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冷淡復萌
從未有過的溫柔,讓她哭的更加洶涌,似是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哭盡。
良久,她終於哭累了,只是哭的太久,仍舊有些發哽,緩了好一會兒才止住。
“好了,在哭就成小花臉了,上牀吧。”
姜玉微一怔,朝牀榻瞥了瞥,臉上有點發燙。
宋觀挑了挑脣角,在她頭上點了一下:“想什麼呢,我這個樣子,你認爲我能做什麼?”
“”
她面上一窘,將他扶到牀上坐好,剛要起身,卻被他抓住手腕。
“你要去哪?”
姜玉微指了指一旁的矮榻。
宋觀劍眉微攏:“去那幹嘛?睡這兒。”說着,拍了拍裏側。
瞥了眼他身旁的空位,姜玉微搖搖頭,沒說話。
“哎。”
男子嘆了嘆:“你再不睡,我保不準會做些什麼。”
姜玉微身子一崩,緊張道:“你不是說你動不了嗎?”
宋觀脣畔一勾,拂了拂她的鬢髮:“若是勉力爲之,也湊合。”
“你”
女子臉頰一紅,咬着脣,走到裏側躺下。
宋觀笑了笑,將被褥蓋在她身上,這才躺在旁邊。
此時正值三月,西北地區仍舊嚴寒寒,被窩裏冷的跟鐵似的,姜玉微凍的瑟瑟發抖。
發覺她的異常,宋觀翻過身子,輕輕摟住她。
感受着身傷的暖意,姜玉微心尖一暖,問:“這裏好冷,你怎麼不生些炭火?”
宋觀道:“行軍打仗,一應物資都需儉省,炭火得用來生火做飯。”
“那之前這麼久,你都過的這種日子?”
“嗯,軍營裏都是如此。”
姜玉微目光一深,心裏泛起一絲憐惜,不自禁抓住他的胳膊。
宋觀看了她一眼,複雜道:“我是男子,受些苦也沒什麼,倒是你,山長水遠,此番遭了不少罪吧?”
聽他提起這一茬,姜玉微眉頭一蹙,推了他一把:“知道我遭罪,你還那樣說我!”
“”
宋觀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卻只抱着她嘆了嘆。
接下來幾日,姜玉微便在軍營裏照顧宋觀,只她心裏的刺並未消除,對他自然不如往日貼心,他看在眼裏,也不多說什麼,態度以前柔和了不少。
到了第十日,宋觀身子好了些,便當衆宣佈,命副將楊素安暫領主將一職。得知此事,姜玉微便乘無人向他詢問。
“若我沒猜錯,殿下與楊素安早就熟識,對不對?”
宋觀淡然一笑:“不錯,我與楊素安六年前就認識了。他是庶出,在家裏備受欺凌,那次他大哥犯了罪,他父親便讓他頂罪。”
“我碰巧得知此事,見他可憐,便找關係減了他的罪責。因他父親品階不高,他留在家裏也沒什麼前途,而我又與先前在此戍邊的將領認識,便推薦楊素安過來從軍。”
“楊素安也是個有本事的,先後立下不少功勞,成了一員小將。後來劉暨到西境任職,楊素安就在他手下任職。”
姜玉微恍然道:“原來如此,所以楊素安知道劉暨與太子想暗害你之後,就與你聯手,將計就計。”
宋觀點點頭。
姜玉微嘆了嘆:“太子視你我爲眼中釘,一再想挑起燕寧兩國戰事,你打算怎麼辦?”
宋觀脣畔一勾,眸中射出一道寒芒:“你放心,我早有籌謀,他很快就會自作自受。”
“嗯。”
正說着,楚皓跑了進來,神色焦急:“殿下,不好了!上次你將西戎二皇子拖入懸崖,他大哥怒髮衝冠,率領十萬大軍攻來了。”
姜玉微一驚,問:“那我軍有多少人?”
楚皓滿臉愁容:“原本加上援兵,共有七萬,最近幾役又折損了不少,只剩五萬了。”
“什麼!”
姜玉微臉上一白,心都提到嗓子眼。
宋觀眸中一爍,脣畔凝起一絲冷笑:“你不必害怕,早在過來之前,我便設計出了對付騎兵的武器,讓附近州府製造,按時間推算,馬上就送到了。”
“什麼武器?”
宋觀正要回答,小兵跑了進來:“啓稟殿下,東西已經到了。”
只見他眸光一亮,拉起姜玉微的手:“說曹操曹操到,走!”
到了賬外,姜玉微放眼過去,見營地裏來了好些牛車,車箱裏裝了不少武器,有弓弩,還有一種她也沒見過的,是由橫木與槍組成。
“這些是什麼?”
宋觀薄脣一勾,拿起一架弓弩試了試,道:“這個是連射弓弩[1],是根據諸葛亮的殘存的圖紙設計的,那個叫拒馬槍[2],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改進過的。”
“殘存的圖紙那你怎麼復原的?”
“去年在書房研究出來的。”
去年
那個時候,他二人正因心頭血的事冷戰,那個時候她生無可戀,他卻在研究圖紙。
她該說他無情呢,還是勤勉呢?
姜玉微複雜地笑了笑,沒有言語。
宋觀並未發覺她的異常,拍了怕她的肩膀:“好了,你下去歇息吧,我得和他們研討戰事。”
“嗯。”
姜玉微點點頭,到寶月她們帳篷裏等着。
不久,戰鼓雷鳴,楊素安帶兵出征,宋觀因受了傷,便留在營地裏繼續研究對陣戰法。
待到下午,姜玉微見時候差不多了,端了茶飯進去,見他仍坐在桌前推演沙盤。
望着他疲憊的樣子,她心裏生出一絲憐惜,將托盤放下,拿了碗湯遞給他。
宋觀掃了一眼,不耐道:“拿走,我不喫!”
姜玉微心上一涼,拳頭攥的緊緊的,她原以爲他已經有所轉變,可倒頭來,他仍是這樣。
她壓住胸口的怒氣,板着臉出去了。
可宋觀卻似沒發現,依舊低埋頭推演。
到了外面,姜玉微把托盤往寶月手中一放,冷聲道:“扔了喂狗。”
寶月頓時明白是宋觀惹她生氣了,氣憤道:“真是好心沒好報,奴婢這就拿去喂狗!”
走了幾步,姜玉微眉頭一蹙,道:“罷了,給士兵留着吧。”宋觀說過軍營物資緊缺,她縱然生氣,也不該這般浪費。
說完,沉着臉回帳篷了。
不遠處,楚皓無奈地搖搖頭,走到寶月跟前,接過托盤:“給我吧,我讓人溫着,等殿下不忙了再送進去。”
寶月沒好氣道:“還溫什麼,直接給旁人吃得了。”
楚皓嘆道:“這也不能怪殿下,實是這次的戰況大出意料,西戎人用鐵鏈拴連栓三匹馬,馬身上裹了鐵皮,作柺子馬[3],氣勢勇猛,刀槍不入。”
“這戰術以前從未出現過,我軍一開始便落了下風,你說殿下能不着急嗎?”
寶月愣了愣,梗着脖子道:“那又如何,他不喫便不喫,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楚皓聳聳肩:“殿下就是這個性子,我能如何。”
寶月撇撇嘴,轉身走進帳篷,把方纔楚皓所言重複了一遍。聽了她的話,姜玉微心頭的氣消了幾分,讓她把楚皓叫進來,把柺子馬畫了下來。
看着圖紙,姜玉微露出沉思之色,片刻後,道:“打蛇打七寸,柺子馬雖刀槍不入,但小腿上是空的,若專門攻擊小腿,它們被鐵鏈拴着,必定一倒盡倒。[4]”
楚皓一拍腦瓜,大喜:“公主真是冰雪聰明。”說完,連忙跑去宋觀帳裏,把她的話轉述了。
聞言,宋觀眸光一亮:“對,就是這樣,快派人把話傳到陣前。”
“是!”
當夜,寧國大軍大破柺子馬,西戎人不得不退回城內。
凱旋後,楊素安立即衝到宋觀帳篷,滿臉敬佩:“殿下,好一條妙計啊!這次我大寧必定收復城池,一雪前恥。”
宋觀卻搖搖頭:“此計並非本王所想。”
“哦?那是誰?”
“是永嘉公主。”
宋觀看向一旁的帳篷,目中掠過一絲神采。
楊素安一拍大腿,驚道:“原來是公主!枉我熟讀兵法,卻侷限於術法機要,倒不如公主一個女子靈活機便了。”
宋觀笑了笑,走到姜玉微的敞篷裏。
見他進來,寶枝立即拉着寶月走了,姜玉微則眉頭一蹙,走到牀邊坐下,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宋觀走到她身旁,也不說話,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姜玉微下巴一擡,沒好氣道:“殿下盯着我幹嘛?我臉上可沒花。”
“臉上雖沒有,可你本身不就是一朵花嗎?”
這話雖然肉麻得緊,她卻不自禁揚起嘴角,嗔道:“相識多年,我竟不知殿下也會這麼肉麻。”
宋觀脣畔一勾,俯下身子,朝她逼近:“難道你不喜歡?”
姜玉微臉頰發燙,朝後縮了縮:“什麼喜不喜歡的,我又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子。”
“當真?”
“當然!”
“既然如此,那本王只好走了。”
宋觀嘆了嘆,轉身往外走。
姜玉微黛眉一蹙,手伸了伸,又縮了回去,鼓着腮幫子不再看他。
宋觀輕然一笑,又折回來,摸着她的腦袋溫言道:“好了,這麼久了,也該消氣了,笑一個吧。”
“不笑。”
姜玉微頭一撇。
“那這樣呢,你笑不笑?”
宋觀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輕輕吻了吻。
姜玉微瞥了他一眼,冷冷一哼。
“那這樣呢?”
宋觀坐在她身後,張口han住她的圓潤的er垂。
一絲異樣傳來,姜玉微顫了顫,連忙掙扎:“你幹嘛?”
宋觀卻不理她,頭一低,在纖長如玉之處挑弄,手也覆入外物放肆。
這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