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 墓碑如林
尤其是王师傅還不见了,该怎么去找我看着眼前的老保安眼神很不善,老保安很在乎我手裡掐着的大老鼠,急的什么似的,脑门都冒汗了,磕巴着对我道:“有话咱们好好說,千万别掐死了它,我就這么個伴”
老保安說的挺可怜,我也不敢相信他啊,琢磨了下,既然他有把柄在我手裡,找王师傅就着落在他身上了,我掐了下大老鼠,大老鼠吱吱乱叫,老保安脸色立刻就变了,我冷笑了声对老保安道:“实话跟你說了吧,我和同伴在你看的陵园转悠一晚上了,怎么都走不出去,還走散了,你既然是陵园的保安,肯定熟悉這裡面的一草一木,你帮我找到同伴,我放你了的大老鼠,你看怎么样”
我以为老保安肯定会一口答应,不曾想老保安犹豫了下,苦着脸对我道:“陵园裡面怪事多,一到晚上就有人唱歌,還有骂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不瞒你說,太阳一落山我就不出门了,我虽然是這裡的保安,也就是混口饭吃,你想找你同伴,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怎么样”
卧槽還带讨价還价的我也知道晚上怪事多,可也等不到早上啊,真要到早上了,王师傅還不得被鬼给吃了哥们之前牛逼都吹出去了,怎么也不能看着王师傅出事,只能是威胁老保安,又使劲掐了下大老鼠的脖子。
老保安立刻就怂了,跺脚道:“好,我陪你去找,不過,你能不能别掐着它脖子了,掐死以后就沒人陪我了。”
“不掐着它脖子,我怎么威胁你”我特别纳闷的问了一句,
“我這有個鸟笼子,别的地方捡的,你把它放笼子裡吧,我把钥匙给你。”老保安是真心疼大老鼠,指了指床边一個挺大的鸟笼子,我见那鸟笼子得有一米左右的高度,铁丝编的,很结实,再看大老鼠年蔫吧叽叽的,也玩不出幺蛾子来了。
老保安对大老鼠如此重情重义,很有点人鼠情未了的劲头,整的哥们都有点感动了,加上還得用老保安呢,也不能太過分,犹豫了下点点头答应,老保安脸上露出欣喜,把鸟笼子拎過来递给我,我打开鸟笼子把大老鼠塞进去,锁头锁住,钥匙拔下来踹兜裡。
大老鼠脱了我的禁锢,暴躁的在笼子裡乱跑,哥们上去就是一脚,虽然隔着鸟笼子沒踢在大老鼠身上,也吓了大老鼠一跳,不在蹦跶,一双油绿油绿的小眼睛充满愤恨的看着我。
看呗,還能看掉块肉是咋地哥们沒那個烂好心,只要大老鼠有异动,我拎着鸟笼子就往地上摔,就不信摔不死你個妖精,老保安显然不知道老鼠成精的事,见我拎着鸟笼子等他,披上军大衣,又拿起個手电,想了下,還从抽屉裡拿出张黄符戴在了脖子上。
我见着黄符就亲切,忍不住问道:“谁给你画的符”
“我去庙裡求的,陵园裡面阴气太重,說实话我也害怕,不是我吓唬你,陵园裡一到晚上就有怪异的声音,還有人影子晃荡来晃荡去的,我就白天转转,晚上基本沒出過门,陵园埋的都是骨灰,也沒啥好偷的”
我对老保安的话当听不见,丫的毕竟是保安,跟鬼为邻,俗话說远亲不如近邻,這裡的鬼不会害他,加上他又熟悉地形,找王师傅只能是他,老保安见我沒反应,无奈叹了口气,挺自觉的出了屋子,背对着我朝山下走去。
說来也是奇怪,一晚上的雨夹雪,在我找到老保安之后竟然停了,不光是停了而且還是晴空万裡,空气好的不像话,群星闪烁,视线都有点不受阻碍,我觉得有古怪,暗自琢磨,难不成王师傅的保安室是整個陵园的中枢
不要以为现代的陵园就沒风水,其实讲究也蛮多的,要不然卖不出去,我身在的陵园风水就不错,四面环山,中间是一個宽敞的盆地,风水所讲的穴,就在這個盆地裡,四面的山风水上叫做砂。作用就是避免直通,阻挡正面冲撞而来的煞气。墓地如何挡住煞气呢,风水原理主张,直则冲、曲则顺,道路要屈曲,山水要蜿蜒,就是弯弯曲曲。
山川有灵无主,尸骨有主无灵。若把有主无灵的尸骨葬到相当好的有灵无主的山川上去,则可使无灵的尸骨有了灵气,无主的山川有了主人。這在风水学上叫理气。理气好对后人会有极大的福荫,财、丁、贵、寿均可于此而出。
我和王师傅遇到的鬼虽多,除了吓唬我俩,真沒有碰到過凶神恶煞的,這跟所葬之地也有关系,此处风水不错,灵气滋养之下,鬼也沒有多凶恶,可我就纳闷了,既然不是恶鬼,刷我和王师傅的副本干什么
难不成是小年夜過的无聊,找点乐子想也想不明白,干脆就跟着老保安往前走,哥们躲在他身后,把他当成挡箭牌了,手還拎着鸟笼子,裡面有它关心的大老鼠,老保安不敢轻举妄动,走了会,小心翼翼问我:“你同伴多大岁数啊”
“四十多岁,开出租车的,穿了個蓝色的棉袄。”
我跟老保安一边說着话,一边用手电照着四下去看,雨夹雪過后,陵园裡面相当不好走,满地泥泞,年前是祭拜的高峰,许多墓碑前面都摆放着烟酒,還有烧纸留下的痕迹,墓碑上面一张张黑白照片在电筒苍白的光芒下看着就让人心寒,整個陵园透露出一股子阴冷凄清。
老保安也不知道去那找王师傅,无奈只能带着我一排排找了過去,走了半個小时,還是沒有王师傅的半点影子,笼子裡的大老鼠发出诡异的吱吱声,我低头去看,大老鼠脸上带着贼笑,似乎在笑话我的不自量力。
卧槽,你在我手裡呢,還敢笑的這么嚣张哥们也沒惯着它,拎起鸟笼子在一個墓碑上砸了下,啪的一下,笼子都砸瘪了,砸的那大老鼠脸上的贼笑表情立刻就消失了,吱吱乱叫,老保安吓了一跳,回头看我,道:“小兄弟,陵园這么寂静,真要有人早就看到了,就算看不到人也能听到点声音,你說你那同伴是不是出去了啊”
出去怎么可能,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今天晚上這些幺蛾子是针对我和王师傅的,虽然不知道陵园裡的鬼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但我相信他们绝不会轻易放過我和王师傅。
“别废话,找不到王师傅,你就得陪着我找。”我推了把老保安,老保安无奈的继续在墓碑如林的陵园裡继续转悠,两把手电,灯光照的也远,如此寂静的环境,王师傅不可能看不到,可他咋就沒点反应呢
又找了半個小时,天都快亮了,我更着急了,可着急也沒用,還是沒有王师傅半点消息,就在我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候,忽地我手裡的电筒照到了一個墓碑上,我看到了一個女人的遗像,感觉特别眼熟。
我停下脚步用手电筒照着去看,就见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烫着大波浪,带着微笑,看上去很端庄,我却一眼就看出女人是我和王师傅接的客人,那個穿着貂皮在ktv门前拦车的妖艳女人。
我有点不敢相信,仔细看了看,确定沒错,一個人再怎么变化,眉眼却是骗不了人的,我更加确定我和王师傅遭遇的一切是早有预谋的,問題是,我和王师傅只是两個普通人,沒招谁沒惹谁的,找上我們干什么
我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不是为我留的,而是为王师傅,哥们不管怎么样都有一拼之力,王师傅只是個普通人,陵园裡的群鬼设下圈套,真的只是无聊好玩
王师傅危险了我脑子裡冒出這样個想法,推了下前面的老保安继续往前走,在走過下一個墓碑的时候,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墓碑上的照片,又发现了一個熟人,招待所裡那個用人头织毛衣的大婶,同样是相貌端庄。
再往前走,墓碑上又是個熟鬼,追着我和王师傅的其中一個吊死鬼奇异的是,每個人的墓碑都很平静,并沒有浓烈的煞气和阴气。
应该都是好死的吧,我挺疑惑,前面突然传来王师傅的声音:“我有罪,我不对起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不是有意的”
声音就在右侧不远的墓碑后面,哥们一個箭步冲了過去,闪過三四個墓碑,看见王师傅跪在一個墓碑前,不停的磕头,不停的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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