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和弗雷德会握一把沙子在手裡比谁剩得多
不出意外,我們到的时候那裡已经被霍格沃兹的学生围得水泄不通。店门口在做新品试吃的活动,乔治挤进人群,過了一会儿,双手举着糖从人群裡钻出。
他把右手的糖递给我,左手的糖向上轻抛,仰起脖子张嘴接住,再低下头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把软糖放进嘴裡,问:”怎么了?”
“沒什么,”笑容在他脸上彻底绽开,”看到一只小金丝雀。”
我狐疑地抬头,天空一无所有。正准备追问,齿间咀嚼出浓郁的奶味。
原来是在說我啊。
我們肩并肩走进店裡。店铺被划分为软糖区,硬糖区,冰糕区,巧克力区,每個区域都是货架叠着货架,一层层垒上天花板。货架裡整齐排列着五颜六色的糖果。每排货架边都挂着小網兜,裡面装有五、六颗供客人试吃的样品,吃完還会自动续上。待在這裡不会因为拥挤而烦闷,反正无论堵在哪裡,都有糖果环绕,随便试吃一颗,都有可能发现新大陆。
我們一排排货架逛過去,走到胡椒小顽童那一排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乔治拿起一袋,问:“要买嗎?”
我凑近一旁的小網兜闻了闻,呛人的辛辣直冲鼻腔:“大可不必。”
乔治被我逗乐,想要把糖果放回去。
“等等。”我心念一动,改了主意,“可以买一袋回去寄给艾尔莎,她說這是她和鲍勃初吻的味道。”
乔治来了兴致:“這么重口味?”
我点头:“是啊,艾尔莎說鲍勃原本想拿咸柠檬薄荷的,太紧张拿错了。”
视线偏移,我惊喜地发现和胡椒小顽童并排摆在一起的咸柠檬薄荷。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店铺的陈列還一如从前。
时光在不经意间串联,我站在货架前,恍恍惚惚感受到当年鲍勃的紧张慌乱。想要亲吻的姑娘就在身边,原本想拿一颗薄荷糖清新口气,却心不在焉地把手伸到了隔壁。一吻下去,反倒阴差阳错镌刻成永久。
“胡椒味的?”乔治若有所思,语气像在提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他该不会以为我在暗示什么吧?
我感受到气氛微妙的变化,随手拿起眼前的咸柠檬薄荷,做出看成分表的样子,状似随意地转换话题:“埃及的沙真的有火蜥蜴的尿味嗎?”
乔治偏過头看我:“你感兴趣?”
虽然是为转换话题随便起的话头,但這也确实是我最近心心念念的一句话,不然也不会随口一扯就提到它:“是啊,很古怪的比喻,還挺洗脑。”
乔治想了想:“差不多吧,反正不是什么愉快的味道。”
“那……你和弗雷德谁赢了抓沙比赛?”
“這你也感兴趣?”乔治扬起眉毛,“金妮說我們很无聊。”
“還好吧,”我俯下身去看最下面一排货架的标签,“因为你只說了一半,所以有点在意。”
身边传来轻笑,我直起身,不解得看向他。
乔治迅速变得正经起来:“要不要玩個游戏?”
他說完踮起脚张望了一下,带我来到橱窗边。靠窗摆放的长桌上有一排玻璃糖缸,阳光穿透玻璃缸,在桌子边缘架起一道道彩虹。
“抓一把糖在手裡,比谁抓的多。”他把手伸进玻璃缸。塑料糖纸被他搅动得哗哗作响,桌上的虹影跟着晃动起来。
我隔空比划了一下,摇头抗议:“不公平,你的手比我大那么多。”
乔治停下搅动的手,歪着头想了想:“让你一只手?”
“成交。”
我把双手伸进玻璃糖缸裡拼命捞,掬起满满一捧糖果,哗啦啦堆到桌上。紧跟在我后面的乔治单手做出跳水的动作,一個猛子扎进玻璃缸,抓出一大把堆到我的糖果旁边。两個糖果山看上去规模差不多,我把它们平铺开,逐颗清点。
不知道谁试吃了一颗吹宝泡泡糖,店铺裡飘起蓝色风铃草颜色的泡泡。晃晃悠悠来到我眼前遮挡住我的视线。
我挥手把它们赶走,继续专心数数:“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啊,我赢了!有什么奖励?”
我有些兴奋地抬起头看向乔治,无数粉蓝色泡泡隔在我們中间,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沉默不语良久,突然凑近。
下一秒,我的双唇被覆住。
店内的泡泡即将占领糖果店的全部领空,“借過”与“劳驾”在嘈杂中声声堆叠,店员火烧火燎地念出消泡咒,泡泡在半空应声破开,发出“啵”地声响。
外面的世界兵荒马乱,我的内心祥和宁静。
我想我应该闭眼。
就在我准备闭上双眼的时候,乔治却突然抽身,皱眉看向我身后。
我顺着他的视线回過头,看到抱着一堆糖目瞪口呆的罗恩,還有他身旁同样不知所措但很快恢复镇定的赫敏。
粉蓝色泡泡接二连三的破裂,气氛从暧昧转为尴尬只花了一秒。
乔治一把牵住我的手,拨开人群往收银台的方向挤去。和罗恩二人擦肩而過的时候,我匆忙打了声招呼。乔治学我的样子向二人挥挥手,顺便把一颗糖丢进罗恩依旧沒合拢的嘴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直到我們在收银台排队买完单,我還隐隐约约听到罗恩的咳嗽声。
走出蜂蜜公爵店,乔治见我有些出神,问:“在想什么?”
我一边回味一边回答:“原来我的是奶味的。”
乔治不明所以,我冲他摇摇头,笑着說:“沒什么。”
瞥见他泛红的耳尖,心裡觉得有趣:乔治害羞的样子還挺可爱。
“這边,佐科店,我要买点臭弹。”
“我們应该先来买臭蛋的,這样丢到罗恩嘴裡的就不是胡椒小顽童了。”
“飞天扫帚店出新品了,我們去看看吧。”
“火□□好帅气!那個流线型飞起来一定很舒服。”
“安妮,你看到了嗎?我觉得它在发光……八成是金加隆堆砌出来的光芒,這個价格,把陋居卖了也买不起。”
乔治不停地說话缓解尴尬,我心猿意马地听着,眼睛偷偷往他的耳朵尖上瞟,绷起脸努力控制表情。
這可是千载难逢的粉红耳朵尖,偷看两眼不過分吧?万一被他察觉,觉得沒面子,找個地方躲起来不理我,那我不是亏大了。
在路過三把扫帚酒吧的时候,我們进去买了两杯黄油啤酒,乔治几乎是一饮而尽。我也跟着一饮而尽,趴在桌上继续暗中观察。隔着酒杯,乔治的脸朦胧而扭曲。
“你在看什么?”乔治问。
-被发现了。
我痴痴笑开。
“有什么好笑的?”乔治又问。
-才不告诉你。
我摇摇头,继续笑。
酒杯裡的乔治突然消失。下一秒,沙发下陷,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喝醉了嗎?”
我顺着声音转過头。乔治的脸不断靠近,逐渐填满我的全部视野,失去焦距。
我甩了甩晕眩的脑袋,注意力被新的事物吸引:“耳朵!”
我一把捏住乔治的右耳,又很快松开,笑着重复:“耳朵。”
“你真的喝醉了啊。”乔治无奈了,小声吐槽,“明明才一杯啤酒。”
他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說:“睡吧,睡一觉就酒醒了。”
我一点也不想睡,可還是听话地把脑袋埋进臂弯,趴在桌上偷乐。
真好呀,害羞得从弟弟面前逃走的乔治,紧张得变话唠的乔治,尴尬得耳朵变成粉红色的乔治……完整得有两只耳朵的乔治。
我伏在酒吧的小桌子上,起初只是想趴一会儿,但头脑昏沉,不知不觉间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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