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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阴郁多疑皇帝攻X权倾朝野丞相受

作者:随己
从那日沈端砚自己主动喝药后,病情便好了许多。

  他不再经常一個人窝在殿裡,偶尔還会去御花园逛一逛。

  楚渊反而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只要沈端砚在外面,他便独身待在书房。

  同时楚渊吩咐了常生,将沈景铄也带入宫中,时刻陪伴着沈端砚。

  沈景铄入宫之后有多么愤怒悲伤暂时不提,但有他的陪伴安抚下,沈端砚的情况越来越不错。

  不出半月的時間,他就已经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

  這日他们两人在御花园中散步,无意间竟经過了国宴那日的小亭子下。

  沈端砚顿住了脚步。

  他抬头望了一眼那個亭子,沉默良久。

  比起那日,大病一场后他的身形愈加瘦削,外袍下空落落,清减了太多。

  紧跟在他身后的沈景铄也停下了,眼底闪過一丝心疼。

  “阿砚,我們去前边吧,听說西园那边桃花开了。”

  他正要岔开话题,将沈端砚带离這裡。

  沈端砚忽然开口了。

  這是他這些天第一次用這么柔和平静的语气說话。

  “兄长,抱歉,這些天让你這么担心。”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花团锦绣间,眼神怅然而淡漠,声音很轻很轻。

  沈景铄鼻子一酸,他抬起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狠狠地揉乱了沈端砚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

  “别多想,是兄长连累了你。”

  這些天關於靖王传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再结合一下倚云后来和沈景铄說的话,他哪裡能不知道事情的缘故。

  沈景铄原本只是想尽量帮一下弟弟,谁知道靖王恨透了楚渊,拐弯抹角牵连到了沈端砚。

  “与兄长无关,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么多年我也未曾看透過靖王殿下。”

  沈端砚摇了摇头,目光放软。

  他越是這般,沈景铄心中就越是心疼。

  前任楚皇薨逝前对沈家向来不错,造就了沈端砚身居高位而不失本心。

  他只是自小聪慧,为人处世颇有手腕,性子却是温和的。

  在最初担任丞相步步维艰的时候,沒少受到先皇及沈家的庇护。

  谁能料到他刚刚站稳脚跟,就接连发生了先皇病逝,夺嫡之争,沈家也被卷入贪污的风波中。

  想到這裡,沈景铄面上游移不定,随后他深吸一口气,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他的眸中染上坚定。

  “阿砚,我們离开京城罢,兄长将你送到北方。”

  “那裡虽然贫瘠,沒有京城繁华,但也远离是非争斗。”

  這话一下子惊到了沈端砚,他微微蹙起眉,抬头望向自家兄长的脸,仿佛在確認话中的含义。

  “可,父亲那边,還有那個人,是不会允许我离开宫中的。”

  在念到楚渊的名字时,沈端

  砚微不可见的顿了顿,最后用极轻的语气道。

  见着他对楚渊心有余悸的模样,沈景铄愈发想带他远离京城。

  沈景铄彻底下定决心,打断了他的种种顾虑。

  “父亲远在栖州,应当无碍,你已经为沈家做了够多,天高皇帝远,只要能到那裡,兄长定能护住你。”

  沈端砚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安,他的手指轻颤。

  “我”

  沈景铄发觉了他的轻微瑟缩,上前一步紧紧将他拥入怀中,想尽量给他一些安全感。

  “莫担忧,我会安排好一切。”

  温暖的臂弯环住了沈端砚的肩膀,那是他小时候最熟悉的气息,加剧的心跳也渐渐平缓下来。

  两人约定好之后,沈景铄便忙碌了起来。

  他暗中联系着自己曾经京城的旧部,规划着逃走的路线,悄无声息换掉沈端砚周围的侍女。

  這一切都被表面毫不知情的裴肆之看在眼裡。

  沈景铄的确是不多见的好人一個,气运之子虐起来不心疼,但看着兄长比我還要悲伤的样子,每次飙戏的时候都有些不忍心

  001擦了擦眼角的电子眼泪,表示赞同。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還沒等沈景铄布置好一切,边疆的情势突变。

  一封百裡加急的密信被信使连夜呈上了朝会的桌前。

  “报”

  “黔州大乱靖王与倭寇勾结,打着清君侧的名号造反,已于三日前攻占岭州,岭州城沦陷”

  “陛下边疆外数万倭寇蠢蠢欲动,還請立刻派军马支援”

  此消息瞬间将朝堂炸裂开来。

  各個大臣都面色煞白,惊魂不定。

  “這,這可如何是好”

  “靖王身为王爷,竟是与倭寇勾结”

  “大将军年事已高,此时出征沙场怕是力不从心啊。”

  沒等他们混乱焦躁起来,楚渊垂眸扫了一眼,极具压迫性的视线瞬间让他们安静下来。

  楚渊勾起唇角,嘲讽的笑了笑。

  他這大皇兄倒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做出造反的举动也并不出人意料。

  這次早朝结束后,靖王谋反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倚云将這個消息告知沈端砚的时候,他正准备推开窗户透风,手指忽地顿住。

  别的他不在乎,可是边疆出事,倭寇流窜。

  這几個字就足以让沈端砚心下焦急。

  黔州距离边疆线很近,那裡正是兄长驻守的领地。

  且京城中暂且年轻的将军并不多,兄长可以說是此时最适合去支援岭州的人选。

  倘若倭寇真的攻破防线

  沈端砚指骨微微发白,身子紧绷。

  他能想到的,沈景铄当然也第一時間就想到了。

  隔日,他便再次入宫,只是一直徘徊在长乐殿外,

  脚步沉重,迟迟沒有进去。

  還是出来取药的倚云发现了他,一声大公子叫住了他。

  這一声也被沈端砚听到了,他起身朝屋外看,恰好捕捉到沈景铄犹豫的身形。

  沈端砚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异常。

  “兄长,进来罢。”

  待到沈景铄真正进来,两人相对无言,他几次想开口說些什么,最后又不忍的侧過脸。

  反倒是沈端砚表现的很平静,他提起袖子为对方斟了一杯茶。

  略微不稳的手倾倒的时候总是会撒到桌面一些水渍,可在场的人沒有一個在意這個。

  沈景铄只会觉得心疼,也为心中的那個想法深深愧疚着。

  沈端砚放下茶盏,面露浅笑。

  “兄长来此应该是为了靖王勾结倭寇那事吧。”

  沈景铄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一顿,像是被說中了心事。

  “边疆危难,战乱起必生灵涂炭,驻守军需要兄长的统率,百姓也需要您,兄长尽可請命支援岭州。”

  “砚只愿兄长得胜归来,一路顺遂。”

  沈端砚率先将他心中的担忧說了出来,却全然不提自己。

  一边是自己亲手看着养大的弟弟,一边是战友百姓殷切的盼望,沈景铄只觉得這种選擇太過残忍。

  他就像被关在监牢中的困兽,痛苦不堪。

  沈景铄闭上双眼,难掩心头悲戚和无力之感。

  假使他真的去率军支援岭州,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沈端砚本就情绪不太稳定,让他留在京城,留在楚渊身边,恐怕只会造成更严重的情况。

  但若是不去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战友们又该何去何从。

  倭寇一旦突破边疆防线,和靖王内外勾结在一起,楚国危矣。

  沈景铄不在乎楚渊的死活,但战火一旦烧起来,百姓才是最痛苦煎熬的。

  他了解倭寇的打法,了解边疆的地形,他是最适合去支援的,却也是最不适合的。

  沈景铄脸色反复变了几次,也无法真正做下决定。

  忽地,他紧握着的拳头被沈端砚一点点展开,然后放入了一杯温热的茶。

  沈端砚笑得轻巧又柔和,在這個瞬间,那個心系百姓,温润而泽的丞相似乎又回来了。

  “兄长且安心去,我会等你回来,一起去北方。”

  攥紧手中的茶盏,沈景铄艰难的点点头,复又郑重且严肃的承诺道。

  “我会很快回来接你,阿砚日日上药,切莫再自暴自弃。”

  “倘若楚渊還做出什么强迫你的举动,第一時間和我传信,哪怕走我也要走回来,把你带在身边。”

  要不是看在边疆战乱,沈景铄可能会分身乏术,顾及不上沈端砚的安危,他当真想将其一同带去边疆。

  沈端砚微微颔首,随即垂下眼睑,敛去其中的情绪。

  在沈景铄請辞的那一晚,天色很好,阳光明媚。

  他佩戴上了很久不曾用過的长枪,翻身骑上马匹,铁质的战甲反射着光芒,耀眼而夺目。

  沈景铄主动向楚渊提出自己率军平反黔州事变,但并不是毫无目的。

  他要求楚渊必须将沈端砚送出宫外,在沒有解决掉靖王之前不能动沈端砚,也不许朝沈家下手。

  但凡他在边疆听闻一丝不妙的风声,就不会再管靖王之乱,立刻返回京城,将刀尖指向楚渊。

  沈景铄這次選擇了大局,選擇了百姓。

  他已经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弟弟。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会毫不犹豫的選擇沈端砚,弥补内心的愧疚。

  楚渊原先也不打算再对沈端砚做些什么,自是答应了。

  黔州的事态紧急,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耽搁。

  在调动完所有士兵,粮草备齐后,沈景铄就要离开京城了。

  在所有京城百姓的注目下,他背负长枪,利索束起的头发甩在身后,一路朝着北方走。

  只是在彻底走出京城之时,沈景铄回头看了一眼,眸中尽是留恋担忧。

  那时沈端砚正站在最高的宫墙外。

  距离很远,让他无法看清沈景铄此时是什么表情,却也足以捕捉到一丝丝的情绪波动。

  他就這样目送着沈景铄越行越远,直到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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