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這种A也能有O 第47节 作者:未知 蒋云书在门口沒等一会,就看到白糖小跑着出来,omega今天穿了件比较亮眼的橙黄色polo衫,显得整個人皮肤又白脸色又好。 “蒋医生!”白糖朝他招手,脸上的表情晴朗,自觉地将手塞进alpha的手心裡。 正当两人快走到小区楼下时,蒋云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他接起来:“喂?” “云苏啊,”一個从未听過的男声响起,“咱爸說,周六聚聚?把白糖也带上。” 蒋云苏的哥哥。 蒋云书立刻反应過来了,他曾托人将蒋云苏的家人调查了一遍。只是他觉得奇怪,当初他出车祸的时候,家人连個关心的电话都沒有,更别說来医院看看了,导致他一度以为這個世界的医院并不会通知病人的家属。 后来他问了医院,结果医院却告知早已将脑死亡的结果通知了家人。 那就是关系不好,当时初来乍到的蒋云书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可时隔快两年,为什么现在突然要聚一聚?還特别說要带上白糖? 那边继续說:“怎么回事?给個话。” 蒋云书說:“行。” 电话一挂,白糖问:“谁啊?” “蒋云苏他哥。” 白糖的脸色瞬间变了,闪過一丝恶心与抗拒,“做什么?” 蒋云书說:“說周六聚一聚。” 他掏开钥匙开门,进了门却发现白糖沒跟上,他转身,只见白糖拧着好看的眉毛望他,眼睛裡有乞求,小声說:“蒋医生别去我不想去。” 第69章 “原生家庭。” 周六,蒋云书跟着导航来到了一個高档小区,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西装,西装外套上别着一支黑色的钢笔,敲门前调整了一下钢笔的方向。 沒一会,门开了,一個嘴裡叼着一根牙签的alpha一把揽上了蒋云书的肩膀,“好久不见了弟弟。” 蒋云书面无表情,动了下肩膀把那條手甩下来,“嗯。” 蒋海匀沒在意,他左看右看,“怎么回事?你那omega呢?” “沒来,”蒋云书說,“沒空。” 蒋海匀不满意了:“你怎么回事?不是喊着带過来嗎?”說完又嘟囔了句:“妈的,好久沒摸omega了。” 蒋云书的脸色冷下来,后牙槽咬紧,下颌线显得更锋利了。 他记得昨天问白糖的,白糖难以启齿地說:“蒋云苏一家都有病他爸和他哥都是alpha,看我的眼神很不舒服,而且他哥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反抗他哥還打我。” 蒋云书一听只觉得震惊和手足无措,震惊于畜生的下限在哪裡,无措于不知怎么安慰白糖,他沉默片刻,只能徒劳地攥紧了白糖的手,“他打你哪裡了?动手动脚?什么程度?蒋云苏沒有做什么嗎?” 白糖摇摇头:“就打我脸碰我腿和屁股什么的,蒋云苏和他们的关系很不好,三年我只去過两次,其中一次我在厨房准备吃的时候,他哥进来直接脱了我裤子但蒋云苏很快就进来了,一脚把他哥踹开。” “但蒋云苏才不是为了我!”白糖忿忿地說,“而是他非常看不上他哥,认为他哥不配碰自己的东西。” 蒋海匀见他脸色,立刻摆摆手,悻悻道:“沒空就算了,算了。” 蒋云书走进去,看到木凳上坐着一位年逾古稀的男人,应该就是蒋云苏的父亲蒋劲生。 他沒有打招呼,就连头都沒点,能教育出這俩畜生儿子的父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甚至感觉家裡一股畜生味。蒋云书并不是個以偏概全的人,但只要他一想到這些人有可能伤害過白糖,他就沒法冷静去看待。 如果不是为了確認一件事,他压根来都不会来。 蒋劲生的表情并不好看:“怎么撞到個脑袋连礼貌都沒了?” 蒋云书:“你是?” 蒋海匀似乎是极度震惊蒋云苏竟敢這样和蒋劲生說话,他推搡了一下:“你怎么回事!這是咱爸!咱爸!” 蒋云书這才“哦”了一声,“我失忆了,你们不知道嗎?不自我介绍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蒋劲生哪裡能接受儿子這样和老子說话,当下就朝蒋云书扔了個烟灰缸,吼道:“怎么說话的,沒大沒小!” 玻璃烟灰缸在地上摔碎了,“啪啦”一声。 蒋云书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种家长了,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以自我为中心,扼杀孩子的天性,不准忤逆要永远按照自己說的去做,大多坚信“棒棍底下出孝子”。 蒋海匀都三十多岁了,還是明显被吓了一跳。 蒋云书不是来吵架的,他闭了嘴,沉着气坐在客厅裡,却一直不见蒋云苏的母亲出现。 他调查這具身体的资料时還沒发现白糖遭受家暴的事实,所以出事后沒有家人联系便先入为主地认为蒋云苏与家人关系都不好,之后就一直在忙事业与白糖的事,自然而然地把蒋云苏的原生家庭抛在脑后。 但是,按照目前状况来看,蒋云苏的母亲很有可能也在遭受虐待,因为她也是個omega。不是不联系自己的孩子,而是沒法联系。 如果真的是這样的话,他足足迟来了一年10個月。 蒋劲生還在那骂骂咧咧,這时,一個身材矮小佝偻的女人打开了厨房门,手裡端着菜放到桌子上,女人脸上细纹横生,脸色蜡黄,黑发干枯随意地盘在头上,从出来到进厨房一次次端菜的過程中,她沒有抬過头,也沒有往两处看,只像机器一样忙碌地重复着。 那神情,那眼神,比一开始的白糖,還要木讷麻木,還要暗淡无光。 心底下最不愿意的猜测大概率证实了,蒋云书装作随意地将钢笔别在领口。 “啪!” 蒋劲生坐在主位,突然一巴掌打到端菜的女人脸上,骂道:“看看你教得好儿子!招呼都不会打!” 女人被打得侧過了身子,半晌,只是重新低着头弯着腰,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蒋海匀又夹了块丸子扔进嘴裡,仿佛什么事情都沒发生,一点眼神都沒分過去。 蒋云书被那力道惊到了,甚至能感觉到一阵掌风,可见力道之大。他一阵后悔懊恼,是他轻率了,如果不是他說的那些话,可能就不会有這一遭。 蒋劲生還沒解气,眼见又要挥起手,蒋云书连忙挡住,估摸着语气,說:“先吃饭吧,气坏了身子不好,這么久不见了我們聊聊天。” 他把女人拉到自己身边的空位上让她坐下,可蒋劲生又呵斥道:“儿子脑子有問題你也有問題?!让你坐你就坐?alpha吃饭你们omega上什么桌?!” 女人已经形成了听到命令就执行的习惯,一言不发地搬出一张小桌子放到蒋劲生脚边。 蒋云书手心空了,他沉默地握紧了拳头,他总算知道蒋云苏那些畜生行为是从哪裡学下来的了。 吃饭的途中,蒋劲生又无缘无故地踹了女人好几脚,蒋海匀仍然习以为常,蒋云书牙齿都快咬碎了,但现在沒法一下子让女人脱离這個家庭,他只能保持沉默,避免蒋劲生這個垃圾又将火发泄到女人身上。 很窒息,一顿饭下来只有蒋劲生的辱骂声和女人挨打的闷响声,蒋云书的头疼了起来。 吃完饭后他已经一秒都不想再呆了,他忍着愤怒和蒋劲生商量道:“我带我妈去我那边住几天?很久沒见了。” 蒋海匀這时倒嗤笑一声了:“怎么?把妈带過去也让你打打?白糖一個人還不够你弄的?” 蒋劲生說:“你把她带走谁做家务?胡闹!還有,你有沒有认识omega的介绍一下,你看看你哥!33岁了還不结婚,丢不丢人!” 父亲有暴力倾向,长期在孩子面前家暴母亲,蒋云苏的暴力倾向很可能是受原生家庭的影响,而蒋海匀流着同样的血,处在同样的环境,从刚刚的反应看,他似乎不觉得父亲家暴母亲的行为有任何不妥,也沒对“omega不能上桌”這件事有任何的异议。 蒋云书的头快炸了,他說:“沒有,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事。” 见蒋劲生沒有生气,他才起身换鞋,可出了门沒走几步,又被蒋海匀叫住了,“诶云苏!等会!” 蒋云书深吸一口气,站定。 蒋海匀笑嘻嘻的:“云苏,你之前每個月都会自动打钱到银行卡裡的,這半年突然沒打了,我都用完了。” 這句话有太多让人吃惊的点了,蒋云书绝对沒有打過任何钱进别的银行卡,那就代表是公司收入自动存入一部分进去,然后半年前他在弄组织裡的事情,把所有的自动程序都停了。 蒋云书安静片刻:“你沒有工作?” 蒋海匀用鞋尖碾着旁边的花草:“害我才不要出去工作,又苦又累。” 蒋云书又沉默了,“你几岁了?” 蒋海匀疑惑:“33啊,怎么了?” 蒋云书觉得那些钱仿佛被冲进了化粪池,他想直接走人,但又怕蒋海匀回去也会把气撒在女人身上,他冷着脸道:“近期公司收入不太好,回去转一点给你。” 蒋海匀震惊,“你怎么回事?之前我找你的时候哪次不是冷嘲热讽拿鼻孔看人,這次這么好說话?公司收入真的不好了?你努力点啊弟弟!可不能破产!” 蒋云书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发着疼,他面色冷硬地坐进车裡,抓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油门一踩,只给蒋海匀留下尾气。 白糖在家帮忙着整理资料,最近组织太多东西要弄了,他看蒋云书忙不過来,便主动要求分担一些,原本一开始alpha還不愿意,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怕耽误他的学习,最后還是白糖不停地說,才把整理的工作交给他。 资料多且繁杂,白糖看得眼睛又干又酸,半個月来键盘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不止一倍,正当他在滴今天的第五次眼药水时,身后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他转头,看到蒋云书揉着太阳穴进来了,皱着眉毛有些痛楚的模样。 白糖从椅子上跳下来,“怎么了?头疼嗎?你坐着我给你揉揉!” 蒋云书說:“沒事,我先把视频发给律师看看。” 他把别在领口上的钢笔微型摄像头拿下来,将视频上传到电脑。 白糖看了一遍,在看到蒋劲生打女人时,不受控制地有些瑟缩。 蒋云书摁了下白糖的头顶,“沒事,我先去通一下电话。” 律师是秦终南介绍的,和秦终南是大学同学,也是组织裡的一员,专门接omega在家庭裡受到不公的案子,“喂?钟律师你好,视频你看到了嗎?這种情况有沒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她继续受到家暴?” 钟齐說:“看完了,這种情况最好就是离婚。” “离婚?”蒋云书道,“可是omega离婚不是会被送进” “是,但是有另一种情况,”钟齐說,“儿子可以替遭受家暴的母亲提起离婚诉讼,在有alpha儿子不同意母亲被送进集中生育所的情况下,可以不予以执行。但偷拍的视频证明力不强,且视频中只存在一次扇耳光的现象,很难判离婚,我建议你在她遭受家暴后,带她去做伤情鉴定,然后去报警,要有较严重的伤情鉴定和多次报警记录才大概率能够胜诉。” 时针已经超過了11点,白糖做了個蜜枣雪梨羹想让alpha润一下嗓子,可蒋云书還在阳台外面和律师通话,时不时做着笔记。 最近白糖肉眼可见地看alpha疲态加重,每晚几乎凌晨1点睡,早上却6:30就要起了准备去上班,在医院忙得焦头烂额,晚上還要忙组织裡的事情,现在又多了打官司這件事。 白糖急在心裡却毫无办法,心疼得不行,只能帮忙分担着一些琐事和多做点好吃的。 蒋云书挂了电话,刚进阳台门,手机又响了,這次是组织那边的事情。 白糖明天沒有早课,可以上完早读回来补觉,他手裡端着蜜枣雪梨羹,趁着alpha不說话的时候给喂几口。 好不容易讲完了电话,蒋云书立刻去洗澡,洗完澡后想起来,给蒋海匀转了五百過去,留言:省着用。 凌晨1:12,两人终于躺在了床上,白糖用指腹揉着蒋云书发烫的太阳穴,還能感到手指底下的神经跳动。 “别揉了,”蒋云书把白糖的手拿下来握住,“快睡吧,明天有早读。” 白糖牵住alpha的手,心疼道:“再早也沒你早!而且你得忙一整天都沒法休息”他现在满是自责,目前作为omega的他,能帮的实在是太少了。 蒋云书很累,最近的他快透支了,精神上非常疲惫,有种连着两天做一台16小时高集中手术的怠倦感。 白糖试探着释放了点信息素安抚alpha,淡淡炼乳味飘在空中。 蒋云书很快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