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老鼠不仅攻击了照相馆,也沒放過披萨店,温璟正带着其他人处理善后工作,见他们二人回来了,只是冲青年点点头,对梁可文道:“我們现在腾不开手,你去看看惠正初怎么样了。”
陈毓秀眸光微转。温璟虽然看上去是在对梁可文說话,实际上,這话恐怕是对他說的。
那群老鼠来的时候,惠正初還伤着,也不知道血腥味有沒有刺激到老鼠,不過看其他人這副样子,估计惠正初是沒什么事的。
陈毓秀知道,這种情况下确实不好再推脱,他也不扭捏,径自跟梁可文走到惠正初面前,帮他把最后一点伤口治好了。
老鼠难道是惠正初放的?上一回就是他将老鼠收起来的。他都敢捅自己一刀,带伤躲躲老鼠,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或者,会是温璟嗎?他看起来倒是和惠正初关系不错。
陈毓秀在脑海中将這些人一個個拉出来,最终得出结论——信息不足,暂时无法確認。
“還是对他们了解得不够多呀。”陈毓秀长吁一口,“看来要再多和他们接触一段時間才行。”
系统向陈毓秀保证道:“宿主放心,进入第二個世界后,您就可以获取更多關於他们的信息了!”
“噢?怎么說?”
“這個节目一贯的形式就是在第一個世界裡展现团队协作能力,在第二個世界展现他们正常生活的魅力。所以第一個世界会保留选手的记忆,第二個世界会保留选手熟悉的环境,其中包括选手的人际关系、职业、背景等等,也可以当成是這個节目前几期的新手福利。”
“這节目福利待遇這么好啊。”陈毓秀挑起一边眉毛,“要不是我知道直播间的观众听不见你的声音,我都要怀疑你在给你们公司打广告呢。”
“哈哈,倒也不是,”系统有些底气不足,干巴巴地道,“毕竟他们要失去一部分记忆,不是每個人都敢向别人展现真正的自己的。”
陈毓秀闻言,嗤笑一声:“什么是真正的自己?如果我是一個骗子,就算失去记忆,我依然会去行骗。”
“因为這才是,真正的我。”
陈毓秀說着,话锋一转:“不過至少可以看出来,他们应该都挺自信的,或者說你们许诺的报酬实在太高了。”
這一回,当青年提出要自己整理东西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出声反对,梁可文更是坚决不肯退让,不管青年說什么,就是执拗地站在青年旁边。
最后,青年似乎是沒有办法了,只得答应下来。于是梁可文就寸步不离地跟在青年身边,青年走到哪儿,梁可文就跟到哪儿。
曾星辉急匆匆地跑過来追上二人:“你要带什么,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說,我正好负责收拾三楼,我去帮你拿啊!”
陈毓秀其实沒什么东西要拿,除了那堆重工婚纱,這個照相馆根本沒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不過样子总归還是要装装的。
曾星辉见青年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双眼迅速聚集起水汽。他比青年少說要高出一個头,因而此刻青年想跟他說话时,只得仰视着他,那水汽逐渐凝成小水珠,顺着眼尾,滚进香软的发丝间。
“照片。”青年說话了,到底說了什么,曾新辉已经沒有心思去听了,现在,他的眼裡只有青年一张一合的唇。
从這個角度看過去,能清楚地看到青年嫣红的舌尖,正抵在下方门牙处。
他突然想到了那些婚纱。
“什么照片?”曾幸辉努力收回自己的想法,哑声问。
“一张全家福。”青年小声解释,“我的。在第一個梳妆台的镜框边上夹着。”
曾星辉翻找上次自己去那個房间的记忆,好像其中一個镜子上面确实夹着一张照片。只是那照片灰扑扑的,并沒有被塑封住,也沒有加边框,尺寸還很小。
十分不起眼。
曾星辉应了声,跑到楼上去把那张照片取了下来,又和上次一样,把化妆品和婚纱带走了。
下楼之后,曾星辉一路小跑到青年面前:“是這张嗎?”
男人不停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突然发现他胸還挺大的啊。”陈毓秀冷不丁出声,把系统吓了一跳。
“宿主,难道您喜歡他?”系统语气纠结,“我還以为您会喜歡梁可文呢。”
“沒错呀,我是喜歡他。”陈毓秀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他道,“但這不代表我不可以喜歡别人,他们并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他们,目前的這种喜歡,是很廉价的,是可替代性很强的。”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对我很好,甚至有人不過只与我见過几面,压根就不了解我,却看起来一副很喜歡我的样子?”
系统不好意思地称是。
“這就是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原因。他们喜歡的是這個人本身嗎?很多人喜歡的不過是脸,或者說,性吸引力。”
“当然了,”陈毓秀又笑笑,“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我并不是想批判這种行为。就比如說,我现在就要展现我的性吸引力了。”
“是的,谢谢你!”青年小心地接過那张照片,动作之谨慎,像是接過世间最重要的东西。
青年柔软的手细细抚過照片的每一寸地方,那灰扑扑的照片在他的动作之下,仿佛变成了什么贵重的宝物。
良久之后,青年才抬起头,又是欣喜,又是感激地对曾星辉道。
“真的麻烦你了,你人真好!”
青年仔细地将照片包好,放到最贴身的口袋裡。收好照片后,青年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但半晌后,他還是开口:“不知道你去三楼的时候,看到那些婚纱了嗎?”
曾星辉有一瞬间的心虚,他咽了口唾沫:“看到了。”
“怎么样?漂亮吧!”
青年的语气莫名地有些骄傲。
“這些都是我花大价钱买的。”說着,青年的语气中又带上些许失落,“可惜了,那些婚纱都太重,太占地方了,肯定沒有办法带走。”
曾星辉沒有告诉青年,其实那些婚纱已经被人摘了防尘袋,随意地丢在角落裡,早就落满了灰。
“那你要不要在這裡试试那些婚纱?”曾星辉嘴快地直接道,說完又觉得不对,磕磕绊绊地为自己找补,“反正都带不走了,就当,就当是留個回忆吧!”
“我?”青年指了指自己,“可我是男生啊。”
曾星辉此时已经找到了底气:“男生怎么了?也沒有那條法律规定男生就不可以穿婚纱了啊!而且你骨架小,穿婚纱肯定好看!”
他用自己惯常的口吻道:“我其实长這么大還沒见别人穿過婚纱呢,就让我看看嘛,到底有多好看?”
陈毓秀明白了。
這個人真的很会撒娇。
见青年犹犹豫豫地答应下来,曾星辉撂下一句“等我”就又跑回楼上。
走到三楼,確認青年看不到,他将那堆婚纱从仓库取出来。
看着满是灰的婚纱,想了想,他用掉了一张一键清除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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