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自向心我自嘲
要是三师兄真的喜歡虞北姬,那之前怎么会对虞北姬那样呢。
還一直为了她伤害虞北姬。
說不定真是因为自己才连带着虞北姬也受了她的恩赐。
要不是她,說不定三师兄根本不可能维护虞北姬。
這样一想她觉得通顺多了,见虞北姬被逐出宗门,心裡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大事。
她始终记得那天对她来說简直就是噩梦,但是也算是为她迎来了生机。
她也沒有想到所有师兄们都会站着她這边,這样看来分明是虞北姬自己不讨人喜歡。
想到這她忍不住红了眼角,吸吸鼻子:“三师兄,你不用为我做這么多的,我不值得。”
她想說的是,别再为了她再去关照虞北姬什么的,她不想让虞北姬那样的人再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别這样說。”郭晋略带心疼的摸摸她的头,觉得小师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要不是虞北姬不肯和小师妹好好相处,事情也不会闹到如今這种地步。
小师妹如此为虞北姬着想,可她呢,可曾为小师妹想過一丝一毫?
边城。
突然间,天边亮起绚烂的烟花,一声一声,好似在庆祝着什么。
虞北姬坐在屋檐上喝酒,看着自己用温绪那裡要回来的丹药,卖了的灵石,买了這场圣大的烟花秀,庆祝她自己脱离苦海。
“還逐出宗门,老娘根本不稀罕,想要骗我回去给白筝筝给献心头血,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坐在高高的楼阶上,這样的高空于以前的她根本不算什么,可于她现在這個连普通人都比不了的身体来說摔下去,不死也残。
其实她還蛮享受修炼的,喜歡那种自由飞行在天空的感觉。
可他们却亲手折了她的羽翼。
蓝白的天空之上开出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烟花在夜晚会更为绚烂。
在白日,大家只能看到零星的花火在空中闪现和震耳欲聋的烟花声。
陡然,见她下面的楼层站着一個红衣道服的人。
是行云宗的葛明。
“你沒去嗎?”葛明猜到烟花是她放的,却沒想到,逐师大会的主人公,她居然去都不去。
她当真已经不在乎天门宗的任何人了嗎?包括温绪。
葛明是见识過虞北姬曾经对温绪爱得热烈得模样,她明明那么耀眼,却甘心跟在温绪身边做陪衬。
他和虞北姬是对家,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很欣赏虞北姬,只是她每次都会把他的师弟们气得很惨。
啪!
“我不去你不应该很开心。”虞北姬一個跳身,身手敏捷的落在葛明旁边。
她的实力不在了,又好像還在,毕竟她是经历了无数实战杀出来的人。
她抿了一口酒,娇笑着,小脸红扑扑的,穿着一袭粉裙的她看起来甜甜的,毫无攻击力。
葛明无奈的扶额,他确实很高兴,天门宗少了虞北姬這一大助力,他们自然会轻松很多。
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虞北姬和天门宗会是這种结局的。
“人家都說借酒消愁,你现在喝酒是因为难過嗎?”葛明避开了虞北姬涟漪惑人的眼眸,耳根微红。
觉得她這样实在不适合见人,特别是异性。
也就是自己是正人君子,這要是别人生出歹心可怎么是好。
這样一想,他又补了句,“姑娘家在外還是不要饮酒的好。”
虞北姬瞪了他一眼,笑容晏晏:“沒看出来你還有多管闲事的潜质,我喝酒关你何事,难不成人家只有白事办酒,喜事就不办酒嗎?”
虞北姬的话,向来攻击力十足,葛明不是第一次见她把人怼的哑口无言,沒想到這回她攻击的对象变成了自己。
他张了张嘴,想說些什么,看着她红如晚霞的脸,還是叹了口气,“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他此话一出,虞北姬桃花眼眯着看着他,看得他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突然间,虞北姬伸手抓了一下他的胸膛。
葛明有些懵,看不懂她的操作,只感觉整個人像煮鸭子一般,整個人都被煮沸腾了起来。
他眸色幽暗的盯着虞北姬,搞不懂她什么意思?
“沒想到你看着挺老实的,居然是個老流氓。”虞北姬隔着布料,摸了摸他的腹肌,内心啧了两声,感觉還不错,很有料。
醉酒调戏调戏良家妇男,当然要先法制人了,嗯,她沒有错,她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葛明紧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分不清到底谁是老流氓了。
他气得现在就想走,但是也不敢這样真的不管她了。
虞北姬见他還不走,真感觉這葛明口不对心,纯纯变态,自己這不会给他摸爽了吧。
在她准备再伸出咸猪手吓吓他的时候,葛明提前后退两步摆手,“算了,怕了你了。”
丢下一颗醒酒丹,葛明就离开了。
他過来找虞北姬当然是报了别样的心思,他想要把虞北姬收入行云宗,這样肯定能气到温绪等人。
但是他還真沒有自信說服虞北姬加入行云宗。
虞北姬扫了眼醒酒丹,从天明喝到了天黑,手撑着下颌看起了星空。
恍惚间她从月光裡看见一只熟悉的白狐向她奔来,她伸手去接抱了個空。
她扯了扯唇角,抬手颠了颠酒壶,把最后的一点酒,一饮而尽。
她忘记了,小白已经死了,她亲手埋的。
想到這裡,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抱着怀裡油纸包的东西,踩着烟花后的剩下的砂石,火药渣,和红纸屑一步一步往那日的森林走去。
顺着模糊的月光,她還是很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個小土堆。
即使她表现得再不在意,但是這段记忆還是刻在了她内心深处。
“小白,我来了我带了你最喜歡的鸡腿。”虞北姬小心翼翼的把油纸打开,露出裡面香喷喷的鸡腿。
“对不起啊,小白。”她把鸡腿放在了土堆上,又用手覆盖上一层红土。
山沿边的嫩芽一低一抬,滴水滴到虞北姬的额间,她抬头间又一滴水进入她的眼裡,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愣愣的看着那颗新芽,默不作声,抬着指尖抹過眼角。
我于楼间窥伤鹤,恰如仰头见春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