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作者:未知 叶之衡:[霍正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弱小如鸡的绿茶男,现在肯定在背后抹黑我,你们快帮我想想办法!] 果果:[比普普通通還要平平无奇的高三生要去上课啦。] 许明月:[妈妈让平平无奇的我去陪她逛街买衣服。] 季淮:[小舅舅找弱小如鸡的我有事。] 叶之衡:[……] 他对這個世界充满失望!!! - 吴婵娟挂断电话,憔悴的脸上尽是疲惫。 她已经在很努力的转圜,但依旧被要求尽快回去,免得在华夏再生枝节,如果她這個月底不回去,v国那边就会派人来带她走。 比预定的期限少了足足一半。 “是你把消息透露给他的,对吧?” 吴婵娟转身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小男孩,疲惫的眼神中已经沒了多少温度,哪怕曾经她把所有的宠爱都用在了他身上,到头来也不過换得自食苦果的下场。 吴培不置可否,漆黑的眸子裡划過些许亮光:“爸爸让我們早点儿回去?妈妈,你不高兴嗎?早些回去,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快点儿团聚啦。” “我說了,他不是你爸爸,”吴婵娟无力的又一次纠正道,“你为什么总是相信他的话,而不肯相信我?吴培,我才是你妈妈,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妈妈!” 吴培好似完全沒听到一样,扭头看向电视屏幕,裡面播放着曾经爆火的电视剧《朱砂月》,纯真无暇的小朱砂被亲生父母抛弃,被师父利用,仍旧一脸天真的相信着其他人。 他才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从来都過不好這一辈子,逆来顺受,全然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在别人手中。 吴婵娟深吸一口气,彻底打消了再劝他的念头,她起身拨了两個电话,依旧是无法拨通的状态,只能将电话打到叶安那裡。 她曾觉得叶之衡和吴培到底是一母所出的兄弟,又不曾闹過什么嫌隙,将来如果能够互相帮扶,对吴培来說也是一條很好的退路。 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变成那样。 “二哥,我有件事可能要拜托你,能见一面嗎?”吴婵娟低声說道,“是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行,哪裡都可以……” 挂断电话,吴婵娟才松了口气,进卧室换了身衣服,又匆匆化了浓妆,拎上手包准备出门,吴培冷眼望着她做這些,关掉电视,从沙发上跳下来:“我跟你出去。” 吴婵娟脸色微变,对上吴培那双黑漆漆似乎不透一丝情绪的眸子,心虚复杂的应下,扯出一個笑来:“去换身衣服。” 吴培乖乖的换了件合适的衣服,牵着吴婵娟的手出门,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朋友。 天色已经不早了,但外面的日头還有些晒,吴婵娟特意戴了大墨镜,几乎遮住了脸庞,轻易无法叫人认出来。 经過這些时日的风波,她已经习惯了做這些乔装。 母子俩刚出酒店,在路边等车過来,不料此时一辆失控的红色跑车直接朝她们冲来,速度在不断加快—— 吴婵娟瞳孔微缩,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猛地将身边的吴培推开,自己却闪躲不及,直接被车辆撞飞。 鲜血染红了马路,吴婵娟用来抵挡的手臂以一個诡异的姿势落地,而此时红色跑车尚未停下,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影手忙脚乱的想要踩刹车,但丝毫未起效果。 “嘭——” 一辆大货车恰好在街口横過,红色跑车猛地撞了上去,在地上擦出一连串的火花。 - h市,医院裡。 抢救室亮着灯,等在走廊裡的叶安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 “爸!”叶楚楚和叶之衡前后赶来,望着抢救室的方向,心情也添了几分沉重,叶安拍了下叶楚楚的肩膀,轻声安抚道:“沒事,你们俩别太担心。” 他该庆幸两個孩子跟吴婵娟的感情不算深刻,但哪怕曾经有過那么一段龃龌,孩子与母亲之间天然便存在着无法割断的联系。 “受伤的有四個人,两個重伤,两個轻伤,還好那孩子被及时推开,伤得不算重,只不過還在昏迷中,”叶安轻声解释道,“她不久前還跟我通了电话,說有东西要给我。” 叶楚楚抿了下唇,收回落在叶之衡身上的目光,开口說道:“爸,其实我們在迪士尼见過一面,她似乎很想把那個孩子给我們认识,但……相处不太愉快。” 叶之衡的表情十分冷淡:“她什么时候能做一個合格的母亲,再来找我們也不迟。” “嗯,我知道,但這次恐怕不是意外……”叶安欲言又止,他哪怕从未跟吴婵娟有過联系,但陈崇常年在国外,多少也有些關於v国的消息传来。 她在国外似乎過得并不好,从前显赫的身份都是架在宠爱之上,但感情這种事从来捉摸不定,或许中间出了什么事。 v国那些人的手上并不干净,這些年越发胡来,吴婵娟几乎已经被挤到边缘处,但以当初她在裡面的地位,恐怕不会被轻易放過。 有些东西,一旦深陷,便再无脱身的可能。 “她染上了毒瘾,時間恐怕不短,”叶之衡突然說道,“爸,她要给你什么东西?” 叶安摇头:“不知道。” 他们還沒来得及见面,吴婵娟就出了车祸,时机把控的未免有些巧合。 “会不会是涉及到毒品,才有策划进行的灭口行动?” 叶之衡想起那天见到的吴婵娟,心底那丝不安越来越浓,上一次见吴婵娟還是十年前,她趾高气扬的要他跟着离开,得到拒绝后恼羞成怒,也不曾那样低声下气過。 恰在這时,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過来,望着抢救室亮起的红灯,双腿软倒在地上。 她的脸色煞白,原本的精致的妆容被汗水冲刷過,显得格外狼狈,她這才有空看向同样占在走廊裡的几人,面色瞬间更加难看:“是你们?” 叶之衡不着痕迹的将叶楚楚往后挡了下,蹙眉道:“你来干什么?”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問題的答案,能在這时候赶往医院,停在抢救室的人,恐怕也只有出车祸的家属……是聂瑶? “什么毒品?什么灭口?你们刚刚說什么?”柳晴雪瞬间意识到問題所在,上前想要抓住叶之衡的手,被他稳稳地躲开,柳晴雪不甘道:“我妈开车很稳,不可能出意外,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叶楚楚和叶之衡满脸冷淡,叶安不知他们之间的纠葛,却也识趣的往旁边站了站,继续等待着抢救室开门。 他想起吴婵娟之前說過的话,给处理车祸的警方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查查吴婵娟身上的东西是否有遗漏。 有些事不是他能插手的,他也不希望两個孩子過多插手。 抢救室的灯還亮着,待在走廊裡的几人气氛沉默,這时一個护士走来问道:“谁是那個孩子的家属?他醒了,怎么沒人守着?” 那個孩子……是吴培。 柳晴雪瞬间变了脸色,冷漠的别开视线,眼底划過一抹厌恶。 叶安想了下,說道:“我過去看看吧,你们……你们如果不想去,别勉强,就在這儿等着。” 与其在這儿等着,倒不如去看那個小兔崽子! 姐弟俩不约而同的選擇跟叶安同去,躺在病床上的吴培已经醒来,脑袋上被裹着一层纱布,四肢和肩膀也有不少擦伤,但比起车祸中的惨状,他已经算是轻伤。 “她人呢?”吴培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移過,很快落在叶楚楚身上,這时他最熟悉,也是其中最弱的一個。 叶楚楚冷淡的說道:“還在抢救。” 吴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叶安上前扶了一把,吴培不悦的想要避开,恰在這时叶之衡哼笑一声,上前捏住他的肩膀,提了起来。 他捏的刚好是裹着纱布的擦伤位置,吴培疼得脸色大变,留下层层冷汗,但却咬牙沒喊出声。 “老实点儿,”叶之衡眼底划過一抹讥讽,“我不是你爷爷,沒义务照顾你,再甩脸色,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进去?” 至于送到哪儿去,他沒明說,吴培似乎也心知肚明,肉眼可见的老实下来。 哪怕叶之衡的举动有些出格,叶安也沒有阻止,从另一方面来說,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抹不开的血缘关系,叶之衡教教他也沒什么。 他并不是很喜歡眼前的孩子,无关身世与来历,只是单纯的不喜歡。 “你在华夏還有什么亲人?”叶安直接问道,“知道联系方式嗎?我們不是你的家人,也沒办法在后续照顾你。” 吴培黑漆漆的眸子裡划過一抹古怪的笑,他自然清楚叶安跟吴婵娟的关系,甚至在场几人的照片和信息,他都曾在v国见過。 吴婵娟還想让他们所谓的兄弟和睦相处,然而事实上,這根本不可能。 譬如现在,叶安将绝不会主动說出照顾他這种话。 叶之衡冷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即道:“待会儿柳驰盛会過来,你是他儿子,识趣些,别给其他人添麻烦。” 吴培低着头沒应声,倒是叶楚楚說道:“当然,你如果不愿意去柳家,也可以暂且留在医院,你的身体還需要休养一阵子,等你想好去处再說。” 她隐约想起当初在迪士尼遇上吴婵娟的场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或许她是在向他们姐弟俩求救。 如果吴婵娟出车祸不是一個意外,吴培恐怕也会遭遇危险,更何况這场车祸的源头就是聂瑶,是柳家内部的矛盾。 哪怕叶楚楚并不喜歡吴培,也不愿意亲眼看着他卷入漩涡,陷入危险。 吴培依旧低着头,对他们的话仿若未闻,叶之衡眼中尽是嘲讽,哼笑道:“管他做什么?人家又不领情。” 這时,叶安出去接了一個电话。 再回来时,他主动說道:“公司有事推不掉,我先回去一趟,让林管家過来处理,至于這儿……我让陈崇找一個合适的人過来守着。” 吴培說到底也是吴婵娟的儿子,跟他的儿女间有一半的血脉联系,不好看着他乱跑。 叶之衡漫不经心道:“行,這儿有我呢,楚楚,你也回去忙吧,有消息我通知你,在這儿耽搁下去,不值当。” “嗯,我下去买点儿吃的。”叶楚楚心不在焉的說道。 等叶安和叶楚楚两人走后,叶之衡关上病房门,拉了张椅子坐下,吊儿郎当的望着他,而半靠在病床上的吴培瞬间身体紧绷。 “你想干什么?”吴培漆黑的眼神中满是戒备和警惕。 叶之衡活动了一下手腕,视线从他的双腿掠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說我现在把你的双腿废了,你還能回得去嗎?” “在华夏,做這些会犯法。”吴培动了下腿,小脸紧绷。 “不,顶多算家暴,”叶之衡笑了声,凑過去,“是吧,弟弟?” 吴培张嘴要哭,叶之衡抬手戳了下他伤口的位置,疼得他眼泪瞬间掉下来,等他痛哭了好一阵儿,叶之衡才慢悠悠的說道:“忘了跟你說,這家的vip病房隔音不错,比产房還好。” 哭声毫无预兆地停下,吴培满脸冷漠的转過身,不再理他。 叶之衡冷笑着又戳他一下,疼得吴培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他努力想忍住,可伤口处泛出隐约的血迹让他彻底心态崩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吴培气得身体发颤,他虽只是受了轻伤,可手臂上有块儿伤口恰好是被树枝刮了几道子,伤口不浅。 叶之衡一個十七八岁,正是力大如牛的少年,时不时给他来一下,疼得死去活来,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他只是一個小孩。 躲又躲不掉,打又打不過,他還能怎么办? 叶之衡一脸诧异:“我怎么你了嗎?急什么,不就是给你开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我還只是一個十七岁半的孩子呢。” 這句话听起来莫名耳熟,吴培失神间又被戳了下,疼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