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守护安宁
它的双手突然朝着那盒子遥遥的虚按下来,随着它手掌翻压,它身前的虚空之中,立即有一层幽暗凝结,压在盒子上。
只是效果似乎不太大,就像是拿纸去包火。
但是镜先生却两手翻飞,交替翻压着,這幽暗屋子裡的所有幽暗都似聚向了那盒子,一眼看去,就如浪潮汹涌。
但是那自盒子裡透出来的剑光却一次次的穿透,每一次都更盛,终于,在那剑光之后跟着一道人影。
镜先生似惊恐,又似愤怒的突然张嘴,那精致的脸庞,在這嘴张大一刹那,便显露出一口尖锐的黑牙来,如倒勾。
从它的嘴裡涌出一片污秽阴邪的水来,而祝向阳手中则拿着一枚大印立在那裡,显然不打算逃了。
不過,隗林注意力都在這個镜中妖魔身上,因为它這吐出的一口黑水般的东西让隗林感觉到危险。
那污水般的东西裡面满是恶念、怨毒、负面的念头涌。
元神高妙,寄托虚空,可衍化万法,但是元神却也怕污。
古籍之中特意警示,元神一但被污,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所以古时元神都是寄托法宝而战斗,尤其爱那些至罡至阳的法宝,又或者是修行种种道术。
可惜,隗林沒有法宝,现在手中剑,也是夏剑上的一抹夏国象征意义所化,一点朝阳剑意是他自己修炼出来的。
不過,還好,這些污水并沒有像传說中那样炼制成罡煞,或者是炼制成什么阴毒法宝。
只见這個幽暗裡,剑光突然飘忽起来。
面前的剑光消失,出现在了侧面,镜先生转身,剑光已经出现在身后,再转身,他已经出现在头顶。
一气朝阳剑法让隗林修成了朝阳剑意,让他获得一种养神的方法,同时,也多了一种杀敌的能力。而希夷剑法,让他此时剑法变的飘忽不可捉摸。
镜生先虽然能够喷吐出一些污元神的东西,但是技法在隗林看来太粗糙了。
“我又不是木桩,怎么可能让你喷到。”
镜先生发现前后左右都是剑光时便已经剑光临身,它感觉到了炙热,内心仿佛在燃烧,它那不知多少年来积累下的怨毒恶念沉淀的身与心开始被切割。
旁边的祝向阳沒有离开,他当然更不可能就看着,他手中那枚印章虚镇,他的身后的神愿光华之中,无数人在跪拜,神光缠绕在印章上。
神印镇魂,只是這一印他却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每每落下去之时,便会有一道剑光斩来,让手上的神印愿力给斩散一部分,让他落不去。
所以,他只能够是看着镜生先在剑光之中溃散,然后他手中一轻,手已经被斩断,神印飞起,在心动之间,那神印被愿光拉扯,朝着他飞去,但是同时,一片如朝阳升起的剑光出现在他的眼眸,或者說是出现在他的心底。
朝阳充满這阴晦的空间,然后他的身体开始溃散。
镜中空间转眼之间就已经静了下来,隗林站在那裡,看着周围,那一层层的幽光裡,祝向阳一身的神愿光辉和那個镜中中魇魔死后的污秽怨毒之念交缠在一起。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能够杀了他们,但是沒有办法抓他们,因为自己终归不是古时那些拥有各种妙法的元神。
而且,他觉得,這两個东西,可能過不了多久,他们可能又会在這裡凝结出新的魔物来。
他将那個神印抓起,细细查看着,上面的阴文环绕着一圈阴文:“阳矍府,槐下土地。”
“這是神印?”隗林想到了自己在裡界裡面的见到的那個倒塌的府殿,其中有一块牌子上面就写着阳瞿城府,這一块地方,难道曾经是阳矍府治下?
想了想,因为沒有相关的资料,也想不出什么来,但是他可以肯定,這個祝向阳已经入了神道,至于這個土地神印是怎么来的,却已经不会知道了。
再接着,他看到了虚空中有一個盒子,那盒子曾经是什么颜色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缠满了恶念,就飘在那裡。
這种东西可是用来布置仪式法阵的极佳物品,而且是那种诅咒法,当然,如果是有什么炼器之法,沒准也能够炼成什么诡异的法器,他仍然忘不了,刚刚被收入盒子裡的那种感觉。
他想要打开来看,就得以元神之身接触那個盒子,可是他实在是不想,因为他觉得脏,接触到了,洗都洗不干净。
就在這时,在一片阴晦迷雾之中,有一只彩蝶七绕八折的飞了进来。
那彩蝶见到隗林之后,环绕了一圈,化为一個人,正是陈惜春。
“挺厉害的啊,居然能够找到這裡来。”隗林說道。
“我陈家的阴神幻游法,虽不能够助你杀敌,但是出入這些地方,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陈惜春說道。
“那你能不能将這個盒子打开看看裡面有什么?”隗林說道。
陈惜春走過去,看了看,抬起手来时,手中多了一根银针,她也并不直接接触,以银针挑开那個盒子,发现盒子裡面装有只是一些写满了字的纸而已,但是這些恶毒怨念却缠绕着那些纸上,沁入那文字之中。
甚至可以說是从文字裡散发出来的。
陈惜春看着那些字,立即有着无边的怨念涌来,那种恶毒,污秽竟是在朝着她的阴神缠绕蔓延。
她不敢再看,阴神化彩蝶,在虚空中飞动,身上仿佛蜕下一层皮,那缠绕上阴神的恶毒怨念便褪去,散在虚空之中。
她再一次的化为人的时候,转身看隗林,說道:“這上面的怨念恶毒,只要看了就会缠上阴神,非常的危险。”
“幸好我沒有去碰那东西,要不被缠上了,可不好玩。”隗林看着陈惜春的說道:“你那是什么法术,被怨恶毒念缠上了,那么简单就摆脱了。”
陈惜春听了他前半断的话,心中不由的有些气恼,心想,你怕缠上,难道我就不怕嗎?
但是是听到后面半断,又有些得意,說道:“那是我家传的阴神幻游法中的蜕身祛灾法。”
“好像挺不错的,能不能教我?”隗林问道。
“可以。”陈惜春說道。
“什么條件。”隗林知道如果那么容易学,那么這個法术一定早就在学校裡有了。
“拜我父亲为师。”陈惜春說道。
“呃!”隗林一时不知道說什么,因为他可不想再拜什么师,因为拜师太多麻烦的事了,而且自己堂堂首席,拜人为师,听說是有一定政治影响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政治影响,但是听說有,那就有吧。
“你不愿意,那就不可能了。”陈惜春下巴一抬,有些骄傲的說道。
“拜师是不是能,但是你能够再施展一次给我看看嗎?”隗林觉得刚刚看了,颇有些感触,与自己之前在与那個玉册缔结契约时,分神出去的做法有些像,只是自己做的太粗暴了,分出去大部分。
而她這個蜕去一层阴神,对本身的影响很小。
陈惜春打量着他,突然笑道:“我查過你,你似乎有临阵学法的能力,你想从我這裡偷学?”
隗林突然发现,现在的人都好聪明,還是說,我自己太明显了?
连偷学法术都這么难的嗎?
“那么,你可以走了。”隗林挥了挥手,這让陈惜春气恼,她本想說,這個盒子给她,她就可以再演示一两次蜕身祛灾法给他看。
然而,隗林這個态度就让她生气,简直无礼。
她瞪着眼,看着隗林,隗林却沒有看她,而是走上前去,将手中那枚印章扬起,一团愿光涌起,隐隐可听到愿光之中有祈祷的声音。
“镇!”隗林吐出一個字,虚空仿佛为之一凝,土地神印已经落在了盒子裡的纸上,那些散发出来的怨毒之念立即被压了下去。
“镇法镇一切。”隗林心中想着,一手抓過那盒子,朝着天空一冲,便已经冲破了這一片愁云惨淡的空间,然后他发现自己是在一個幽暗的房间裡。
他左右的打量了一下,又看着面前這一张梳妆台,可以确定這裡是像是一個收藏室。
紧接着,后面一只彩蝶跟着出来,彩蝶化为人身,她也看出這是什么地方,說道:“這可能属于私人财物,必须要上报给靖夜局来处理。”
隗林当然知道這些,只是,他不知道,這個究竟是无知的收藏,還有意的豢养。
无知的收藏,则是害自己而已,如果是有意的豢养,那就得去靖夜局說清楚。
现在连养大点的狗都要办证,何况豢养魇鬼魔物。
隗林不喜歡管一些要细致处理的锁事,他只喜歡做能够直接展示本事的大事,所以這事他决定回去直接上报就是了。
然后,穿门過户,一路的出来,然后来到门外,门的两边有两块牌,左边是沪城文物保护协会,右边古物收藏馆。
抬头看了看天然,隐隐可见星光。
他也不說话,朝着天空一纵便已经到了城市的上空,低头看着這個国际大都市的夜色灯带,宛若天外银河光辉。
很漂亮,很安宁。
這是人间,而非天境。
隗林喜歡這种感觉。
直接回到暗室之中,然后将盒子置于八仙桌上,朝相片上一扑,那相片上的人影瞬间鲜活起来。
暗室裡的灯光飘忽,将盒子笼罩,夏剑、山画上的神韵仿佛随着火光汇聚在盒子上。
而隗林本身,仍然躺在沙发上睡觉。
這一切都只如做了一個梦。
陈惜春所住的屋子裡,一只彩蝶飞进来,钻入她的眉心,然后她从床上翻身坐起,推开窗台,遥望隗氏灵馆,一盏路灯的光芒外,隐约可见三楼的窗台下有人在那裡沉睡。
她不由的叹息一声,拿出电脑,开始自己這一晚包括這些日子以来的报告。
“好气!”她忍不住吐出两個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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