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死亡免責书 作者:未知 一气之下,杨宏拼命运转体内所剩无几的真气。 可一发力,他就感觉寒气直冒,全身冰冷,好似坠入了冰窖,一時間头重脚轻,一個踉跄跌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杨宏做了一個梦,梦见自己来到了阴间地府,被模样凶恶的厉鬼环绕,有无头鬼、长舌鬼、吊死鬼、红衣女鬼……百鬼聚集,疯也似地扑向了自己。 他失声惊呼,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急得满身大汗…… “不要……” 杨宏猛地惊醒過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心脏噗噗乱跳,心有余悸的感觉,让他好半天才缓過神来。 环顾四周,杨宏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杂物间的木板床上,身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脚踝的抓伤也用纱布包扎妥当。 “還好,沒死就好……” 杨宏微微松了一口气,感慨道:“我好不容易成为了显圣真君杨二郎的亲传弟子,要是就這么死了,也太不值当了。” “可恶的陈老狗,居然把我当成白痴一样耍弄,這笔账我记下了。” 杨宏咬了咬牙,开始检查身体的伤势,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寒毒已经彻底散尽,丹田内的真气也变得更加雄浑。 “這是怎么回事?” 杨宏眉头一挑,惊讶不已。 嘎吱。 就在這时,房门被人推开,陈浮生拎着两個饭盒走入了房间,看到呆坐在床上的杨宏,咧嘴一笑:“你小子终于醒了,正好,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說着,将饭盒打开,一股饭香味扑面而来。 杨宏翻了個白眼,沒有吱声。 陈浮生嘿嘿直笑:“小杨,你别不识抬举,我之所以让你当诱饵,也是为了救你。如果不尽快将水猴子捕杀,你体内的寒毒侵入骨髓,就沒几天活头了。” 顿了一顿,又沉声道:“你昏迷了两天,我将水猴子的心肝熬成解药给你服用,现在你体内的寒毒都散尽了。不仅如此,這水猴子的心肝凝聚的精血是大补之物,你服用之后,对于你的体质有着很大的提升,真气也变得更为雄浑,不信你自己看看。” 杨宏鼻翼一抖,冷哼了一声。 虽然心有不悦,但杨宏的脸色变得缓和了不少。 陈浮生說的沒错。 他這么做,是在救他,而不是害他。 “你怎么跟娘们一样小气,怎么着,要我喂你?” 陈浮生掏出一根烟,点燃,砸吧了一口,语气有逗趣的味道。 “那倒不用。” 杨宏摇了摇头,也不再客气,抓起饭盒便开始大口吞咽。 “对了,這两天你的两個舍友来找過你几次,說是池子病情恶化,送入了icu抢救,都被我拦在了门外,你现在醒了,正好去探望一下。” 陈浮生轻描淡写道。 “什么!?池子被送入了icu抢救?” 杨宏吓了一跳,从床上一跃而下。 icu是重症监护室,唯有病重有生命危险的病人,才会入住icu。 “他和你一样,被水猴子给抓伤,身中寒毒,虽然他受伤较轻,但以他的体质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陈浮生狡黠一笑,看向杨宏。 “陈老,您熬制的解药呢?快给我,我要带去给池子!” 杨宏急了,一把抓住陈浮生的肩膀连连摇晃。 “沒了,都被你喝光了。” 陈浮生慢腾腾地吐出一口烟雾。 “你……” 杨宏气得瞪大双眼,半天說不出话来。 看到杨宏气急败坏的模样,陈浮生哈哈一笑,道:“骗你的,我還留着半壶,一会儿你拿去给池子服用,救了他的命,你们之间的误会想必就能化解了。” “真的?” 杨宏眼前一亮,连道:“陈老,真是太感谢你了。快把解药给我,回头我给你买好酒好烟!” “臭小子,用得着俺老头的时候就小嘴抹了蜜,用不着的时候就喊我陈老狗,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一個娃娃计较,你跟我来。” 陈浮生沒好气地翻了個白眼,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杨宏抓起手机,跟在后面,一路上看到有几十個未接电话,上百條信息。 其中一大部分是胖子和蛋蛋发的,都是劝說他去医院探望池子,毕竟舍友一场。 另外一小部分是池子的父母发的,语气很重,意思是池子要是有個三长两短,他们绝对不会放過杨宏。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保卫科宿舍,陈浮生将一個药壶递给了杨宏,杨宏捧着药壶就往门外冲去。 矮胖的黑狗正趴在门口酣睡,口水流了一地,听到脚步声慵懒地抬了抬眼皮。 当看到来人是杨宏时,吓了一哆嗦,猛地跳起来,摇摇晃晃地就往桌底下钻。 “臭狗,等老子回来,看我不把你给红烧了!” 杨宏瞥到黑狗的第一時間,就一脚踹了過去,可惜沒踹到,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杨宏出了校门,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外,很多家属就地铺了凉席,三三两两地聚成一团,很多家属的脸上,都挂着泪痕。 “陈池的家属在嗎?” 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一名护士冲着门外喊道。 “在在。” 池子的父亲陈正阳,快步上前,满脸忐忑模样。 “陈池的中毒太深,病情再度恶化,最多只能支撑一两天了,我們医院的专家在紧急会诊后,决定进行手术,但是成功率只有一成。而且,就算手术成功,陈池的中枢神经也有可能损伤,极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另外,手术费用要20万,所以……要不要进行手术,你们尽快做决定。” 护士沉声道。 “只有一成希望?” 陈正阳腿脚发软,眼眶顿时红了,他抬头看向病床上的儿子,久久說不出话来。 五分钟后。 “我們做!” 陈正阳用颤抖的嗓音道。 “這是死亡免責书,你和爱人签一下,另外,尽快把手术费交齐,我們好安排手术。” 护士将一份死亡免責书递给了陈正阳。 陈正阳点了点头,捧着死亡免責书,双脚好似灌了铅一样往外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