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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我愿意离开,不会妨碍你们

作者:十元一只
哪怕脑子不太清醒,黎沫也听见了其中刺耳的字眼,身体往回一缩,呜咽的声音大了一些。

  “我我沒有”

  他苍白地解释着,却又沒有任何說辞。

  “既然你這么想让我碰你,就满足你好了。”

  黎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当男人的大手放在他的领口的时候,他又觉得似乎不应该是這样。

  “呜呜不不要”

  喝醉的时候胆子到底大了很多,黎沫都能說出拒绝的话。

  廖觉枫啧了一声,沒有跟醉鬼计较,感觉到黎沫的推搡,他真的松开了手,将人放开。

  方明在此时敲门,端着醒酒汤等在门外。

  助理与此同时发了一條消息。

  廖觉枫坐到床边,看着方明哄着黎沫喝汤,一边回复助理。

  黎邢已经准备好了医生和医院,說要他带着黎沫去。

  廖觉枫发了一個“明天上午十点”,将手机屏幕熄灭,放在一边。

  黎沫逐渐停止了哭泣,也不再梦呓一般地說话,安安静静地躺在那裡陷入昏睡,满脸的泪痕被轻轻擦干。

  方明担心地看了一眼廖觉枫,又看了一眼黎沫,沉默地端着碗离开。

  黎沫好像做了一段很长的梦,梦裡光怪陆离,他的身份也截然不同。

  仿佛天下的光与花都簇拥着他,而他只需要站在那裡,就是所有人希望达到的高度。

  眼睫猛烈抖动,黎沫在一片黑暗中醒了過来。

  大醉后的头疼让醒酒汤缓了一大半,他口渴得很,从床上坐起来在床头柜上摸着水杯。

  突然,温热的杯子塞进了他的手裡。

  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醒了?”

  黎沫听到這两個字有如雷电游走身体,一下子清醒過来,脸色白了几分:“先生”

  难道先生還要惩罚他嗎?

  廖觉枫的眼睛裡有些血丝,他坐在黎沫小小的床头,周围的杂物和门缝中才透出来的一些光线让男人的神色模糊不清。

  黎沫有点害怕,但又不敢說什么,就這男人的手喝了口水,嗓子湿润了一些。

  “先生一直在這裡陪我嗎?”

  廖觉枫将水杯拿走放在床头,指了指已经被抓得皱成一团的西装下摆:

  “有只不安分的小猫一直不让我走。”

  黎沫立刻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抱歉先生”

  廖觉枫摁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時間,還是早晨四点多,他昨夜就靠在床头眯了半夜,這個小娇气鬼睡觉一点都不安静。

  黎沫這個时候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看着面前依然坐在他前的男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先生不用去陪水陌先生嗎?”

  廖觉枫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在哪裡,需要你来管嗎?”

  黎沫指尖一抖,立刻低下头:“不不是”

  廖觉枫似乎觉得這样的黎沫很有意思,挑起黎沫的下巴,语气暧昧轻缓,在耳边厮磨着:

  “也不知道昨天是哪只发|了|情的小猫,抓着我的手往衣服裡伸,真是不要脸呢。”

  黎沫呼吸一滞,他实在想不起来昨天离开宴会厅之后的事情,大脑一团浆糊,但有依稀的印象,从男人的口中听到了尖锐的讽刺。

  他害怕听到那個字。

  黎沫委屈地咬着嘴唇,眼眶立刻红了一圈,拼命攥着手指,指尖都发了白。

  嗓子酸涩得发苦,他现在才感觉到其实浑身上下都在疼,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哪裡最疼。

  “不是的”

  好半天,他才从嗓子裡挤出這几個字。

  廖觉枫的手指从他的下巴上离开,伸到了头顶,抚摸了几下又到了脑后。

  突然,扯着黎沫的头发向下拉,强行让他抬起头来。

  “不是?做biao子還要立贞节牌坊,昨天就应该顺了你的意思,得你整栋楼都能听见。”

  黎沫一直很乖,但永远在反驳,這样的反驳像刺一样,扎得廖觉枫心口难受。

  明明做只乖顺的宠物就好了,为什么要忤逆他呢?

  男人笑得春风洋溢,每一個字却都令人不堪入耳,他抓着黎沫的头发拽到面前。

  黎沫瞳孔惊惧地缩小,黑暗狭窄的房间,他就好像被蜘蛛粘在網上的猎物。

  他不知道是哪裡惹的先生不开心,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如同雷声一般炸响:

  “喜歡嗎,嗯?”

  黎沫气都接不上,下意识地顺从:“喜喜歡”

  男人冷笑了一声,直逼黎沫最脆弱的自尊践踏:

  “你看,你就是贱。”

  黎沫已经满脸的泪,目光中景象水洇一般晕开,呜咽着啜泣。

  不要這样不要這样

  “先生我愿意离开绝对不妨碍您和水陌先生所以能不能饶了我呜”

  說到最后像是断了气一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嘴唇抖动着,脸色苍白如纸。

  廖觉枫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更加狂暴的气质将黎沫包围地密不透风,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上了他的脖子,狠狠用力:

  “想逃走?”

  男人声线阴寒如同恶鬼,每一個字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怒火猛烈席卷,黎沫心脏收缩了几下,抽搐着发疼。

  “不沒有沒有想逃走我错了先生呜呜饶了我对不起先生我贱饶了我”

  黎沫已经不在乎自己究竟在說些什么,他甚至毫不怀疑,廖觉枫会在這裡将他掐死。

  双手努力掰着男人纹丝不动的手指,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黎沫脸色涨得紫红,身上持续的剧痛让他痛不欲生。

  他只是想要活着

  为什么這么难

  “别忘了,你是我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哪怕我不要你了,把你扔掉,你也得死在我的面前。”

  廖觉枫听到黎沫的话瞬间失去了理智,他从未担心過黎沫想要离开。

  黎沫是他的宠物,是他的玩具,是他最好的研究员。

  這人从身到心,从内到外都应该属于他。

  如果逃,只有死。

  偏执的占有欲让男人因为一夜未眠而一直紧绷着的弦崩断。

  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力气和想要把人在逃走之前就掐死在這裡的欲望。

  “我我知道了我是先生的东西”

  他重复着廖觉枫說的那些话。试图让男人平静下来。

  但哪怕此时的温顺也难以抚平男人心底的暴虐,黎沫的求饶已经再也沒有用处。

  黎沫发出悲鸣一般的嘶哑尖叫,泪痕从眼角流到男人的手指上,他呼吸越来越轻,最后在男人的手裡晕了過去。

  一直到黎沫躺在那裡一动不动,廖觉枫才停了下来,松开手去探了下他的鼻息,確認他仍然活着,就拖着头发一路将他拽到地上。

  身体碰撞冰冷的地面让黎沫从昏沉中被砸醒了一些。

  眼睛睁开一條缝,他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直接抓住男人的裤子跪在地上,头都埋进地裡:

  “对不起先生我不会逃我是您的”

  一遍一遍,黎沫惊惧万分,沒有任何好听的說辞,只能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头砸在地上,直到额头高高肿起,像是疯了一样。

  廖觉枫眯着眼睛,双腿交叠坐在床边,垂眸看着黎沫低三下四的模样,点了一根烟。

  随后,他踩住黎沫的头将他固定在地面上。

  十点還要去见黎邢,脸上被弄坏了怎么行。

  他柔声问:“知道错了?”

  黎沫的脸都被挤压得变了形,光溜溜的身体在地上团成白软的一团,眼泪在地上蓄了几汪。

  “知道知道错了”

  男人松开脚,伸手将他扶起来,略带责怪似的拍了拍黎沫身上的灰尘:

  “早這么乖不就好了,去洗個澡,额头冰敷一下等会带你出去。”

  黎沫已经不敢說什么了,低着头支支吾吾着說好,逃走一般一瘸一拐地离开房间。

  热水打在身上,蒸汽腾腾地让疼痛减轻了不少,黎沫抬着头,让水冲进眼睛裡,眼泪混杂着热水流下。

  他心裡紧巴巴得难受,又酸又痛。

  他曾经在昏暗的海水中摸到了一束光,那束光带着他离开了黑洞一般的死亡。

  但是现在他好像距离那束光越来越远了。

  不论再怎么掏出心血,不论再怎么讨好求饶,却无论如何都再碰不到了。

  “为什么這么难啊”

  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黎沫止不住的难過,但他不敢多留在卫生间,迅速洗完了就出门,从冰箱裡拿了一個冰袋放在额头上冰敷。

  突然,门铃响了。

  廖觉枫沒有动静,黎沫就去开了门。

  “果然,你和觉枫关系不一般。”

  额头的冰袋阻挡了视线,当他听到這個略清淡的声音时,脸上的血色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他张了张嘴,发出了几個自己都听不清的音节:

  “水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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