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压服
快到所有人刚听到他那句“妄语”,還未曾反应過来,他人便刺了出去。
武直只觉迎面一股煞风扑面,下一刻,裴天保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多年习武的下意识,让他单手横挡在胸前,做出应对防御,右拳直轰了出去。
裴天保动手在先,他做出什么反击都說得過去。
想到這裡,武直小眼睛眯起,右拳骨指凸起,加重了拳劲。
似乎自己還从未教训過這位毛躁的组员。
裴天保无视对方的刺拳,因为对方的动作,在他眼裡实在是太慢了。
只见他一记刁钻脚踢,命中武直小腿,巨大的力量悬殊下,武直庞大的身躯被踹的侧倒悬空。
接着裴天保左肩和后颈部肌肉隆起,手臂打出极其恐怖的力量,如铁鞭抽在武直腰上,接触的瞬间,磅礴的力量骤然炸出,后者人還在空中,便如大虾一样快速坠向地面,后又反弹起。
裴天保右手快速探出,一個侧步上前,掐住武直的脖子将他捞起。
裴天保慢慢往上提,将武直举到与自己平齐的位置。
嘴角缓缓裂开,又說了那句:“你有命挡我嗎?”
所有人都怔住了,他们看到了什么,裴天保,那個潜力耗尽,被定义气血不足的可怜家伙,只一招就擒住了武直?
武直来了武堂三年,提升绝对是最迅速的那拨人。
如果不是有陈浩东那個怪胎压着,他恐怕会是最年轻人中最强的领军人物。
而现在,却被裴天保抓小鸡一样,捏住喉咙。
武直青着脸死命的扒着那双铁钳,而对方赤裸着布满伤痕与鲜血的上身,纹丝未动。
此刻的他,犹如传說中在黑森林猎魔的原始勇士,充满了狂野的气息。
“我再问你话,你有命挡我嗎?”
裴天保眼中的杀意不加掩饰。
武直,多次挑衅于他,从花梨汤开始,一桩桩一件件,他从未忘记,如果有可能,他真想现在就捏爆对方的喉咙。
武直恐惧了,他可以清晰看见裴天保闪烁的目光,对方真的在考虑是不是要宰了自己。
直到此时,人群才纷纷反应過来。
维护李琳的女学员捂着嘴,眼睛充满惊恐,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其余人也都面带惊恐和讶异。
唯有李琳眼光大亮,她甚至期待裴天保出就這么杀了武直,他必定要被扫地出门,甚至镖局出面废了他的功夫。
“住手!”
李家一名刚刚突破二洗的镖师,李超,同为王五跟脚的老学员王东堂,三人同时出手。
武直眼中希冀光芒大亮,也配合脚下踢向裴天保。
然而裴天保只是单手发力,就捏散了他的力气。
同时左手握拳,脊背发力,肉身“弓”势炸出恐怖力道,与老镖师对拳,同时对于王东堂的横扫,单脚踹出,点在对方脚踝处。
而背后那股熟悉的劲力,来自李超的拆骨指,裴天保直接将右手的武直,当做武器,转身抡出去,“砰”的一声将之击退。
王东堂翻滚着退回,而二洗的老镖师则一步两步三步的倒退,才稳住脚跟。
整條左臂赤红,控制不住的抖动。
他强忍喉咙的一阵腥味上涌,望向悍然站在原地的年轻人,心底生出压抑不住的恐惧。
到底是怎么炼的,那么重的拳头!
他面对的简直就是一头人形蛮兽!
“啊!”
那名女学员因为震惊,下意识的尖叫出来。裴天保冷眼看過去,女学员陡然身躯一震,大汗淋漓,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开口。
“還有谁质疑?”
裴天保冷漠的扫過所有人,视线所及,锋芒毕露,众人纷纷避开。
“够了,你真要杀了他嗎?”
众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来到裴天保的身前,眼神阴翳的盯着他。
李茂,振威镖局三大镖头之一。
“我想他已经为他的自大买单了!”李茂冷冷的开口。
裴天保沒有开口,他现在只要继续发力,就能捏爆武直的喉咙,连李茂也来不及阻止。
但付出的代价,便是无法在镖局待下去了。
而且,如果自己动手,李茂也就有了对自己动手的理由。
他此刻沒有信心,能打得過這位二次洗身大圆满的老家伙,何况自己只拥有二洗的肉身,气血几乎消耗一空。
裴天保面无表情的看向武直,最后松手,任其如一滩烂泥一样坠落在地。
“好了,无关人都散了吧。”
李茂挥了挥手,随后又道:“跟我去内堂。”
說完头也不回头的离开。
家丑不可外扬,今天已经闹到了這种地步,公开处刑是不可能了,众人心裡明白,就是想凑热闹,也沒這個资格。
涂天有满肚子的话要问,可来不及說,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比了一個拇指,随即快速小声道:“放心,這么多双眼睛,他不敢对你动手。”
裴天保点点头跟着离开。
随着几人离开,武堂顿时沉默下来。
今晚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料,沒人能想到会是這样的结局。
直到此时,才有人注意到裴天保拎回来的那颗二洗武夫人头,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应该突破了吧。”
這個問題,但沒人回答。
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武直一洗圆满,却被一招击败,三名镖师级别的武夫联袂出手,别說救,连武直的身体都沒碰着,這還用问嗎?
“他,他不是天赋不好嗎?”
又有人小声嘀咕。
這個問題同样无人能回答。
是啊,都說他天赋不好,靠着苦功夫突破到一洗,怎么就突然二洗了?
這其中车衡脸色最糟糕。
眼中有恨意,也有一丝惊惧。
一直被他看不起的家伙,竟然悄无声息的突破了,而且刚刚突破,就有能力压同级别武夫一头。
简直是奇耻大辱。
车衡紧捏着拳头,心有不甘,但他知道,這份怨念必须要埋在心裡,因为刚刚裴天保表现出来的力量,让他连与之动手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呵呵。”
他猛然抬头,看见涂天正笑容玩味的看着他,“你!”
涂天又当着他的面“呵呵”了一声,旋即看也不看他的转身离开。
离开武堂,望着东方升起的鱼肚白,涂天心裡說不上的舒爽。
他知道,今晚過后,恐怕自己当初的玩笑就要一语成谶了。
那個不再需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的好兄弟,一如虎兕出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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