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勝也(H) 作者:未知 胜也是日本的幽灵人口。不论他何时存在,或者消失,都沒有人知道或者是在意。 他离开自己的老家,来到东京已经很久了,但始终沒有合法地申請到当地的居民票。 他沒有稳定的居住地址,因此不能从事合法的工作。 他找工作,会以「附带食宿」为前提。 一开始,他在網路咖啡厅,或者是在工地当工人。 有一天,跟他一起工作的同事說道:「你长得满好看的,人又年轻,何必跟我們一起辛苦流汗呢?如果缺钱的话,要不要去歌舞伎町试试?」于是他去了。 他很快就录取了当地的一间男公关俱乐部。 「你的外貌完全可以,但是发型跟造型有够老土,這样不行啊。」 偌大的办公室裡,俱乐部的负责人一边跟别人讲着电话,一边自口袋裡掏出了二十万日圆,放在书桌上,「這是预支给你的薪水。」 俱乐部的负责人,是一位面容姣好的牛郎,当初由于营业额非常高的缘故,成了原店的股东,但是他随后就脱离了那间店,出来自立门户。 「叫悟史进来。」负责人朝着门外喊道。 随后,一名染着金发、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公关,在敲门后,进入办公室。 负责人掛了电话,对胜也說道:「這是你的师兄。在還沒有正式出道以前,你就在他负责的桌子陪酒。」 随后,他又对悟史說道:「這两個小时,我不扣你的鐘点费,桌上這二十万元,是這個新人的治装费,你带他出去买一套新衣服,去你熟的店烫头发,好了你就回来继续上班。」 這就是胜也在东京第一份「正式」工作的开始。 大街上,有成群结队游行的男公关、路边站街的风俗孃、发泡泡浴宣传单的女子、喝多了在水沟边呕吐的上班族们。 悟史勾着胜也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着,「小子,艺名想好了嗎?」 「就叫『Katsuya』吧,不然我怕别人叫我,我会不知道是在叫我。」胜也怯怯地說道。 「哈,前辈我是建议你不要取本名,不然之后如果有人真的要『找』你,你可就沒地方躲了。 「不過,要取什么名字,也是你自己的自由,我管不着。」 悟史是個流裡流气的人。 他拍了拍胜也的肩膀,举手說道:「好!今天一定要把這二十万元花光,第一站,我們先去酒店裡找小姐喝酒吧!」 「第一天就花光二十万元,這样真的好嗎?」胜也不确定地问道。 「二十万元算什么?」悟史笑道:「在我們店裡上班,只要你肯拚,一個星期赚個十几万都可以呢!所以,我們去喝酒吧,前辈带你体验一下這裡的美好。」 「老闆不是說要你带我去买衣服……」 「衣服?当然得买啦!還要买不便宜的那种,不然会被客人看出来。」 悟史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光是我身上這套,就得要七万日圆呢!我的皮带還是Gucci的。 「不過呢,买衣服、挑衣服這事儿不急,我們先去喝酒,有点酒胆,之后去买衣服,才好讨价還价,哈哈哈!」 进了酒店以后,悟史熟门熟路地点了认识的小姐来服务──不论是指名费,還是酒钱,都是胜也买单。 两人喝了一個半小时以后,悟史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還有半個小时,我带你去挑衣服,再去找我熟的设计师帮你做個飞轮烫,我就要回公司上班了,嗯!」 悟史虽然喝得多,满面通红,对時間的概念却還很清楚,就好像完全沒喝一样。 此时的胜也已有五、六分醉,而這样的前辈,令他心生憧憬。 虽然翘班的两個小时中,有一個半小时都在摸鱼,剩下的半小时,悟史倒是安排得很周到。 「我带過很多新人,老闆也很信任我。」 牛郎们经常光顾的服装店中,悟史拿了一件豹纹的衬衫出来,「一开始就穿得這么花俏可能不行。酒红色吧!酒红色的衬衫也许不错。」 他把手上的衣服丢给店员,另外从架子上挑了一件酒红色的丝质衬衫出来,交给胜也,「去更衣间把這一件穿上。」又跟店员說:「金项鍊,帮我拿一條過来,我要锁骨鍊喔,锁骨鍊!」 「前辈,那我身上的衣服……」胜也问道。 「扔了!全扔了!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老家在佐贺嗎?丢人。」 悟史理所当然地回道:「我們哪,干這一行是很伟大、很光荣的。男公关走在路上,两手绝对不拿东西,手上只戴四十万日圆的錶,口袋裡的皮夹,不是Gucci、LV或者Prada,绝对不拿。」 「如果有东西要拿,那就直接去开车,放在后座上──副驾驶座是要带客人去店裡的时候,给客人坐的,所以绝对不能放东西。」 「车子,绝对不能开本田或丰田。就算是租的也行,如果要带客人来上班的话,不是BMW、宾士或者是奥迪的话,绝对不准开,明白了嗎?」 在悟史替胜也置办完衣服、首饰后,此时的胜也已经坐在发廊裡,头包好一层保鲜膜,坐在打开电源的蒸气罩下,愣愣地面对着镜中的自己。 「這是你们店裡的新人是嗎?叫什么名字?」 「Katsuya,還满帅的吧?只是有种土味。我說的不是名字,而是整個人的气质,有一种『什么都不知道』、大惊小怪的感觉。」悟史說道。 「工作两、叁個月,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吧?毕竟是在『這裡』上班,比外面的社会還严苛。不聪明一点,恐怕待不久。」 「我带過的后辈,沒有不出师的,只是『能不能』继续這份工作,就看個人囉。 「我是觉得不趁年轻的时候多赚一点钱,老了就不能继续做這個了,那多可惜啊! 「我自己其实也不年轻了啦!想当年,還沒满十八岁,就来這裡做了,当时有條子来临检,我超怕被抓去关,总是躲在老闆的办公室,哈哈哈! 「想来,老闆也是挺关照我的。」 悟史抽着菸,和造型师随意聊完,就走過来,对胜也說道:「我该回店裡上班了,你做完造型再回店裡。回店裡的路,你知道该怎么走吧?」 「应该吧?」 「我們店最晚开到凌晨五点,你就算十二点才做完造型也沒問題──不,应该說,如果你回到店裡的時間是十二点的话,更刚好,因为那個时候客人最多,店裡时常会忙不過来。」 悟史拍拍胜也的肩膀,「虽然你的头发還沒烫好,也還沒染好,但是我有预感,小子,你会红的!」 說完,悟史又对设计师說道:「飞轮烫,做一万六的,今天他還要上班,就先不漂头发了,帮他尽量染得浅一点就好,才不会那么土。护发,做一万一的,帮他把头发抓完,就让他回来上班。」 设计师颇有自信地回道:「交给我吧,沒有人进来我店裡,是俗着进来,還俗着出门的。顏色我会帮他决定,你快点回店裡上班吧,小心被扣鐘点费。」 ※ 胜也后来在這一间叫做「Vanilla Paradise」的店裡,果然红了,虽然不到营业额第一,但也时常坐一望二。 他时常载客上班,渐渐地,租车变成一件麻烦的事。 這是第一次,他知道自己的皮夹裡有足够的钱。 他满怀自信地穿着Armani的西装,走进BMW的展场看车,二话不說,他挑了一台最拉风的车,当场签约,用现金付清头期款九万日圆。 而后,他开着這台新车,载更多的客人来店裡上班。 此时的他,在歌舞伎町,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了──虽然這還不是他最红的时候。 「胜也,我是真的爱你,」坐在他副驾驶座的女子說道:「我的户头裡還有叁千六百万日圆,我已经打算买房子了。你可以不要工作,我来工作就好……」 「說什么傻话呢!」 车子已经开到店门口。 胜也熟门熟路地打开车门,走下车,将钥匙交给少爷,为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子开门。 牵着她的手下车以后,他摸摸女子的头,「我怎么可能让我心爱的女人出去赚钱养我呢!」 两人勾着手,一块儿走入店内。 「买房子的事,只要你想要,就去做吧!可以跟绘裡奈24小时住在一起,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是工作的事,至少要等到我存到一定的数目…… 「我住在老家的爸爸還在因为中风的缘故住院,妹妹要读大学了,更别提我住在疗养院的老妈了……他们都急着用钱,我答应你,只要我存好钱,就不继续做這一行了。我会和你结婚,好嗎?」 「胜也,我就說了,要我做什么样的工作都可以,你的家人需要多少,就由我来出就好了。求求你别再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胜也并沒有再回话。 两人在位子上坐下,胜也立刻拿起桌上的酒单,问道:「绘裡奈,今天想喝点什么?」 「只要今晚你不必再去陪别的女人,点什么我都可以。」女子回道。 胜也便招来少爷,对他說道:「先帮我做香檳塔,做塔的期间,上一支干邑──对了,皇家礼炮21年,店裡還有吧?」 ※ 绘裡奈为胜也提供至少四成的业绩,這让本来家境富裕的绘裡奈散尽家财,甚至被从家裡赶了出去,還与父母断绝关係。 为了留住绘裡奈,胜也答应与她同居。 期间,两人不分日夜地激烈性爱着。 直到绘裡奈怀孕,她說:「我肚子裡已经有了孩子,因为是胜也的孩子,所以我不想要拿掉。但是,也因为有了孩子,我已经无法继续陪酒了,這样对孩子不好。」 「绘裡奈真是辛苦了。也对,喝酒对你的身体,還有小孩子都不太好呢。」 家中,两人躺在床上,胜也将绘裡奈温柔地拥入怀中,「我有认识的店,粉红沙龙,或是泡泡浴,你有兴趣嗎……?普通的风俗店,我也不排斥就是了,只是赚得不多。」 某個夜裡,就在胜也准备要出门上班的时候,绘裡奈拿起厨房的菜刀,对着胜也狠狠地刺了一刀。 這一刀,刺得着实不浅,让胜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若非他夺门逃出,直接倒在大街上的血泊裡,吓坏了眾人,救护车火速赶来,他可能就死了。 「富家千金为爱变成风俗孃,得不到男公关的心,就要他的命」成为当日的头條新闻──如同悟史所言,胜也「红」了,红得发紫。 绘裡奈入狱服刑的期间,胜也康復以后,本来想再回到原店裡上班。 「你害得我們店裡也上了新闻,你为我惹的麻烦還不够多嗎?」 负责人說道:「作男公关的态度,就是作人的态度。适可而止就好了。就算那個女人本来就是神经病,你也应该具备一定的眼光,不要招惹神经病。這难道不是常识嗎?」 「老闆,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进的。」 胜也在书桌前土下座。 负责人翘着二郎腿,坐在董事长椅上,缓缓吐出一口烟,「当初是我看走眼了,我想,你沒有作男公关的能力吧。 「你现在已经被砍了一刀,谁知道让你继续作男公关,之后你会不会被人剁了手指,還是打成残废呢?如果有人来店裡堵你,难道我還要叫人来保住你嗎? 「正因为是乡下来的,所以就贪得无欲,不懂得克制──我建议你离开這個地方,不要再来這裡工作了。其他的店,就算我不去知会,他们也不会用你吧?毕竟谁也不想惹麻烦,大家只想继续過自己的生活。」 后来,胜也买的那一台BMW,终究還是卖掉了,因为他已经无法继续偿還贷款。 「我无法再继续留在歌舞伎町一番街嗎?這怎么可能……?」 胜也于是一间一间地继续向其他的男公关俱乐部求职,然而,就连中小型规模的店,也不愿意用他,只因为他的脸已经上了新闻,他作为「渣男」的形象太過鲜明。 胜也只好转入店面隐密的风俗店中,开始卖身的工作。 這裡沒有华丽的装潢,沒有客人点了冬佩利时的全店欢呼,也沒有香檳塔。 只有简单的隔间,简陋的床铺,甚至沒有浴室──接了一位客人,一小时只能赚九千日圆,若是射不出来,還会被客人投诉。 「到你家裡可以嗎?你之前不是說,你老公最近都不在家裡。一個人会很害怕吧。」胜也拨了电话给恩客。 「是胜也的话,可以喔。可是你现在的价格怎么算啊?」电话中,女子回应道。 「說来有点可耻,但我這阵子确实有些窘迫。一万五千日圆可以嗎?」 「這样吧,我给你两万日圆,今天晚上,你在家裡陪我過夜,好嗎?」女子說道:「如果可以的话,休息一下,再来第二次……」 虽然在店裡,只要射一次,就能拿九千日圆,却会被抽成;相较之下,联系自己以往的客人,到他们的家裡服务,儘管有时候会被纠缠,因此待得更久,却不必被抽成,還能拿到小费或者是礼物。 這让胜也毅然决然地离开原本的店,开始经营自己的卖淫生意。 ※ 某日,胜也的手机响了,来电者不明。 儘管大部分的人都会拒接這样的来电,但胜也是生意人,不论如何,他都会接起电话,因为這可能是他的客人。 他接起电话,「喂?我是胜也。」 「胜也,好久不见。」电话另一头說话的人,是一名男子。 那人的嗓音有些沙哑,像是菸抽多了的菸嗓。胜也苦思良久,也记不起這個人是谁。 那人說道:「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毕竟,和你睡過的人也不少吧?我是勇人。」 胜也這才想起那人是谁,立刻机灵地回道:「勇人,是你?!怎么消失這么久?這段期间,我很想你呢!」 「哈,我也很想你呢……」勇人冷冷地笑道。 「怎么会打给我?有什么事嗎?」 儘管内心想着:『如果不是生意的话,就早点把他打发掉,然后掛电话吧。』嘴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胜也殷勤地问道。 「你现在从『Vanilla Paradise』离开了,是吧?我有去那裡找過你,本来想买你一整晚的,但是他们說你已经不做了。」 听到勇人這么說,胜也立刻嗅出「钱」的气味,假意說道:「因为我和老闆不合,所以才离开了。你還愿意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你现在在哪裡上班?我還能去哪裡找你?」勇人问道。 「只要你想见我,我就可以去『陪』你啊。」胜也讨好地說道。 「我给你九万日圆,你陪我两天,好嗎?」 闻言,胜也的脑子裡开始打起算盘,想着這两天他能接多少客人,可能可以赚到多少钱,儘管如此,每一次拿到的数目,跟「九万日圆」這個数目,在他的心中還是起了衝突。 『两天九万,不能說是划算,但也不是一笔小数字。』他心想。 「說到钱好像有一点沒礼貌呢,我們之间的感情,当然不是用日圆来衡量的。」胜也笑着回应道:「给我你家的地址,我去找你!」 ※ 胜也到了勇人的家裡以后,只见客厅放着装有笑气的钢瓶。 勇人当着胜也的面,撕开两包毒品,倒入热咖啡中搅拌,「难得见面,我們开心一下吧。」 胜也不疑有他,与勇人一起将那杯咖啡一饮而尽。 伏特加、烧酒、清酒、白兰地、威士忌。 家中用音响播放着重鼓点的夜店音乐,两人吸食着笑气与毒品、抽菸、喝酒,疯狂地做爱。 密闭的寝室裡,充斥着烧塑胶的气味。 胜也先将盘中的白色粉末用信用卡刮进七星的菸纸裡,再捲成纸菸状,点火,抽了起来。 他坐在勇人的身上,勇人自他身后咬着他的耳垂,舔了舔他的耳钉,向上挺腰,用力地插了一下胜也的花穴,「小胜,你爱不爱我?」 胜也一边吸食着毒品,一边胡言乱语道:「爱,我最爱勇人了……」 「一辈子都爱嗎?」勇人自床边摸来一支装了透明液体的针筒,相准胜也的胳臂窝,将针头斜插进去,针筒裡的液体快速地被压入胜也的静脉。 「……啊啊啊!!」 注射毒品的瞬间,胜也翻了白眼,唾液自他的嘴角流淌而出。 勇人见状一笑,将注射完毕的针筒随手拋开,继续抱着胜也的腰肢,抽插他的臀穴。 而胜也整個人都委顿下来,彷彿很冷似地不断颤抖着,神智不清地說道:「一辈子都爱你……哈啊……再插……再用力……射裡面!!」 ※ 「我的天……真的好爽。」 被勇人压在身下,疯狂地抽插着菊穴。通常会要求客人带套的胜也,此时已经神志不清。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球,将笑气尽数吸入肺部,手却已经沒有力气再捏着气球的灌风口,任凭气球飞了出去。 「啊……!太爽了……不收钱都可以……!啊……」 「喜歡嗎?」 「喜歡……!勇人的大肉棒……世界第一!」 肩膀架着胜也的双腿,勇人用力将阴茎插入胜也的菊穴中,一直插到最深处,两人的私处毫无缝隙地完全接合在一起。炽热的肠道中,勇人释放全部的精子,多出的精液则是自胜也的肉穴中喷了出来。 「啊!无套内射超棒……精液超棒……」胜也满面通红地呻吟道。 「啪!」 勇人笑着打了胜也一巴掌。 胜也被打得脸颊肿起,却毫无抱怨,只是痴迷地說道:「做爱的时候被打,好爽…… 「勇人,你打我吧……我喜歡被打……」 而胜也的阴茎,由于吸食毒品以及饮酒過量的缘故,已经无法勃起、射精,只是软趴趴地贴在小腹上。 勇人自胜也的小穴中抽出自己的阳具,捏了捏棒身,将残馀的精液都射在胜也的身上与脸上。 「啊……哈啊……!喔……!」 胜也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终于昏死過去。 ※ 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现在是早上還是晚上?星期几了?他還沒有给我钱……』 当他张开眼睛以后,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的残肢──一对手,一对脚,被竖立着,插在垃圾桶裡,与其他的垃圾放在一起。 胜也想拉开被子,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无法。 『──我的手呢?』胜也左右看着自己的肩膀,只见下面空无一物,再望向被插在垃圾桶裡的手,长相是如此地熟悉,甚至戴着他自己的戒指,皮肤上有他曾刺過的刺青。 勇人走了過来,坐在床畔,为他拉开被子,摸了摸他包着纱布的患处──那裡本来应该要有一双修长的腿,如今却空无一物。 「K他命本来好像是麻醉药物的样子,虽然我不清楚,不過应该是真的,因为你一点感觉都沒有,被切的时候好像還很舒服。 「我是用电锯切的。骨头很难砍断,我還花了很多時間清理家裡。 「为了不让你死掉,我半开玩笑地问過读医科的朋友,该怎么止血比较好。他以为我只是在看一些同人志而已,就很仔细地回答我了。」 勇人亲了亲满面苍白、神色惊恐的胜也,「笑气、K他命、安非他命的钱,還有──你以前欠我的一切,接下来,就要开始還我了。 「一开始跟你說好的『九万日圆』,我会好好地从你的欠款裡扣除的。」 【待续】