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读研
刘主任說:“林业办就是以前的林业站,林业林业肯定就是管理跟树林有关的事宜了。”
张华一听,欣喜的說道:“主任,這业务好啊,我同意去林业办,跟树打交道比跟人打交道省事多了。”
刘主任看着张华的表情,不似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說道:“你是本科招录进来的,如今一年实习期已经满了,给你转为一级科员,你到林业办当個副主任吧。”
“好的,谢谢主任,谢谢主任。”张华怀很是激动的离开了刘主任的办公室。
這下把刘主任搞糊涂了,不是,這孩子的脑子被打出毛病了吧?被踢到一個闲的蛋疼的二级机构還這么高兴?
不管刘主任怎么想,张华却是满脸喜悦的走进党政办,跟众人打着招呼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全部收拾了一下,又去乡政府门口的超市借了一個纸箱子,在冯主任和秦主任、宁伟等六人的目光中,将自己的私人物品一股脑儿的装进了纸箱中,跟六人鞠了一躬,抱起纸箱快步走出了党政办。
林业办按照上级的要求,定编三到五人,因为沒有业务可做,乡政府就按最少三人的定编标准,配齐了一個办公室。
原林业办有三人,其中有一人两個月前到了年龄退休了,如今张华调過来,還是三人。三人中一正二副三個主任。
主任再等两年也该退休了,另一個副主任再有两年也五十岁了,就张华是一個二十五岁的小伙子。
林业办不在乡政府院内,在政府一侧的乡兽医站旁边,乡兽医站也是一個只有编制,不见有人来上班的单位。
现在农村也沒人养牲口了,自然也沒人找兽医诊病了,据說唯一活着的一位兽医,已经在家开诊所了,专治疗儿科的疑难杂症,跨界好大。
林业办的主任马长海和副主任廖如松二人早得到张华调来的消息,這会二人正在下象棋,拍的“啪啪”作响。
看着张华抱着纸箱子进来,马长海一指墙角:“小张,那张桌子是你的,你平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沒事了经常来坐坐,显得咱们的人齐全。”
“好的主任,我记住了。”
其实张华在医院那晚已经想通了,自己是穷苦中长大的孩子,如今已经是公务员了,吃上了国家饭,以前上学为学费、生活费发愁,现在不但有工资拿,手中還握有一大笔横财呢,如果是林业办沒那么忙,那就报考在职研究生班读研,拿個高学历总不是坏事。
很快收拾好了桌子,张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给毕业了一年多的母校打了個电话,询问读在职研究生的事宜。
电话另一方听說是自己学校毕业一年多的学生,已经是公务员了,要读研,马上让他回学校与教授面谈,自己的学生是尽最大可能照顾的。
张华向马主任請几天假,马主任一挥手:“你有事打個招呼就行,尽管去忙,如果上面有什么事,我這边会帮你說话,你闲了就回来坐坐。”
看着张华出去的背影,马主任和廖副主任說:“看着吧,张华可不像咱们,他的冷板凳估计坐不长,最多两年,等他拿到了硕士,咱们這個乡林业办還能留下他?”
廖副主任說道:“想想真操蛋,明明是在正常工作,却无缘无故被打伤,這住了几天院回来,调坐冷板凳了,這也太特么欺负人了。”
马主任“嘘”了一下:“行了,别抱怨這么多了,你我年龄到了,是在這养老了,你从另一個方面去看,对张华也是好事。”
廖副主任“哎”了一声,說道:“张华太老实了,老实人吃亏啊。”
马主任一边拿起象棋,“啪”一声砸在另一個棋子上:“吃炮!老廖你說的不一定对,时代不同了,或许老实人還真的不吃亏了。”
张华坐上了在开往县城的公交车,车辆一路走走停停的,不断的上下人,五十来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近两個小时。
這要是赶時間,黄花菜不都凉了?张华眼睛一亮,买一辆私家车吧,以后到哪去了也方便,反正手裡边也不缺买车那点钱。
坐火车赶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与省城裡的同学,睡在上铺的好兄弟李景运打了個电话,约一起晚饭。
哪知对方听說张华现在在省城,立刻发了位置,让张华赶紧赶過来,要是不来就不是好兄弟。
张华无奈,坐上了出租车,司机师傅看着李景运发来的位置,很快的将张华送到了地方,這是一家大酒店。
李景运早在楼下等他了,两人一见面,一個非常热情的拥抱,李景运问张华:“你小子什么时候到的省城?這次来省城做什么?能不能多待几天?”
张华将回母校读研的事說了一遍,李景运說:“這是好事啊,别說读研了,将来有机会连博也读了。”
李景运是知道张华考公进入乡政府工作的,都是张华告诉他的。他问:“基层不是很忙嗎?怎么有時間读研?”
张华也不瞒他,将调到林业办的事說给了他。
李景运一听:“是好事,至少我們能经常见面了。”
两人哈哈一笑。
李景运拉着张华往酒店裡进:“走,进去喝一杯,我给你介绍认识两個人。”
张华一拉李景运的胳膊:“我這会进去会不会有点不合适啊?”
李景运却說:“什么话,一個是我表哥,另一個是他的同学,我表哥他出去学习两個月今天回来了,非喊着我出来喝两杯。
走吧,人多了热闹。”
被李景运一路牵着手,两人进了酒店的电梯,在三楼停下,来到三楼尽头的一個房间。
推门进去,一张不算大的桌子前已经坐了两個人,见到李景运拉着张华的手进来,两人站了起来,李景运一指一個戴眼镜,有三十多岁的瘦高個对张华說:“我表哥孙福强,你也喊强哥就行了。這一位是我表哥的铁杆同学王哥。”
一指张华:“两位哥哥,這是我大学最好的同学张华,我是睡在上铺的兄弟。张华去年考公的,现在在乡裡当了一名小科员,今天来省城想读在职研究生的,被我薅過来和两位哥哥见個面。”
张华赶紧冲二人說道:“强哥好,王哥好,我是张华。我刚下车,提前沒打招呼,本想跟景运来個突然袭击呢,打扰到两位哥哥了,抱歉抱歉。”
强哥两人叫张华很会說话,再加上他又是景运很要好的同学,当即說道:“张华兄弟见外了,你是景运的好兄弟,就是我們的好兄弟,快坐下,正好菜刚上齐。”
一名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给张华拿来一套餐具,又给张华倒了一杯红酒端来。
李景运說道:“两位哥哥,张华打小都沒喝過酒,今晚上张华是第一次喝,可别勉强他,放心,有我在,保证让两位哥哥喝好。”
强哥哈哈大笑:“你跟你王哥喝,你王哥你俩喝酒都跟牛喝水一样,我才不跟你们喝,我跟张华兄弟慢慢来,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跟你俩比。
对了,景运,咱俩换一下位置,你挨着你王哥坐,你们俩好好喝吧,我跟张华兄弟挨着,我們一边吃,一边看你俩牛饮。
老王,你好好跟经验喝吧,不要怕醉,楼上我已经定好了房间,喝醉了马上回房间睡觉,丢不了人的。”
王哥說:“两個月沒见你了,本想好好灌你呢,你倒好,让景运顶上,你撤退了。”
李景运說道:“王哥你是知道的,我表哥的酒量那是惨不忍睹,我還小的时候,偷我爸的酒喝,我喝小半瓶一点事沒有,我表哥喝两口,醉了。
被我爸发现了,将我俩好一顿揍。”
强哥又是一阵大笑:“我老舅的巴掌打屁股還是很疼的,他倒不是稀罕他的酒,他怕小小年纪喝酒伤了脑子。”
李景运反驳道:“你瞎說,我爸他就是稀罕他的酒,我們给他偷喝了,他就沒得喝了。”
几人哈哈大笑,气氛很好,在一片笑声中大家举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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