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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這种A也能有O 第16节

作者:未知
从侧面看,蒋云书锋利的下颌线條柔和下来,眉眼微微弯着,“我很庆幸,与其去到一個幸福的环境還不如来到這裡,因为能拯救白糖。同理,如果有两個世界供我選擇,第一個世界我能救 10 人,第二個世界我能救 1 人,哪怕條件和处境苛刻十倍,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選擇前者。” 第26章 “他其实很怕痛的。” 白糖很开心地搅拌着鸡蛋液,因为今天的他可以久违地吃一次蛋糕。 昨天蒋云书见完林白昼后,去超市大购物了一番,几乎是把家裡所有缺的少的都买了一遍,路過熟食区时,依稀记得厨房裡好像有個烤箱,想着白糖有空的时候或许可以做些甜点,便上網搜了下做蛋糕面包慕斯需要的材料,全部扔进购物车裡。 晚上 8:49,白糖正一件件地把东西往外拿,见到一沓的杯装蛋糕纸时,愣了下,问:“先生是想吃蛋糕了嗎?” 蒋云苏的口味很重,喜歡吃很咸的饭菜,喜歡吃很甜的点心,曾经在凌晨 2 点踢醒睡在地上的白糖,只因突然醒了之后想吃甜的。 于是白糖被勒令去做甜食,跟着沾了光,被允许吃一点。 “嗯?” 蒋云书也站在一旁,把调料分门别类地放进柜子裡,“也可以。” 第二天下午,白糖吸着鼻子擦完了家裡的所有柜子,可能是体质太差,发烧虽然很快就好了,但感冒怎么都沒能好完全,断断续续地擤了一個多星期的鼻涕,鼻翼都破了皮,红红的一片。 黑糖 “汪汪汪” 地在家裡跑酷,从這头飞到那头,那头飞回這头,经過时還偶尔调皮地咬一下主人的脚踝。 白糖笑着捏了捏黑糖软趴趴的耳朵,对着黑糖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了周朝雨后,便挽起袖子开始兴致勃勃地准备做蛋糕需要的材料,他围上天蓝色的围裙,跟着料理书上的步骤,先把蛋清蛋黄分离,牛奶、玉米油和蛋黄搅拌均匀,過筛低筋面粉,倒入拌成细腻的状态后,糖加入蛋清中打发成奶油状,每次取一小部分蛋白霜加入蛋黄糊裡混合均匀,直到完全融合,最后把液体倒进纸杯裡,放入烤箱,调到 175 度 20 分钟。 搞定!白糖顺手把料理台上的一根狗毛拈走,蹲下来高兴地揉了黑糖的头。 整個屋子逐渐被蛋糕的香味填满,白糖凑得很近,一动不动地看着烤箱裡蛋糕蓬起来的变化,20 分钟過去,清脆的一声 “叮”,白糖双手合十,右手戴上手套,拉开烤箱,一股热气扑来。 突然 “咔哒” 一声。 正专心致志给小蛋糕翻面的白糖被吓了一跳,托着烤盘的右手猛地一抖,手腕一歪,整個烤盘倾斜—— “哐当!” 十二個小蛋糕相继跌落在地上,白糖躲闪不及,裸露的左手指尖直接触碰上了 175 度高温的烤盘。 “唔!” 白糖反射性地缩回手指闷哼,转头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蒋云苏打开门的声音,而是黑糖在咬外套拉链,他撑着料理台稳住自己有些发软的身体,后知后觉地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他打开水龙头,抿着嘴唇用冷水冲洗自己的指尖。 黑糖毫无知觉犯了错,用狗鼻子去拱香喷喷的蛋糕,嗷呜一口咬下去,又被烫得狂吐舌头。 白糖静静地看着地上散乱的、未完成的纸杯蛋糕,甚至有一個滚到了厨房的角落,半晌,他不顾火辣辣发着刺痛的指尖,从黑糖嘴裡抢下那個被吃了一半的蛋糕,說道:“不可以再吃了,還沒有熟透,会拉肚子的。” 他弯下腰,把沾了灰的蛋糕一個又一個地从地上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裡,屋子很安静,他看着被小蛋糕塞满的垃圾桶,随即无力地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 手机传来几声 “叮咚”,应该是周朝雨回他了,但现在的他沒有什么心情去看。 上次生病时的照顾,对白糖来說,并沒有给他什么安全感,毕竟在结婚之前,蒋云苏也是這么照顾着失去至亲的自己,同时自己天真地以为,他们两個是经過考验的爱情,是天生一对。 事实证明,他错得很离谱。 在新家生活已经有两個星期了,可每天晚上都還是会做噩梦,由在原来的家裡受折磨的零碎片段,变成在新家背景裡被虐待的片段。 白糖抱着膝盖的手收得越发的紧,他原本以为,蒋云苏失忆后,他或许会過得轻松一些,可并沒有,一天天過去,心理上的不安一点一点地堆积,他反而变得更加焦虑,更加胆战心惊了,任何一点突兀的小声音都会吓得他浑身一颤。 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蒋云苏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他什么时候会重回那种暗无天日的处境,他什么时候把黑糖送走最合适。 他已经形成了每天早中晚餐之前都会自问的习惯,內容便是這三個問題。 有时候,他還会想,与其提心吊胆地等着alpha哪天变回原来的样子,還不如一直過着以前的生活,最起码脚能碰到实地,最起码能够安心。 甚至更加极端的,干脆破罐破摔,爽過這一段缓刑期,等到alpha恢复记忆那天,等到他把黑糖安顿好那天,他就選擇去死。 他会在门口上吊,听說上吊死亡的人样子都不太好看,正好可以吓到刚进门的蒋云苏,来個脸贴脸;或者躺在客厅割腕,血流得很多很多,浸红了地毯,一直延伸到门缝,让蒋云苏的皮鞋沾上黏腻的血。 他還不要闭眼,要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因为這样說不准会让蒋云苏留下阴影。 他也曾搜索過,到底是一刀割脖子流得血多還是捅哪裡的血管流得血多。 可是,往往這個念头一出,白糖的眼泪就会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死的是他,凭什么。 而且,而且…… 他其实很怕痛的啊。 蹲到腿都麻了、黑糖都担心地跑過来拱拱的时候,白糖才深吸几口气,抬起有些红的眼睛来,他挠了挠黑糖的下巴,露出一個轻轻的笑:“抱歉黑糖,让你担心啦,小蛋糕是不是很好吃?我們重新开始吧。” 蒋云书刚进花园的铁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他感觉味道都飘到隔壁邻居那边去了,估计馋哭了一大波人。 打开门,白糖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只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脚看,“先生…… 您回来了。” “嗯,” 蒋云书自己换了鞋,表扬了一句,“好香。” “先生,” 白糖蜷了蜷脚趾,小声說,“小蛋糕做好了,刚刚出炉的,還热着……” “辛苦白糖了,” 蒋云书說,“我洗個手就来吃。” “先生觉得怎、怎么样?” 白糖紧张地问,他怕不合alpha的口味,但這個明显白担心了。 毕竟明明所有的数据,糖要放几克,牛奶要放几盒,鸡蛋要放几個,完全是按照蒋云苏的要求来做的。 的确非常不合蒋云书的口味,太太太太——太甜了,感觉像是直接在啃糖。 不健康,很不健康。 蒋云书有些艰难地咽下去,他其实也喜歡吃這些点心甜品,但前提是不要太甜,他诚实地說:“太甜了,我之前喜歡吃這么甜的?” 白糖听他說太甜,心裡顿时七上八下了起来,他忐忑地点了点头,“那、那先生您和我說,要放多少克糖?我会改的。” “你先吃吃。” 蒋云书突然想到了什么,說,“不会连蛋糕都不能吃吧?” 白糖快速地摇了摇头,双手捧着咬了一小口,“可以吃一点……” 蒋云书放松地靠在料理台上,观察着白糖的表情,“你会觉得太甜嗎?說实话,不然我会生气的。” 白糖神情有些犹豫和不安,迟疑了片刻,试探地說:“…… 甜了一点?” “你這些放了多少克糖?” “150 克。” 蒋云书牙齿有些疼,這 12 個小蛋糕放 150 克糖?明明放 70 克左右就差不多了。 蒋云书:“放少 30 克吧。” “好、好的!” 白糖說,连忙抄過一旁的料理书,把 150 克划掉,写上 120 克。 第27章 “永久失忆。” “永久…… 永久失忆了?” 白糖脸上是止不住的愕然,正一眨不眨地望着林白昼。 今天是白糖复查腺体的日子,ct 室不允许陪同人进入,白糖从 ct 机下来的时候,听到林白昼状似随意地這么說了一句。 刚触碰到地面的脚尖蓦地停住了,白糖愣愣的,好似沒能理解這句话的意思,好一会儿才反应极大地小跑過来,双手撑住桌子,身体前倾,眼睛瞪得圆圆的,着急地问:“真的嗎?是真的嗎?” omega 漂亮的脸蛋在眼前忽然放大,林白昼這個单身alpha心神一震,身体首先比大脑反应過来,猛地往后倒了下,差点摔下椅子。 “对、对不起!” 白糖怔了下,连忙后退,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道,“我不是故意的……!” “…… 沒事,” 林白昼把椅子挪回来,用他拙劣的演技表示一丁点惊讶,“你不知道嗎?” 如果白糖不是处在极度震惊的状态,他一定会发现林白昼做作的表情,但此时此刻他的脑子被這一重磅消息给砸晕了,有些发麻,“永久失忆是、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以前的事永远都不会想起来,确定不会想起来,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 现在的白糖看起来和第一次见面时唯唯诺诺的样子截然不同,林白昼从来沒听過他這么快的语速,“确定不会再想起来了。” 白糖退了几步,脚后跟抵上了椅子,背挺得很直。 ct 室一阵安静的空白,白糖强迫自己超负荷的大脑冷静下来,說道:“医生,你能为你說過的话负责嗎?” “可以,” 林白昼顿了顿,說,“一般失忆的判定是由心理医生负责,你的alpha昨天出的结果。” 白糖已经冷静下来了,长期如履薄冰的生活让他变得敏感,也变得敏锐,他觉得有些奇怪,问:“医生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啊?” 林白昼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时被问住了,“啊嗯那個…… 因为他曾经是轰动医学界的病人啊,我对他很感兴趣,恰好负责他的那個心理医生是我的朋友,就告诉我了…… 你是他的 omega,我以为你知道就顺口提起了一嘴而已。” 医生应该不会說谎吧?逻辑也通,白糖抿了抿嘴,看起来似乎已经被說服了,“…… 嗯,谢谢医生。” 林白昼在病历单上写写画画,闻言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他是被判定脑死亡的吧?每個医院判定脑死亡是非常严格的,要有两個以上的资深教授意见相同,還要经過层层步骤,突然痊愈……” 尾调被拉长,林白昼装作若无其事地暗示道,“我觉得已经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白糖不了解医院流程方面的事情,不知道判定脑死亡的過程竟然如此严谨,他也想不通了:“那…… 那为什么突然就好了呢?” “不知道啊,” 林白昼說得理直气壮,“无法用科学解释,白糖患者,你是距离他最近的人,或许可以观察下和失忆前有什么不同。” 白糖喃喃:“有什么不同…… 嗎?” 很多不同,明面看,口味变得很淡,不爱吃甜了,嚣张等恶心人的表情沒再出现過,說话的语调也是从未听過的平缓。 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细节,是哪怕蒋云苏和他在热恋期时,蒋云苏也绝对不会做的。 养狗。 同居的第一天,白糖就窝在蒋云苏的怀裡,說他想象的以后的美好愿景:“我們可以养只宠物诶!狗狗猫猫都可以,早上可以带着它一起去散步!我們一起好不好?小动物超级可……” 话還沒說完,蒋云苏就笑着打断他了:“抱歉宝贝,我不喜歡有毛的动物。” “诶?” 白糖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不喜歡嗎?那我养只小仓鼠吧!我之前也有看過金丝熊!纯银的好可爱!” “宝贝,” 蒋云苏說,“哪怕呆在小笼子裡也很讨厌,既然在一起生活不就是要互相包容嗎?” “唔……” 白糖鼓了鼓腮帮子,有些失望,但alpha不喜歡就不养了,alpha 比较重要,“好吧。” 還有给凤栖学院捐款。 蒋云苏由始至终都将alpha的骄傲与尊严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对凤栖嗤之以鼻,一边认为omega不自量力,一边又无法容忍弱小反抗的一丝可能性。 刚领结婚证沒多久,蒋云苏還未暴露出本性前,白糖是可以自由使用电子产品的,有次他打开电脑,点进第 2 星最大的社交網页,发现蒋云苏上次用完后并沒有退出賬號。 白糖是蒋云苏的好友,他平时能看到alpha发一些风景和心情的分享,可往下划拉沒多久,他突然看到了一條仅他不可见的投票。 你支持取缔凤栖omega学院嗎? 支持人数 21789,不支持人数 326。 蒋云苏选了支持,日期显示 4 月 6 日,那时候白糖還沒有毕业。 今天的车有点多,红绿灯不知怎的感觉比平常等得要久,蒋云书透過车内后视镜,时不时瞥向一边安静得不同寻常的白糖,心裡有些郁闷。 运气也不好,怎么全是红灯,在连续第 5 個红灯时,蒋云书摩挲了下方向盘,开口:“咳,怎么了?” 白糖正神游天外,突然一声吓得小小一只的omega瞬间回魂。 “抱歉,” 蒋云书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前行,“在医院裡发生了什么嗎?” 白糖微微掀起眼帘,视线从鞋子移到了宽阔的路面,他紧了紧拳头,问 alpha:“先生,你,是永久失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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