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房间裡,系统对陈毓秀說。
陈毓秀摇头:“沒事,你反应得很及时。”
身体還记得被捆住的感觉,陈毓秀无意识发着抖。
這次事发突然,系统慌乱之下忘了给陈毓秀設置痛觉屏蔽,那几近窒息的痛苦仿佛還在眼前。一道道枝條在滑腻皮肤上游走所带来的触感很糟糕,那些枝條非常粗糙,韧性又强,陈毓秀估计当时自己的身上应该被划开了无数道小口子。
疼,同时却還带着些痒。
系统能感受到宿主的情绪,再一次道歉:“宿主,真的很抱歉,实在对不起……”
陈毓秀赶紧叫停:“打住,你已经說了有800遍了,换個话题吧。”
“宿主,可是我的数据库记录裡面显示,我只說了三遍啊。”
“只是一個比喻……算了,”陈毓秀反過来安慰系统,“也算有意外的收获了。通過這次他们会知道,不是我自杀才会带来時間重塑,而是只要我死,就会带来重塑。”
“宿主,您难道怀疑這裡面有人想杀你?”系统顿时警觉。
陈毓秀将头转向大门的方向,那双被遮住的眼睛,似乎能透過层层阻碍,看穿门背后的那群人。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只不過,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還有的聊呢。
不知道那群人在外面谈了些什么,這天夜裡,梁可文将他带离照相馆之后,两人并沒有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嗎?我們为什么出来了?”黑发青年缩在梁可文的怀裡,小声问。
“照相馆和披萨店被袭击了,”梁可文复述道,“是一群老鼠,我們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见其他人的踪迹,估计凶多吉少了,我速度最快,所以先带你出来。”
惠正初让梁可文把這段话背下来,如果陈毓秀问起来就直接這么回答。
青年了然地应了一声。
梁可文這次带他躲的地方和上回有些不一样。這裡应该是离照相馆最近的那個加油站。末世最开始的那几天,有不少人以为只是這個城市出现了病毒,于是都想逃离這個鬼地方,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全世界都变成同样的惨状,才逐渐放弃。
现在,加油站附近還停了好几辆车,估计就是当时那群人的。
至于为什么沒有开走。
梁可文一手搂住青年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裡端着枪,谨慎地小步朝前走。
“我之前来看過,這裡沒有人,不過咱们還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要做什么?”青年明显压抑過的气音在耳边响起。
“上车。”
“车?”陈毓秀觉得奇怪,“你们有车嗎?”
什么时候的事?
“沒有,”梁可文如实道,“不過马上就要有了。”
說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一辆车前面。
“就是這個。”
梁可文又看了一遍,確認车裡沒有东西,将青年抱上车。
两人上来之后,梁可文将车的所有门窗通通反锁住。
陈毓秀问系统:“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說過,這些参赛者到其他位面必须要受這個位面世界线的规则嗎?”
老鼠還可以用“不是他们亲手干的”這种借口来解释,但是现在,這确实是梁可文亲手干的沒错。
系统也很费解,它一边說着“我去看看”,一边沒了声音,好半晌才重新出声,语气激动。
“宿主!我在直播间的公告栏裡看到了,說是公司同意的。”系统說,“最开始应该是他们說想要开车,然后观众就发起了投票,大部分观众都是支持的,很多人私戳节目组,晚上的时候,节目组就发了通知,只要是无主的车,就可以不扣他们的评分。”
陈毓秀闻言,又觉得哪裡不太对。
“节目组出的聲明,他们能看到嗎?”
“不能啊,怎么了宿主?”
“沒什么,”陈毓秀摇头,“那一开始是谁提议要开车的?”
系统查看直播回放:“梁可文和侯宏邈,后来汤嘉熠也表示赞同,并且态度很坚决。”
梁可文晚上的时候就提前来過一次,当时這裡還有几具尸//体,他将尸//体处理了,把加油站的油和這些车裡面的油全部都抽走,装了好几大桶,放到仓库裡。
除了未痊愈的惠正初在房间裡守着陈毓秀,其他人在青年睡着的那段時間裡,都在四处搜集汽油。
有了汽油之后,還得再找到合适的车。他们人多,首先要大,车内空间足,其次還要完好。時間太短,沒有办法选到找到最合适的,比较之下,他们選擇了加油站這辆。
青年自上车之后一直很安静,梁可文有些忐忑地开口:“我們也知道用别人的车不好,只是這些车现在都沒有人开,我觉得有個车比较方便。”
“我理解的。”青年轻轻笑了,“紧张什么。”
其实梁可文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或许是担心青年会把他当坏人看待吧。在青年面前,他不想让青年看到自己一丝不美好的样子,却无奈的,每次都有狼狈的地方。
他双手交握,大拇指下意识摩挲着虎口,眼睛盯着手,心思却沒有放在上面。
他在想上一回。梁可文很想问问青年,上一回为什么不再理会自己了?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够好嗎?他還想问,這次可以由自己陪同他嗎?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当然,他最想问青年的還是,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很沒有安全感?
梁可文心裡是愧疚的。
很抱歉,又沒有保护好你。
“怎么了?”见梁可文迟迟沒有出声,陈毓秀微侧头,问道,“心情不好嗎?”
梁可文本想答不是,但鬼使神差地,他想到上一回曾星辉面对青年时的样子,他下意识点点头。
“发生什么了?”青年微皱起眉,“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說說。”
梁可文之前一直是有什么就說什么的类型,這次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可以,抱抱你嗎?”梁可文解释道,“我不太舒服。”
看见青年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而微微分开的唇瓣,梁可文又道:
“求求你了,毓秀哥。”
“我好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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