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好在我穿越后朋友数量骤增,所以圣诞早晨睁开眼的时候,床尾已经堆满大大小小的包裹。
玛丽送的是一整套南瓜燕麦香型的护发产品,我从沒在市面上见過這個香味的护发用品,不知道她从哪裡淘来的。秋的礼物是一顶纯白的手织帽子,帽檐用淡黄色钩了一片小小的落叶,正好可以和艾尔莎送的围巾凑成一套。史蒂芬送了我一支自动纠正标点符号的羽毛笔和一罐栀子味的墨水。茱莉亚带着家裡的小男子汉画了一张全家福,笨拙的火柴人画风和鲜艳明亮的用色搭配在一起,居然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我刻意将双胞胎的礼物留到最后,内心忍不住微微颤动,既雀跃于我們已经是互送礼物的关系,又因为這份礼物背后的象征意义而忐忑。
礼物总是可以分出三六九等,昭示着受礼方在赠予者心中的地位。据我所知,秋走得猫头鹰邮购程序,批发了一堆圣诞糖果送给她的普通朋友。圣诞前夕直接从店家寄出,省时又省心。
包装纸层层褪去,露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玻璃糖罐。
我的内心抑制不住得失落,可還是将糖罐拿在手裡反复掂量。量着量着,发现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這不是比比多味豆嗎?
满满一罐肉色的比比多味豆,瞬间将回忆拖回去年圣诞。鲱鱼罐头的味道還历历在目,一转眼我和他们的距离已经拉近這么多。也不知道他们买了多少袋比比多味豆才凑齐這么一罐同色系。我数了数,一共29颗。恰巧,从今天算起到开学一共也是29天。
這意味着如果我每天吃一颗,糖罐清空的那天就能看到他们。
我喜滋滋拿出一颗放进嘴裡
呸呸呸
怎么又是鲱鱼罐头?
吃掉第29颗比比多味豆后,我带着空糖罐踏上返回学校的列车。
刚进城堡就遇见双胞胎,他们像是特意在等我,见到我不由分說拉起我就跑。
“哎,我的包。”
幸好我的行李只是一個轻便的手提包,东西不多,跑起来哐当作响。
乔治直接从我手裡把包拎走,扛到肩上:“带你去個好地方,很快就到。”
我想提醒他小心点,别把玻璃罐弄碎了,又觉得不好意思。
两個人领着我,来到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的挂毯下。
乔治兴奋得对我說:“自从你說活点地圖有死角之后,我和弗雷德就一直在城堡裡探寻,结果--”
“真的让我們找到一处。”弗雷德接過话茬,想往前迈步,被乔治拦下。乔治拿出地圖,指给我看上面标记着我們姓名的三個小点:“你现在在心裡想一個地方,然后走到那堵墙跟前转三圈。”
我早就知道有求必应屋的存在,但见他双目熠熠,不想扫兴,于是配合照做。
三圈過后,墙上出现一扇门,在双胞胎的眼神示意下,我推开门,邀請他们入内。
“看着哦,”乔治紧跟在我身后,手還点在地圖上,腿往后勾把门关上:“快看!我們的名字都消失了!”
他兴奋得抬起头:“我們只是随便找找,沒想到真的找到了地圖上沒有标记的存在。這间小屋,所想即所见,我和弗雷德管它叫心想事成屋。安妮,沒有你我們发现不了它……对了,金丝雀奶糖也是你的灵感,你不会是我們的缪斯吧?”
尚来不及消化缪斯二字的分量,弗雷德的声音从房间另一边传来
“面壁的望远镜,安妮,你的想象很行为艺术啊。”
我跟随声音举目四望,现在的有求必应屋有四分之三是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壁炉裡燃着火,给深蓝色的房间镀上一层橘色光辉。壁炉边是我常窝着的扶手沙发,和一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盆桂花糖炒栗子,被炉火温着,烊出满室的桂花清甜。两侧的墙上是一层层紧凑的書架,从地板一路延伸到天花板,每层都塞满了书,乍一看,還以为墙是用书砌起来的。
之所以說四分之三,是因为连接寝室的那條走道被一個开阔的平台取代,平台上架着一只望远镜,俨然是天文塔的布局。
只不過此刻望远镜的目镜对着的不是训练场,而是一面苍白的石膏墙。看来幻化室外的场景超出了有求必应屋的能力范围。
弗雷德操纵着望远镜在光秃秃的墙上来回扫视,践行他以为的行为艺术。乔治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陷进去,目光也饶有兴致得停留在空白墙面上。
我发现仅管這间房子沒有幻化出训练场的能力,此刻,依旧是所想即所见。
沒有這面墙的话,屋内场景在他们看来大概会觉得无聊吧。那么,這也算是阴差阳错。
我走過去将望远镜调转180度,让它正对公共休息室的穹顶:“這裡,有星星看。”
弗雷德脸上的兴致沒来得及完全褪去,被我带着跟随望远镜一齐向后转,眼神有些迷茫。
穹顶上的星星图案不說话,穹顶下的乔治笑喳喳。
也不知道我和弗雷德的哪個行为戳中他的笑点,竟然笑到停不下来。末了,他捧着腹,擦去眼角挤出的眼泪花,有气无力得說:“安妮,你一本正经讲冷笑话的样子真可爱。還有,兄弟,你刚刚的神情好像個笨蛋。”
脑海裡有根弦应声而断,“嗡”得我脑仁一抽,忘了一本正经是我的常态,不是为了让冷笑话好笑故意端起的架子。也忘了我刚刚只是回应弗雷德,并沒有在搞笑。
满脑子都是:原来我一本正经讲冷笑话的样子很可爱。
事后想想,挺傻的,他敢說,我敢信。也许只是随口的一句恭维,被我捧成香饽饽。
秋对我患得患失的样子看不下去,终于在一次早餐的时候提议:“老這样也不是办法,不然你借着情人节表白吧。”
“表、表白?!”我惊得餐刀直接划出餐盘。
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在向我缓缓向我开启,我认真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怎么做?需要准备些什么?”
“沒那么麻烦,写张贺卡,附上一块巧克力一起送出去,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玛丽說,“情人节這种特殊时刻,随便做点什么都是表白。”
我点点头:“听上去挺简单的。”
接下来是满课的一天,我为了补救盖伦称错蜘蛛眼球重量导致的溶液浑浊,中午都来不及去礼堂用餐,和秋与玛丽再见面已是晚饭时分。
她们兴高采烈得在餐桌上谈论血人巴罗和海莲娜的风韵往事。
我拿叉子戳着盘中的牧羊人派,沉默半晌,飘出一句:“如果被拒绝怎么办?”
两人同时愣住,秋问:“什么如果,海莲娜不是已经明确拒绝巴罗了嗎?”
我嗫声问:“我是說,如果我和乔治表白,他拒绝我怎么办?”
“那沒办法了。”秋耸耸肩。
我的心跟着一沉,不会连朋友都沒得做吧?
秋耸完肩,继续說:“拒绝的话,就只能继续攻略喽。”
……新世界的大门再度打开。
之后的两個月裡,我一直在练习做巧克力。水浴融化,装进模具塑型,等待凝固。這大概是最接近于制作魔药的料理。即使是炸厨房技能点满的我,也能轻松完成。
我了解某人的口味偏好,交叉多组对照实验,总结出最满意的配方,再百分百照谱实操。整個過程行云流水,直到把它装进礼盒。
一個想用火蜥蜴和斑斑比赛来逗妹妹开心的人,会不会觉得告白送巧克力太无趣了点?
几乎在想到這一点的瞬间,planb闪现在脑海中。我熬了個通宵,将它照进现实。
第二天,进入礼堂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因缺觉而产生了幻觉。大朵的红花张贴在礼堂四壁,心形的五彩纸屑不断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
直到洛哈特教授穿着粉色骚气长袍,介绍他为大家安排的十二位打扮成丘比特的小矮人,我才隐约想起来穿越前是有听說過這么一出。只不過当时我因为头天被克裡斯汀锁在盥洗室,有些低烧,在寝室睡了一天,沒能目睹這场闹剧。
如今亲临现场,才发现传闻并未夸张,确实是名不虚传得挫。我把手伸进口袋,将贺卡捂得严严实实,心裡想着找個机会偷偷送出去。
一個小矮人从后方风风火火跑来,撞了我一下。
我侧過身给他让路,万万沒想到他居然停在我面前不走了。
“嗨~”
這個开场白……
我:“……嗨。”
小矮人:“猜猜我是弗雷德還是乔治?”
我:……
小矮人被我感染得卡了壳,直接从口袋裡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條,沒有感情得宣读起来:“哈哈哈,這次答不出来了吧?好啦,公布答案,我是乔治。ps有空来看我們训练吧。”
魁地奇训练又恢复了?我的讯息還停留在它因为城堡袭击事件被勒停。
我把视线投向格兰芬多长桌,看到弗雷德冲我举起咖啡杯,說了句什么。依照口型判断大概是:“欢迎。”
耳边适时回响起玛丽之前的话语
“情人节這种特殊时刻,随便做点什么都是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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