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死了才被剥皮,不疼的
她对家人严格,尤其是我父亲,并不是什么天资聪颖的人,奶奶便想方设法将他扶起来,将一身的本领教给他。
爷爷懦弱,我妈表面上咋咋呼呼,其实骨子裡就是個傻白甜。
我的两位哥哥也只遗传了父母最普通的基因,谈不上才能卓越。
所以在奶奶年迈之后,苏家一点点沒落。
奶奶說男人应该肩负起责任,自小就以严厉对待哥哥们,反观对我和苏宁安,她最为和善。
尤其是在苏宁安被大水冲走之后,奶奶更是对我很好。
一开始苏宁安刚刚回来的时候,奶奶也是真心想要弥补。
但奶奶可不是父母這种好糊弄的,苏宁安的把戏三两次之后她就看明白了,也曾经警告過苏宁安以及劝告過家人。
家人就像是被苏宁安下了降头一样,根本听不进奶奶的一個字。
奶奶這些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只当苏宁安是将流浪在外的怨气撒在我身上,也不至于犯下多大的错事,她便沒有管。
毕竟苏宁安也是她的亲孙女,她怎么可能伤害亲孙女。
殊不知我最后竟然沦落到這個下场。
我从未见過奶奶哭得這么伤心欲绝,在我的印象中就连爷爷的死奶奶也沒有流泪。
她和爷爷是联姻,沒有一点感情基础。
她不爱爷爷,爷爷也不爱她。
在医院我却见到了哭得像個孩子一样的奶奶,如果不是身体限制,她会更加伤心欲绝。
所以我一遍又一遍宽慰她,告诉她我放心不下她就沒办法转世投胎了,只能一辈子变成孤魂野鬼。
奶奶還是心疼我的,听到我這样浮夸的說法后才止住了眼泪。
她的鼻头都哭红了,苍老的眼眶泛着红色,叫人心疼不已。
大家发现奶奶一直看着我的方向,我妈觉得有些奇怪。
“妈是不是神经又出問題了?還是說出现了幻觉,明明她面前什么人都沒有,她为什么就盯着窗台?”
“应该是今天的天气好,妈想晒晒太阳。”
我爸耐着性子安慰道:“妈,等你身体稍微稳定一点儿子就推你下去晒太阳。”
奶奶很想告诉他我的消息,她的脸上一片狰狞之色,但她努力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我见苏宁安一直盯着她,于是赶紧劝告奶奶。
“奶奶,您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真的会說话了,苏宁安一定会杀了你的!要是您死了,那我的死就沒有人能揭露出来了。”
奶奶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直勾勾盯着我,眼裡又蓄满了泪水。
“奶奶,我死后在人间游离了很久,我的尸体已经被人肢解,沒有人知道我已经死了,您是唯一能看见我的人,所以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奶奶冲着我眨了两下眼睛,這是她唯一能回复我的方式。
我妈见我爸一脸疲惫,便让他先回去睡一觉。
苏宁安趁机提出:“妈,昨晚你也在医院守了奶奶一夜,哥哥们公司還有事,不如今晚就让我留在這照顾奶奶吧?”
一听她說這话,我心一下就悬了起来。
“不要,不可以!”
奶奶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她的眼中也闪過一抹慌乱。
之前要不是妈来得早,恐怕她已经被苏宁安给气死了。
要是所有人都不在,她就可以轻易动手。
我和奶奶的话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妈对她的话沒有一点怀疑,甚至更多是担心她的身体。
“你的心脏不好,不能熬夜。”
“妈,有护士呢,我休息一会儿再观察一下奶奶。”
“這不行,你一個人在医院太辛苦了,我让你哥哥找两個护工,轮流照顾你奶奶。”
虽然我爸的出发点是心疼苏宁安,但這個提议太好不過了。
不管苏宁安怎么說,爸妈都以担心她身体为由拒绝她一個人照顾奶奶。
苏宁安也沒有办法,只能同意。
护工很快就来了,家人们也先回了苏家。
趁着护工出去拿药,苏宁安慢慢靠近奶奶。
我就挡在奶奶面前,苏宁安径直穿過我的身体一点点靠近奶奶。
奶奶的眼皮在狂跳,眼底明显多了些紧张和忌惮。
苏宁安十分满意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老太婆,怕了,放心,我不会傻到這個地步在這结束了你。”
“况且要杀了你,我有一百种不经過我手的方式,我为什么要選擇最冒险的一种?况且你现在這個样子更让我开心,我不会這么快就杀了你的。”
苏宁安凑近了奶奶的耳垂小声道:“我啊,比谁都想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在奶奶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苏宁安为什么這么恨她。
仅仅只是因为她给我說了几次好话?要将股份留给我?
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犯得着這么滔天大恨?
“小姐,天色也不早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老太太這我看着就好。”
王妈拎着一些食物過来,“我伺候了老太太几十年了,别人恐怕沒有我這么了解她的脾性。”
“那就麻烦您了。”苏宁安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王妈将饭盒递给护工,“我做了很多吃的,小姐要是不嫌弃多少也吃一点,老太太這病可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你身体不好,得将养好自己。”
“好,那我先去隔壁躺一会儿,对了,我看奶奶挺喜歡這佛经,就特地给她带過来,說不定菩萨可以保佑她早点好起来呢。”
苏宁安拿出我的人皮书放到奶奶枕头边,我還好奇为什么我能留在這。
原来苏宁安是为了刺激奶奶将书带在身边,却误打误撞成全了我。
奶奶已经知道那是用我的人皮做的,眼睛恶狠狠瞪着苏宁安。
奶奶越是生气她就越开心,“奶奶,那你好好休息,我啊,一会儿又来看你。”
我在一旁安慰着奶奶,“别生气,生气您就着了她的道,她就是想要刺激您,反正是我死了以后才剥的皮,我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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