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合欢宗妖女12
娇娇百无聊赖的思索时，‘无念’端着吃食推门进来了。
当然，进来的人当然不会是无念了，正是同无念换了衣服的东方羽。
长久的病痛折磨，东方羽的身子瘦弱的厉害。无念的喜服穿在东方羽身上宽大的很，再加上又是大红色這种浓烈的颜色，更是衬的东方羽苍白虚弱的厉害。
但幸好房间中烛光不甚明亮，娇娇也看不出来两人的不同。
“饿了吧！吃一点东西。”
再次同娇娇同处一室，东方羽又激动又胆怯。他压着喉咙轻声对娇娇說话，就怕情绪一個控制不住，在這個时候将自己暴露在娇娇面前。
但所幸娇娇也不会想這么多，她一点也沒有怀疑的对东方羽羞涩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东方羽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浓重的失落。
她還是沒有认出来他。
东方羽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
桌子上的吃食很精致，量也不大，娇娇一口一口吃的很是满足。
东方羽坐在娇娇身边，温柔的为娇娇布菜。
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娇娇，根本就舍不得眨眼睛。那每一分每一毫的视线中都是对娇娇情意，娇娇被看的脸红，再也吃不下去了。
“怎么一直看着我？”娇娇放下筷子，含羞带怯的嗔了东方羽一眼。
此情此景此地，他又那么看她，娇娇真的很难不脸热。
“你今天可真美。”东方羽喃喃。
娇娇咬唇。
“我好想你。”东方羽眸色晦暗，他伸手轻轻捏住娇娇的下巴，拇指抵住娇娇嫣红的唇瓣，“别咬！”
“你……”娇娇嗫嚅的說了一個字，下一刻，就不由自主的轻轻含住了东方羽的手指。
两人谁也沒說话，房间裡面空气开始粘稠稀薄，仿佛要呼吸不上来了似的！
娇娇陡然惊醒，她羞涩的推开东方羽，转身坐回了床上。
她正襟危坐，小小的身子上還带着未知的震颤。
东方羽也跟着坐在了娇娇身边。
“洞房花烛……”良久，娇娇开口打破了沉默，“是不是真的像书裡面說的那样，很疼……”最后两個字她說的又轻又小，若不是东方羽一直注意着她，只怕都听不清。
“洞房花烛！”东方羽沒想到娇娇会說這個，他又意外又期待。
“那不然呢？你可真是個呆子。”娇娇突然抬头，眼波流转，媚意惊人的再次嗔了他一眼。
或许是失忆了的缘故，之前的无念总是能让娇娇时不时将他同东方羽分开，看成是两個人。
虽然知道這样不好，可是娇娇就是下意识的忍不住。
但今天晚上的‘无念’，娇娇却彻底将他同东方羽重叠了。
就仿佛曾经沒有失忆的东方羽真的回来了似的，让她觉得安全又放松。
所以娇娇也不由自主的大胆了起来。
看着东方羽呆呆的不动，娇娇无奈极了。
娇娇藕臂轻抬，轻轻的环住了东方羽的脖子，她凑到东方羽耳边，吐息如兰：“呆子，你還在等什么？”
东方羽：“……”
东方羽被蛊惑，他下意识伸手掐住了娇娇细软的腰肢。
可是……
不行！
他大手又缩了回去。
东方羽深深的同娇娇对视，那目光中是一种娇娇看不懂的情绪。深不见底，却又悲伤至极。
他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她，却最终一個字也說不出来，只是看着她，默默的注视着她。
“你怎么了？”娇娇也被他看的心头一酸，差点就不由自主的哭了出来。
虽然沒有真的哭出来，但那双明亮又漂亮的杏眼中却也不由自主的沁出了点点泪意。带累的她的眼角都透出了可怜又可爱的薄红。
“沒什么，我就是，高兴。”东方羽声音低哑至极，他将娇娇揽进怀中，不让娇娇再看到他的表情。
他紧紧的抱着他，额头抵着娇娇的头顶：“我們先說說话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再跟你說說话，我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你。”
听着东方羽一下一下跳动的心脏，娇娇情绪也被感染，她带着鼻音应道：“好！”
“你之前来找我的路上，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還好，我出发的时候从家裡拿了很多金银，也沒有吃很多苦。”
“那你找到无……找到我的时候，发现我真的当了和尚，你是不是很伤心？”
“是啊！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我以为你真的不愿意要我了，可原来你只是失忆了。”
“是啊！我失忆了。”說到這裡，东方羽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那么爱你，又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他低头，大手轻柔的捏着娇娇的下巴，让娇娇抬头同他对视：“我永远也不可能不要你，你比我的命還重要。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你了，那一定是因为我沒办法陪在你身边了。”
“东方羽。”他說的好认真，娇娇心慌的厉害。再也忍不住，眼泪就這么真的流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晶莹剔透又美丽动人，东方羽心口一疼。
他捧着娇娇的小脑袋就亲了上去：“别哭。”他声音含糊。
娇娇也配合的任他予取予求。
此时，屋外，无念一個人站在竹屋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映照着烛火的那间屋子。
外面山林寂寂，只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和树叶的沙沙声，空旷死寂的厉害。
他们此时在干什么？在說什么？
他是不是告诉了娇娇真相？
他是不是亲了她？
她若是知道了一切，知道了他的卑鄙无耻，她還会要他嗎？
无念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這些，可他就是忍不住。他无端端的打了個冷颤，清明的佛心都剧烈的动荡了起来。
甚至，他眉间都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转瞬即逝。
這一刻，无念心中突然暴涨出无数的暴虐之情。
他就该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他就不会失去她了，只要杀了他他就能高枕无忧的同她永远在一起了。
无念被初生的心魔控制，来到了屋子外面。
可能是不小心吧！屋子的门沒有关严实，透出了一條缝隙。
无念面无表情的贴了上去……
屋内，娇娇揽着东方羽的脖颈。两人就仿佛交颈的鸳鸯似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红的衣服不断落地，衣物细小的摩挲声都仿若情人间的呢喃，暧昧又撩人。
两人倒进床围中后，帐幔垂落！
屋外，无念整個人如坠冰窟。
他浑身颤抖，整個人又冷又痛，本来不甚清明的思绪却是陡然转醒。
无念牙齿紧咬，大手扣住门扉，帮助两個人将乍泄春光的门缝合拢。
逃也似的来到草亭后，无念才敢痛苦的粗喘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断反问。
可他却又知道，最沒有资格问为什么的人就是他了。
“哈哈！哈哈！”无念捂住绞痛的心口，痛苦的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沒关系，沒关系。”他自我安慰，“他就快要死了，他就要死了。今天過后，我不会再让他们两個人见面，等他死了就好，她就還是我的。”
第二天。
娇娇睡的安稳，小脸红扑扑的，乖巧又安静的缩在东方羽怀中。
东方羽看了娇娇良久，最后，他還是强迫自己抽出了胳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這诱人沉沦的温柔乡。
外面，无念一夜沒睡，他等在屋外已经等了好久了。
他双眼猩红，眼眸中带着薄薄的血丝，看向出来的东方羽时，视线冰冷又瘆人。
东方羽也沒有說话，他只是沉默着同无念对视。
“她還沒有醒来，你进去之时，不要吵醒她，她太累了。”
累？为什么会累？
“所以，你還是碰了她？”
东方羽沉默了。
怎么敢？他怎么敢？
无念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一把揪住东方羽的衣领，拳头暴怒的对着东方羽就砸了下去。
山呼海啸般的悔意和痛意将他淹沒，他此时是真真切切的对东方羽生出了杀心。
等不了了，他等不了了，他要他现在就死。
虽然有药物吊命回光返照，但东方羽此时的身体就仿佛破了洞的木桶，薄薄的一层挡板轻易就被无念砸断。在无念毫不留情的殴打下，东方羽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等无念情绪发泄過后，东方羽已经出气多近气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东方羽呵呵笑着，仿佛一只破了洞的风箱似的，破碎的声音嘶哑又难听。
“你很痛苦？”他嘲弄的看着无念。
“這才对啊！”他眼神讥讽，“我也很痛苦，我也恨不得杀了你啊！若不是我做不到，若不是我做不到……”他疯了似的喃喃着。
无念丢开东方羽，仿佛遇到洪水猛兽似的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昨天晚上同她在一起的终究是我不是你，可你永远也不敢告诉她這個真相。哪怕你悔痛的想死，你也不敢說出来。我要你永远煎熬在這份悔痛中，灵魂得不到安息。”带着恶意的话语說完，东方羽就再也不理无念，撑着破败的身体下山了。
只留下无念一人，面色黑沉又冷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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