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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宗门大典开始

作者:九流书生
“师兄?萧师兄在嗎?”

  外面传来了一阵询问声,小心翼翼的语调让季观棋从半睡半醒间骤然惊醒,他几乎是猛的坐直了身子,猝然转头看向门外,小木门隔绝了他的视线,但是不难从声音裡判断出来者是谁。

  季观棋的脸色微变,他坐在床上缓了缓,外面的人执着地喊着:“萧师兄在嗎?我是奚尧,你的衣袍在我這裡……”

  季观棋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是奚尧,他闭了闭眼睛,深觉這山峰上還是要加几名洒扫弟子才行,不過又觉得即便是加了再多的人也沒用,毕竟奚尧能堂而皇之地上山,大概率也是有萧堂情在他身后做靠山的缘故。

  他深深叹了口气,本不欲多事,只是外面那人着实是烦人得很,似乎是不见到萧堂情就不肯离开,以至于那声音都快如同魔音穿耳了。

  “咔嚓”一声轻响,木门被推开了,季观棋抱剑斜靠在门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院子外面搂着紫色衣袍的青年,对方依旧身穿白衣,样子看上去十分清瘦,在瞧见季观棋之后,脸上带笑,但不难看出眼神中的惶恐,立刻低声道:“大师兄。”

  “萧堂情尚未回来,你若是要等,就勿要出声,若是不等,衣袍放在门口即可,他回来后自然会看到的。”季观棋声调平静,眼神更是毫无波澜,只是瞧见那专属于萧堂情的衣袍时,眼底掠過了一丝玩味,而后道:“上山之前,应当有弟子告知過你,无弟子令是不得进入此峰中的。”

  奚尧似乎沒想到季观棋会直接這么說,立刻脸色有点羞红,他顿了顿之后,轻声道:“是我不懂规矩,定不会再犯。”

  要說的话已经說了,季观棋料想应该不会再扰他清净了,至于奚尧是要离开還是等在外面,那都与他无关,只要别出声就行。

  思及此处,他便径自转身回了屋子裡躺着,结果還沒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外面再次传出了一阵吵嚷声,指名道姓地喊着季观棋,一听便是乔游的声音。

  “季观棋!你给我出来!”乔游怒气冲冲回来的,愤怒道:“你居然敢跟师尊告状,害得我被重罚,你要不要脸!”

  告状?重罚?

  季观棋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最重要的两点。

  “季观棋!你……咦,奚尧?”乔游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响起的便是奚尧一如既往的温和语调,他道:“乔师兄,我是来给萧师兄送衣服的。”

  萧堂情跟在后面姗姗来迟,倒也沒想到会在這裡遇到奚尧,顿时微微一愣,而后目光便落在了对方怀裡抱着的衣袍上,之前奚尧受伤,加上天气微寒,所以他便将身上的衣袍给了对方御寒,倒是沒想到奚尧会将其洗净送了上来。

  “你们两個也认识?”乔游顿时将季观棋的事情抛之脑后,在看到奚尧之后,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的目光在萧堂情和奚尧之间来回看了几眼,而后皱眉道:“你们……”

  “之前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受了伤,幸得萧师兄相救,只是血沾染到了师兄的衣袍上,這才洗净送来。”奚尧顿了顿,声音稍稍轻了点,似乎是带着一丝歉意:“但是似乎是给师兄带来了困扰,实属我考虑不周。”

  “倒也无碍。”萧堂情說道。

  “谁把你弄伤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乔游向来脾气很大,一听奚尧受了伤,立刻火冒三丈,小木门就是在這個时候打开的,季观棋眉眼带着一丝困意,他叹气道:“三位真的不用休息嗎?”

  被季观棋的声音打断了对话,三人朝着季观棋看了過去,他的的确确是准备休息的,所以就连长发都只是随意束在脑后,眼神似乎是有些无奈。

  乔游刚刚忘掉的事情,這一下立刻被提起了,怒气冲冲道:“你敢告状?”

  “你几岁了?”季观棋撩起眼皮看了眼乔游,自己這位三师弟向来是被惯坏了,有着卓越的背景,傲人的天赋,足以让他在修真界横行无忌,偏偏還得被一個修为平平的季观棋压在头顶,不得不喊他“大师兄”。

  也难怪乔游总是看他不顺眼,這可真是难为這位三师弟了。

  “什么?”乔游一顿,继而警惕地看着季观棋,总觉得他又在给自己挖坑。

  “十八岁成年,如今年后一過,你便是二十岁了。”季观棋向来君子剑不离身,经历過上辈子的事情,如今更是不会将剑放在一旁,他身着白衣长袍,简朴的布带束腰,看上去即洒脱又俊俏,眸光看向乔游的时候,带着一丝嘲讽:“快二十岁的人了,整日只知道斗气争抢,沒有证据胡乱冤枉人,還真是年少有为,天纵奇才。”

  乔游哪裡被人這么說過,更何况說這话的人還是季观棋,那個向来都惯着他,老实木讷,在他后面帮他收拾烂摊子的季观棋!

  一時間乔游沒能反应過来,待他回過神来时,对方已经直接关上木门回屋子裡去了,他抬起追月弓就要上去打架,却被一把刀刃直接拦住,乔游咬牙道:“你让开!我今天就得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天赋!修真界中向来强者为尊,可不是他這种人能比的,還真的以为叫他一声大师兄,他就真的可以以大师兄的名头自居了?!”

  “忘了今日师尊說了什么嗎?”萧堂情不得不搬出了镇南仙尊的名头,這才稳住了乔游,追月弓上的灵力散去,他气得满脸涨红,最后狠狠一箭射穿了木门,擦着季观棋的侧脸過去,被君子剑直接拦截,硬生生劈断了箭羽。

  本命武器和主人心意相随,季观棋厌恶他们,君子剑同样也厌恶他们。

  压着怒火的不仅是乔游,還有季观棋,甚至他比乔游更加愤怒,但他万分清楚自己不能再同乔游立刻争执起来,若是真的引得镇南仙尊降下惩罚,那会耽误他离开玄天宗的计划,那才叫做不值得。

  “走,去我屋子裡。”乔游带着奚尧,将对方怀着衣袍扔给了萧堂情,道:“你不能带他进来,我可以!若是有他人问起,就說是我的意思。”

  他才不惧所谓的门规处罚,他的父亲就是宗主,谁敢真的对他這個名副其实的少宗主做什么?

  当然,除了他的师尊,乔游唯一畏惧的人也只有乌行白了。

  奚尧被他强行带回了木屋裡,本来他们三個的住处就是在一起的,只是各自有着小屋子而已,乔游的则是距离季观棋最远的那一间。

  原本乔游以为季观棋会阻拦,却不想直到他将奚尧带回了屋内,都沒听到有人阻拦的声音,眉头稍稍皱起,不明白季观棋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萧堂情也只是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而后走到了小木门前,抬起手轻轻敲击了两下,听到裡面传来了声音问道:“何事?”

  “师兄。”萧堂情說道:“你早点休息。”

  屋子裡再无声音,萧堂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他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后才转身离开的。

  夜色正浓,一人站在院子外面的树荫下,他的目光落到了季观棋屋前的小木门上,手指微微紧握着树干,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外面第一缕阳光落下,他才转身离开的。

  早起准备去参加宗门大典的季观棋刚刚走到這棵树旁,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了树干上,几道深深的痕迹让他略微皱眉,四下查看了一番也沒发现异样。

  “之前分明沒有的。”季观棋低声喃喃,“估摸着又是乔游用树撒气,以前怎么沒发现他這么吵闹呢?”

  宗门大典,往往也是宗门招收新弟子的时候,由于今年护宗大阵在三日前就已经开启,沒来的修士自然是无法进入了,因此门口的人倒是少了一点。

  上辈子季观棋因为重伤的缘故,未能参加這一次的宗门大典,這一辈子倒是补上了。

  “大师兄。”

  “大师兄,早。”

  “大师兄,這边請。”

  ……

  来来往往的弟子看到季观棋都立刻喊了声“大师兄”,毕竟往常這些事情都是季观棋亲自督办,只是今年不知为何,他什么也沒管。

  不過這都不是他们這些外门弟子需要操心的。

  “听闻近日那些外来修士裡出了一個天赋极高者。”

  “每年不是都会出那么一两個天才嗎?”另一名外门弟子說道:“一般這种人都是被长老看上收为内门弟子的,和咱们不是一路人。”

  “但是我听闻,這次的不太一般。”又有人凑過来压低声音道:“我听闻這一次的那人,天赋与萧乔二位师兄不相上下,也不知道镇南仙尊是否会破例再收一名弟子。”

  “我觉得不会吧,仙尊自己当年說的,只收三個。”外门弟子顿了顿,又带着点可惜,道:“萧乔二位师兄的天赋自然是不必說的,只是季师兄……哎,算了,人家命好。”

  這话听着有些酸溜溜的,不過季观棋从旁边走過的时候,他们倒是立刻不說话了,恭恭敬敬地行礼,目送季观棋离开。

  其实這些话這些年季观棋早就听习惯了,他也有点可惜自己的灵力天赋,若是能重生的更早点就好了,那他也许也应该是众人口中惊才绝艳者之一。

  若是重生更早点,他必然不会认乌行白为师尊,更不会为他而损伤经脉,以至于经脉碎裂,灵力四散,直接废了根基,以至于如今都是修为平平。

  “若是……”他看着自己的掌心,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能再活一世已经算是幸运,至于灵根,等离开了玄天宗,他总能找到重塑灵根的方式的,天大地大,奇珍异宝,总有一样能做到。

  等季观棋走远了,那群人才再次低声道:“也不知道为何仙尊会收季师兄为宗门首席。”

  “不知道,只听說是当年仙尊闭关出来,宗主向仙尊提出的要求,說是让仙尊收下季师兄为弟子的。”說话這人也是一头雾水,道:“但我也只是道听途說,算不得真。”

  “肯定是假的啊,若真是宗主提出的,又何必让乔师兄当老三,而让季师兄做宗门首徒呢?”那名外门弟子笑着道:“不過季师兄和那把君子剑是真的匹配,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能用這把君子剑的人了。”

  季观棋负剑而立,站在台阶上,他脊背挺直,银冠束发,腰间配着花纹简单的腰带,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潇洒俊逸,正气凛然。

  奚尧出现的时候引起了一阵骚动,也许他名声不显,但旁边一個是萧堂情,一個是乔游,足以让他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了。

  “别紧张。”乔游在一旁安抚道:“玄天宗几個长老都很厉害,而且昨日我已经同父亲說了,让他收你为徒,反正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凭着你的天赋,是定然会留在玄天宗的,這一点我保证。”

  奚尧低声道:“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乔游途径季观棋的时候,阴阳怪气道:“你是真的天赋卓越,所以把你举荐過去十分正常,总比有人德不配位要好。”

  季观棋斜睨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在了奚尧的身上,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很快就挪开了,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乔游顿时警惕起来,警告道:“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就来找我,不准给奚尧使绊子,不然我饶不了你。”

  “我昨天說你什么来着?”季观棋有些好笑,他本来沒想再跟乔游起争执,奈何乔游总是招惹他,平日裡也沒见乔游這么烦人,一般看到他都十分不屑地走开,怎么回来一趟更闹腾了。

  “什么?”乔游立刻反应過来,怒道:“季观棋!”

  季观棋嗤笑了一声,摆了摆收道:“看来我什么都不用說,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了。”

  說完,他就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留下萧堂情和乔游在原地。

  奚尧的目光也盯着季观棋,片刻后微微垂眸,收敛了神色,而后低声道:“两位师兄,我去自己的位置上了,多谢二位师兄带路。”

  “去吧。”乔游道:“以后有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罩着你!”

  他话音刚落,就瞧见萧堂情也去了自己的位置,他们三個是乌行白的弟子,所以位置都是在一起的,以季观棋为首。

  不過最前面的是乌行白的位置,只是着位置還是空着的,虽然现在乌行白已经出关了,但是大家也沒对他会来参加宗门大典抱有希望。

  “师兄。”萧堂情坐在季观棋的身边,他开口道:“近日感觉好些了嗎?灵力可還混乱?”

  “无碍了。”季观棋說道。

  “等宗门大典结束之后,你……”萧堂情的话尚未說完,就听到有人喊道:“镇南仙尊!”

  季观棋下意识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只见乌行白竟然真的出现在了這裡,他一向是不出席這样的场合,就连旁边的宗主都十分诧异。

  众人纷纷起身,恭敬道:“仙尊安好。”

  而季观棋三人则是起身道:“师尊。”

  乌行白果真是重视這個奚尧,甚至都亲自来到這裡了。

  季观棋微微低头,看似恭顺,他眼底藏着一丝了然,只是将上一辈子沒有参与的事情再参与一回罢了。

  而此刻,即便他沒有抬头都能感觉到乌行白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季观棋更加恭顺了,他可不想在這個时候和乌行白起冲突。

  更何况,他是真的打不過乌行白,死在他手上一次就行了,季观棋可不想再死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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