阮盈,這就說明了,书中情节的发展会自动回到正轨,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与原人设不符的行为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

  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老太太的几個旧友也到了。

  温青默换了個站姿,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身体,他余光不经意间瞥過鹿熙刚才坐着的沙发,但现在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温青默微愣,忍不住分神,抬眼环视大厅。

  最终,他的视线落到了站在一副油画前的鹿熙身上。

  鹿熙今天穿的正是他之前赔给她的礼服,是一條蓝色的连衣裙,露着小半截白皙的后背,裙子的颜色由浅蓝渐变到深蓝,裙摆处层层叠叠裁剪精致,上面星星点点的珠光仿佛海浪翻涌。

  温青默随即发现,鹿熙其实并沒有在欣赏眼前的油画,而是扭過头,十分专注地看向某处。

  温青默顺着鹿熙的目光看過去。

  ——就看到了温秋寒和他的女伴。

  温青默一愣,随着温秋寒走到老太太面前的步伐,鹿熙投過来的目光也随之转动,她眉头微皱,咬着嘴唇,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那种眼神,仿佛别人都不存在,能让她注意到的只有温秋寒。

  ……

  鹿熙正看着那個女omega,突然间一道身影就挡在了她面前。

  鹿熙被迫收回视线,抬头一看,是熟悉的面孔——温青默。

  “大哥?”鹿熙很是意外,她记得温青默不是在那裡陪着祖母嗎?怎么现在又到這裡来了?

  “袖扣。”温青默薄唇微启,吐出两個字。

  “啊?”鹿熙一下沒有反应過来。

  “袖扣,带了嗎?”温青默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啊……带了带了!”鹿熙一下想起自己還欠着他东西,急忙从裙子的小兜裡拿出袖扣,递到温青默手中。

  总感觉……温青默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是她的错觉嗎?

  “不好意思啊,在我這儿放了那么久。”鹿熙向他道歉。

  “……沒关系,”温青默說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云淡风轻地问,“衣服怎么样?還算合身嗎?”

  鹿熙低头拽了拽裙摆:“……合身,当然合身了,而且也很好看,大哥您的眼光真好。”

  她由衷地赞美。

  倒也不是鹿熙拍马屁什么的,上周末陈昭就给她送来了三件衣服,每一件都很好看,让她這個平时不怎么热衷于给衣服更新换代的人都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今天来参加寿宴的时候,鹿熙還在這三件裡面挑了很久,最终選擇了這條蓝色的。

  說完,鹿熙又偷着瞟了温青默一眼。

  不過……等等。

  這种场合,温青默作为温家祖母的长孙,温氏的继承人,怎么說也应该去招待客人而不是和自己在這個角落裡闲聊吧。

  难道温青默是看自己太无聊,所以才過来找她聊天的嗎?

  思及這個可能性,鹿熙不由得有些感动。

  为了不冷场,鹿熙想了想,也主动开启话题:“大哥,温秋寒旁边的那個女生您认识嗎?”

  听到鹿熙的問題,温青默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他微不可查地啧了一声,說:“不认识。”

  停了几秒,又问:“怎么,你感兴趣?”

  觉出温青默的语气有丝丝诡异,鹿熙這才反应過来自己太過急于想确定那到底是不是阮盈,以至于问出来的话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很像那种……還在留恋前男友的恋爱脑。

  鹿熙急忙摆手辩解:“不不不,我是看她长得很好看,就想认识一下……”

  温青默看着她,眼中是明显的不相信。

  “温总,晚上好。”

  但他還沒来得及再說话,旁边突然有人插话进来,鹿熙看過去,对方是個男性alpha,身边還跟着一個容貌姣好的女o,男人虽然目测快要五十岁了,但看起来仍旧一表人才,他向温青默伸出手:“不知道温总对我還有沒有印象,我是……”

  “记得,海纳的老总,好久不见。”

  温青默点点头,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与他用力握了一下手。

  “温总好,温总好,对了,给您介绍一下,這是我女儿……”男人說着,将身旁的女o拉到温青默面前。

  眼看着這是要搭线說媒的节奏,鹿熙感觉自己浑身散发出明亮的光,她冲温青默做了個手势,很自觉地离开,又跑到一旁看画去了。

  可能因为温家的两個儿子都是青年才俊alpha的缘故,找他们搭话的客人很多,一波又一波,几乎都是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当然也有来找鹿熙聊天的,但人就少多了,毕竟她還是学生,大部分人也只是来寒暄一两句。

  鹿熙应付了几個之后,又在大厅裡漫无目的的看来看去。

  随着時間的流逝,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全都到齐,该打的招呼也打了,送礼的也送礼了,老太太从椅子上缓缓坐起来,在温父温母的搀扶下,和客人一起向三楼走去。

  鹿熙急忙小跑几步,跟上大部队。

  就在這时,她看到人群末尾的温青默突然顿住脚步,身体前倾扶住楼梯扶手,略微弯下腰停了三四秒。

  ……是身体不舒服嗎?

  鹿熙本能地想要跑過去,但下一秒,温青默就直起身体,面色如常地继续向楼上走去,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鹿熙的幻觉。

  鹿熙:“……”

  三楼就是一個大型的宴厅,裡面摆了快十张桌子,宾客们在安排下纷纷落座,鹿熙作为温家人,自然和老太太坐在一桌。

  温青默先她一步坐下,又伸手帮鹿熙拉开椅子。

  “……谢谢。”

  鹿熙受宠若惊。

  她以前怎么沒看出来温青默這么绅士呢?

  整個寿宴的流程和鹿熙之前参加過的一個差不多,只是這次场面要更大更隆重一些。

  先上几道菜,大家吃了垫垫肚子之后就开始给老寿星敬酒,由温父先說开场的祝酒次,而后温家的小辈给老太太敬酒,其次才是好友。

  鹿熙端着酒杯排队過去,走到老太太面前,酒杯低她一点碰了一下:“祝祖母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哎,好好好,借我們家小熙的吉言。”温祖母一脸笑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鹿熙回到座位,放下酒杯,余光裡瞥见身边的温青默一直将手搭在小腹上,但她也沒有想太多,就开始吃端上来的主菜。

  据說這裡的饭菜融合了一些法餐的风格,鹿熙看着端上来的一個白色盘子,上面只放了一個盖着新鲜海胆的炸物,她夹起来咬了一口,发现居然是炸牡蛎。

  鹿熙之前从来沒有吃過海胆,只在一些视频裡看過,本来都做好吃不惯的准备了,沒想到居然也沒什么腥味儿,反而尝起来很鲜。

  缺点就是一口沒。

  菜的样式很多,但每样菜的分量又很少,厨师上菜上得很勤,鹿熙也无暇顾忌别的,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新料理。

  這個鹅肝挞吃起来稍微有些奇怪,实在是太腻了,但是那個柿子冰沙又很好吃……

  吃着吃着,鹿熙也适应了這种人多的场合,偶尔que她的长辈问的問題大多是学习怎么样,毕业之后打算做什么,有沒有结婚的打算,被问了几次之后,鹿熙一個糊弄学大师对此已经对答如流了,四两拨千斤地就能做到回答了跟沒回答差不多也不至于让长辈尴尬。

  吃到一半,又是一波互相敬酒。

  “温总!我敬你一杯,以后生意上還請多多照顾啊!……温总?温总!”

  旁边一桌有人来找温青默敬酒,然而话說到一半温青默都沒有任何反应,仿佛根本沒有听到一半,连鹿熙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诧异地看向温青默。

  男人微微垂着头,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手搭在餐桌上,一手放在腹部上,等对方第三次叫他名字的时候才猛然回神,直起身子,可以堪称失态地露出一個歉意的笑:“抱歉,抱歉,走神了。”

  温青默說着,又很快恢复了沉稳的模样,跟那人碰了碰杯:“以后也請您多多关照。”

  等对方走了之后,鹿熙犹豫了一会儿,微微靠近温青默,用极低的声音问:“你還好嗎?”

  温青默放下酒杯看了鹿熙一眼,沒說话,也沒有动作,只是手指慢慢收紧攥拳。

  “发情期?”

  鹿熙沒出声,仅用口型再次询问,水晶吊灯的光线下,温青默脸色苍白得很难看。

  虽然這么问了,但鹿熙并沒有感觉到温青默的信息素。

  不過還是需要確認一下。

  温青默反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鹿熙能看出来他心事重重的,像是有话要說,却始终說不出口。

  大庭广众众之下,再加上温青默也不是发情期,鹿熙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不太方便继续关心他,便沒再问什么。

  鹿熙戳了戳盘子裡的煎鱼排,這时才发现温青默面前還剩了很多吃的,并且大多数连动都沒动一口。

  看到温青默這個样子,鹿熙都有些心不在焉,沒法像一开始专心干饭了,不停地用余光关注着温青默。

  說实话,她還挺担心他的。

  温青默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经历了之前几次,特别是上一次惨痛的发情期,他现在对身体的变化非常敏锐,时时刻刻都紧绷着一根弦。

  但這次……似乎不是发情期。

  就是单纯的身体不舒服。

  很不舒服。

  后腰酸软得厉害,像是一直有一双手掐在上面,脊背一旦挺直就有种要坐不住的感觉,让温青默不得不隔一会儿就弯下身子来缓解這种不适感。

  但他又不敢做得太明显,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小腹一阵阵的坠痛,即便宴厅裡开足了暖气,一桌的人都只穿着裡面的单衣在吃饭,温青默却仍是觉得手脚冰凉。

  他把手放到桌下,不着痕迹地在腹部用力摁了摁,试图缓解,然而疼痛却愈发剧烈,温青默急忙松手,完全是用毅力不让自己当众趴到桌子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二次分化成omega之后的后遗症?

  還是他最近几天工作太忙导致的……

  温青默忍不住摸出手机,想问问宋轩到底是怎么回事,刚点到宋轩的对话框,消息還沒有发出去,他就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宋轩之前提醒過他,分化成omega就会……

  只是当时他不好意思,就草草打断了宋轩的话,說自己会注意的。

  然后就忘了。

  一瞬间,温青默呼吸都有些乱了,他指尖微微颤抖着,本能地看向鹿熙。

  感受到温青默的视线,鹿熙第一時間就转過头,给予温青默询问的目光。

  但温青默又立刻偏過头,错开与鹿熙的对视。

  鹿熙:?

  這是在搞什么?

  地/下/党接头都沒這难懂。

  鹿熙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温青默是遇到什么事了,但一直在說与不說的边缘徘徊,此时的温青默在鹿熙眼裡就是一個加載到99%就不动了的进度條,她除了干着急什么办法都沒有。

  過了一会儿,她看到温青默拿起手机,放到耳旁:“喂,你好。”

  鹿熙就坐在温青默右手边,从她那個角度,能看到温青默的手机从始至终就是黑屏,根本就沒有人给他打电话。

  随后温青默推开椅子,走了出去。

  鹿熙一脸懵逼地坐在座位上,又舀了一口快化掉的冰沙吃。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鹿熙已经饱得半口都吃不下去了,面前的手机突然叮一声,屏幕亮了。

  上面正是温青默发来的消息。

  ——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看到這條消息,本来都有点食困的鹿熙瞬间清醒了過来,心跳也不知是因为激动還是怎样莫名加快了,她左看右看,宴会到现在已经接近尾声了,大家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比较拘谨,一個個都热烈地聊着。

  沒有人注意到她,鹿熙准备偷偷溜出去。

  不料刚起身要走,就被老太太发现了:“小熙,你干嘛去呀,吃饱了嗎?”

  鹿熙僵硬转身,随后撒娇似地开口:“早就吃饱了,這裡太闷了,我想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她一個大学生,還是這裡最小的,不老实待着到处乱跑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行,”老太太挥了挥手,“注意安全啊。”

  得到允许,鹿熙立刻脚底抹油地溜了。

  推门出去,鹿熙就看到温青默在走廊不远处站着,见鹿熙出来,温青默立刻往前走了几步。

  鹿熙快步跑過去,一把拉住温青默的胳膊:“怎么了?你沒事吧?”

  恍惚间,鹿熙总感觉這個“你沒事吧”好像已经对温青默說了很多次了……

  温青默在自己面前怎么好像总是多病多灾的样子……

  温青默胸膛起伏着,气息明显不稳,出乎鹿熙意料的,温青默竟然也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随后向她靠近,眼神裡满是慌张与无助,声线也带着细微的颤抖:“我…我……”

  “别着急,怎么了,慢慢說,不用着急。”看到温青默一头的冷汗,鹿熙的alpha之魂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她把温青默带到墙角,轻声安抚道。

  “……”

  失态转瞬即逝,温青默很快就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做了個深呼吸,只是失血的唇色仍旧昭示着他身体上的虚弱。

  温青默在鹿熙的注视下,闭了闭眼,自暴自弃地說:“我流血了。”

  “流血?哪儿?”

  温青默:“……”

  鹿熙发誓她第一時間真的沒有反应過来温青默說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才下意识地反问,但紧接着,她又看到温青默一点点染上淡粉的耳廓,在原来世界做了二十多年身体健康女性的经验让鹿熙很快明白了温青默的意思。

  “所以……你生理期?”

  鹿熙仰头看着温青默,艰难发问。

  作者有话要說:我真的无语了uu们,我今天本来想语音码字,事实证明语音码字一时爽,事后改字火葬场,我花了几個小时修改口语化的句子和错别字和奇奇怪怪的标点符号,事倍功半說的就是我(乱哭)

  文裡可能還有错别字沒改過来,你们要是捉到虫了告诉我,我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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