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3
奚念用季雨桐的手机,拨個电话回家报平安。
电话是三妹奚慧接的,听到那头是奚念,沒忍住数落了奚念一番:“二姐,你怎么能把妈和大姐仍在酒店裡自己去雨桐姐家玩呢?”
奚念不能說实话,只好心虚地蹭蹭鼻子:“我我也喝醉了。”
奚慧刚想再說些什么,电话那头可能是宿醉的奚燕澜睡醒,把电话要了過去:“奚念?”
听到母亲沙哑疲倦的声音,奚念心口一跳。屏住呼吸,生怕老妈通過电话看穿她昨天干的乌龙事。
“你的高考志愿报了嗎?”還好奚燕澜女士对奚念昨天晚上的失踪不太感兴趣。
“呃”奚念缩了缩脖子,“报了,一個礼拜前就报了。”
“报了什么学校?”
“传媒学校,学艺术管理。”奚念老实回答。
“传媒?哪個传媒?985?”
“不是。”奚念惭愧的低下头。
“211?”
“不是。”奚念忍不住蜷成一团。
“一本?”
“沒有”
“”
“你到底报的什么学校?考了几分?”
经過一阵漫长的沉默,奚燕澜终于吐出一句话。
“我的文化分数不够,艺术类能报得学校又少所以這所学校還可以,今年刚刚升的二本”
奚念虽然运气好,但成绩的确拿不出手。也不是她不认真,是真的就属于怎么都学不会的那挂。
奚燕澜看奚念平时喜歡写写画画,就在高二的时候让她去选了艺术类,希望她能够通過艺术类的特殊招生政策,考個985211。
然而本来一心一意学文化课,奚念都搞不定,现在又加了门艺术课,她就更加搞不定了
高考成绩一团糟,就算是她报那個二本,对她的成绩来說還是有点高,需要搏一搏。奚念是相信自己的运气不错,才敢填的。
电话那头又是陷入一阵长长的沉默。
“哎奚念啊奚念,你說你怎么办。你大姐是個普通的985211,工作都這么艰难。你考個二本,后怎么办啊”
奚念垂眸低头,乖乖听训:“我我会努力的。”
奚燕澜又累又饿,沒有力气再打电话,又是叹了口气,就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一旁的季雨桐透過电话隐约听到几句,震惊:“你妈对你要求辣么高?!我爸妈听到我能上個正经八百的二本,都乐疯了!”
季雨桐和奚念报的同一所学校。
奚念无奈地呵呵笑:“每個人的家庭情况都不一样吧。”
季雨桐同情地看奚念。
奚念在季雨桐家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季雨桐送她回自己家。
她回家的时候家裡已经空了。老妈和大姐去上班,三妹奚慧也要去上补习。奚慧今年初三,想要冲击最好的全国重点高中。
奚念在家也沒停留,她是個兼职平面模特,下午有個活儿。
她找到自己的手机,番出手机裡面的工作地址,把身上的奢侈品小裙子换下来,穿了身普通的短袖加牛仔裤,就出门去摄影师的工作室。
路過厨房,看见冰箱上有给她的便签。上去一看,才知道是小妹奚慧给她做了便当冰在冰箱裡,让她记得按时吃饭。
奚念心裡暖烘烘的拿出便当。
奚燕澜不喜歡奚念做模特這种事,她总觉得這种事不正经,好好学习才是王道。
家裡只有小妹知道自己有這個兼职。因为拍摄時間不固定,奚念经常忘记吃饭。時間久了就有胃病。小妹学习這么忙,還惦念着自己,奚念就觉得小时候真沒白疼她。
临走的时候,奚念顺手抓了把家裡的邮箱。裡面果然积压了好多水费电费单。
奚念边走就边用手机付了。
奚燕澜和大姐奚雯都是大忙人,沒時間管這些琐碎的账单。奚慧又太沒钱。所以這些账单都是奚念付的。
付完上個月的水费电费和煤气费,奚念的余额宝就缩水了三分之二。她惆怅的看着自己的小金库要去赚点钱了啊
艺术类的学费很贵,奚念考成這样有点不好意思问母亲要学费,她就想着能不能自己挣出来。
如果還能给自己攒出一台电脑来最好,她有点想要苹果但那价钱实在让她心塞塞。
奚念想着想着,就到了工作室。
今天工作室负责拍摄的是個新的摄影师,听說是以前摄影师杰哥的表弟。
奚念看到杰哥的短信說,今天要拍一组空灵魔幻的照片,让她不要戴隐形眼镜。
奚念看到這個要求时還挺疑惑的,她近视三百度,不戴隐形眼镜,看不清镜头,眼神就沒有焦距,拍出来的照片会死气沉沉的沒有精神。
杰哥却說要的就是這种效果。
奚念虽然不太懂杰哥這种艺术家的想法,但還是照做了,在家裡脱了隐形眼镜来的。
可是新来的摄影师好像不這么想。他越拍越恼火,对奚念十分不满意:“你的眼神呢!怎么不看镜头!還有你的动作,這么随意的动作是哪裡学来的?也太业余了吧!”
奚念做兼职模特以来,還是第一次被這样骂得狗血淋头。
她拍照的确沒做過什么训练,一直都是随便摆。但所有拍過她的摄影师都蛮喜歡她這种风格,說她有灵气。
眼前這位還是第一個骂她随意的。
奚念被骂得战战兢兢,连连道歉,努力跟着新摄影师的指示摆动作。
但越刻意,动作就越僵硬。拍到后面,奚念就像個提线木偶。摄影师就骂得更大声,折腾了一下午,都沒拍出一张满意的来。
這时候杰哥回来,看见新的摄影师拍的作品,又看见他在教奚念动作,突然勃然大怒,卷起身边一本杂志,劈头盖脸就招呼上新摄影师。
“周洪!是谁让你教奚念动作的!谁让你交的!就你肚子裡那点水,還教别人动作!看看你拍的都是什么!”
周洪被自己表哥打得哇哇叫,心裡委屈:“不是我拍得不好,是你找的模特不好啊!”
“模特不好?!给你找的是最好的模特!全给你毁了!”杰哥调出奚念以前的照片周洪看。
奚念的动作虽然随意,但是每次都能很玄妙的契合上当时的光线和背景,每一张照片出来都有鲜明独特的韵味,让人過目难忘。
這就是奚念一直被人說的灵气,她就属于那种随便拍拍就很美的模特。但是被周洪這样一教一练,那种灵气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匠气和刻板。
周洪也是著名美院毕业的,虽然年轻,但是拍摄功底一流。几张照片一看立即明白自己這是干了件要天打雷劈的事情,连连向奚念道歉。
“哎呦!美女!小仙女!我错了!把我刚才教您的那些垃圾都忘了吧!您爱怎么摆怎么摆!求您了,变成会以前的样子吧!”周洪哀求。
可惜,奚念被周洪這么折腾,一時間真的找不回以前的感觉,摆出来的动作還是僵硬的。
“我都做了什么啊!”周洪内疚惆怅的仰天长叹。
這套作品本来是杰哥新的创作,奚念是主角。现在主角照出不来,杰哥剩下的也不想拍,就宣布今天的工作取消。
不管是奚念還是一起来的其他模特,都是推了别的工作来的。今天沒工作,她们就赚不到钱,当然不开心,围着杰哥发牢骚。
杰哥是個刚刚起步的沒名气新艺术家,真沒這么多钱。就算這些模特再闹,他也付不出钱来。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他收到一條微信。
看到裡面的內容,他眼神变了变:“水云间现在缺一批女销售,你们去不去?听清楚哦,是水云间,不是其他野鸡场。要是有本事,能在裡面赚到一個月的钱。”
杰哥后半句话很诱人,水云间是市最高档的会所。而且那裡很正规,对于漂亮姑娘来說相对安全点。
可是姑娘们還是有点犹豫,再安全也是相对的,那毕竟是個风月场所。杰哥這次创作的主题是纯洁,所以找的都是一些单纯干净的姑娘,很少做這些事儿。
“就今天一天嗎?杰哥你看我可以嗎?”在她姑娘都有疑虑的时候,奚念忽然开口。
杰哥听了惊讶,他知道奚念家裡管得严:“你想去?你以前不都是不去的嗎?”
奚念挠挠脑袋,尴尬地笑笑:“最近有点缺钱。”
听到奚念要去,其他的姑娘们立即沸腾,纷纷报名要去。
奚念是她们圈子裡是著名的锦鲤。她平时很少接這种活计,干模特這么些年,也就去過两三回。
但每次去,她总能够运气好的避开场子裡的老色狼,找到些安全的包厢。跟着她去,不但能赚得盆满钵满,传說還有几個姑娘,跟着她找到了有钱的好男人,婚后飞上枝头被宠成公主。
在奚念的影响力下,杰哥很快凑齐要的姑娘,带着她们去水云间。
水云间的领班這时候正焦头烂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着,来了一批又一批难搞的客人。陪酒的销售的妞儿,是被惹哭了一群,都窝在休息室哇哇闹。
奚念和其他姑娘看到休息室裡的哭闹声也是一惊。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林哥,這是怎么了?”杰哥也是难得见這种水漫金山的阵仗。
“嗨别說了,愁死我了。”林哥舔着干裂的嘴唇,眉头皱成川字,“来了几個老总,手脚太不干净了。”
他一转头,恰好看到站在杰哥身后的奚念,拧成团的眉头瞬间舒展,眼睛亮得像是加了特效:“呦,這不是锦鲤小姑娘嗎?”
奚念之前就来過几次,但她的好运气让林哥印象深刻。他顿时觉得今天有救了。
“快,快去换衣服!”看见有奚念在,林哥都不面试這些面生的姑娘,一個個催着让她们进去换衣服。
水云间不管男女服务员都要穿统一的白色修身小西装制服。
西装本来就衬身材,水云间的制服又是经過特别剪裁,将奚念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她骨骼平时看起来小小一只,但该有的地方一点都不赖。
奚念本来就白得发光,西装的颜色又是白色的,套在她身上快融到一起,更像是一块又嫩又纯的小奶糕。這样的纯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占有欲。林哥和杰哥看的都是忍不住喉头一动。
等到所有人都换完,林哥把人领到三楼的走道,沉下脸来警告道:“等下带你们去的包厢都是最顶级的贵宾。你们今天好好做,說不定一年的钱都能赚到。不過钱都不是白赚的,如果真碰到点什么事儿,能忍的就忍忍吧。反正被摸几下也不会死。”
听林哥一說,姑娘们更加忐忑,這次不会真是遇到一群色狼了吧?难道奚念也会滑铁卢?
林哥刚說完,有两個姑娘就衣衫不整的从包厢裡夺门而出,哭着在他们面前擦過。
看着她们裸露的肩膀和皮肤上的青紫,站在奚念身后的姑娘们也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林哥,這包厢裡到底是谁啊?”有不少都在打退堂鼓。
只有奚念神经大條,還沒反应過来发生了什么,淡定走上前,一把推开包厢大门
昏暗的包厢裡,五六個中年油腻的大叔每個人都抱着個姑娘又搂又亲,這尺度明显超過了水云间允许的范围。有的姑娘红着眼眶推拒,可力气比不過男人。有的姑娘制服裡塞满了钱,强颜欢笑隐忍。
奚念和她身后的姑娘大都是第一次看到這样劲爆的场面。看得都呆住了,看来這次好运真的沒降临在她们和奚念的身上。
严博海本想来快活快活,可怀裡的姑娘太不听话,他耐心告罄,一把把她掀翻在地上。又抬头,就看见有块又纯又白的小奶糕站在门口。
严博海就喜歡這种干干净净的,咧着牙嘿嘿笑着凑上去。
门口的奚念還在呆愣中,沒有及时躲开严博海。
眼看小奶糕就要被這油腻大叔扑倒,忽然有個声音从天而降,硬生生把严博海僵硬地钉在原地:“严总,团建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通知我呢?”
包厢裡所有的油腻老男人显然都对這個声音很熟悉,变成了一尊又一尊带着恐惧的石像。這低低沉沉的声音像是一泓清水,转瞬间将把包厢裡原本荒唐淫靡的气氛冲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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