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這种A也能有O 第34节 作者:未知 白糖的身体還是差得不行,有一次他看到白糖蹲在地上和黑糖玩,沒蹲多久,就短短十几秒,站起来的时候却整個人软倒在沙发上,說是眼前一黑,晕晕的,沒法控制身体,因此還撞到了侧腰,一块淤青。体质也很虚,和黑糖在花园裡跑了几圈,衣服就都被虚汗浸透了,整個人呈出不健康的苍白。 面对蒋云书,白糖早已不会像一开始那般拘谨与局促,偶尔会像小猫咪一样亮一亮爪子———他愁眉苦脸,摇头拒绝:“我不想喝,太苦了我连苦瓜都不喜歡吃。” 蒋云书早有准备,拿出一小包陈皮放在白糖手心裡,“凉了不好。” 但在蒋云书面前,白糖始终還是会乖的,他扁了扁嘴,接過来,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喝完了。 蒋云书拿過空碗,好笑地看着omega一股脑地把陈皮倒进嘴裡,又被酸得打了個冷颤,他把碗冲了冲,放进消毒碗柜裡。 等白糖把皱巴的脸展平了,他才把周朝雨的话原封不动地說了一遍,并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觉得可以不用再进行想象训练了,你现在面对我的触碰也不会很抵触,今天在街上,我突然碰你的耳朵了,還记得嗎?” 提起這個,白糖的耳朵就心理作用地有些痒,他想像黑糖一样动一下耳朵,可惜他不会,“……记得。” “那你的想法是?” 白糖当然不想去,现在仅仅是提起“想象脱敏”這四個字,他都能联想到今天下午训练的內容,后背开始冒细密的冷汗。 可以這么說,他之所以坚持下去,完全是因为蒋云书,他很在意蒋云书,很在意蒋云书对他的看法。 也可以這么說,如果不是蒋云书来了,他会任由自己像烂泥一样沉下去,反正他已经够千疮百孔、够烂也够脏了,不想也不用好起来给谁看。 “学长真的這么說了嗎?” “嗯,”蒋云书道,“我不会骗你。” 白糖小声商量着:“那、那我不去了好不好?” 蒋云书說:“好。” “你会不会觉得我”白糖垂着脑袋,不敢看alpha的眼睛,忐忑不安地說,“觉得我不求上进,容易退缩” 蒋云书皱了皱眉,“不会。” 白糖一下又一下抠着黑糖爪子上的毛,头快埋进膝盖了,他突然发现,他现在最害怕的不是蒋云苏了,而是蒋云书觉得他不好這個事实,“你会对我失望嗎?要不、要不我還是去吧?其实我有在很努力地想变好,我沒有不” 头顶上忽然传来令人安定的重量,他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仰起脸,对上了在他面前单膝蹲下的alpha的眼睛。 蒋云书按了按他的头顶,“我刚刚沒有和你打招呼就把手放到了你的头上,你有被吓一跳嗎?” 白糖怔怔地說:“沒有、有一点吧,心大力地跳了一下,但我知道那是你,所以” “所以,”细软的发丝在指缝间溜過,蒋云书肯定地說,“我們不是不去脱敏了,而是這一個阶段的脱敏完成了,你做得很好。” 第54章 “家裡有人等。” 白糖作为一個准高三生,放假要比其他年级晚一個月,每到课间休息的那十分钟,他埋进手臂裡倒头就睡,一秒钟都不用就睡沉了,好像就一眨眼的事情,上课铃响吓得他身体一抽,他直起身,打了個哈欠,拿起课本站到后面去听课。 和他一起站着的一個学生问:“白糖,你最近通宵学习嗎?你這黑眼圈都挂到鼻子上了。” 白糖本来就白,因此有黑眼圈时非常明显,乌青乌青的,看着精神就不好。 “不是,”白糖又打了個哈欠,嘴巴张成一個椭圆形,“我就是、单纯沒睡好。” 那天的训练內容是真的把他吓到了,影响他至今。 每天晚上关上灯的那一刻到眼睛适应黑暗的過程大概需要5分钟,而在這五分钟内,他的大脑就开始不可抑制地胡思乱想,越怕什么就想到什么,停都停不下来。 他一动不敢动,眼睛也不敢闭上,随着時間流逝,外边的月光照进来,周围的一切变得扭曲,拼接成他最害怕的东西。 衣柜那边的角落好似有個人影。 有個人站在那,白糖死死地盯着,是蒋云苏。 全身都被寒意笼罩着,手脚发起抖来,白糖一边知道那裡不可能有人,一边却又想着,万一呢?蒋云苏阴魂不散呢? 他干脆闭上了眼,可沒撑几秒,又“唰”地睁开了眼睛,他凝神盯着,总觉得,那個人影,好似离自己近了一点。 白糖差点魂飞魄散,冷汗洇湿睫毛,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喊着“蒋天使,天使,来来我的房间吧求求了。” 沒有来,就连黑糖都沒来刨他的门。 最终,是他破罐子破摔,“啪”地一声打开了灯,他强忍着眼睛突然见强光的不适,看清了。 角落裡的是衣架,上面挂着一件衣服。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2:47了,后来他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一晚上都在做断断续续的噩梦。 连续好几天都是如此。 “喂,秦医生,”蒋云书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手裡在挑选领带,“李持我接触過了,他說他年纪大了,不想混這趟水,话裡话外都是委婉拒绝的意思。” 他把蒋云苏价值不菲的西装都拿去卖了,卖掉的钱又全捐给了凤栖。 蒋医生,一個裡边随便套件外边披上白大褂就能上班的人,对西装一窍不通,以至于還要麻烦许秘书重新给他选一些颜色不沉的西装,可他实在沒有什么美术天赋,线條画不直就算了,连搭配什么颜色的领带都选不出来。 “嗯,今晚上還有一個局能接触到陈启文,”蒋云书把一條深绿波点领带在胸前比划了下,“我会去的。” 聚会晚上7点钟开始,所以他沒法去接白糖放学,便拜托了家政阿姨,白糖也表示当然是這些前期工作重要,摆摆手說他会很小心会注意安全的。 就是白糖的状态看着不太对劲,很憔悴很困倦的样子,蒋云书皱了皱眉,心想今晚要和他好好聊聊,别是又熬夜学习了。 另一边的秦终南挂了电话,转头又拨给了一個人,“有時間嗎?嗯,再接触一下李持,看下是否如他所說的那样。” 晚自习,强撑了好几天的白糖直接睡了過去,被值班老师喊醒的时候還懵懵的,看着自己還沒做到一半的作业,心想一定要找到解决方法,不然学习效率太低了 他背着双肩包走出校门,上面的玩偶挂件多了一個白色的猫咪头,左顾右盼想找家政阿姨的身影时,忽然瞥到了某处,他的眼睛慢慢睁大,嘴角情不自禁地染上了笑意,一边喊着一边小跑過去:“蒋医生!” 蒋云书靠在车门上,穿着高级灰的西装,吹了個七三分的发型,沒有用发胶弄成大背头,而是随意地放下来,有点卷却又不显凌乱,此时此刻的气质与平常沉稳温和不同,整個人都透出一股野性和alpha与生俱来的强势。 可白糖却不害怕,他眼睛都亮了许多,觉得蒋云书這样,超级超级帅,比網络上那些爱豆還要帅。 蒋云书看到了他,“沒开手机嗎?” “沒有,還沒来得及开”白糖抱着书包坐在副驾驶座,“蒋医生你不是說沒法来嗎?還是迟到了?” 蒋云书踩下油门,“沒迟到,中途沒什么事就先過来接你回家我再過去。”說到底還是他不放心,阿姨是個上了年纪的女性beta,就怕真出了什么意外。 他注意到旁边炽热的视线,问:“怎么了?” 白糖挠了下发烫的耳垂,嘿嘿笑了两声,“沒什么就是蒋医生這样太帅啦!” 蒋云书也无奈地笑了笑,“谢谢。” 把白糖送到家门口后,他降下副驾驶那边的车窗,叮嘱道:“锁好门窗,今晚我会晚点回来,别等我,先睡吧。” “好”白糖双手掰着车窗,双眼含着不舍,一眨不眨地望着裡边的alpha,“蒋医生你早点回来噢开车要注意安全,我会给你留灯的。” 和之前在窗边矛盾地给蒋云苏祈祷平安不同,這句话,白糖全是真心实意,他要蒋云书每晚都安全地回家。 蒋云书勾了勾嘴角:“好。” 车窗升了上去,他踩下油门,通過后视镜看到omega還扒拉着铁门一直望着。 家裡有人等着嗎。 “蒋总,”一個年纪与他相仿的alpha满脸调侃,手裡晃着一杯酒,“怎么刚刚大半小时不见人啊?” 蒋云书余光看到了自己的目标人物陈启文,他打着哈哈:“出去透了透气,先失陪一下。” 他其实不会喝酒,也很少喝酒,就偶尔科室出去聚餐的时候会喝两口,酒精会麻痹神经,而外科医生需要清晰的头脑和精准的手术刀。 蒋云苏這個身份在年轻人的圈子裡是非常出名的,但在這种四五十的成功男人面前,就很拿不出手了,蒋云书找秦终南临时补了一下拍马屁的课程,顺带学了上层人士喝酒的礼仪。 說到底,他得先从陈启文的儿子入手。 好在陈狞也知道他,在蒋云书往他那边走时,主动拿起一杯酒過来了,“蒋总。” 蒋云书松了一口气,碰了碰酒杯,泯了一小口:“小陈总。” 接下来就顺利了,他成功地和陈启文交换了名片,正打算起身时,突然肩膀上被人按住了,力气很大。 来人阴阳怪气道:“蒋总,很久不见了?距离我們上次见面已经快半年了吧?” 蒋云书转头,是一個alpha,脸有些熟悉,他想起来了,是他刚来到這個世界沒多久时邀請他去“聚一聚”、在门口和他勾肩搭背的那個alpha,叫邹屿。 大家都是些公子哥,那时的他還不懂得虚与委蛇,被恶心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半强硬地把那個omega带走了,肯定被记恨上了。 蒋云书在心裡叹了一口气,這下麻烦了,他微笑道:“是很久不见了。” 邹屿仍旧勾着他的脖子,他這次沒再推拒,两人走出看戏的人群,蒋云书看到了那天聚一聚的人基本都在。 他懂了,蒋云苏就是和這些人一起玩的。 “苏哥,”一個alpha說,“你那次也太不讲义气了,把人带走了我們怎么玩?该不会是你自己独吞了吧?” 众人笑起来。 這些人肯定是不能再得罪了,蒋云苏之所以能火起来绝对少不了他们的助力,先不說目前自己的经济来源全来自于公司,更何况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肯定是阻力越少越好。 蒋云书說:“实在对不住,大家也都知道,那时我车祸刚出院,脾气不太好,迁怒到你们了,下次我請大家吃饭。” “哪能啊,”邹屿调笑道,“那时苏哥還這样两三次甩开我呢,后来叫了好几遍,也全都拒绝了,让我以为自己是什么垃圾。” 蒋云书只能道歉,并在心裡第10086次感叹,当医生真好。 “行啊,我們也不是小气的人,”另一個alpha直接提了一桶酒過来,“這桶酒咱们喝了,一笔勾销怎么样?” 如果蒋云书沒记错的话,這种款式的酒桶装的是威士忌混伏特加。 蒋云书:“說来你们可能不信,出了车祸后,我就开始调养身体了,可能是自身体质免疫性失调和环境饮食等改变影响有关,我酒精過敏。” 几人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你诓我們呢蒋云苏?就你那酒量你在這给我装過敏?不想和我們做朋友就直說,省得恶心人。” 蒋云书心想逃不過了,他道:“真沒有這回事,這样,我尽量喝,但要是我皮肤過敏了我就停,過敏可不是小事,严重会出人命,从死神刀裡逃過一劫后我很惜命啊。” 几人觉得這蒋云苏出了车祸之后脑子是真不好了,這說话语调怎么怪怪的,不像之前那种飘来飘去,声音沉得不行,听多了跟老师讲课似的,“要是真過敏怎么還敢让你喝啊是吧?” “我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好陪各位尽兴。”蒋云书走到自助区那边,吃了点牛排,估摸着量,连吞了6块芒果下肚。 第55章 “招架不住。” 白糖沒敢关灯睡觉,他躺在床上抱着黑糖,手脚都蜷得好好地缩在被子裡,企图能留住這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沒错,抱着黑糖睡,這是他想出来的解决办法,但好像并不是很实用。白糖仍旧僵着身体瞪着眼睛,直到困到撑不住眼皮,他才一耷一耷沉重地合上,可還沒睡透,黑糖一动,他又被惊醒了。 来来回回三四次,困得不行却又无法入睡,白糖满脸烦躁,觉得自己都要神经衰弱了。他睁开干涩酸胀的眼睛,瞟了一眼時間,已经快接近凌晨1点了,alpha還沒回来。 算了,白糖干脆坐起来去到书房摊开习题册。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也睡不着,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