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俄式审讯
他感觉自己的整张脸像是刚被驴踹了。
但是刚从脑震荡带来的眩晕中清醒,他就又看到了那個挥之不去的噩梦身影。
還有自己的那把m1911。
他有点想家。
见俄国佬清醒,江秉又抻出那张邪马台地圖,但是還沒等他开口,对面就一口血痰吐在上面。
看着面露不屑冷笑的俄式硬汉笑容,江秉心中涌起的却是疑问。
“敢得罪学医的,你這么勇敢你自己知道么?”
为了照顾一旁四人的情绪,心善的江老爷提起這個俄国佬钻进一间建筑内,关上门对他展开审问。
高端的审问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普通的方式。
简单讲就是揍,硬揍。
抛去花裡胡哨的刑罚与浮夸的心理战术,只用最原始最狂野的殴打,让对方体会到生命的真谛。
得益于江秉对力道的精准控制和在夜之城做义体医生时积累的宝贵经验,在审讯进行到26分钟的时候,他总算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
摩擦着拳锋处有些发红的皮肤,江秉从房内走出,外面的四人带着一副好奇却又恐惧的神情,堵在门口。
“你把他打死了,他刚才叫的可真惨?”劳拉皱着眉出声询问。
江秉觉得对方在质疑他在医学和人体解剖学方面的专业素养,斩钉截铁的聲明:“绝对沒有,我保证他沒有生命危险。”
不信邪的劳拉趴在门口往裡瞟了一眼,小脸顿时煞白,带着惊奇与一言难尽的表情对着江秉說:“你還不如直接把他打死呢,都肿成這样了,還說沒有生命危险?”
江秉语气坚定:“事实上,除了开始挨的那一脚,他身上绝对沒有其他能致命的伤,只要能得到及时治疗,我保证他還能活蹦乱跳。”
三名水手也都好奇的纷纷朝屋子裡观望。
然后,有两名水手当场开始在自己胸前直画十字,只有汤姆啐了口唾沫,表示這個X教徒罪有应得,在他枪杀达伦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今天有這個下场。
劳拉想了想,最后還是狠不下心把這個胖俄国佬就這样扔着,纵然他的确罪有应得。
所以劳拉選擇隔老远一枪结束了他的生命。
一番搜刮,所有人手上都有了家伙事之后,大家原路返回。
走到先前的佛像前时,才发现了缩在佛像背后的惠特曼。
见来者是劳拉几人,他狼狈的从佛像背后爬出来。
“刚才我拍照有些入神,一转头就瞧不见你们的人影了,而且远处又传来枪声,所以才……”
劳拉摆手制止了他的狡辩,将方才的事情大致說了下,并商量接下来如何行动。
“我們需要去和罗斯汇合,惠特曼博士。”劳拉說出自己想法。
而惠特曼的注意力明显全部在劳拉刚才所說的神社上,這個面临着婚姻破裂的倒霉蛋只想着翻盘。
所以,在激烈争执過后,众人兵分两路。
三名水手陪着惠特曼留在神社,在完成拍摄后,由惠特曼带路返回海边的营地,也就是众人最初乘坐救生筏登岛的地方,其余存活的船员与剩下的物资都在那裡。
劳拉则去指定位置与罗斯汇合,然后等人齐后再一同返回海边的营地
毕竟现在预定的集合点只有罗斯独自一人,這让见识到邪马台凶险的劳拉十分担心。
江秉考虑到日后需要用到劳拉与罗斯這些坚忍号的船员来找到萨曼莎,所以自然選擇能帮则帮,准备跟着劳拉一起前往集合点寻找罗斯。
好在罗斯所在的位置并不远,两人返回神社的入口,沿着右侧的盘山道登上山顶,又沿着山脊走到邻山的山腰处,就已经可以远远看到预定的集合点。
不過還沒等到两人赶到集合点,就听到阵阵猛兽的咆哮声。
一头棕熊,正在趴在一处山缝前,一边疯狂的咆哮,一边向裡面疯狂的乱扒。
劳拉立刻注意到棕熊身上的血迹,還有掉落在山缝旁的两只手枪。
那是罗斯的配枪。
江秉伸手制止劳拉举枪瞄准的行为。
她那只春田步枪虽然威力对付棕熊足够用,但是她的枪法却很难保证能精准命中一只处于暴怒中的棕熊要害。
虽然棕熊能够顶着自动火力扑人的說法都是扯淡,但是只要沒有打中要害,硬扛几发7.62mm的子弹,挣扎一阵再死還是能够做到的。
至于更离谱的类似厚实的皮毛可以抵御子弹的說法,只能說除非是毛皮下是夜之城的皮下护甲,不然都是扯淡。
随着江秉举枪射击,一发子弹精准的击中晃动的熊首,這头足有300公斤重的日本棕熊吭也不吭,顺滑的软倒在地。
“罗斯?”
確認棕熊死透,劳拉快步上前对着山缝呼唤。
“劳拉,你怎么来了?”
一個苍老虚弱的声音从山缝内传出。
江秉拽着棕熊的后爪,将它从山缝处移开,劳拉瞬间冲到山缝处,从裡面拉出一個明显上了年纪的老头。
此时他面色惨白,右腿上血肉模糊,好在沒有伤到血管。
但是长時間的失血仍然让他意志有些涣散,但是仍然强撑着拉住劳拉的手,伏在她的耳边。
“我的包,在洞裡面,裡面有药品。”
劳拉慌忙的矮身爬进狭小的山缝,带出罗斯口中的那個皮质挎包。
罗斯在劳拉心中,算是亦师亦父的存在,此刻他的重伤,让劳拉显得十分惊慌失措。
她拿出包裡的急救用品,以往的野外急救知识却好似全忘了般让她无从下手。
好在,旁边還有夜之城最好的医生。
江秉顺手接過劳拉手中的纱布与绷带,又从包裡翻出镊子与消毒水,在確認沒有伤到主要血管后,行云流水般完成了堪称教科书式的伤口清创消毒与包扎。
趁着罗斯還沒有昏迷,江秉简单评估了下伤口,又追问了一句:“你的体重是多少?”
這一系列专业的表现,任谁看了都得以为江秉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
受此感染,罗斯也下意识的回答:“150磅左右。”
“恩。”
江秉淡淡的回应后,将对应数量的嗎啡注射到老头的体内。
因为野外无法保证卫生安全,江秉選擇了肌肉注射的方式,這就导致嗎啡生效的時間会被延长到20分钟左右。
而罗斯也不负众望,成功在虚弱与疼痛的双面夹击下昏了過去。
搭了搭伤者手腕,江秉立刻大致了解了面前老人的身体状况。
“伤势并不算严重,最起码沒有生命危险。”
劳拉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接下来需要個安静的环境养伤。”江秉环视四周,空旷的山腰处除了树就是岩石,连個带棚的地方都沒有。
劳拉终究是個21岁的女孩,此时也有些六神无主。
想着自己已经出来太久,而且還要赶着時間去寻找马蒂亚斯,江秉干脆提出自己的想法。
“先去我那先修整一下吧,最起码有個遮风避雨能躺下的地方。”
…………
…………
罗斯刚苏醒,就发现了在一旁的矮床上休息的劳拉。
他刚想起身,就被右腿的剧痛给止住身形,并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闷哼。
劳拉被這动静惊醒,她昨晚睡的很好,此时只是在闭目养神。
“罗斯,你醒了?”
罗斯环顾四周,发现這裡明显是室内环境,于是问道;“我們现在是在哪裡?”
“一座二战时期日本军队修建的堡垒裡,是一個朋友的营地。”
“昨天那個医生?”
罗斯对江秉的医疗水平明显记忆深刻。
“恩,不過他可不是什么医生。”
“那可真稀奇”
有着皇家海军陆战队突击旅服役的罗斯对于江秉的急救手法给出高度赞扬。
“看着手法很专业。而且就以他昨天处理伤口的那种冷静的状态,沒有几百次类似经验可练不出来。”
“谁知道呢,他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是秘密。”
罗斯发出爽朗的笑声,“听起来某人对他很是好奇啊。”
“对了,我的包你带上了么?”
劳拉从罗斯躺着的矮床下,掏出他的皮包。
罗斯将包打开,看到裡面的无线电发射器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幸好這东西沒坏。”
“它的功率应该沒办法传出多远吧?”劳拉询问道、
罗斯将无线电发射器塞回皮包,丢给劳拉。
“上岛的时候,我在岛屿西南边发现了一個无线电塔台,我跟阿历克斯確認過,只要能把它按在那上边,就能向四面八方散发出最强烈的无线电信号。”
拍了拍自己受伤的右腿,罗斯叹了口气。
“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去的,但是劳拉,你也看到了,现在這個任务只能交给你了。”
劳拉捧着皮包,神色中满是不自信。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穿過小半個满是邪教徒和杀人狂的海岛,完成這项任务。
“你要相信自己,劳拉,你是克劳馥家族的人,生来就流淌着冒险的血液。”
罗斯停顿住话语,他也不想让不是女儿胜似女儿的劳拉冒這個险,但是他毕竟是探险队的领袖,必须对所有人负责。
“而且,我們必须要对外发出求救信号,在這個危险的海岛上呆的時間越长,我們面临的风险就越大。”
江秉突然端着一盘食物和饮用水走进房间。
将盘子放在一旁,江秉对罗斯的方案给出自己的看法。
“你還需要再修养一阵,建议等几天在下地,伤口可恢复不了這么快。”
“另外,你如果不想再拖更多人下水,我建议你不要对外乱发什么求救信号。”
面对這两人疑惑的神情,江秉有补充道:“毕竟,‘她’可不会让你们就這样轻易的离开。”
劳拉忍不住疑惑,出声询问:“等等,‘她’是谁?”
“這裡是邪马台,‘她’還能是谁。”
劳拉眉头紧皱。
“你是說,卑弥呼?!”
“這不可能,她应该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江秉耸耸肩,“环绕着邪马台的风暴,会摧毁一切试图通行的载具,卑弥呼在歷史上的形象之一就是能够掌控风暴。”
“這有可能只是個巧合。”劳拉试图辩解。
江秉自然不会与之争辩,丢下一句“你会相信的。”转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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