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控制不住暴戾的占有欲
都是花钱,能不一样么?
這個借口并不高明,却并沒让薄瑾屹多想。
——沒說過话,沒留地址,联系方式也是捏造的,稚宁似乎并不打算和這人有過多交集。
一切也许只是巧合。
薄瑾屹承认今天的自己有些失控了。
前世记忆的偏见,让他无法不去揣测她行为背后的动机,无法不去质问。
他甚至想把她关起来。
但现在還不是时候。
薄琬乔還沒有真正成长起来。
庸俗势利的她也還沒有受到惩罚。
還需要再等等。
薄瑾屹逼着自己收起暴戾的占有欲,精心修饰過的语调不再咄咄逼人。
“又逃课了?”
但仍旧让稚宁心慌。
她僵硬扯了下嘴角,眼神闪躲。
果然還是绕到這個問題上了。
“就……办了点私事,应珣的生日快到了。”
薄瑾屹他应该還不至于神通广大到,知道她跟了池昼大半天吧?
如果薄瑾屹知道她去找的人是池昼,一定会多想,担心她违逆婚约有损他应得的利益,从而去找池昼麻烦。
男人的审视让稚宁头皮发麻,他像個十分合格的长辈,說:“稚宁,追男人不是這种追法,让一個男人喜歡你,靠的是吸引,而非上赶着讨好,那样只会显得你很廉价。”
稚宁闻言松了口气。
“可是哥哥,我好喜歡他,我想对他好,可为什么他总对我爱搭不理,是我不够漂亮嗎?”
“他似乎不喜歡我化浓妆,但改变风格后他還是不喜歡,既然讨厌我,他又为什么要答应和我订婚,他其实也是有一点喜歡我的吧?”
稚宁哭丧着脸,满脸不解,很是伤心。
只要表现出她对应珣的情深意切就可以了吧?
稚宁观察着男人的神情。
果不其然,对方笑了,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是因为她对应珣的死缠烂打让他很满意?
太狗了。
他果然沒把她当人看,一直在利用。
薄瑾屹将稚宁轻轻搂到怀裡,安慰道:“那是他有眼无珠,迟早有一天他会后悔這么对你。”
听起来像安慰,又像保证,但稚宁知道,這只是骗她的谎言。
应珣永远不会有后悔的一天,只会庆幸。
在稚宁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眼裡的暗茫再也无需遮掩。
怒极反笑,偏执,灼热。
他闭上眼,将少女圈紧。
尽管去尝试吧,尝试到头破血流,被人抛弃、践踏。
在這之后她才会知道,愚蠢的金丝雀,就该老老实实待在笼子裡。
清晨起来,稚宁在为钱发愁。
大小姐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捉襟见肘。
池昼的贫穷,让稚宁找到了蹭气运的办法,可仅仅是一次,就让她元气大伤。
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出一個星期,她就会穷得寸步难行。
好烦好烦好烦,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但绝对是被大风刮走的!
系统:【你现在出门买张彩票。】
【能不能不要捣乱,我已经够穷了!】
稚宁现在听到‘买’這個字就头大。
系统:【我提醒過你了。】
绑定這些日子,稚宁差不多摸透了些系统的性子。
傲娇毒舌,但绝不会害她。
难道要开始爆金币了嗎!
【你意思說我能中奖?头奖嗎!你能预知彩票号?!】
她就知道!
她的系统不可能這么鸡肋无能!
稚宁两腿一蹬,精神抖擞,【我這就去!】
在霸总小說世界裡,钱都是以百万、千万为单位出现的,太少了会显得寒酸。
她不贪心,只要一千万就行!
稚宁风风火火赶到彩票店,买的是最便宜的刮刮乐。
不是因为抠,而是因为刮刮乐的规则最容易理解。
反正她有系统,怎么样都能中。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结果刮开只中了可怜的十万块。
這离稚宁期盼的小目标,差着十万八千裡。
一盆冷水浇了個透心凉,稚宁反复確認,沒错。
嘴角控制不住垮下来,她還以为以后都能衣食无忧……
但仔细想想,這样也很好了。
戒掉生活裡的奢靡项目,十万块足够她用一阵了。
而且彩票又不止今天可以买。
今天十万、明天十万……這和中了一千万有什么区别!
心情立刻拨云见日,稚宁喜滋滋收了钱,心裡立刻盘算起救助可怜男大学生的雄伟计划。
十万块,就算每次耗费一万块,也够她蹭十次了!
……
手裡有钱,稚宁第二天就展开了行动。
她先是把池昼的同专业同学约出来,借口要旁听课程,請对方吃饭,顺利搞到了课表。
池昼比稚宁小一岁,两人一個大一,一個大二,因专业性质不同,两個人的课程時間重合度很高。
這就意味着在不逃课的前提下,稚宁接近池昼的時間很有限。
加上她還要时不时走任务,能蹭气运的机会就更少了。
除此之外,稚宁還旁敲侧推向对方打听了池昼的事。
结果对方一听這么名字,立刻捂嘴,沒聊几句就走了。
危险的东西,总会给人想要探索的欲望,稚宁也不例外。
她想知道在這命定的男主身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为什么大家好像都不喜歡他?
周二下午,稚宁总算空闲下来。
她又去当旁听生。
坐在中间排靠窗的位置,借着事先放好的镜子的反光,偷偷观察池昼的一举一动。
系统无情授予了稚宁‘偷窥狂’的称号。
系统向来反对稚宁接近池昼,不想让未来的男主被恶毒女配玷污。
稚宁沒心思搭理系统,一心要找到可以帮助池昼的地方。
好不容易等来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浪费了。
然而很快她就打起瞌睡。
因为实在太无聊。
——镜子能窥探的內容有限,稚宁看到池昼面无表情的脸,老教授嘴裡的各种理论案例,又比稚宁听過的任何一首催眠曲威力都大。
但几乎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除了最后排的少年。
少年桌上只有一本课本,沒有笔记,一整节课都沒怎么拿過笔。
池昼看起来像是在发呆的表现,极大的给了稚宁安慰。
稚宁不知道,不同于她的榆木脑袋,有的人天生记性好,過目不忘。
池昼就是這样的人。
苦熬過一节课,稚宁被禁锢的灵魂终于得到解放。
下课后就是晚饭時間,稚宁鬼鬼祟祟尾随在池昼身后。
落日西沉,少年身姿修长,身形瘦削,神情冷漠背离人群前行的方向,向车棚走去。
他果然不会在学校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